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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听说你抱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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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发祥倒是心情愉悦,洗个澡换身衣服,白粥小菜吃过,自己泡杯清茶,仔细把张九成昨晚说的话梳理一遍,心中有了大致判断。

把王伦叫了过来,问问他的意见和近日筛选出的情报。

王伦也想了一会儿道:“由于咱们派出去的人还没有进入这些大人物们或者和他们有亲密关系的府邸中,所以他们这些大人物目前真实的想法我们没法判断。但昨晚张九成既然敢这样说,以该人的为人不会信口胡说,必然是受到了赵鼎的授意。”

岳发祥点点头,“不错!但赵鼎是几分真心联手主战还是想借我们之手抗击秦桧,可就难说了。张孝纯当年与赵鼎交好,可与你说过赵鼎其他一些事情?”

王伦道:“这几日我也在回想,又问了当年知道他们交往的几人,均言赵鼎此人做事极为稳妥,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这八字几乎就是他生平做事准则。譬如让他的大管家赵信替咱们安排那一百多人,如果事后有人查起,十有**查不到赵鼎身上,别说赵鼎,估计能牵连到赵信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除非是有心人从一开始就盯上,但这种小事即使盯上,以赵鼎的能力估计还没开始查就没有结果了。”一边说着一边翻了翻手中的数页情报,继续道:“近日发生之事,除了二公子直入太学上舍,张九成现场拜师比较轰动外,另外您让我查的两件事----金国使者的动静和科考人员名单,都有了些眉目。”说着把几页纸递给了岳发祥。

岳发祥看了看金国使者的那张纸,这张纸上只有八字:“不日启程,线路未定”。而科考人员名单却是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看的岳发祥眼都花了。

岳发祥道:“这样,从暗杀死士组里挑一半人,去保护一下远路而来的学子,如广东福建四川湖南等地,距离临安近的就不用了。记住,如若无事就不要多事,如果有事也不要留名,更不要提安乐府和我的名头。”

王伦脸有异色,岳发祥笑道:“莫非你之前想着我要这份名单是想对他们不利?他们以后可是我大宋的顶梁柱,怎能出事?你有此想法,对我还是不够了解啊!”

王伦连忙拜倒磕头,“是小人小人之心了,二公子不要怪罪。”

岳发祥听着王伦“小人小人”的,有些饶舌,失笑道:“怪罪自然是不会怪罪的,但罚肯定是要罚的。”

王伦听着岳发祥口气缓和,站起身来,“我认罚,认罚。”

岳发祥递给王伦一张纸,“就罚你这个。做好了,功过相抵,做不好,两罪并罚!”

王伦接过纸来,只见上面画满了弯弯绕绕的东西,起初一头雾水,不知道是干啥用的,等看到旁边注释,又对应着看那些图画,突然有些明悟道:“这是用来制作青竹酒的?”

岳发祥道:“让你来做这件事果然是对的,要是交给兵叔他们几个大老粗,估计三天三夜也不知道这是干啥的。”

毕竟岳发祥是读过工科专业的,制图还是会的,只是一些专用术语要写上去,肯定谁都看不懂,只好详加注释,还好只是个白酒蒸馏图,无非就是些木桶管道大锅什么的。

王伦又问了看不懂的地方,解释后也就通透了。

又把岳兵找来,让岳兵去收购一家小小的酒坊,要求是名气不要太大,但酒要不错。

岳兵有些疑惑的道:“二公子,咱们不是买酒就行吗?怎么还要买酒坊?钱可要省着花。”

岳发祥耐心道:“昨天咱们喝的就是简单提纯一下,味道虽然好些,但是还差的远,也就张九成这种平时饮酒少的外行还能糊弄一下,真正行家是唬不住的。再说,你也看到了,那样太浪费了,比买酒坊还费钱。还有,咱们买下酒坊,做出真正的青竹酒,可是能赚大钱的!”

岳兵这才不再唠叨,自己亲自去找了。

王伦也赶紧离开忙去了,戴罪之身,更要勤勉有加。

中间高奉义回报了一声,说呼延若兰回去房间之后,便让两个老妈子进去探听消息,轮番出来报告,一会儿出来说姑娘已经不哭了,甚至还有些笑模样了;一会儿说姑娘开始梳洗打扮了,好像比平时更用心了;一会儿说姑娘开始用早点了,吃的比平时还多些呢。

高奉义不知发生了什么情况,赶紧回来告诉岳发祥。

岳发祥饶是两世为人,但对这少女情怀也是一无所知,索性不再头痛,让高奉义再盯着点,只要不出事就行。

刚刚不再为呼延若兰头痛,王玥便带着秋月闯了进来。

岳发祥看着王玥脸色不善,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她了,奇道:“玥儿姐姐一脸的不高兴,这是谁得罪你了?”

王玥先是没有回答,盯着岳发祥看了好大一会儿才道:“听说你抱她了?”

岳发祥一下没反应过来,“什么抱?抱谁?”

王玥顿时大声道:“就是那个刚来一天的呼延若兰,你还让我探听她的底细,结果我昨晚稍微多饮了些酒,早上晚起了一会儿,你就抱了她了!”

岳发祥心中暗骂谁他妈嘴这么快,但自己好像也没做错什么,怎么两个小姑娘就都像炸了毛一样?

强辩道:“那怎么算抱呢?当时情况紧急,习武之人的本能而已。再说,落地之后我马上就放开了啊?”

心中突然感觉奇怪,“自己怎么会和她解释这些,莫非自己?……”

王玥却不管这些,继续恼恨恨地道:“你明知道我不会武艺,就会拿这些话来搪塞我。我和你认识也几个月了,你……你……结果你府里来一个刚认识一天的女子,你就抱了她!”

岳发祥一阵头大,你这不是埋怨我抱了她,倒像是埋怨我没有先抱你?这是什么情况,历史书上也没有说过啊!莫非这个年代的女子,对男人的第一抱这么在意?就像是女子的第一次一样重要?

最不可思议的就是连平时和男子说句话都脸红的秋月都恨恨地开口了:“枉小姐对你深情一片,吃饭时候想的是你,睡觉时候想的也是你,跟你去办盐务的时候,她知道可以和你去的时候,欢喜的跟什么似的,当你受伤的时候,她又愁的跟什么似的,恨不得和你换过来,让她来承担你的痛苦!前两天你让张九成考核的时候,她紧张的把我的胳膊都抓青了。当你通过考核的时候,她高兴地都跳了起来!小姐昨天本来想和你好好庆祝一下,和你一起高兴高兴,结果呢?你直接把她支给了那个新来的,今天……今天早上,你又抱了她!你说,你对得起小姐的一片真心吗?你对得起这么长时间小姐对你的好吗?”

秋月发表这篇长篇大论的时候,王玥只是粉面通红地听着,没有打断也没有因为害羞而跑掉。

岳发祥明白了,这是让秋月替她表白呢!只是,为什么要强调“抱”呢?好像是排练很久了啊,怎么今天早上的“抱”就成了?解不开的死结?呢?

这个秋月也不简单啊,演技真是好,果然丫环都是戏精!

岳发祥明白了,明白归明白,问题是……接下来怎么办?

在线等,挺急的!

莫非要和那些才子佳人话本所写一样?“小姐对我深情厚谊,小生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然后丫环便把两人送入洞房,自己在外面把风?

这纯粹是那些无聊文人自己实际做不到,只好臆想出来的!偏偏写的还好,不知骗了多少无知少女,我鄙视你!

就在岳发祥实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手足无措之时,突然听得王玥低低道:“秋月,我头有些晕,你扶我一把。”

秋月狠狠地瞪了岳发祥一眼,赶忙回去扶着王玥去了,岳发祥再怎么过分,也不能不过去搭把手吧?

刚走到近前,还没有碰到王玥的衣袖,结果王玥就向自己倒了过来,貌似秋月不是扶,而是推……

岳发祥能有什么办法?又怎么可能有办法?不能让王玥直接摔倒在地吧,只好扶住,没想到王玥直接便倒在自己的怀中,顺势将自己抱住了!

是我疯了吗?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岳发祥温香软玉抱个满怀,但没有什么绮念,只是不停地发出心灵拷问。

多亏话本小说中可怕的情节没有出现,秋月也没有退出,倒掩房门,王玥也没有在自己怀中待太久,不消片刻,王玥便自己站了起来,后退两步,微微福了一福道:“玥儿头晕失态,二公子见谅!”岳发祥下意识地拱了拱手,“玥儿姐姐没事就好。”

王玥道:“爷爷请你府中一叙,玥儿就不打扰了。”拉着秋月转身就走,临出屋门,回头嫣然一笑,百媚千娇。

这就没事了?也是为了一抱?有这么重要吗?把我当什么人了?

岳发祥彻底凌乱在……哦,屋中没风。

许久许久,岳发祥才把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又把乱七八糟的想法抛诸脑后,这才快马加鞭赶到了王庶府中。

其实不用王庶相邀,自己也打算找王庶一叙的。

张九成把赵鼎的联手想法告诉了自己,无论如何,这件事都不能瞒着王庶,不但不能瞒,还要第一时间告知才行,否则最初的盟友就该有异心了。

一见到王庶,王庶便拍着岳发祥的肩膀道:“好小子!果然有本事,不但入了上舍,可以参加科考,而且还做出了这等好诗!这首诗看似清浅,但仔细品尝,奥妙无穷。来来来,先跟老夫讲讲你当初作诗时的想法。”

果然是文人习性,任何时候都不忘聊聊诗词歌赋。

岳发祥现在哪有心情和他聊诗词,况且这抄袭来的诗自己都不知道有什么奥妙,根本也不会讲。

当下拦住王庶对这首诗的好奇,赶紧把张九成昨晚对自己说的话原原本本重复了一遍,除了赵鼎有些瞧不上王庶的话。

这等大事一说,王庶登时收起了笑脸,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秦桧是金国奸细,我早有怀疑,但苦无证据,赵鼎居然宫中都有人?还有,你是说?赵鼎先提出我们联手?”

岳发祥自然不会和他说,赵鼎想联手的是自己,王庶只是个添头!

听了岳发祥肯定的回答,王庶叹道,“赵鼎果然是赵鼎,有些事情我做不来,也想不到。结党为私为公那句话更是说到了点子上。”

岳发祥小心翼翼地道:“王相如此说话,莫非觉得赵鼎与我们联手可信?”

王庶呵呵笑道:“如果没有你,赵鼎定然不屑与我联手,他现在主动提出联手,应该是看出你的不同寻常之处!不过,看出归看出,赵鼎此人从来不冒险,他虽说与我们联手,但却未必和我们在一条船上。所以,联手可信,但此人必有退路,万一联手都斗不过秦桧,此人随时可能倒戈。”

岳发祥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得把联手取胜做到万无一失!”

王庶道:“正是。张九成昨晚说的话,必然经过反复推敲。他说老夫如果与你父岳飞、韩世忠、刘光世结成一党的话,也不是随便说说的。”

“我现在就写三封书信给他们,你也别闲着,写封家书也是应该的吧。具体怎么写,还用我教你吗?”

说到这里,有些喟叹:“老夫一生最为痛恨结党,没想到晚节不保,形势所逼之下,也开始结党了。不过为了江山百姓,也顾不得这么多。还是你小子说的对啊,政敌之争,和战场对敌一样,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两人写完书信赶紧派人送走,又把朝中情况各派形势等分析了一遍,直到快晚饭时分才罢。

岳发祥想告辞,结果王庶死活不让,一定要留下吃饭。

还有些不悦地道:“听说你小子弄出了个什么青竹酒,说是味道还不错,你也不请老夫尝尝?”

岳发祥大汗,赶紧道:“昨晚的酒是临时弄出来的,不是真正的青竹酒,自己喝还凑乎,拿来送人就不合适了。过段时间就有真正的青竹酒了,到时候王相想喝多少就有多少。今晚王相一定想喝的话,昨晚的酒还剩了几斤,王相不嫌弃的话,我让他们送来。”

于是晚上又在王庶府上开喝青竹酒,王庶夸奖了几句。

不知道为什么,王平没有出席,但王玥肯定作陪。

等酒喝得差不多了,王庶突然笑道:“我给岳老弟的信中除了正事外,还顺便提了你和玥儿的婚事!”

王玥满面娇羞,但眼角眉梢全是笑意,口中不依道:“爷爷,以后不要叫岳伯伯老弟了!”秋月趁势上前给两人道喜,“恭喜小姐!恭喜姑爷!”

岳发祥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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