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夺兵权诛杀朱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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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吴郡太守府……
钟柳涵在中正襟危坐，两旁文武百官，议论纷纷，遥相庆贺。
钟柳涵心底暗自发笑：“这帮士族的人，还没等朱淮班师，就已经料定会获胜了吗？”
身边，近臣陈汝问：“主公，是否需要我制止他们的议论？”
钟柳涵闭着眼睛，冷漠道：“无所谓，如果平叛的军队得胜回来，那我也蛮高兴的，更何况他们这些人，牵动了自己的利益呢。”
陈汝便就不再说话，直到朱谌带着李子州和李子义二人进入府内，文武百官的讨论才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疑惑。
“朱谌？”钟柳涵睁开眼睛，问道：“怎么是你，朱淮呢？”
朱谌道：“禀告主公，我兄长，在平叛的过程中，中了敌人的奸计，不幸牺牲，臣已将他的棺椁带回来了。”
“什么！朱淮死了？”陆坦第一个发出质疑：“朱淮将军战功卓著，功勋彪炳，见过大风大浪都毫发无损，怎么可能在一场平定水贼的小叛乱身死，这简直蹊跷！”
朱谌对钟柳涵道：“主公，我兄长的确已经牺牲了。”
钟柳涵轻声道：“朱谌，此事颇多蹊跷，文武百官也不能相信，你不妨详细将来，当时的情况如何，为何朱淮会战死沙场。”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对着朱谌，朱谌低下头，言道：“乱阵之中，兄长首尾不能相顾，遇到敌人伏兵，实乃措手不及而被杀害。”
钟柳涵站了起来，突然放声大笑，文武百官皆不解其意，朱谌也是诧异地抬头看了过去。
钟柳涵冷笑着：“朱谌，看看我手里的东西，看看你身后。”
钟柳涵张开手，一块令牌耷拉下来，朱谌再回头看，李子州手里也有一块令牌，而李子义从袍袖里掏出一捆竹简，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声拉开。
“我再问你，朱淮是怎么死的！”钟柳涵质问道。
朱谌错愕，不知如何开口，但是心里却料到了大事不好，惊讶地指着李子州和李子义二人。
“你们！你们居然！”朱谌怒瞪着二人。
李子义当着文武面前，将竹简上的内容一字一顿读出：“副统领朱谌，因意图谋取朱家家主之位，在战场上偷偷射杀统领朱淮，伪作死于流矢之相，趁机夺取朱淮的兵权，并擅作主张与鄱阳湖水贼和谈，进行了一系列的利益交集，如今鄱阳湖水患丝毫未减，朱谌却假作平定叛乱，班师回朝。”
文武百官，大为震惊，整个太守府，陷入一片混乱，钟柳涵狠狠地拍了一下面前的案几，大吼道：“朱谌！你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你不但隐瞒战况，还为夺兵权杀害我扬州上将，而且居然还敢通敌，背着我们扬州上下官员，去跟鄱阳湖的水贼交易，你该当何罪！”
旁边的陈汝立刻接茬：“罪加三等，按照我大启律令，该斩，通敌之罪更当夷灭三族！”
太守府内，全员惊诧……
朱谌连忙跪地，大声呼喊：“主公，此非我本意啊，您忘了我们之前所说的吗！”
话没说完，钟柳涵将手里的令牌和身侧的剑一起丢了下去，李子州和李子义当即扑上前去，一把按住朱谌，李子义堵住朱谌的嘴不让他说话，李子州捡起地上的剑，朝着朱谌的脖子连捅三下，血溅当场。
这一画面吓得下面的群臣纷纷退避，钟柳涵得意地盯着朱谌，眼看着朱谌瞪着自己时，愤怒又无助的眼神。
“钟柳涵……你……”朱谌含恨而终，死不瞑目，鲜血流淌在整个大殿上。
文武官员个个面色苍白，汗如雨下，而钟柳涵全然不在意，脸色依旧平静：“按照大启律令，将朱谌三族全部缉拿，明日一同问斩！”
“另外，李子州和李子义助我铲除奸臣有功，就将原属于朱淮，后被朱谌夺取的兵权，分别交付给二人。”
李子州和李子义拜谢：“臣，谢主公！”
此举一出，下面的官员里，门阀士族的代表都表示不妥，当然是以陆坦首当其冲。
“主公，这兵权一向是朱家掌管，他们毕竟有功于朝廷，因为朱谌一事，就将原本属于他们的兵权全部夺走，恐怕会伤到士子之心吧。”
“还有，朱谌若夷灭三族，朱家子弟大多因此蒙受灾难，此举甚为不妥！”
陆坦直言不讳，指出他认为不合适的地方，却被钟柳涵当场驳回：“朱谌所犯之罪，是杀害朝廷的将领，还私自通敌的大罪，我是严格按照朝廷的法律来执行的。怎么，我们大启的法律，是按朝廷说得来，还是按你陆坦说得来？”
陆坦默不作声，钟柳涵继续道：“我灭的是朱谌的三族，朱谌也不过是朱家一个普通的子弟而已，将他夷灭三族，对偌大的朱家来说不过是擦破点皮而已，朱家这么大一个家族，难道还会因为一个通敌的叛徒而倒塌？”
陆坦拱手作揖，他知道自己此时，必然是说不过钟柳涵，钟柳涵冷笑一声：“朱淮死于朱谌之手，我最信任的将军没了，在提拔新的将领上来之前，我论功行赏，将有功之臣封以兵权，有何不妥？”
似乎找到了突破口，陆坦赶紧接过话茬：“扬州军马，历来是由朱家子弟带领……”
哪料话没说完，钟柳涵大吼一声：“住口！兵权是朝廷的兵权，任免将军是刺史的事情，陆坦，你作为陆家的家主，现在说这些话，是想告诉我，朱家想要拥兵自重吗？朱家跟你何怨何仇，你要如此污蔑他们？”
下面文武之中有朱家之人，赶忙跪地：“主公，我们绝无拥兵自重之心啊，还请主公明察！”
陆坦句句被搪塞，完全阻止不了钟柳涵的决定，只能无奈地叹气，闷不做声地退回自己原来的位置上去。
钟柳涵冷漠地看着下面全部噤声的文武百官，嘴角露出轻蔑和鄙视的笑容。
“一群不知死活的老东西，想跟我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