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魏绣书信遗朱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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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焱首领自杀了!”
这个消息不胫而走,很快就传遍寨子,也传到了魏绣的耳朵里。
魏绣淡定地点燃了营帐中间的火盆,摘下披风,将手缓缓靠近燃起的火焰,不动声色地露出一个笑容。
宋嶷和胤范,火急火燎地冲到魏绣的营帐,二人也不说话,只是惊讶地瞪着眼睛,魏绣的眼神中已经写满了关于这件事情的看法。
“看来严昭是成功了,而且伪装得很好。”魏绣心里暗暗思忖。
宋嶷道:“如今姜焱已死,我们是否可以拿这个来跟官军商量,探讨和议大计。”
魏绣叹了口气:“害群之马死了,但不代表我们已经脱离了困窘,听说,秦童杀死了这次官军的主帅,而那人还恰巧朱家的家主朱淮,连朱家的家主都死了,还是被我们这样的匪寇杀死的,他们又岂能善罢甘休。”
宋嶷眉头紧锁:“难道,我们这次注定要身陷囹圄……”
胤范拎起了刀:“主公,不如我们把秦童也抓了,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他们要逞英雄,就让他们一起去死好了!秦童杀了朱淮,那就让他给朱淮偿命!”
魏绣摇摇头:“秦童的份量,无法跟朱家的家主相比,只是交出一个秦童,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现在内忧外患,我们最好趁着敌军失去主帅的时候,抓紧时间收复姜焱的残部,让我们鄱阳湖中间先团结起来。”
宋嶷和胤范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鄱阳湖外,扬州军军营……
全军披麻戴孝,朱淮的棺椁停在外面,士兵们哀声遍野,朱谌抱着朱淮的棺椁痛哭流涕,众将劝而不能止。
李子州去阻拦:“节哀顺变吧将军,人死不能复生,你现在还肩负着重要的任务啊。”
李子义也附和着:“将军,发生了这种事情,我们所有人都痛心疾首,然而三军统帅已死,军心涣散,我们现在内忧外患,必须有一个人站出来,统领全军。”
朱谌痛哭道:“兄长溘然长逝,令我肝胆俱碎,痛彻心扉,我誓要杀那贼军的将领,告慰我兄长的在天之灵!”
一个士兵突然出来嚷嚷:“将军,我当时就在朱淮将军身边,我看见后面有一支流矢飞出,射中了朱淮将军,这才是导致他被杀的原因,我觉得我们应找出那个人!”
朱谌指着那个士兵:“把他拉出去砍了。”
左右一拥而上,将那士兵拉出去。
士兵哀嚎着:“将军,我无罪啊!我确实亲眼所见啊!定然是有人暗箭伤人,害死了朱淮将军!”
朱谌二话不说,提起剑一下捅死那个士兵,恶狠狠地说:“朱淮将军就是被那个贼将杀害的,我们要找那个贼将报仇,什么暗箭伤人,真是无稽之谈,我看你是水贼们派来扰乱军心的!”
全军骇然,无人敢发出声响。
朱谌从头到尾扫视了一遍军队:“三军不可一日无主帅,我作为副统领,就暂任主帅一职,待我们荡平鄱阳湖水贼,再好好地祭奠我的兄长,大家的朱淮将军。”
众将士齐声道:“我等必然不辱使命。”
忽这时,一个传令兵飞奔而来,将一支箭献上:“将军,营外射进来一支箭,上面有一封信。”
朱谌接过箭,摘下上面的信。
信上的内容是:“魏绣再拜扬州军统领,你我双方,素无交情,也素无兵戈之争。近年来,为了能够获得长久的和平,你我双方都保持着和平共处的原则,能以交易为结局,就不要以刀剑相向。近日,扬州经济持续走低,经调查事出于我鄱阳湖军,而一切的罪魁祸首是另一首领姜焱,如今已经兵败伏法。据我所知,鄱阳湖以及周边州郡,多与朱家的产业息息相关,我有心与统领合作,即日起罢兵停战,我们愿献出鄱阳湖所有交通要道,并时常贡献资物给予朱家,只求得以偏安一隅,万望统领接纳。如果统领有意,今夜在鄱阳湖岸边,可以详谈和议之事。”
朱谌读完信之后,心里暗道:“朱淮一死,待我班师回朝,主公许诺我成为下一任朱家的家主,若如此,现在为我朱家谋取一些利益,倒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李子州询问:“将军,是哪里来的信?”
朱谌掩饰道:“是鄱阳湖水贼们来的信,那日与我们交战的首领姜焱已经死了,虽然不知道死因是什么,不过可以看出,他们现在已经怕了。”
李子义道:“那岂不是正好,我们现在策马扬鞭,直接杀进他们的寨子里,区区千百名贼兵,要除掉他们简直太容易了。”
朱谌把信丢到火堆里烧掉,不让任何人看:“所以,他们才要献降书,乞求我们不要将他们赶尽杀绝。”
“这是降书?”李子州问。
朱谌点了点头:“既然他们与我们约定献降,我们就随了他们的心愿。”
众将问:“难道真的接受他们的投降?朱淮将军就这么枉死了吗?”
“当然不是!”朱谌道:“我们假意接受他们的投降,背地里自然可以做些动作。李子州李子义,你们两个带上五百校刀手跟我一同前往,其余众将士,分别守把住各个紧要的关隘,待我下达命令,再出击迎敌。”
众将士得令之后,马上回营准备,朱谌也独自走向自己的营帐,却发现李子州和李子义二人,一直伫立于原地,默不作声,也不离开。
“二位将军是有何异议吗?”朱谌问。
二人拱手,低声道:“我二人誓死效忠于将军,为将军马首是瞻,绝无二心!”
朱谌笑道:“为何突然说这个?”
二人对视一眼,一齐说道:“将军,这封信,只怕不是献降书吧,以我们对那群贼寇的了解,他们估计是想跟将军您谈合作。”
朱谌心里咯噔一下,但却依旧保持淡定:“二位将军,果然聪明过人啊,没错,这封信还真不是什么献降的书信,而是一封魏绣与我谈交易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