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读书

字:
关灯 护眼
66读书 > 看到弹幕后和病弱太子HE了 > 第52章 五十二条弹幕

第52章 五十二条弹幕

66读书 www.66dushu.com,最快更新看到弹幕后和病弱太子HE了!

“我不会输。”

顾怀瑾扬起头来,  少年将军的傲气尽显,眸中笑意不减,语气淡淡,  嗓音却裹含着冷冽的杀伐之气。

两人话音落下,高台下便响起喝彩声,  不断有人拱火似的击掌助威,  尤其是那诸国使臣,恨不得两人较个你死我活才好。

唯有身着青郦色麒麟服的西燕使臣,在人群中显得十分安静,  只是抬手捻了捻胡须,  唇边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两人之间的气氛拔刃张弩,一触即发,让站在高台上的顾休休看起来非常突兀,  她感觉到,  元容有些不高兴了,若不然以他的性子,怕是不会应战。

但他不高兴也是人之常情,  本就是她主动说要补偿他,为他绣一个香囊。临近绣好,  却转手送给了旁人,换做是她,  大概亦是会恼火不快。

今日以前,  顾休休原以为顾怀瑾要香囊,  不过是临时起意,  瞧见了,便像个孩子似的耍脾气,偏要她手里正在绣的香囊。

现在才知道,  顾怀瑾根本就是早有预谋!

若不然怎么这么巧,都要准备走了,非提这香囊一嘴,叫元容知道本该送给他的香囊,被赠给了顾怀瑾。

如今元容应下了顾怀瑾的挑衅,那些等着看好戏的人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恨不得再给两人之间煽风点火,两败俱伤才是最好。

顾休休失神之间,听见元容温和的嗓音:“豆儿,你先下去,孤很快就好。”

她攥紧了掌心,指甲不知不觉中掐进了肉里。

其实新的兰草香囊已经绣好了,只是这几日一直躲着元容没有见他,那香囊便没有机会交到他手里去。

如今香囊就在她衣袖里放置着,但现在似乎不论她说什么,都已是有些晚了。

顾休休迟疑着,垂下眸去,不知沉默了多久,还是缓缓松开手掌,从衣袖里掏出了昨日刚刚绣好的兰草香囊,向着元容走去。

“我本是觉得那个香囊绣的不是很好,便给了兄长,又给殿下重新绣了一个。这个香囊针脚整齐,兰草也更有个样子了。”

顾休休没有将香囊递给他,反而是走到他身前,拨开大氅,亲手将香囊系在了他腰间的玉带上。

她纤长的细指轻颤着,低声道:“我的意思是,殿下要平安无事。”

说罢,没有等他回应什么,她便退下了高台,背对着他,没入了人群中。

元容低垂着眼眸,看着挂在腰间的香囊,微凉的夜风拂动着他鬓间的发丝,月光似是白霜,将他俊美的脸庞映衬得温柔和煦。

顾怀瑾早已是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待顾休休一下高台,便喊道:“我手执宝剑,也不能欺负了你,你速速让人取来兵器,与我一战!”

元容道:“不必,赤手空拳足矣。”

顾怀瑾似是被气笑了:“好,好!既然殿下口气如此狂妄,那就休怪我刀剑无眼了。”

话音未落,只见他足下用力,向前仰冲,身姿飘逸无影,手中银剑化作残痕,横扫半空尘土,朝着元容的命门攻去。

而元容立在原地,似是视若无睹,仿佛没有看见横空劈来的剑刃一般,气定神闲。

顾休休一颗心紧提到了嗓子眼,身子无意识地绷得紧了,甚至忘记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盯着那高台看着。

台下传来一阵惊呼,顾怀瑾莫不是疯了吗?!说好是比试决斗,但这却是不要命的打法呀!

这时,有人认出了顾怀瑾使出的剑法,不禁拍腿道:“这是青越山失传的冲月剑法啊!剑刃出鞘,必当见血!”

此言一出,莫要说北魏的群臣们吓得心跳骤停,就连诸国使臣也屏住了一口气,不敢喘气了。

见血,这是要怎么个见血的法子?

让一国储君血溅当场?

众人不禁齐齐打了个寒颤。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元容是被剑气威慑,吓呆了的时候,他身影微动,那是肉眼捕捉不到的速度,快到化出残影,待到众人反应过来时,他已是绕到了顾怀瑾的身后。

顾怀瑾扑了个空,虽然很快停住了脚步,继而转身向元容攻去,却仍是慢了半拍,被元容一拳打在了脸上。

他倒是没用出全力,但也足够震得顾怀瑾脑袋一懵,鼻血横飞。

北魏群臣和诸国使臣,顿时虎躯一震,果然冲月剑法是出鞘必见血。

只不过,这次是顾怀瑾被元容赤手空拳揍出鼻血。

“打人不打脸不知道吗?!”顾怀瑾捂着半边脸,疼得龇牙咧嘴,忍不住骂骂咧咧道:“奶奶的,至不至于,下手真狠!”

众人:“……”不是你刚刚下死手攻太子命门的时候了。

元容轻启薄唇:“认输吗?”

“不可能……”顾怀瑾用拇指划过人中,将鼻血抹了去,冷哼一声:“这才哪到哪啊!”

说着,他左臂外旋剑刃向右,弓步平扫,挑起剑身,似是恼羞成怒,以破风之势攻向元容如玉的脸庞。

这次元容躲都懒得躲了,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徒手以两指接住劈空而下的剑刃,只听见剑身铮铮作响,似是嗡鸣哀嚎一般。

顾怀瑾知道元容很强,他也料想到以元容的实力,必定会赢他。

但还是没想到,几年未见,整日迎风咳血身体孱弱的元容,内力竟是深厚到如此地步,徒手接剑什么的,简直是逆天了。

元容言简意赅道:“认输?”

顾怀瑾回过神来,冷笑一声,将剑刃继续向下用力压去:“痴心妄想!”

到底是凡身□□,难不成元容的手指头还能硬的过剑刃吗?

就在他话音落下的那一瞬,寒光凛冽的剑刃如秋日的枯叶般碎成数段,迎风掉落,哗哗作响。

跟着剑刃一同碎掉的,还有顾怀瑾的心。

这可是他花了重金铸造的玄铁宝剑!价值连城!跟随他南征北战,是他最心爱的宝剑!

顾怀瑾恍若石化了,他在风中凌乱着,隐约听见元容温声道:“可以把豆儿的香囊给孤了吗?”

“剑,我的剑……”他张着嘴,颤抖着,却发不出丝毫的声音来,感觉有两道冰冷的泪水,从眼眶中溢了出来,沿着脸颊缓缓向下淌落。

丧心病狂!简直是没有天良!

他密谋了数日,不忍在洛阳城中听到旁人议论元容,盛传那根本不着边的谣言。就连洗尘宴上,都有人拿元容与他比较,捧高踩低,像是将他们率兵打仗,冲锋陷阵的将士都当做了集市上的萝卜白菜,评头论足,让人好生厌恶。

明明元容是为了北魏而战伤,他们这些只会纸上谈兵的士大夫,却纷纷高谈论阔,将三年前平城之战战败的缘由,全部一股脑推到了元容身上。

仿佛若是三年前他们在当场的话,这一战便必胜稳赢一般。事实上,这些生在洛阳城里整日纸醉金迷的文弱士大夫,只会饮酒作赋,大抵连真正的死人尸体都没见过几具,更何论上战杀敌?

真叫他们上了战场,怕是连军营里烧火生灶的伙头兵都不如,看见地上将士们的残肢断臂就要吓得腿脚发软,走不动路了。

顾怀瑾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若是往日便罢了,如今他最疼爱的妹妹要嫁给他为妻,怎能再跟着他受人指点,被士族百姓戳脊梁骨?

他的妹妹便该是挺直了腰板做人的女郎,即便嫁了人,也受不得分毫委屈。

谁料他好心帮元容恢复声誉,让世人瞧瞧他们所贬低的太子殿下,那曾让胡人闻风丧胆的杀神战将,到底是怎样可怖的存在。

可元容这个混账,不领他的好意便罢了,竟然还为了他妹妹绣的香囊,就震碎了他的玄铁宝剑!

顾怀瑾涕流满面,仿佛出了痛苦面具,眉头拧成了麻花,喉头近乎失声,泪眼迷蒙之中,却见元容信步闲庭似的走近了他。

元容用手掌拍了拍他的手臂,以示安慰,而后毫不客气地抬手去解了他腰间的香囊:“佑安,这几年,你内力长进了不少。”

那意思,像是在说他‘还有进步空间,继续努力’似的。

顾怀瑾正委屈着,又听见元容轻声道:“孤再赔你十把玄铁剑,别哭了,这么多人看着你。”

他撇着嘴,用眼尾瞥向元容:“行,这是你说的!这么多人为证,豆儿也在这里,你可不能骗我!”

明明两人前一刻还在高台上厮杀缠斗,毫不留情,这一刻却是又像是什么都发生似的,还能谈笑风生。

高台下寂静了片刻,仿佛按下了暂停键,将时间静止住了一般,不知是谁低喃了一句:“杀神之名,太子当之无愧。”

随之便是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喝彩,不论何时何处,人们总是会下意识仰慕强者,更何况这是他们的太子殿下,未来的北魏天子。

击掌声不断,映在灯火通明的东宫,听得让人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只觉得说不出的畅快。

顾休休立在高台下,心跳如同擂鼓,砰砰作响。她看着元容一步步向她走来,从一道漆黑的影子,变得清晰可见,淡淡的草药气息渗着些微微的苦涩,萦绕在她的鼻息间。

元容停在她面前,抬起手来,只见那骨节修长,匀称明晰的食指上,系着一条缨红色的丝绦,向下坠着那针脚歪扭的兰草香囊。

他唇畔微扬,眸中笑意浅浅:“平安无事。”

顾休休强忍着泪意,不知为何突然生出一丝想要扑上去抱住他的冲动,唇瓣轻颤着:“……就为了一只香囊?”

元容轻笑了一声,将赢来的香囊系在了玉带的另一侧:“这不是普通的香囊,是豆儿亲手绣的第一只香囊。”

泪水终是不争气地落了下。

顾休休别过头去,嗓音有些哽咽,几乎低不可闻:“说得好像……”有多在意我似的。

元容没听清她的低喃:“什么?”

顾休休吸了口气:“没什么。”

她抬手抹了一把眼泪:“明天见,我该走了。”

元容却没让她走,苍白冰冷的大掌握住了她皓白的手腕,对着侍从道:“送客。”

看了半天好戏的北魏群臣们得到了满足,毕竟比起太子殿下当众出糗,在诸国使臣面前出风头更叫人激动人心,即便平日像是一盘散沙,此刻也会莫名生出一种荣辱与共的团结精神。

放下了贺礼,众人陆陆续续离开了东宫,而从始至终都没有起过哄,一直保持沉默的西燕使臣,临走之际,走到了元容跟前:“多年不见,太子殿下竟是英姿不减当年,难怪吾国陛下对您念念不忘。”

虽然他说话时的语气听起来十分诚心诚意,从嘴里吐出的字词却并不友好,反而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讥诮和尖锐。

像是羞辱,又似是轻蔑看低。

那一句‘念念不忘’叫元容垂下眼眸,睫羽轻颤,遮掩住了他眸中的神色。

明明面上波澜平静,顾休休却感觉到他手臂微不可见的绷直了,掌心也下意识攥紧了些她的手腕,似乎是有些局促不安。

她好像懂了元容为何武功内力那样强,却一直隐忍不发,对待流言蜚语也从来都是置之不理。

也好像懂了,他方才为何不愿应允顾怀瑾的挑衅,哪怕被人议论指点,宁可叫人认为他是惧怕了顾怀瑾的下马威。

或许就是因为那西燕君主,那个喜欢收集美少年,曾在元容为质的那三年里,用尽阴招,百般折磨他的死变态。

又或许,元容三年之前在平城那一战的战败,大抵也跟西燕君主脱不了关系。所以元容才韬光养晦,不在众人面前显露武艺,任由那流言蜚语传遍北魏。

顾休休向前踏了一步,挡在元容身前,语气不紧不慢,笑着道:“倒是要多谢西燕君主的惦念了,只是今非昔比,人还是要多向前看,总不能一直活在回忆里。”

“可惜明日我与殿下大婚,西燕君主是不能亲眼所见了……便劳烦使者明日观宴观仔细了,回去也好向西燕君主转述。”

她不卑不亢,丝毫不惧西燕使臣笑里藏刀的狡诈阴险,对上那阴恻恻的眼神,神色仍是平静无澜。

话毕,便向东宫侍从道:“送使者出宫。”

也不知为何,她明明还没有嫁进东宫,侍从却无法拒绝她的命令,只觉得她身上的气势,比起太子殿下差不了多少,让人下意识想要顺从听命。

东宫侍从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西燕使臣看了一眼顾休休,似笑非笑道:“想来这位便是永安侯之女,未来的东宫太子妃了,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吾国陛下为贺二位新婚,特意精心准备了贺礼,太子殿下可要记得拆开看一看。”

说罢,西燕使臣退后一步,拱手一揖:“那本使便不多叨扰,先行告辞了。”

他前脚没走出多远,顾怀瑾便从高台上跳了下来,忍不住道:“说真的,这西燕使臣莫不是个太监?怎么说话拿腔作调,阴阳怪气的?”

见元容不语,顾怀瑾环胸抱臂,审视道:“欸?长卿,你该不会是怕他吧?”

“你能不能闭嘴?”顾休休瞪了他一眼,带着三分气,问道:“你跟我要香囊,就是为了今日当众跟太子殿下使激将法?”

“嗨呀!什么激将法呀,豆儿你别说得这么难听……”顾怀瑾悻悻然地别过头去,摸了摸鼻头:“哥哥这不是帮你撑腰,顺便帮长卿找找场子。你都不知道洗尘宴上,那些老匹夫们说他说得多难听!”

“我要是不用那香囊,他还要韬光养晦下去,一直到何时才算个完?”

“人要直面恐惧,而不是日日想着如何逃避,若逃避便能解决问题,那所有人都缩起来当乌龟了。”

顾怀瑾小声嘟囔道:“再说了,你自己当乌龟,也不能叫我妹妹嫁过去跟你一起做乌龟,被人戳着脊梁骨挨骂吧?”

顾休休伸手便是一巴掌,落在了顾怀瑾手臂上:“别在这胡说八道了,什么乌龟不乌龟的,方才你的剑都被震碎了,也不知是谁哭得稀里哗啦,像是三岁稚童……”

顾怀瑾被扎心扎的有些恼羞成怒,冷哼一声:“好啊你!还未嫁过去,便胳膊肘往外拐了,你个重色轻哥的小兔崽子!”

她被气笑了:“我若是小兔崽子,那你是什么?大兔崽子?”

两人拌嘴之间,元容已是恢复了原本的神色,他松开攥住顾休休的手掌,轻声道:“佑安,你说得对。”

他可以受屈,顾休休不行。

顾怀瑾笑了起来:“你想通就好,那我就先走了,到门口等我妹妹……哦对了,别忘记你答应赔给我十把玄铁宝剑。”

说罢,他带着朱玉先行离去,将校场留给了他们两人。

空气沉寂,像是凝住的冰霜。

顾休休沉默了片刻,忍不住道:“我兄长说的话,殿下休要放在心上,我从未那样想过,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

元容缓步走向高台,寻了处地方坐下:“豆儿,你在躲孤吗?”

“……”她倒是没想到,元容会猜出她这几日不与他见面,是在躲他。

顾休休组织了一下语言,试图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最后也只是抿了抿嘴,用鼻音轻轻‘嗯’了一声。

元容似是有些疲惫,嗓音染上淡淡的低哑:“为什么?”

“我问了我娘……”她低垂着脑袋,双手在衣袖下轻轻绞着,浓密的睫毛微微颤着:“她告诉了我,七岁以前发生的事情。”

本就寂静无声的校场,在她话音落下的那一瞬,似乎更是安静了,甚至连两人的心跳声都清晰可闻。

她左耳似是在发热,有些痒意,风声朦胧,伴着鼓动的心跳声,让人有些无措。

“……你记起来了?”

“没有。”顾休休如实道:“但我对那些记忆……有感觉。”

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虽然毫无印象了,却觉得很是熟悉,很是遥远。

就好似是很久之前做的一个梦,明明已经记不清楚了,有一日做什么事情时,便会觉得这个场景恍然在脑子里闪过,似乎曾经在哪里看到过似的。

她现在,便如同这样的感觉。

元容垂着眸,沉默了许久,问道:“豆儿,你恨孤吗?”

“我为什么要恨你?”顾休休怔了一下,抬头看向他:“……因为我的耳疾?”

“虽然已经不记得了,但就算再来一次,我还是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她的耳疾是因不愿供出元容的藏身之处,受刑而致。可对于顾休休而言,若她为了保护自己,便出卖了元容,那才是比起受刑,比起耳疾,更让她不能忍受的事情。

性命诚可贵,但世界上总有比性命更宝贵,更让人珍视的东西。

顾休休的嗓音不大,可每个字却都掷地有声,像是有千斤重,砸进了他的心里。

“那你……”元容薄唇微翕,低低问道:“为何躲孤?”

既然已经说到了这里,她便咬了咬牙,也不纠结了,索性一股脑问了出来:“我想不通,殿下为什么娶我。是因为愧疚,还是因为怜悯我?”

“不是……”元容见她误会,想要解释,喉间却涌上一股腥甜之意,他喉结上下滚了滚,勉强用内力压了下去。

他嗓音略显沙哑,声线有些低:“孤娶你,不是因为愧疚,不是因为怜悯。”

顾休休视线落在他苍白无色的脸上,似乎是想得到一个答案:“那是因为什么?”

元容越是用内力压下,反噬便越厉害,只觉得肠子仿佛绞在一起,翻江倒海,阵阵刺痛,血腥从喉管溢出,不过一瞬间,唇齿间便已是被血液灌染。

他不敢开口,只能用力抿住了唇,怕是一启唇,那翻涌的鲜血就要喷溅出来。

他费力地咽下灌过舌底的血,低垂着头,将整张脸都埋在阴影中,嗓音含糊道:“你先回去罢。”

见他不愿回答,顾休休眸色黯了些,却到底是没了勇气继续追问下去。她低低应了一声,缓步向外走去。

她走得很慢,像是在期盼着他能叫住她,可直到她走出了东宫的殿门,他也没有追上来,更没有着人喊住她。

“你可算出来了!”顾怀瑾见到顾休休,上前用肩膀撞了撞她的手臂,笑得暧昧:“长卿跟你说什么了,是不是深情……”

话还没有说完,她脸颊上便倏忽落下了一行泪,几乎是飞快地坠落,快到顾怀瑾甚至以为自己看错了。

“……他欺负你了?”顾怀瑾脸上的笑意消散,皱起眉头来:“我这就回去找他!”

顾休休一把拽住他的手臂,抬手抹了一把泪,扯了扯唇,笑着摇头:“没有,我高兴,明日就要嫁人了,高兴的……”

顾怀瑾比顾休休年长几岁,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怎么能瞧不出她是真高兴还是假高兴,他沉默了一会儿,搂住她的肩:“走,跟哥哥回家了。”

两人没有坐马车,而是步行回了永安侯府,朱玉跟在后头,看着沿路挂着的灯笼和张贴的喜字,似乎连空气中都渲染着热闹的喜气。

顾怀瑾并没有直接带顾休休回府,洛阳城内没有宵禁,他带她边吃边逛,买了一堆小玩意。倒是没用多久,便让她将方才的气闷都抛在了脑后。

直到回府时,漆漆夜空中已是布满了繁星,顾休休刚一踏入玉轩,便有仆人小步上前禀报:“方才二房女郎来过玉轩,说是找您有事,奴说您不在,她不信,硬是进了寝室里,说要等到您才行。”

顾休休看了一眼寝室的方向:“她人呢?还在我屋里?”

https://www.lusetxt.com/books/49358/49358065/24380091.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www.lusetxt.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m.lusetxt.com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