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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三十七条弹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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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休休不知道他是何时移开了压在她身上的大当家,  那尸体似乎还滚热着,流淌出的血液粘稠又殷红,烫得灼人。

在行宫中被铁牛掐住脖子的时候,她没有掉一滴眼泪。被刀刃抵住脸颊,  将要毁容的那一刻,  她没有哭。

就连她被大当家扑倒压住,  将那柄柳叶刀没入他颈间,被他的血迸溅了一脸,  看着他如同被割断喉咙,扑棱着翅膀垂死挣扎的鸡一般抽搐时,  亦是没有落泪。

可自从看到了元容,顾休休就止不住了泪水,  大颗大颗的泪珠,  汇成一行清泪,  从眼角落下去,沿着脸颊流淌而过,  沾染成了血色。

“豆儿,  没事了……”元容将她从血泊中拉出来,苍白没有血色的大掌覆上她的脸庞,  有些冰冷的掌心贴着她的脸颊,  轻轻拂落泪水与迸溅上的鲜血。

“我,我杀人了……”

顾休休努力睁大眼睛,  试图从朦胧的雾水中看清他的脸,她染血的手慢慢颤着,  抽噎着,一头撞进了他怀里,死死抓着他的衣角,  似是绝望又崩溃地放声哭了出来。

她连鸡都没杀过,可她刚刚却杀了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

她难以冷静下来,浑身瘫软无力,却用双臂紧紧叩着他,身上的血迹沾染上了他的白狐裘,他也毫不在意。

元容抬手,轻缓地,一下一下,慢慢拍着她弓起紧绷着的身子,没有温度的手掌落在她抖如糠筛的后背上,低声道:“不是你杀了他,是他自己撞在了刀上……”

“你是在保护自己,你做得很对。”

元容似是在循序渐进地引导她,他微微垂首,贴在她的右耳边,嗓音温和又有力,像是被赋予了什么魔力,能让人不由自主想要相信他的话。

她抽泣着,缓缓抬起头,泪眼迷蒙看着他,身子跟着一颤一颤:“我……我是在……保护自己?”

元容轻轻颔首,握住她有些发冷的手:“不但是保护自己,豆儿还为民除害了。”

“他是无恶不作的山匪,不知曾杀过多少无辜的人,又伤害过多少年青女郎……如今他死了,以后就不会再有人被伤害了,这样想一想,豆儿是不是救了多少人?”

明明他的手掌也没有多少温度,可就是给顾休休冰冷的掌心中,注入了一丝淡淡的温暖。

顾休休崩溃的情绪渐渐被安抚下来,她不再放声大哭,胸口起伏越来越平稳,哭声已是慢慢止住了,只是身体四肢仍旧无力,软绵绵垂着。

头脑还是有些混浊,她将脑袋抵在他的颈间,侧贴在怀里,像是要将自己镶嵌进来,瑟缩着覆合上去,一丝空隙都不留。

元容垂眸看着她,她皙白的小脸上,此刻又是血又是泪,额间的碎发被汗水打湿,粘黏在微微湿润的肌肤上,许是哭得太久,鼻尖上泛着淡淡的红,眼尾亦是通红。

她的手很凉,身子却滚烫,两种温度交迭着,仿佛下一刻就会昏厥过去。

元容一手解开系在颈前的长带,褪下白狐裘,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住,双臂微微用力,便轻巧地托起了她。

他抱着她走出了昏暗无光的房间,低哑温柔地开了口:“豆儿,咱们回家。”

顾休休本是浑浑噩噩,被院子里的秋风一吹,倒是清醒了几分。

她偎在他胸膛上,脑袋贴着他的肩膀,嗓音显得有些虚弱:“……官兵来了吗?”

元容道:“没有。”

“殿下可否放过一些山匪?”她低声说着,似是小心翼翼地,怕他觉得不快。

他脚步顿了一下,垂眸看向她:“这里有山匪帮过你?”

她是从行宫内被劫走,身上自然不可能有柳叶刀这种东西,既然她方才是用柳叶刀杀了虎头山的大当家,想必此物该是哪个山匪私下里给她的,因此大当家并未设防。

“虎头山的二当家本性不坏,是个有情有义的人,此次还因为我受了牵连,被大当家挑断了手脚筋……”

顾休休将上次被劫车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顺带着讲了讲今天在行宫被劫走后发生的事情:“有些山匪是三年前平城之战,从平城逃出来的百姓,走投无路,才到了这虎头山上做山匪……”

说着,她似是想起了什么,苍白无色的脸庞上,总算添了些颜色:“那一柄柳叶刀是个叫山子的男人,给我防身用的。我还收了个小弟……他叫铁牛,也是从平城逃出来的难民,此时应该就在大当家院子里,好像是被大当家给绑了。”

见顾休休能一次性说这么多话,便知她恢复了些精气神,虽然看起来仍是虚弱无力,却比方才在屋子里濒临崩溃的模样好多了。

“好。”元容微微颔首,侧过头,对着院子里跪了一地的暗卫吩咐道:“将铁牛从院子里翻出来,叫他去指认,凡是他点名的山匪,便都带去洛阳城内的别庄里……”

“余下的山匪捆起来,让刘廷尉处理。”

这意思便是不光放铁牛他们一命,还为他们善后,将他们接到别庄里去避祸。

如今铁牛也知道了大当家的真面目,谁是大当家的走狗,想必铁牛心里也有数。叫铁牛去指认,便是让他带走自己手下的弟兄们。

至于剩下的山匪,那该都是大当家的人了。此时的刘廷尉正火冒三丈,一幅要杀人的模样,刚好刘廷尉又掌管刑狱审讯,交给刘廷尉处理再好不过了。

说罢,元容沉吟着,又补充了一句:“虎头山的二当家接到东宫里,拿孤的手牌请军医来,替他接上手脚筋。”

秋水为暗卫之首,应了一声。

他今日脸上没有蒙着黑布,本是围着脸,发现顾休休从行宫失踪后,第一时间去禀告了元容,跑得太快,那蒙脸的黑布早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虽然知道顾休休现在大抵没有心思看他,他还是怕自己的脸吓到她,将头埋得很低。

秋水跪在地上,弓着身子,沉声道:“属下失职,没能护住女郎,愿领罪受罚!”

闻言,元容还没说话,顾休休却是努力地偏过了头,抬起双眸,向秋水看去。

她对秋水的记忆,仍停留在永宁寺寮房外,顶着一条小金鱼的蒙脸暗卫上。

秋水手脚很麻利,又懂得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情,上次贞贵妃想要诬陷她,多亏了秋水及时发现春芽的难处,从永宁寺到洛阳城几次奔波,救下春芽的父母,才能顺利策反春芽帮她演戏。

“殿下,这事不怪秋水……”顾休休扭回头来,裹在白狐裘里的小手,露出两根细指来,轻轻勾住他的衣襟:“若不是四皇……”

她倏忽停住,抿了抿唇:“秋水进不来行宫,自然不能时刻守着我。山匪们都是从行宫内的暗道里钻出来的,今日是我大意了,与秋水无关。”

元容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秋水,抱着她往前走去:“起来罢,办好了孤方才交代的事情,便当做将功赎罪。”

秋水抬起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微微怔愣了一瞬。

太子一向是赏罚分明,做得好就是做得好,失误了就是失误了,从没有这样含糊过去,用一句将功赎罪便轻描淡写带了过去。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看见元容怀里的顾休休从臂弯里探出了半个脑袋,露出一双微微弯起的浅瞳,向他眨了一下眼睛。

那眸子刚刚才哭过,经过泪水的洗礼,此时明澈灿灿,透着淡淡的光,就好像在跟他说,不要放在心上。

秋水看着她的眼,呆滞了片刻,张开翕动的唇瓣,又缓缓合了上。

顾休休很快就将脑袋又安置了回去,但元容即使没有低头看她,也发现了她的小动作。

见她似乎从方才的惊恐中走了出来,身体灼热的温度也渐渐散去,他问道:“你方才想说什么……若不是四皇子与山匪勾结?”

顾休休愣了一下:“殿下都知道了?”

她本是不想说出来,四皇子是罪该万死,但届时自有刘廷尉,从大当家心腹的山匪嘴里逼供出来真相,北魏权贵家族们不会轻易放过四皇子,皇帝也会对四皇子失望透顶。

估计这次连谢家都不会帮四皇子了——谁叫四皇子为了撇清关系,自证清白,连本家的外祖母和谢家嫡系女郎都叫大当家一起给绑了。

等贞贵妃醒过来,得知四皇子做的蠢事,怕是又要重新昏厥过去,只恨自己怎么生了这么个蠢蛋出来。

此事干系重大,无需元容出手,四皇子近日也定是好受不了,要遭不少罪。

这是一个好机会——贞贵妃和四皇子相继失宠,皇帝看清楚了这母子两人的真面目,往后说不准会对皇后和元容态度好一些。

但元容若是在此时对四皇子出手报复,那此事就变了性质,至少在皇帝眼中看来,元容是在为了一个女人,与手足自相残杀。

顾休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知从何开口,元容似是看出了她的忧虑,淡淡道:“不必担忧,孤不会冲动行事。”

见他这样说,她放下心来,像是转移话题似的,问出了自己的疑惑:“……殿下怎么找来的?”

元容道:“行宫的暗道通往永宁寺的后山,沿着地上的车辙印,一路追寻到了虎头山。”

顾休休怔了怔,倒是没想到这一茬——出了暗道后,为了方便运送士族女郎们,大当家就叫山匪们以马车代步,这样一车可以装下数人,节省了不少时间。

而那马车碾压过小道后,会在地上留下车辙印,一路到虎头山下,他们又弃车步行上山,将她们扛上了山寨。

元容一手托着她的身子,稳稳向前走去,另一手抬起,拨开了粘黏在她额前的发丝:“……孤来迟了。”

不难听出,他话语中蕴藏着的歉意。

顾休休贴在他的胸口,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微微仰起些下颌,双眸望着他俊美的侧颜。

他的下颚线柔和又流畅,明明早已过了弱冠之年,偏生得一副少年模样,身丈颀长,眉眼如画,丰神如玉,容色曜曜夺人。

她见过很多美男子,北魏洛阳城中最不乏的就是美人美男——她爹永安侯,她兄长定北将军,她二叔父和大哥,乃至顾家支系的表兄表弟们。

这才是顾家的人,要算上平日跟顾家有所往来的其他簪缨贵胄,那便更是数不胜数。

便是如此,她看见元容冷玉似的脸庞,仍会忍不住走神一瞬。不由想起竹林七贤中山涛形容嵇康的样子:嵇叔夜之为人也,岩岩若孤松之独立;其醉也,傀俄若玉山之将崩。

元容又何尝不是如此。

人如美玉,洁白无瑕,只是站在那里,便已是散发出了致命吸人的魅力,让人难以移开双目,足以洛阳城中的女郎们趋之若鹜。

顾休休看了好一会儿,鬼使神差地,忽然开口问道:“殿下,你是不是喜欢我?”

元容的脚步倏忽顿住,似是怔了一下,而后慢慢地垂首,看向了她。

几乎是下一瞬,她反应过来自己问了句什么,瞳孔缩了缩,脸颊烧红了起来:“不,不是……我的意思是,殿下有没有喜欢的人……”

见她皙白的耳尖透着淡淡的红,他低低笑了一声,轻不可闻地应道:“嗯。”

顾休休不知道这一个‘嗯’到底应得是她前一个问题,还是后一个问题。思忖了良久,觉得自己大抵是单身太久了,旁人做些什么,她便以为对方是喜欢自己似的,属实有些自恋了。

就如同半年前,四皇子从山匪手中救下了她和永安侯夫人。明明他什么都没做,偏生就让她生出了些错觉,只听闻劫车的山匪们被尽数剿灭,就以为是四皇子为她做的。

这次说不准也是她的错觉——只是山子将太子殿下率人上山剿匪,跟半年前她被山匪劫持联系了起来。

或许那山匪本就该剿,不过是碰巧劫了她们的马车,两件事情没有什么根本的联系。

至于先前怎么知道她那么多的事情,指定是她兄长在元容面前,没少吐槽、念叨她——就如同她练轻功从屋子上摔下去,兄长被爹娘阿姐责罚训斥了一顿这事。

元容听得次数多了,想不知道她的事情都难。

顾休休收回思绪,打断了自己的胡思乱想,虽然止不住好奇他到底喜欢哪家的女郎,又为何不跟那女郎成亲,而应了她的婚事。

但到底是他的私事,她也不好直接问出来,倒显得她很八卦的模样。

她抿了抿唇:“……那还挺好的。”

说罢之后,气氛就好似突然尴尬了起来,顾休休不知道说些什么了,而元容也没有再说话。

直到他将她抱下了山,放在了虎头山下停放的马车里,她生出了些倦意,却又不敢睡去。

虽然她冷静下来后,知道元容说得没错,当时那种紧急的情况,倘若她不用柳叶刀保护自己,此时指不定死的人就是她了。

依着山子所言,大当家是个贪财好色的性子,怕是往日没少干些丧尽天良的事情,也不知道这些年到底祸害了多少年青女郎。

更何况,就算是放在现代,她这也是正当防卫,而非故意杀人。

但清楚归清楚,大当家临死前的那一幕,只要一阖眼就会出现在眼前。

迸溅而出的血,温热腥臭的气息,他浑身抽搐倒下的模样,还有脖颈里止不住喷涌的殷红色,那每一个画面,都犹如梦魇似的,紧紧缠绕攀附着她。

顾休休抓住了他的手,声音微弱,又带着几分哀求,似是猫叫一般:“别走……”

元容看着她沾满鲜血,已是干涸住的小手,她眼底透出些迷茫和惊恐,似乎一进到车厢里,就又回忆起了方才的崩溃绝望。

他反手握住了她的小手,宽大的掌心包裹住了她,低声温柔道:“孤不走。”

元容坐在了她身旁,将她连带着那白狐裘,一起抱到了自己腿上,手臂环着她的身子,轻拍了两下:“从此处回洛阳,要一个多时辰,睡一会罢。”

顾休休不好意思说自己不敢睡,即便窝在他怀里,她回忆起方才的那一幕,仍是胆战心惊,遍体生寒。

她垂着眸子,身子往一旁撤了撤——他方才应了自己有喜欢的女郎,她便不愿沾他那么近了。

可她又确实害怕,只好出于形式似的,与他保持了一段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距离,总之没有再像方才一样,恨不得将自己镶嵌进他怀里了。

如今身子恢复了正常的温度,又是在车舆内,感觉有些热,她便将白狐裘扯开了一些。

视线不知道落在哪里,便低垂着眸,将纤细的指尖缠绕在腰间的衿带上,不知为何,觉得车厢内的气氛有些冷清。

她正寻思着要不要开口说些什么,活跃下气氛,目光却无意间扫过了他腰间玉带上坠着的一只香囊。

元容身上穿着的衣袍乃是云锦织造,色泽光丽灿烂,寸锦寸金。腰系金绣珠钿玉带,身披白狐裘,皆是名贵非凡。

只有腰间拴着的那只香囊,绣工俭朴,花纹图案似是一颗竹子,跟他的衣着极为不搭。

往日虽没有刻意留心,但上次他在玉轩门外晕倒过,她将他扛了进去,褪下他的外袍时,便有看到过这只香囊。

当时没有注意,如今又看到了,难免会忍不住多想——莫不是元容喜欢的女郎绣给他的?

方才在虎头山上大当家院子里,不知是抱起她是沾染上了污迹,还是挪动大当家尸体时,碰到了血色。

总之他腰间的香囊,被黏稠的血浸透了,血迹斑斑的,一片褐红色,已是有些分辨不出原本的模样了。

顾休休犹豫了一下,伸手勾起那只香囊,缓缓道:“殿下,你的香囊……”

闻言,元容低头向腰间看去,见她神色中显露出丝丝愧疚,温声道:“不妨事,拿回去洗一洗还可以戴。”

……洗一洗还可以戴?

顾休休觉得自己好像被戳了一刀。

虽然她与他成亲,一开始只不过是为了避开嫁给四皇子的命运。

但看他心里藏着另一人,连一只香囊都如此珍重,却要娶她为妻……心里头,似乎有些不是滋味。

她迟疑着,还是想询问清楚:“这是……殿下心爱的人送的吗?”

元容怔了住,抬眸看了她一眼,不禁笑道:“这是母后绣的香囊。”

“她说孤这个年纪,仍未娶妻纳妾,难免旁人风言风语,坠个香囊便能免去那些麻烦。”

他口中的风言风语,便是指洛阳城里去年盛传的谣言,道他不沾女色,怕不是个断袖。

此言一出,洛阳城里有龙阳之癖的权贵们,都显露出几分跃跃欲试之意,腼腆些的便在他出街时,向他投掷些瓜果——特别是桃子。

据说这也是有讲究的,春秋史上有个断袖的卫灵公与弥子瑕。弥子瑕摘了个桃子,咬了一口尝了甜不甜,再将品尝过甜的桃子分给了卫灵公吃。

因此元容收到的桃子,都是被咬过一口的。

那脸皮再厚些的人,便直接给他写了名帖,邀请他到自己家里欢好作乐。

就因为这事,皇帝发了好大一通火,道他品行不端,才引得那些断袖们前仆后继。

听元容解释完,顾休休反应过来这香囊是皇后给他绣了用来躲烂桃花的,一时间竟是有些羞愧——也不知是怎么了,整日里胡思乱想,什么都能往情爱之上想去。

她低着头,轻声道:“这香囊被血染脏了,我给殿下绣一个,便当作是谢礼。”

元容挑了挑眉:“……你会绣?”

顾休休听出他话语中的质疑,顿时挺直了腰板,抬头望向他:“我……我不会,但我可以学!”

他扬起唇,轻笑了一声:“好。”

说着话,元容拍了拍她的肩膀:“躺好了,闭眼休憩一会。”

“哦。”她低低应了一声,重新窝回他怀里,这次倒是没再刻意保持距离了。

许是怕她睡得不舒服,他运了内力,将自己冰块似的身体,变得热烘烘的,连一向冰冷苍白的手掌,此时都显现出了几分红润的颜色。

顾休休原本没准备睡,但躺着躺着,那马车时而颠簸,时而平稳,摇摇晃晃的,就像是个摇篮似的,不知不觉中,竟是依偎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她不知道元容是如何将她带回了永安侯府,只知道自己醒过来时,已是第二天了。

衣裳已经换了干净的,身上的血迹也都不见了,一睁开眼,便是永安侯夫人守在榻间,似是守了一夜,眼底下泛着淡淡的青色。

顾家老夫人和朱玉都是第二天一早才回了洛阳,朱玉回到玉轩看到顾休休时,她正躺在榻上喝着白粥。

“女郎……”朱玉刚一进寝室,眼泪便簌簌落了下来,扑通一下朝她跪了下去。

顾休休放下白粥,向朱玉招了招手:“朱玉快起来,我没事,你别哭了。”

“不是……”朱玉摇了摇头,牙齿死死咬着下唇,不知是不是来得路上一直在哭,脸颊上都是白色的泪痕。

见朱玉这模样,顾休休意识到有些不对劲,缓缓蹙起眉来:“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

“宸妃娘娘,她,她……”

朱玉抽泣着,肩膀一颤一颤的,浑身都止不住抖着。急的顾休休忍不住下了床榻,走到朱玉身旁,扶着她的手臂:“你慢慢说,我阿姐怎么了?”

“宸妃娘娘知道女郎不见后,便让太后派兵去找。可太后却只顾着自己的安危,不让行宫外的侍卫们去找女郎,让他们守好了行宫,先去洛阳城禀告皇上,而后再做定夺。”

“为了寻女郎,宸妃娘娘独自一人去了永宁寺附近的山头,在途中遇到山匪,被山匪砍了数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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