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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挹紫当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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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见宋离尘这副模样,自然觉得好笑,自然而然又温柔的一把拉过宋离尘的手,往屋里走去。

‘’阿离,想见我,又何必躲躲藏藏呢,见就是了,我又不是不愿见你,反之,我求之不得呢。你来,我自然欢喜。过来喝杯茶,瞧你,是不是路上又跑了?‘’

废话!见你本公主当然用跑的!

江北拉宋离尘盘腿坐下,先是给她斟了杯茶,笑道,“来喝杯茶,暖暖身子。

“哦。”宋离尘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小口。

因为先前宋离尘记得翰林院的茶水都是一水儿的清苦,她可怕极了,但这茶又是江北亲自斟的,宋离尘又不好意思拂了江北的好意,于是就轻轻抿了一下。意思意思。

希望这茶不要苦的太厉害才是。

“嗯?”宋离尘抿了一口,本来都做足了心理准备,哪知这茶竟然是甜的?于是宋离尘又仰头喝了一大口。

于是笑嘻嘻的放下杯子去看江北,“江北,你也爱喝甜茶?”

“我是不爱的,”江北笑着说道,“但是架不住有人爱。”

“我知你喜欢甜食,想来茶也是不爱苦的,又怕你哪日来了翰林院喝不惯,就教人备着了。”

“怎么样,可还喜欢?”

何止是喜欢?!宋离尘简直是爱惨了甜的,但是此时,宋离尘觉得,江北更值得爱。

这个人,一直在细节里,叫她爱的不行。

被门槛绊倒了,就换了一条门槛,记得她不爱清苦,就日日备甜茶……

“江北……”

“阿离……”

两人同时开口,一时尴尬,却是江北先笑了,“阿离,你先让我说吧,我说的比较重要。”

宋离尘正纳闷究竟是什么事儿,能比她想说一番肺腑之言还要重要,却听江北已然开始说了,江北似乎有些不知如何开口,“我……”

斟酌了片刻,江北又道,“除夕那晚……是我鲁莽唐突,阿离,你莫要怪我。”

宋离尘惊的睁大了杏眼,似乎还有些欢喜在其中,“你记得?”

“我自然记得,虽是酒后,但是我记性不差的。”江北道,“是我言行不当失礼了……”

比较重要的事,是这个?宋离尘听了竟是有些哭笑不得,她原本准备了一大捧掏心窝子的话想要和江北说,哪知江北说他的事更为重要,非要先说。宋离尘也真的以为江北所言,真的会是什么重要的大事,再不济,说一些缠绵悱恻的情话,宋离尘也是愿意听的。但是,她是怎么也没料到,江北口中的重要的事情,居然是跟她道歉,‘’江北,你口中重要之事,就是跟我说这个?‘’

‘’不是,‘’江北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我只是怕阿离你觉得我轻浮,故而才要解释一番,阿离,你莫要觉得我轻浮。‘’

宋离尘听了就更是哭笑不得了,‘’我当然不会如此作想,江北,你那更重要的,非要先说不可得事情,究竟是什么呀?’

‘’我......‘’江北顿了顿,继而又盯着宋离尘的眼睛,无不诚恳的说到,‘’阿离,挹紫,我想把挹紫送给你。‘’

‘’阿离,你收不收?‘’

挹紫,宋离尘自然是记得这个东西的,好像那是江北的父亲留给江北的东西,而且除夕夜那时江北发酒疯,也是想把挹紫送给她的,宋离尘怕他是酒后行为,万一酒醒来后再后悔怎么办,于是就很明智的没有收。

可是江北此刻却捧着挹紫,说要送与她。

不是酒后,也不是胡言乱语。

而是眸光清明的捧着挹紫说要送给她,还怕自己拒绝,又问自己收不收。

宋离尘自然是欣喜的,还未的等她从欣喜中反应过来回答江北的话,就听江北又道,‘’若是除夕那晚,阿离说的话还作数的话,挹紫......‘’

挹紫怎样?

除夕那晚的话作数......

什么作数?

心悦阿离,阿离愿意,挹紫当赠,不得有忘。

宋离尘赶忙打断江北的话,‘’本公主最是说一不二,自然作数。‘’

生怕江北的后半句话是’若是不作数的话......"

‘’江北,其实,刚刚我也有话对你说的,我来翰林院的路上甚至准备了一箩筐的话要跟你说,但是那些已经统统都不重要了。‘’

‘’江北,其实我很开心你能记得这些,‘’宋离尘道,‘’我也知道挹紫对你的重要性,江北,我是愿意被你喜欢的,遇见你之前,我常常觉得这家公子风流,那家公子雅逸,但是我的心底没有住人,我不知道什么叫做一眼万年。‘’

‘’但是遇到你之后,一切都不一样了,江北,我很庆幸......‘’

‘’我也庆幸。‘’江北道,‘’秋山遇我应知幸,我遇秋山应如是。‘’

是啊,何其有幸!

在阴沟里仰望月亮的人,也能得一捧清澈的月光眷顾,没有什么比这更让人觉得幸运的事情了。

江北知道的,其实江北一直都知道。

他和左奴那耶塔惑不一样的地方,就是在于这一捧月光。

江北得了这一捧月光的眷顾,以为是上天垂怜,忽然觉得先前所受的苦,便不再是苦。他想要回头是岸,他决心一心向善。

而塔惑不一样,左奴那耶塔惑向来骄纵桀骜,他是个不可一世惯了的人,猛然跌入泥潭,莫说没有人拉他一把,就是有,他大抵会以为那是有人想把他往更深的泥潭里推……

左奴那耶塔惑他不知道黑暗里头有人拉他一把是什么味儿。就像江北此刻一样。

江北救他,根本就不算拉他一把,江北只是可怜他,况且江北本身也是见不得忠臣蒙冤的,江北救他,原本也是另有打算……

左奴那耶塔惑说的不错,他江小侯爷苦苦熬了十余年,他当然不可能不恨,不可能全然不想为距西侯一家平反。

甚至意气风发的时候的想法和左奴那耶塔惑不谋而合——颠了皇朝,将那书写史书的笔,执在自己手里!

谱尽已逝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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