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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哥,你好歹走个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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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黎公主,您现在就要审他吗?”吴太守一听,忙去看了宋长奚一眼。他以为宋离尘是意气,来到那一家三口的面前,似乎是叹了口气,蹲下身来,从腰间的福袋里摸了块蜜饯,剥开了油纸,递给那小女孩儿,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就是天塌了下来,也浑然不会知道,给颗蜜饯就立马笑了起来。只是笑得没有一丝声音。

小女孩儿拿着蜜饯往她阿娘嘴里送,若是她此时能牙牙学语,大抵会说,“阿娘,别……哭啦,给,你吃好吃的。”

可是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叫阿爹阿娘了。

“这位夫人,别跪着了,给你们搬把椅子,旁听。我们会为你们讨回公道的。”宋离尘道。

“公道?”那男子喃喃自语一般,“怨谁啊?该怨谁啊?我怨得了谁啊?都是我的错,公道……”

他本有足够的理由去怨杨仙师,可是他却跟宋离尘说不知道该去怨谁,说怨他自己。

“娘子,咱们回家吧。”那青年男子闷闷的起身,脸色苍白,抱起女儿又去拉自己的妻子,“今天的闹剧已经够多了,真的,娘子。”

那小女孩又笑着把刚刚阿娘没有吃的蜜饯往阿爹嘴里塞,她似乎想说,“阿娘不吃,阿爹吃……”

“你们不留下来旁听吗?”宋离尘问。

“旁听什么?审杨仙师?”那男子兀自笑了,灿白的脸一笑就显得吓人,“官爷,算了吧,留点余地吧。”

说完一首抱着女儿,一手牵着木愣愣的妻子,走出了公堂。吴太守看的也是一边叹息一边摇头。

“阿离,确实啊,应该留点余地的。”宋长奚道,“这个杨道士,你亲自审?有把握没?”

宋离尘轻笑,当即给了宋长奚一拳,“六七成还是有的,再说了,不是还有你长奚王呢吗!钦差大人啊,多大的官威呀!还怕他一个术士不成。”

“想不到,他竟然以这样的方式“帮助”距西的人。好生叫人害怕。”

宋长奚知道宋离尘说的“这样的方式”是什么。失眠就给你迷药,哭闹就把你声带毁了,这样血淋淋的善意,距西百姓竟也甘之如饴。

这时侍卫便已经押解了杨仙师过来,强行把他摁在地上跪着。杨仙师依然是能看出有几分风度的。只是要除去那脸上的脏污还有脖子上手上脚上的枷锁三件套。

宋离尘坐在高堂之上,学着吴太守拍惊堂木拍的有模有样,“啪——”

然后偷偷看了一眼铺开在桌侧的,卷宗“堂下犯人,杨许越,你可知罪?”

杨许越却一脸自若,“草民无罪。还有,你是什么人,不应当由吴大人来审么?”

宋离尘到底是从他的语气中听到了几分鄙夷之意的,也不恼,而是又笑了几分,“杨许越,杨仙师,那天我和长奚王放走了你辛辛苦苦抓的十四个外乡人,还捉了你的跑腿儿的,杨仙师应该很生气吧?一时间的语言冲撞我还是能理解的。毕竟若换作是我,我定是要杀了那人泄愤都不止。”

“……”宋长奚暗笑阿离这丫头虽然平时看起来又憨又笨,关键时刻还是有的脑子的嘛!知道从哪儿下手能刺激到杨许越。

“你到底是什么人!”提起这个杨许越忽然有些怒气,一双眸子盯着宋离尘,她不是住在城西吗?怎么又成了官府里的人?还有,那日她找自己卜卦,说的那几句话,是他在关押绑来的外乡人的一间屋子里说的。现在看了,杨许越只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蒙骗。

宋离尘这个人是从来都不知道见好就收的。当即又笑道,“杨仙师可能是不知道我是谁呢,嘶——想必由我说出来,你也是不会信的,那就请吴大人告诉你我是谁吧。吴大人——”

“下官在,”吴太守听到宋离尘喊自己先躬了躬身子,又一字一句道,“杨仙,犯人杨许越,不得无理,堂上之人乃是我大宋国千黎公主!”

“千黎公主?”杨许越皱眉,天下人人都知道皇帝痴情,只有一位皇后,膝下也只有一位公主被视若珍宝,登时就明白了,“是你?”

宋离尘继续笑吟吟的,“可不就是我?”

“好你个千黎公主,贫道居然一直被你耍的团团转,亏得贫道还以为你当真家住距西,一番好心去给你驱魔,如今你却这样待我!”

“我哪样啊?”宋离尘依旧笑得甜腻腻的,“还有,仙师究竟是去为本公主驱魔的,还是想去杀人灭口,仙师自己心里清楚。”

宋离尘不是没有细想过究竟为什么杨仙师会要他们的地址,说要亲自上门驱魔。可怎么也想不通。直到江北说杨许越的口诀念错了,宋离尘才茅塞顿开,他根本不是来驱魔的,而是来杀人灭口的!江北一个不精通的人都能说出的错误,他一个真正的道士怎会不知,除非,心不在焉,而他心不在焉的理由就是目的并非驱魔,而是昨天宋离尘的话让他疑心,他要灭口。

再后来,宋长奚从他衣襟里取出的砒霜,便坐实了宋离尘这个想法。

“你……”杨许越只觉得丑事被戳穿的尴尬,还有不甘,“千黎公主,你果然……”

“果然如何?”宋离尘问。

杨许越却不愿意再答了,笑道“贫道招,全都招,杀人抛尸,滥杀无辜,死不足惜。杨许越认。愿意签字画押,听候发落。”

宋离尘“……?”

宋长奚“………!”

包括吴太守都是一脸懵逼。

宋离尘莫名生出来一股挫败感,这他妈的本公主还没审呢!你招什么招啊?大哥,难道你赶时间投胎去啊?啊喂,哥,流程你好歹走一下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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