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船底黄河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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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皆在心疑,怎么可能呢?如是汛期水流量增大,流水中裹挟着上游的树木或者其它什么东西到了某段河床,一时无法下行沉积到水底阻断河道是有可能的,但此时未到汛期,这段黄河又地势开阔水流平缓,水中不可能有东西阻住船底。
退一步说,就算是水底有东西正巧被船撞到,以行船这么大的力道撞上立时就会船毁人亡,不可能如此这般的突然停在水中。
检查渡船各处,无受损之处,众人开始怀疑是渡船人在捣鬼,上前将他抓了起来。
逼问他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船上还藏有其他同伙?专门以此等手段打劫过往渡客的钱财?
渡船人急道:“俺可不是那种人,在这渡口,俺祖祖辈辈干了好几代了……”说到此处,渡船人不知是吓傻了还是有意为之以证清白,伸出手指数了数继续道,“传到俺这一辈已经是第八代了,为的就是过往客人的方便,再者俺挣点小钱以养家糊口,虽然过的清贫可从来没敢想过打家劫舍的事,一是大家都不容易,二是官府不允许,三个说出来不怕诸位笑话,就是俺有那贼心可没那贼胆啊。”
众人见他说的恳切,在船上也没有搜出其他人与坏人性命的东西,就放开了他,可追问仍在继续:“你说这是怎么回事,不是你捣的鬼船怎么会无缘无故停在黄水中?”
“俺也不知道啊,俺也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更没听老辈人说起过这样的事,除非……除非……”渡船人吞吞吐吐的道,脸上的表情变得惊恐起来,言语也变的遮遮掩掩了。
不知道渡船人想到了什么,众人急道:“除非什么?快说,不要吞吞吐吐的。”
“除非是,除非是淹死在黄河中的水鬼挡住了去路……”战战兢兢中渡船人说出了这句话,从方才他说话的语气和面部表情中,已经有人猜出了他要说的是什么,只是看着浑浊的河水心里不愿接受这个结果。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少故弄玄虚,哪来的这些鬼鬼神神,我看分明就是你在捣鬼。”有人对着渡船人道。
越家人又要上前抓渡船人,渡船人边躲边求饶道:“俺可没有胡说,黄河古道流了几千年什么怪事没有发生过,去年还有一条船十几人走到河中央人就没了呢,只有渡船被冲到岸边,大伙儿都说是黄河水鬼吃人了,至今官府都没找到那些人。”
渡船人说完,有些人心惊胆战起来,眼神开始不对,看着船下滚滚黄水咽唾沫
越夫人一看形势不对,需尽快把这种想法从大家的脑海中赶出来,不然真有可能坏事,不是被自己吓死就是被困死在河中,想到这些,便对渡船人怒道:“少胡说八道,世上哪有你说的那些东西,都是胆小的人编出来吓人的……”
不等越夫人说完水里突然冒出来俩人,纵身上了渡船。
“怎么样,有人叫我了吧?”
“有人叫你怎么了,你问问方才有没有人叫我?”
众人一看上船的二人乐了,这不正是胡说八道两兄弟吗?看来真如夫人说的哪有什么鬼怪,都是编出来吓人的。
有人上前问道:“你俩没事在水底做什么呢?”
“我们没做什么啊。”胡说回答道。
“你们没做什么,船怎么停了?”
胡说八道抢着道:“船停下不是我们捣的鬼,是黄河水鬼做的坏事。”
众人一听黄河水鬼惊恐之色又陡然回到了面上,难道真有黄河水鬼?今天算是完了!
众人变得六神无主,越夫人道:“胡说八道只会胡说八道,黄河水鬼没把你们吃了怎么还放你们回来了?”
“不是放我们回来的,是我们听到上面有人叫我俩,我俩才上来的,不然还在和他们打斗呢。”胡说道。
胡说说完,胡说八道又抢先道:“也不是全因为上面有人叫,主要是想上来透透气,我俩水下功夫实在不如他们,在水下只剩挨打喝水了。”
“你说这些做什么,多丢人啊,他们会取笑咱们两个是笨蛋的。”胡说埋怨道。
“呀,对呀,那怎么办?”两兄弟又唠叨上了。
众人被糊里糊涂的两兄弟说糊涂了,水下究竟是人是鬼?
如果是水鬼,这可爱的两兄弟可以与它们打斗,船上这么多人当然也可以与它们一斗,如此说来水鬼倒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可怕,如果不是……
家丁中的领头人问道:“水底的是真鬼还是假鬼?”
“什么真鬼假鬼?”
“水底下是人是鬼?”
“傻瓜,当然是人了,你当我俩是神仙啊。”胡说八道两兄弟乐了,“你看他以为水底真有鬼呢,真好笑。”
众人听到水底不是水鬼时心里稍平静了些,但疑惑又上心头:他们在水底想做什么?
“水底有几个人?”
“水底有几个人,嗯……”胡说做思索状。
胡说八道道:“有几个人不告诉你,有本事你自己去看看啊。”
“对,就不告诉你,看你怎么办。”
“海平叔,别问他们,咱们自己去看,依我看他俩不是不想说,是不识数。”越萍儿知道这两兄弟的秉性,不能让人说他们不行,所以故意道。
越海平马上明白了越萍儿的用意,回道:“小姐说的对,我看他俩不愿说的原因就是不识数。”说到“不识数”三个字时故意提高了音量。
胡说八道两兄弟哪受得了,抢着道:“谁不识数,说谁不识数呢,水底是两个人不信你去看。”
“对,是两个人,你们去看,说我们不识数,你们才不识数呢,我可以从一数到九,你们谁行。”胡说气呼呼的道。
两兄弟双手放在腰间,气的直在船头走来走去。
越海平上前道:“禀夫人,如果水底是两个人,水性又如此之好,可以在水底潜这么久不现身,想必他们定是黄河二老。”
“黄河二老!黄河二老是什么人物?”越夫人问道。
“夫人不知,小的跟着老爷在江湖上行走听说过二人的名号,黄河二老并非山东人,平时也不在山东界面活动,不知今日怎么突然来到这里?”越海平道。
“他们是哪里人?”越夫人问道。
“他们本是河南道人,平时只在黄河河南段活动,黄河二老路上功夫平平,一旦入水就如同虎入深山龙回大海,尤其是在黄河里,他们兄弟俩深知黄河水水性和河底状况,在黄河里天下难有匹敌,可以与黄河二老一较高下的就只有咱家老爷的好友‘一叶渡河’黄河帮冯辰初冯帮主了。”越海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