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拳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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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来到地下，原本鼓噪的喧哗声瞬间变得清晰起来。
跟唐纳德想象中的一样：昏暗的灯光，五大三粗的壮汉，场上一个宽敞的擂台。空气中弥漫着烟草、酒精和各种生物的汗臭。
“这里还能抽烟喝酒？”唐纳德很惊讶。
“上面也可以，不过只能在房间里进行，不能再公共场合。”格鲁耸耸肩，“抽烟喝酒而已，这也是《人权法案》的一部分。”
中间的擂台上，两个赤裸上身的身影正在激斗，周围围了一圈看客，还有一撮人聚在一起。
唐纳德看着他们手上的票子也明白过来：他们是在下注。
格鲁显然是这里的熟客了，刚一走进来就陆续有人和他打招呼。
“这不是我们已经豪取七连胜的钻石格鲁吗！今天你要挑战谁啊？”
“嗨格鲁老兄！我的吉祥物！多亏了你，我这个月已经赢了200贡献值了！”
“格鲁！这个小白脸是谁？难不成你换口味了？”
格鲁脸上抵着和气的笑容，一一回应过去。那气质跟这混乱粗野的地下拳社格格不入。
“请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萨米卡。这会让我和我的男朋友很苦恼的！”格鲁看着最后说话的那个人，认真地说道，“如果再有下次，我会在擂台上把你屎都打出来哦！”
虽然格鲁说的时候很随意的样子，像是在开玩笑，但是那个名叫萨米卡的兽人却脸色一僵，不再言语。
唐纳德默默观察着一切，没有言语。
他把视线放在擂台上两位选手的激情互殴上，看得津津有味。
台上对垒的双方分别是一个魁梧的男人和食人魔。从体型上来看，食人魔足足大了男人一圈，攻势也更加猛烈。
等走进后才发现，这个看上去中空的擂台，外面居然还有一层透明的防护罩子。
唐纳德很快被台上的打斗吸引。只见食人魔抓起男人的手臂奋力一抡，对方就像破布袋一样，被狠狠地砸在地上。
不过男人也没有坐以待毙，他躺在地上，猛地把手刺进食人魔的小腿，然后抬腿狠狠一蹬，把对方也蹬飞出去。
两人就这么缠斗了几分钟，最后还是男人体力不支倒下。
食人魔竟直接扑到男人身上，撕扯开对方的胸膛，血肉在擂台上泼洒。
男人惨叫一声，当场横死擂台。
“擂台的败者就要死吗？”唐纳德有些惊讶。
他对这个国家也算有些了解了，眼前这一幕似乎不太符合这个国家的国情啊。
“当然不是，”格鲁解释道，“那个人类只是暂时失去了生命体征而已，这种伤势很容易就能治好的。”
“很容易？”唐纳德咽了下口水。
也对，这么高度文明的社会，自然也会发展出相匹配的科技和医疗，比如自己脑袋后面的芯片，比如这起死回生的医疗水平。
果然，擂台的空气罩打开，两队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冲上擂台，把食人魔和已经死去的人类都抬上了担架。
擂台上的花洒开始洒水，自动清理沾染在擂台上的血迹和汗渍。
格鲁看唐纳德还挺感兴趣的样子，于是解释道：“在擂台上，芯片会暂时取消【攻击锁定】，并适当放宽对异能的限制，让对擂双方都能拥有lv1级别的实力。”
“知道禁石监狱为什么叫禁石监狱吗？因为这所进监狱的每一寸建筑都是用【禁石】做成的。”
“那是一种特殊的材料，除了具备优秀的硬度、延展性、可塑性之外，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特质——它可以完全阻隔、并消弭能量！”
“包括我们脑袋后面的芯片，也是由禁石做成的！”
唐纳德明白了格鲁的意思：“也就是说，戴上了芯片的能力者，就会变得和普通人一样！”
“甚至比普通人还弱，”格鲁耸耸肩，“能量对能力者的影响，就像是‘力气’对普通人的影响，失去了‘力气’的普通人会变得十分虚弱。我们能力者也是一样。”
“在整个禁石监狱里，也只有在这里，能够暂时解开芯片的束缚，好好地发泄一下心中积郁的情绪！”
唐纳德看着格鲁的笑容：“看来你的好心情有很大一部分是从擂台上得到的。”
“这是一种发泄的方式罢了，”格鲁耸耸肩，“要不是我对我男朋友的绝对忠诚，我也可以找几个‘同道中人’去情侣套房发泄一下。”
唐纳德不置可否地撇撇嘴。
“怎么样？要上去打一下吗？”格鲁问道，“如果你怕危险的话，我可以当你的对手。”
唐纳德眯起眼，看着一脸无所谓的格鲁。
格鲁很强，唐纳德自然是知道的。不过比起他的实力，唐纳德还想到了一个更重要的事情。
“上台需要什么？”
“贡献值。”另一个男人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
唐纳德和格鲁回过头，看着身后那个身材高挑的男人。
“哈利法……”格鲁的后槽牙紧紧咬在一起，一改原来轻松和善的表情，脸色不善地盯着对方。
哈利法没有看格鲁，而是对唐纳德说道：“传说中圣伦撒教的圣子居然这么年轻……真有意思！”
“哈利法！”格鲁从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吼，“这是我先看上的！你要坏了规矩吗？”
“规矩？”哈利法转过头，看着全身肌肉绷紧的格鲁，眼神中带着一丝怜悯，“都在这种地方了，你居然还和我聊规矩？”
“我告诉你！别以为奥莉亚不在，你就可以肆意妄为！”格鲁恶狠狠地威胁道。
“那你就让她来找我好了。”
哈利法说完，就不在理会格鲁那快要冒火的眼神，对唐纳德说道：“格鲁没有告诉你，想要上擂台，就必须要付出贡献值。”
“这可不是外面那些健身房的拳击场，这里是赌斗擂台，是整个禁石监狱中贡献值流通最大的地方。”
唐纳德知道贡献值。在《禁石监狱生活手册》中有提到，贡献值可以算是禁石监狱内的通用货币，在监狱内进行劳作、生产价值就可以获得。
当然，贡献值也可以私下和狱友进行赌约的赌注。
贡献值的作用很多，甚至还有很多犯人凭借丰厚的贡献值，能够在监狱里过上不输外面的奢靡生活。
而贡献值最低的囚犯，就会被选中成为下一届【审判日】的特邀嘉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