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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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飞天很久没有打过谁了。
在没穿书前，脾气最不好的那段时间，天天蹲在学校外面的小巷子里，拳打脚踢收拾那些混混。
因为下手太重，那一片治安都好了不少，她还获得了“一中守护神”的美名。
中二的时候，一呼百应，不知道多少人叫她飞姐。牛得很。
后来长大了，发现暴力不好。
暴力是不好，但确实有用。
所以张飞天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只不过拳头有自己的想法，该噼里啪啦照顾人的时候，绝不含糊。
比如现在她还记得，那天一拳砸在南宫浩宸脸上的爽快。
以至于当下再次碰到南宫浩宸，张飞天竟然觉得有些怀念。
啊。
久违了，这熟悉的不耐烦。
【南宫浩宸看起来憔悴了很多。】系统一顿，伴随着几分看好戏的幸灾乐祸说：【他也看见你了。】
【他那狼一样的眼睛，锁定了你。深渊一般的双眸，已经凝结了暴风雨。】
【女人，你逃不掉了。】
说完，系统滋滋两声，好像是在嘿嘿笑：【我刚刚那一段即兴创作怎么样？】
所谓腹有诗书气自华，系统已经看了非常多小说，狠狠恶补了自己的不足。
他觉得自己已然是文采斐然，现在攻读一个学位都没问题。
然而张飞天沉默两秒，微笑点评：“可以，但再说就不礼貌了。”
话音刚落，她面色不变地，迎着南宫浩宸吃人的阴狠目光，踩着高跟鞋慢悠悠走近百里越。
现在还是《人海中的你》拍摄阶段，按照恋综尿性是绝对不会放过周末的。
张飞天还好，也不用上班，对于汪静雯这种当牛做马的打工人来说就比较难受了。
为什么？
到底为什么？！
好不容易不上班了，她就不能约人在家里打游戏追剧吗。
节目组定的是第一次约会，可以写封信给想约的人，但必须是在外面。主要是拍的点比较多。
另外还有规定是，如果一个人同时收到两封邀约，可以选择其中一人赴约。
最后剩的人没有约会的话，节目组会安排《单人一日游》。
汪静雯：“……”
累了，这个b世界。
住了一周了，她对谁都没有感觉，一天到晚就沉迷于磕张飞天和百里越的cp。
哦对，还有观察另外几个人的爱恨情仇。
汪静雯脑子里转了一圈，程睿，也就是最开始那天穿衬衫的阳光男生。
他是属于让人如沐春风型的，恰恰好的距离，很会照顾人，像知心学长。
汪静雯每次看到疏枝跟他讲话，就觉得看了一部高中恋爱小说。
还有就是尚慎，大哥型的精英男，商务人士标配，西装手表皮鞋。
看大哥那一股“明天十个亿收购那家公司”的模样，汪静雯简直不敢相信他会对蕈云穷追不舍。
并且，大哥很纯情。
很可惜，经过汪静雯侦查，蕈云倒是对那位金丝眼镜的徐寅清更加熟悉一点。
好一个你爱我我不爱你的经典戏码，又好一个哥哥妹妹的年度大戏。
精彩，真是精彩。
至于汪静雯自己，她就像瓜田里上蹿下跳的猹。
恋爱是不可能恋爱的，养鱼又不会，只能到处吃瓜维持生活这样子。
在知道要约会后，汪静雯直接就选了自己单人一日游。
绝对没人邀约自己，她也不去邀约别人，玩够了睡一觉，明天继续吃瓜搬砖。
可令她没想到的是，这一天，她遇见了这辈子不敢想的限制级场面。
张飞天约了百里越去评弹馆。
江城最出名的，或许是那一席烟雨，青山下的白墙黑瓦。
但到了江城，如果不来听一曲评弹，实在遗憾。
评弹馆名为“凭栏院”，是私人开设。老式建筑，上下两层，雕花和合窗撑了半开，院墙上凌霄花正好。
百里越立在墙下等她，阳光照在身上，有一半隐了阴影，手臂白得像瓷。
“百里。”
张飞天笑意爬上眼角眉梢，珍珠耳坠轻摇：“比我早这么多。”
百里越愣了那么一瞬间。
皇甫菲恬这张脸，实际上就是张飞天的脸。
她剪了短发，一直都是利落的，带着成熟的从容不迫。
今天大概是为了应景，那头蓝色头发染回了墨黑，用珍珠夹盘在了脑后。
一身改良旗袍包裹住柔美身姿，薄荷绿的颜色，珍珠金扣。上纹连绕云纹和清新花样，站在门廊下，似一株亭亭玉立的菡萏。
“飞天……”
轻声，克制在喉间。
【等一下，我怎么觉得……】系统突然冒出一句：【怎么觉得叫飞天那么奇怪呢。】
就好像，一下子从暧昧言情小说变成了我命由我不由天的男频文。
它停了一下，还问：【你觉得怎么样？】
张飞天也停了一下：“……还好。”
【他可以叫你天天。】
张飞天难得的，忍不住想叹气，“是可以，但没必要。”
【要不然飞飞？】
系统的思维停不下来了，一直在试图找出一个比较合理的称呼。
张飞天不得不打断它。
“他可以直接叫我老婆。”
系统：【……？】
说话间百里越已经迎上来了，他目光越过张飞天肩头看向车里的南宫浩宸，一双眼睛沉静无波。
“好看。”百里越说。
摄像的人跟着，画面记录下他温和浅笑。当然，也记录下了张飞天的回答。
“就是不习惯。”她说：“万一今天想打谁，只能用高跟鞋踩。”
摄影：“……”
助理：“……”
百里越知道她的意思，高大身影看起来如同不可撼动的城墙。
他说：“我很能打。”
意有所指，锋芒毕露。
风吹过，徒留摄影一行人在风中凌乱。
拜托，这他妈是你侬我侬的恋综，不是腥风血雨的一代宗师！
能不能专业一点？
两个人说完也没理南宫浩宸，直接进了颇有年代感的木质黑漆锁扣大门。
院子大，栽种了睡莲的水缸，阳光一照，金色的光芒几乎要折晃人的眼。
张飞天问百里越以前听过评弹没有，百里越摇头。
“我还以为你听过。”
细跟高跟鞋踩在青石板上，清脆声音如同玉珠落盘。
百里越一顿。
他是听过的。在梦里，跟着张飞天听过。
但显然还不能说。
因为提前预约了白清芷老师，所以是单独的包厢。
说是包厢，也不太对，是一个名叫“听风轩”的地方。木桌木椅，古色古香。
张飞天甫一落座，就有人上来斟茶。评弹曲目是一本书册模样，她翻看着，点了一段《声声慢》。
才放下，还没来得及饮口茶。
系统怪里怪气道：【南宫浩宸给你发信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