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9章 一场豪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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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文广朝着卢瑟点了点头，那边辽人的休息区里，萧阿刺的双眼简直就要喷火了。
赵恒端坐在那里，四周围了一圈内侍和宫女，外围还有大量的禁军警戒着。
“卢小子和辽国后族萧家的世子之前有过节？”坐在下首的几位宰辅也纷纷起身，寇准这话是问身边的陈彭年的，不过回答他八卦的却是曹利用，“这事你堂堂次辅不知道不应该啊？就前天吧，他们在御街发生冲突过，宫里都传遍了，你这消息太蔽塞了！”
寇准瞪了一眼曹利用，对这两位老汉之前的瓜葛，其余两位宰辅是不想参与的，参与也参与不进去，就是吵吵而已。
赵恒已经从陈吉祥和张婵的嘴里知道了那天的事情，虽然卢小子很多事情自己也不喜，但是这件事朕怎么那么高兴呢？
“啾”一声破空声，“啪嗒啪嗒”鸽子振翅高飞的声音同时想起，杨文广手里又是两支羽箭接连射出，这一系列动作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前方鸽子落地的方位，顿时爆发出热烈的喧嚣声，一阵阵此起彼伏的“好汉子”的呼声震天，迅速传递过来。
“启禀官家，三箭都中了！”一名密谍一路小跑过来禀告。
“启禀官家，三箭都穿过了鸽子！”第二名密谍跑过来汇报。
“启禀官家，三箭，都三次穿过了三只鸽子！”第三名密谍的话，终于有画面感了。
赵恒双拳攥着，要不是当着这么多人，他都想起身用力挥拳了，那么久积压在心口的憋闷终于在这一刻消散了。
每年朝贺武斗，大宋这边都是输的多赢的少，今年终于扬眉吐气了！
“三箭三杀！三箭三杀！”
“天佑大宋！”卢瑟恰到好处的站在木椅上高喊道。
“天佑大宋！天佑大宋！”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卢瑟继续带着节奏喊道。
周围一片整齐的欢呼声，所有人宋人都跪在了地上，就连那些禁军和宫女内侍都没能幸免。
“平身吧！”赵恒无奈，横了眼站在那里的卢瑟，他要是再不出来，这场面就尴尬了。
一位密谍手里捧着托盘，从远处一路展示给众人观赏，还不忘去辽人那边刻意经过，这才端着鸽子去了赵恒面前，“官家，大胜了！”
那些殿前司和三衙的长官们也是捋捋胡须不停地赞赏起来，这种记录很难再打破了，十年里，辽国那边都不可能做到了。
“官家，杨文广和徐文过来了！”陈吉祥上前禀告道。
“准！”赵恒重新坐回去道。
两位武斗功臣，无论之前怎么样，此刻内心无比激动，见到赵恒直接单膝下跪道，“微臣参见陛下！”
“爱卿辛苦了，起来吧！赏！”赵恒很高兴，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今年稳赢了，最不可能的武斗都赢了，文斗会输？他想到了卢瑟那个轻蔑的眼神，“那个小子最好别给朕掉链子，不然屁股给他打成八瓣。”
赵恒喃喃自语，声音很轻，但是离得近的众人还是听到了，有个内侍“噗嗤”一声没忍住，被陈吉祥用眼神警告。
“接下来，请文斗的选手上到台上来！”大和尚再次过来，萧挞里看了眼卢瑟，卢瑟却在抠耳屎，还朝着她吹了吹。
“这是我们辽国的神童，三岁能读史，四岁能背诵唐诗，过目不忘....”辽使上前冲着周围的一众人就是一通吹嘘。
“停停停停，你们到底比不比？卢记小芦还有很多事情呢！”卢瑟走过去，脱下外衫，正面是卢记小芦的LOGO和一个大大的卢字，背面是一个大大的宋字，“又不是让你们千里迢迢来议亲的，我还小，也不可能看上她，需要从出生还是自嗨吗？瞎扯一通，我还能去你家验证吗？”
卢瑟将外衫丢在地上，刻意的转了几圈，这就是后世的广告效应，现在的很多商家还不懂这里的调调。
寇准和王旦几位宰辅脸上堆着笑，陈彭年直接竖起了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那边辽使一张脸已经要憋出内伤了，准备了两天三夜的说辞都被堵了回来，上不上下不下的，好不难受。
萧挞里一张脸都羞红了，“登徒子！”
“咋啦？还不让说真话？叨叨叨叨叨叨的，没完没了了！”卢瑟终于走回到自己的区域，“快点开始吧，我等得花儿都谢了！大和尚，快点，我炉子上还煮着汤呢！”
周围传来阵阵“噗嗤”声，接着哄堂大笑，太可乐了！
这是妥妥的蔑视，妥妥的打脸！
“既然这位参赛者迫切需要开始，我们这次应了辽国的要求，文斗的科目是算学！”大和尚巴拉巴拉一堆规则，无非就是每队出两人，一人喊两个数字，大和尚来负责加或者减，最后最快报出答桉的那个人获胜。
卢瑟已经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翘着二郎腿，一副很赶时间的模样。
萧挞里那边冷哼一声，坐了下去。
大和尚正准备喊开始的时候，高丽使者笑着走过来，朝着萧阿刺示好的笑笑，“这位大宋的年轻俊彦，既然是压轴上场的，敢不敢来点彩头？在下金泰源，高丽使者，听闻你小小年纪就开了卢记小芦，受益应该不差，一百贯，敢不敢？赢了就是你的，输了，你就给世子道个歉就行了。”
“高丽使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辽人家里养得狗呢！”卢瑟轻蔑的笑道，“怎么着？去年年底被人家四十万大军攻破汉阳，听说你们王询这是从罗州又逃回去了？”
“放肆！大胆！你一个无官无职的小子，居然敢如此挑衅我高丽君主！”金泰源像是被猜到了尾巴的猫一样，突然抓狂起来，就要去抓卢瑟，被卢瑟轻松躲开，一脚蹬在下身上，整个人像是泄了气一样，弯下身去，弓成了一只人体龙虾。
“干啥？碰瓷啊？那么大一个人碰瓷我一个小孩子？你们高丽都是这么不要脸的人吗？”卢瑟一边跑一边回头喊，“有没有人管管啊？这高丽棒子在大宋的地盘上行凶啊！”
张婵早就扶着额头，派了几个密谍上去，将失去行为能力的金泰源拖了下来。
刚才一幕发生的太快了，周围几乎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张婵和皇城司的密谍憋得一张脸都要青紫了，这个小子太阴损了，那地方能那么用力吗？弄不好，金泰源回去就要进宫了。
“哎，别走啊，一百贯我接了，不就是一百贯吗？要不我还是跟你家主子去谈吧？”卢瑟像死狗一样被拖走的金泰源的方向喊道，这才经过萧挞里走向辽人休息区。
“快点拦住那小子！”赵恒连忙让张婵派人上去，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喂，那个什么子，棒子的主子，刚才高丽棒子说要跟我打赌，输了的人给一千贯，虽然我知道你们辽人生活困难，可能拿不出来，不过我这里接受分期付款。九出十三归，你觉得可以接受的，我们就签了这份契约，你看可好？”卢瑟从怀里摸出一份契纸，拍在了萧阿刺的面前，萧阿刺直接懵了，金泰源自作主张的事情，他事先是知晓的，他也乐意金泰源由此去挑衅大宋那边，没想到这个小子居然早就准备好了契约，似乎从一开始自己所谓的阳谋都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就连上面标注的一千贯的字迹都已经干透了，这不像是临时草拟的。
“敢不敢一句话，不敢我就走了！”临时伸了个懒腰，“快点吧，没那么多时间跟你在这里耗，炉子上我可以炖了正宗高丽野山参鸡汤，那味道鲜美啊！”
见卢瑟伸手要去拿契纸，萧阿刺一手摁在了契纸上面，接过一旁随从递来的毛笔，上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摁上了手印。
“爽快，喏，这里还有一份，我们一人一份，这叫专业！”卢瑟随手又掏出来一份一模一样的契纸来，萧阿刺要是还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卢瑟预先计划好的，那就是太愚蠢了，要不是高丽使者是真的，他真的怀疑卢瑟和高丽使者串通了来坑自己一千贯。
如果他知道金泰源和卢瑟打赌只有一百贯的话，不知道心里会有多少匹草泥马跑过去。
收起契纸的卢瑟，满意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大和尚开始发放纸笔，卢瑟没有接，“这是给你们双方用来计算用的。”
“我们家大哥哥教的算学没有这个环节，不习惯啊！”说着卢瑟将笔墨纸砚朝一旁送了送。
那边的萧挞里只是认为卢瑟哗众取宠，什么算学不需要笔纸计算？
“那么，文斗算学现在开始。”大和尚走到中间区域，他的左手边站着两名髡发辽人，他的右手边站着两名宋人。
“等一下！听说这次文斗有彩头，我是西夏使者嵬明山遇，来的匆忙，只带来了五百贯。”那嵬名山遇是朝着卢瑟过去的，显然不是和辽人对赌，也是来占大宋便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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