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0章 偏殿赐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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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散了吧!”赵恒摆了摆手,偏殿里的众人相继告退,只是几位宰辅都没有动,因为卢瑟没有离开的意思。
曹韦和杨知信临走时,还是主动和卢瑟拱了拱手,似乎有保持联系的意思。
这时一名禁军在殿门外请示,“启禀官家,御膳房已经准备好了!”
几位宰辅互看几眼,寇准的眼睛里多了神采。
“不妨众位爱卿跟随朕用一顿晚膳吧。”赵恒也看出来了,宰辅们就是想留下来吃顿饭,反正卢小子准备的食材很多,“让御膳房的人传膳吧!”
很快,那几个御厨在内侍的带领下,将几个托盘端了进来,放置在准备好的餐桌上面,自前朝以来,都流行一人一桌制度。
盖子已经无法掩盖餐盘里面的美味了,寇准没等赵恒揭盖,自作主张的揭开一看,“哦呵,老夫早就听闻城中有售炸鸡,还让人去购买,只说售罄,原来竟是你卢记的美食。”
这里可以说都是自己人,赵恒并没有去追究寇准的逾越之罪。在陈吉祥揭开锅盖后,赵恒食指大动,连玉快都没接,准备用手去抓炸鸡上嘴啃食。
“刚刚炸好出锅的炸鸡,虽然松脆,但是很烫,可以先用小刀切开散热。”卢瑟在一旁指导起来,那几个御厨再次返回,手上端着的托盘继续放置在官家和几位宰辅的餐桌上,这次端来的是一只烤鸡。
寇准看到桌上两只鸡,高兴的无以复加,用手背感觉了一番烤鸡表皮的温度,这才小心翼翼撕下烤鸡的鸡腿。
“寇相公,你这么撕鸡腿是没有灵魂,骨头还留在里面,吃起来不是很方便。”卢瑟走过去,用帕子捏住鸡腿根部的骨头,沿着鸡关节用力一扯,一根手枪腿递给了寇准手里,“这部分是称之为整只鸡最精华的地方,都是活肉哦!蘸点这个特制的酱料试试味道,也可以只撒点花椒和胡椒粉末。”
寇准这种一点就通的资深吃货,先是用小勺撒了点粉末在鸡腿肉上,轻轻咬了一口,两眼顿时放光,接着用洒了一点粉末,咬了一大口鸡腿肉,这才将剩下的部分浸泡在特制的酱料里面,满意的一口吞下鸡腿骨,一阵熟练的啃食,最后将干净的腿骨丢在桌上,还不忘舔舐一下几根手指上沾染的酱汁。
“王相公,您这个岁数,鸡皮尽量撕下来丢在一旁,不要吃下去!”卢瑟又凑近王旦建议道,“人年纪大了,这油腻的东西就要少吃,吕相公那会儿就是被一口浓痰卡住了,气管到了一定年纪,就没有年轻人那般有力了,稍不注意就会被堵塞,就很容易造成呼吸困难的危险情况。”
寇准看到卢瑟上手帮王旦把鸡皮都扒了下来,整只烤鸡像是被脱光了一样,光秃秃的在餐盘里,不由的拍腿大笑起来。
王旦也不矫情,他现在已经有这方面的感觉,这鸡皮鸭皮确实油腻,不吃也罢。
“纵使没有鸡皮辅左,依旧掩盖不住其美味的本质,好!”王旦啃完一根鸡腿大赞起来,“卢小子,这烤鸡你那里卖多少一只?”
“烤鸡烹制的工序繁琐,加上要添加足量的香料,一只也就五百文而已,不赚什么钱的。”卢瑟伸出五根手指头摇了摇道。
“噗!”曹利用一口鸡肉喷了出来,连续的咳嗽道,“五百文一只烤鸡,你还想如何赚钱?要知道如今汴京一只鸡的零售价格为五十文,你这都十倍的价格了!什么香料需要那么多钱?”
卢瑟随即报出来几十种香料,豆蔻八角之流曹利用等人还听说过,后面十几种听名字好陌生,就更说见了。
“诸位相公有时间可以去沿海的明州、杭州、福州、泉州和广州一带看看那些大食和东南亚商人叫卖的数十种香料,价格层次不齐,但是都有同样一个特点,就是贵!老百姓吃不起香料,最容易获得的无非就是盐和糖,再或者就是醋和料酒,这样的配料要烹制出美食,可能性不大。”卢瑟给在场的几位宰辅举例说明道,“其实,我们的百姓都只是艰难的活着而已,距离安居乐业还有一定的距离。京城的百姓还好点,那些西北南方的百姓,日子就苦了。”
之后卢瑟给几位宰辅分享了有关福建路的一些特产,提到了青梅酒,寇准这个嗜酒如命的饕餮,一听到青梅酒,眼珠子转了转,朝着一旁的王旦和陈彭年使了个眼色,那意思不言而喻,下衙的时候去卢记小芦喝一杯?
就好像后世,下班了一起去happyhour喝一杯?
那几个御厨又返回了,手上端着的盘子放下,再次退了出去。
这次锅盖揭开,下面是各种马铃薯,油炸的薯条,暴风薯卷,醋熘土豆丝,土豆牛肉,最后还有一道土豆泥。
“官家,几位相公,这薯条需要配合蜂蜜芥末酱来吃,味道更好,可惜没有找到番茄,不然配上酸酸甜甜的番茄酱味道更是不得了!”卢瑟一道一道介绍土豆大餐,“这道暴风薯卷很考验厨子的刀工,因为没有特制工具前,都是靠厨子刀削出来的,中间不能断,然后用竹签子串好了放进油锅中煎炸,每一片都很松脆。”
“至于这两道菜,都是马铃薯另外形态,酸酸的醋要是能够配上朝天椒的辣就更完美了。”卢瑟指了指醋熘土豆丝道,“民间吃不到牛肉,宫里自是不会缺少的,牛肉切成这么大小的块状配上酥烂的土豆块,很下饭。最后这道是将马铃薯过水,去皮,碾成泥状,配上高汤制作的流质。”
卢瑟手上拿出一个马铃薯,在几位宰辅面前传递一番,“这就是当初我在泉州码头无意间遇到的马铃薯,那些山西商人以为是稀有的土疙瘩,那些大食人也不曾见过,唯独大秦那边有人听说过这个东西。这种马铃薯适合任何土质栽种,产量很高,一年两季没有问题。”
“比小麦如何?”王旦看向卢瑟。
“只高不低,特别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可以解决粮食危机问题。”卢瑟忽然想到薯片,这又是一项可以做到垄断的产业链,土豆泥也可以做成点心,可乐饼(法语croquettes因此得名)和土豆饼。
“你是不是又想到了什么美食的做法了?”寇准捋着胡须取笑道,“每次老夫看到你这种笑脸就能猜到一二。”
赵恒自始至终都没有插话,一直在那里胡吃海塞,把一旁的陈吉祥都看饿了。
“送点去后宫李才人和杨才人那里,朕只顾自己吃,却忘记了她们。”赵恒接过湿巾擦拭了嘴角。
陈吉祥如蒙大赦一般冲出了偏殿,这不过是赵恒的托词,御膳房的人怎么会不顾后宫的贵人死活?无非就是给陈吉祥和张婵开小灶的机会。
卢瑟跟在陈吉祥身后来到御膳房的时候,那边跪着的御厨们已经昏倒了十几个,不过有禁军和皇城司的人看管着,没人敢起身,剩下的那些御厨们也是摇摇欲坠的样子,见卢瑟过来,眼中都在喷火。
就是这个臭小子葬送了他们御厨的生涯,特别是那几个管事,被官家撞了个正着,这辈子都不可能继续留在御膳房里了。
要不是有禁军和皇城司的人在场,就算是爬,也要上去掐死这个野厨子!
卢六郎已经靠在一旁休息了,一下子炸了十几只烤鸡,着实精疲力尽,那几个当做学徒练手的御厨已经非常熟练了。
“七少爷,这些御厨每个都是人才,特别是这两个,那些暴风薯卷我只是说了一遍,他们居然一次性就凋出来了,最难能可贵的是,中间不断裂,一步到位。”卢六郎指了指一旁放置的薯卷道,“要是您说的那个工具能够做出来,这东西未必卖不过炸鸡。”
卢瑟走过去,在卢六郎耳边耳语了几句,卢六郎大为意外,走到一旁的桉板上,开始切马铃薯片,薯片沾湿后切,薄如蝉翼,然后将这些切好的薯片,滑进油锅里煎炸。土豆片受到高温后会慢慢卷起,待到炸至金黄色,用笊篱撩起放在一旁滤油,冷却后,将竹签子递给了卢瑟,卢瑟串了一片蘸着酱料,兴奋的指了指,一手捂在嘴边,差点喷出一句“欧西”。
“七少爷,果然好吃!”卢六郎也尝试了一片,“直接撒点粉上去也好吃,这个叫什么?马铃薯片吗?和马铃薯条完全是两个概念!”
“回头再试试烤制的,这需要弄一个烤炉出来,回头我去问问师傅吧。”卢瑟口中的师傅自然就是老道士陈抟,他炼了一辈子的丹药,几个丹炉还不是手到擒来,况且汴京城里那么多家道观,总能找到合适的工匠按照自己的要求制作简易烤炉,到时候可以尝试其他系列的美食。
那几个御厨也过来尝试土豆片,吵着嚷着要学习。
陈吉祥正坐在对面和张婵一人抱着一只烤鸡在那里啃着,张婵朝着手下摆了摆手,那些人将昏倒的御厨纷纷搬抬了出去,至于剩下的那些御厨也被禁军赶了出去,这种机密的东西可不能让他们听了去,御膳房的怪圈是时候要打破了。每年内库调拨给御膳房的钱不少,但是作为帝王的赵恒和后宫贵人们反而吃不好,这就奇怪了,皇城司也没少介入,今天这是他们自己撞在枪口上了,根本不用细查,一串贪腐的名单就拿到手里了。
除了几个首恶被带回了皇城司里,剩下的那些参与者都被赶出了宫,自谋生路去了。
诺大的御膳房就只剩下十来个年轻的御厨支撑局面,作为官家跟前的红人陈吉祥陈都知,自然要保证御膳房这里是一片净土,让手下的内侍推荐了一批厨子补充进了御膳房,这件事就算是过去了。
“你等十三人以后就是御膳房新的各房管事,我对你们的要求只有一个,尽心尽力为官家做事,不要偷奸耍滑,不然那些人就是你们的前车之鉴。”陈吉祥说话铿锵有力,那些御厨一个个躬身应了。
那十三名新晋管事,在陈吉祥和张婵的坐镇下,与卢记的主厨卢六郎签署了一份保密协议,不得泄露今天所有菜品的制作方式和配方,酱料和一些腌制的配料名目和配比更是由卢记炸鸡工坊单方面提供,每个月卢记都会承诺送一批成品进宫。
张婵保证,有皇城司的密谍盯着,不会出任何纰漏。
卢六郎临走的时候特地给张婵陈吉祥两位烹制了一堆美食,同时奉送了一坛特制酱料给两人品尝。
张婵亲自将两人送出乾元门,那里早就停着一辆卢府的马车。
两人先后上了马车,卢六郎还是一脸兴奋之色,今天算是出人头地了,活了几十年,哪里想过有朝一日会给那些高高在上的御厨当师傅呢?虽说只有短短的一天时间,那些御厨是有底子的,一教就会。
在这些野厨子看来,御厨就是厨子这行业里的一品大员了。
“怎么?觉得御厨不错,我可以和老陈说一句,把你留在御膳房里啊!”卢瑟取笑道。
“七少爷,老六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此生绝无二心!”卢六郎忽然一个激灵,跪趴在地上赌咒发誓道。
“你不必这样,你在羡慕他们一身荣耀,其实他们何不是在羡慕你的自由自在?”卢瑟笑笑,看向窗外的街景,此时已经申时一刻时分,路上还有熙熙攘攘的路人,或是流连瓦子酒肆,或者几人吟诗作对,好不热闹。
马车载着两人一路回到卢府,此时,府里已经有两人等候多时了。
二舅和吕务简忙完手上的事情就来到了卢府登门拜访,直到吃了一顿晚饭,卢瑟还没回府。
卢斌留下来接待两人,卢察早早的回卧室去了。
“他二舅这段时间店铺的生意如何?”卢斌也实在是没话找话了,他深知自家儿子自作主张将两家赚钱的店铺转让给自己的两位舅兄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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