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5章 跳舞的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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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头上，佣兵们将几个特制的木桶小心翼翼的搬上船，这些木桶都是从泉州港那些阿拉伯商人那里花了大价钱买来的，木桶装满了适合种植的软土，在软土上铺了一层黄豆，其他的木桶里相应的铺了一层绿豆，黑豆之类的，接着又盖了一层土上去，这是留着路上发豆芽用的。
这对于阿拉伯商人来说很常见，长期在海上航行，蔬菜是供应不上的，航行时间久了，身体里就会缺少一些微量元素，所以在航海中海员一旦得坏血病就是十死无生的。
坏血病是由于人体缺乏维生素C所引起的疾病。长期摄入不足或腹泻、呕吐等情况，都可造成缺乏维生素C，使胶原蛋白不能正常合成导致细胞联结障碍，使毛细血管的脆性增加，从而引起皮、粘膜下出血，医学上称为坏血病。
而我们常吃的豆芽菜里面就富含维生素C，虽然卢瑟让卢琴主导购买木桶的时候，那些商人问及的时候打了马虎眼，自然不会要种植豆芽的事情直接告知，只是说了要种些蔬菜。这在当时的航海界还是谜一样的存在。
卢察也是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的，也没太当回事，倒是惊讶陈俊等人的加入，陈俊一百多岁高龄此刻站在船舷边指着那些木桶给身边的文士打扮的陈彭年说笑道，“你可别小看了卢瑟的举动，他懂得东西不比我们少。这些个木桶里的东西，大有可为啊！”
虽说陈俊已经129岁，除了胡须花白，皮肤看起来还是和普通五六十岁的人相近，腰也不疼腿也不酸，走路还自然带风。
“不过是用来种点蔬果的木桶罢了。”卢察和陈彭年的看法相似，都没有太当回事。
陈俊见说不通，摇了摇头，不再多言。
码头上，大娘子用帕子擦着眼角的泪水，看着两个哥哥道，“以后妹妹不在身边，家里要好好照顾自己，二哥你肚子都比我大了，小七那个锻炼方法很实用，你看看陈大人就知道了。陈老说的那些你要当心，就像小七常说的那句话，别钱赚到了，人没了！”
二舅一头黑线，自己这个妹妹小时候也是知书达理的，怎么现在喋喋不休的，都说一孕傻三年，是有道理的。
但是他又不得不对陈老的医术服气，看人家轻轻松松活到130，再看看自己，除了全身上下穿金戴银，有啥特殊的？特别是今天瞧见陈大人和他刚来那会儿，真的是判若两人了。反正留了一部分佣兵在府里，回头跟着他们每天一起操练试试。主要还是大娘子最后那句话刺激到他了，想想家中娇妻美妾数十人，别真的到时候钱赚到了人没了，便宜了其他臭男人，去哪里哭？
怀孕的女人，赶这么长途的路程，本就是有风险的，别说是海路，走陆路都是很遭罪的，好在全程都有陈俊照看着，实在吐厉害了影响睡眠，就扎上几针缓和一下。
原本是让大娘子在泉州养胎，但是自家相公和两个儿子都要走，就留她一个妇道人家在那个府里，说不害怕是假的，到底还是要跟家人在一起的好。
况且卢瑟还会经常性的做一些新品出来让她们试吃，这怀孕到现在也才一两个月，还没到走不动路的地步，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反应那么大，但是吃榴莲一点事情没有，这点陈俊也是闹不明白。为此，卢瑟又在码头边的市集上扫了一圈榴莲，这些被阿拉伯人称为刺果的东西，那些商人几乎都是半卖半送的，一脸嫌弃的样子，也不闻闻自己身上那股子多年的肉隔气的味道，比榴莲难闻多了。
“吃饭啦~！吃饭啦~！”众人来到甲板上，已经摆放着很多餐盘，素的以各种豆芽豆腐为主，第一天的餐食荤菜比较丰富，鸡鸭鱼肉都有，一些碗碟里放着各色的酱料，这些都是卢瑟让人临时制作的，拿着一根快子在酱碟里试了试，“唔，就是一个字赞，两个字好赞，三个字非常赞！”
“呵呵呵，瑟儿又弄出什么好东西来了？”刚开始船上还能吃到一些新鲜蔬菜，沿途码头上也可以购买一些当季的时蔬补充，卢瑟让人准备了大量的黄豆，还特地搬了一个石磨上船，每天都有家丁在磨豆浆做豆腐，言外之意，熟能成巧。
“唔，三叔公，师傅，你们快来看，今天让你们试试我的豆腐宴，给我点评点评，这就是准备在汴京城里的特色菜式！”卢瑟早就跟卢察提过，跟他去汴京还是会做自己的老本行，卖豆腐制品。
看着一道道琳琅满目的菜式发呆，几个人岁数加起来足有200多，也没见过几道，卢琴在那里一个劲的吞咽口水，长辈没动快子晚辈可不敢逾越。
陈俊平时吃的很少，一天也就两顿，但是上了船后，就喜欢上了卢瑟制作的各种豆腐菜，先是快子夹起一块炸豆腐蘸了蘸蜂蜜芥末酱，咬了一口，“唔，还是这个味道，甜中带着辛辣，齿颊留香，臭豆腐臭豆腐，闻着臭吃着香，妙，妙啊！”
然后拿起勺子勺了一勺小葱拌豆腐，“纯粹豆腐的香甜味道，好，好啊！永年，隐之你们也别愣着，都来尝尝我徒弟的好手艺！”
一连吃了十几道各色豆腐菜式，陈俊都有点饱了，但是看到那两道豆芽菜，又忍不住上快了。
“没想到一道豆腐还有这么多菜式，卢瑟，这些都是你想到的？”陈彭年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卢瑟，“光是有这份手艺，汴京城只此一家别无分店！”
卢察在知道陈彭年身份的时候也是吓了一大跳，虽说卢多逊也做到过宰相，但是现今卢家的地位根本没有办法和陈彭年平起平坐，更别说在一起吃饭了，全都是沾了陈俊和卢瑟的光了。
“陈叔，我之前觉得你口气重，体态微胖，还有黑眼圈，肯定平时喜欢熬夜，身体不健康了，你看看你现在，跟着我们锻炼了一段时间后，前后完全是两个人。多吃点豆芽和豆腐，这里面富含维生素C，不但身体健康，还能减肥，最主要的是多吃纤维，可以排出体内的杂质，清理宿便，我看你脸上就知道你肯定经常便秘吧？”卢瑟一副小大人的样子教育着陈彭年，卢察在一旁捏着一把汗，好在陈彭年年也不生气，反而大点其头，两大碗豆芽菜都进了他的肚子，当晚出恭的样子众人都看到了，那味道那响动，多久都不会忘得。
他们的海船从泉州出发达到临安后，需要跟换船只走隋唐大运河前往汴京（开封）。
漕运码头也可以租用官船，因为有卢察和陈彭年的身份在那里放着，主要是陈彭年正二品官员的身份，没有耽搁多久，就开始雇佣码头苦力重新将污渍和灵柩搬上船只。
来的时候雇佣的大船，所以没太在意。内运的船都是3000料的小船，船上还有孕妇，这就不能再和灵柩待在一艘船上了。
让小厮在临安城内的市集里采购了一大批黄豆绿豆黑豆，又将木桶中的泥土清理干净，重新铺了一层豆子进去，这才让船工开船。
亨利在船上学了很多东西，这就包括种豆芽的一些细节，虽然他们没有驾驶过远洋的船只，也没有远洋的经历，但是他们一路跟随阿拉伯人来到大宋的途中，确实真真实实见过那些得了坏血症的人最后如何悲惨的死去的，原本他们一群奴隶足有数百人，待到大宋的时候就只剩下他们二十不到，还都是身体比较强壮的。在海上漂泊的时候，一旦遇到食物危机，当真是要吃人的。
亨利用不惯毛笔，说实话卢瑟也用不惯，所以他就从王家的库房里面找出来一些材料做了简易的炭笔，此刻亨利就是用炭笔用自己看得懂的文字和汉语在宣纸上记录着。一路过来记录了很多内容，但是都缺乏连贯性，只有他自己知道到底写了些什么。
卢瑟靠在他的身旁看着他在那里认真的记录，忽然想到了什么，右手掏出玉佩，左手在空气中摸了摸去。
“柯南道尔笔下的夏洛克福尔摩斯的故事里提到过《跳舞的人像》。”
“抱歉，没有开通复制权限！”
“友情提示：好记性不如烂笔头”
特么，你直接说让老子自己画出来就行了。
“来，把炭笔给我，给我拿几张纸过来。”一把接过亨利手上的炭笔，用匕首轻轻的削尖，将几张宣纸折叠后，对照兆度上展示出来的图像，将一个个活灵活现的小人画下来，完成一个小人，就在下面标注一个英文字母，直到完成26个字母的全部小人。
亨利和其余几个脑子灵活的佣兵凑了过来，很快就找到了这些小人的规律。
“我感觉这些小人像是在跳舞。”那个叫做佛朗索瓦的高卢人说完，摸了摸后脑勺，看着周围递来的眼神，“怎么我哪里说错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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