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0章 意外获得的马铃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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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想着看热闹的围观群众们都不澹定了，特别是二楼的山西商人们，一个个跑到楼下。
“老覃，怎么说？”一个马脸商人凑过来问道，“小掌柜认识不认识？认识？还当场做给你尝了？松脆？老覃说好吃！”
马脸商人回头对身后那些同来的山西同伴喊了一声，回过头拍了拍老覃的肩膀，“原来是我们这些人不识货，还以为你花了大钱买了一堆土疙瘩呢！这东西真的能吃？”
卢瑟也不用马脸商人招呼，直接将剩下的大半颗马铃薯去皮，切成片状，一齐洒进了油锅中，笊篱在油锅中捞了几下，等到马铃薯片变成金黄色泽，才全都捞了起来，放在干净的大盘里，递给了那些山西商人，“自己动手，酱料签子楼上都有，不就是马铃薯吗？大惊小怪的！”
这话一出口，不但山西商人懵逼了，就连那些外面排队买炸豆腐的也懵逼了，感情那个不时土疙瘩，还是能吃的东西啊！
那些山西商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一下子又都上到二楼了，都有点迫不及待想要品尝那种奇特的美味了。
唯独那最先拿着马铃薯的山西商人留在原地，“小掌柜的，既然你认识这个东西，想必也只有你能吃下这批货，不如我便宜点卖给你，我只想回点本钱。”
“行啊，你想怎么卖？”卢瑟一口答应下来，“还有，你要告诉我从哪里买来的，能介绍我跟对方认识就最好了。”
“小掌柜你怎么知道我是从那些阿拉伯商人手中买来的？”山西商人脱口而出，脸上都是尴尬，“没问题，那个阿拉伯商人这段时间都会待在泉州码头。”
“好吃啊，蘸了酱后味道更好，妙啊！”楼上的一盆马铃薯片已经被吃了个精光，那个马脸商人拿着空盘子下来，交给伙计，来到两人身边，朝着卢瑟竖了个大拇指道，“小掌柜的年纪轻轻见识不凡。”
“不是我跟你们吹，我大哥哥12岁考中了秀才，那是文曲星下凡！”卢瑟又把这种陈年旧事拿出来吹嘘，这个时代的人都信这个，连带那些排队的人都朝着卢琴抱了抱拳，“我大哥哥知道的东西多了，这些都是平时大哥哥给我普及的知识点，你们做生意的同时也该多看看书，很多知识都在书本里面。当今官家的励志篇都听过吧？
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
安居不用架高堂，书中自有黄金屋。
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
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
男儿欲遂平生志，五经勤向窗前读。”
宋真宗的《劝学诗》，写得虽然俗气，却被老辈人奉为教子经典！皇帝为了劝学，给读书人画了一张大甜饼，现代人还常常被骗，更别说这些古人了。
众人听到这首脍炙人口的劝学诗从一个孩童的嘴里被背出来，还是大点其头的，同时也对卢瑟之前那番话多了一丝信服，如果不是文曲星下凡能够12岁中秀才？如果不是文曲星下凡，能够教导出如此聪慧的兄弟？如果不是文曲星下凡，能够知道那么多大人都不知道的东西？
最后，那批马铃薯被以成本价转卖给了卢瑟，虽然全程都是由卢琴主导的。
等到臭豆腐全都销售一空后，卢瑟让人将那批马铃薯拿出一部分清洗去皮后，切成寸许的薄片，丢进油锅中油炸，原本那些为了买臭豆腐而来的顾客，看到有新品，就继续排队等候。
“李四郎，现在交给你一个任务，在后院开垦出一块地来，将这些马铃薯切块埋进去，试种下，看看能不能种活，能够多少产量。”卢瑟将李四郎拉到一边道，“之后你就负责这一块工作，工钱另算，这个比较特殊，切成块埋下去就能发芽，等到这块地试种成功，就移栽到城外的田地里大规模种植。”
李四郎话不多，应是就捧着竹篮里马铃薯去了后院。
张九郎几个猎户吃了一顿豆浆油条、凉粉和炸豆腐已经半饱，就等着卢瑟空下来给他们弄点野味尝尝了。
“九郎，过来帮我把这条猪后腿肉剃下来，骨头不要丢放在一旁，腿肉切成你手指这般长短，然后在锅子中倒水，放点姜片和葱，葱打个结就好，加点黄酒，把切好的猪腿肉放进去焯水，小六子，让你弄得冰水准备好了没有？唔，等到锅里的谁煮沸了就将猪腿肉倒进冰水里洗干净血沫。”卢瑟将一切步骤给几个人交代清楚，“将我要用的冰糖、豆酱、草果和八角给我准备好。”
卢瑟知道自己这具身体现在根本没有办法做出一系列操作来，只能假借别人之手完成，他能做的就是在一旁进行指导，最后口味如何，还要看火候。
那帮子山西商人吃完都下来看热闹了，二楼又有新的客人上去占位，一个个彼此间都熟悉，见面寒暄几句。
大家都很好奇这里在弄什么好东西，刚才那些油炸的马铃薯片那么多人分都没尝出味道就没了，听到是野猪肉好几个原本打算离开的山西商人也站在一旁，垫着脚在那里等候着。
宋朝的饮食不丰富，肉食除了烤的就是煮的，所以见张九郎将切好的肉块从煮沸的锅里用笊篱取出来丢进一旁准备好的碎冰块冷水中时，自以为可以直接蘸酱吃了，有人拿着竹签子就准备尝试一下，被卢瑟拦了下来。
“今天弄点好吃的东西，都还没熟，只是焯去了血污，你们耐心等会儿。”卢瑟让张九郎继续将切好的野猪肉继续焯水，这才安排小六子几个将冷却后的野猪五花肉取出来，撒上适量黄酒浸泡一会儿再沥干，锅里丢了一大块猪油下去将肉块放进锅里，煸炒至微黄，将准备好的草果八角姜片等放入锅中炒至香味，加熟水盖过肉块，小火烧一个时辰后加入适当的盐，最后放入冰糖收汁，一碗大宋版红烧肉就出锅了。
“行了，都别愣着了，小六子，起锅，下面再尝试几次，干得好，以后这道菜就由你来掌勺！”卢瑟用竹签子叉起一块五花肉在嘴边吹了又吹，接着塞进了卢琴的嘴里，“大哥哥，你慢点吃，好吃吗？”
“嘶~喔~好...好吃！喔，好烫好烫！”卢琴一边龇牙咧嘴，一边对着嘴扇手，手忙脚乱的模样。
那些山西商人见张九郎几个猎户学着卢瑟的样子叉起一块五花肉塞进嘴里，也忍不住叉起肉来，光闻味道就有点受不了了，好不容易一块红烧肉下肚，锅里就没剩下几块了。
张九郎几个猎户哪里吃过这种美味啊？以前在村里打个牙祭最多就是烤，烤熟了直接吃，盐都舍不得用，这个红烧肉，入口即化，那真的是狼吞虎咽，手下里焯水剩下的五花肉干劲十足。
小六子从门童直接转型成小吃店大厨了，满满的成就感，虽然周围的人一遍遍看着他烹制红烧肉，但是要让他们自己动手还是不行的。
“七少爷，那我们还继续往这里送野味吗？”张九郎被几个同乡的猎户缠的烦了，当做代表问道。
“你们村里有人养猪吗？野猪这种可遇不可求，我以后要的量会越来越大哦。”卢瑟将自己的意思说了出来，没等张九郎回答，其余几个猎户异口同声道，“只要七少爷愿意收，回去我们就开始养猪。”
“养猪没毛病，一开始量不用太多，我要做一点尝试。”卢瑟说着不忘提醒一句，“送来的猪圈养的时候最好阉割一下，不会太膻臭。”
那些猎户似懂非懂的点头。
“这也是我大哥哥从书里知道的，公猪在**的时候，那里，就是蛋蛋，会释放出很臭的东西，我也说不清楚，你们可以自己动手阉割，也可以找好手阉割，我这里只收阉割过的公猪。”
每次卢瑟说出一个新的概念，就会往卢琴身上引，其他人就会一副了然的看向卢琴，心里越发坚定卢琴是文曲星下凡这一说法。同样年岁的孩子，别人还在疯玩，你看看人家卢家大公子都已经中了秀才！从这之后，泉州府也好，惠安县也罢，不知道多少少年的童年受到了影响。
卢琴从一开始的矜持，到现在养成习惯了，反正七弟说的都是为我好，不会害我的。
“卢公子，在下受教了！”一个个山西商人朝着卢琴叩拜后离去，说好了明天再过来。
这些人原本在泉州港交易完就要急着赶回去，现在终于找到了一个新的落脚点，听说左右两边的店铺都被卢家盘下来了，正在装修，择日开业。
等到送走了最后一批人，卢瑟将小六子单独留了下来，让他在左边酒馆的后厨里帮自己熬制野猪皮和骨头。小六子有了今天做红烧肉的经验，自是一口答应。
“这件事我交给你，希望你保守秘密。”卢瑟一本正经道，“等到那种黄色粘稠的液体熬制出来，就立马禀告我，我有大用处。回头我会和家里的大娘子说一声，让你专营后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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