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私房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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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中国人的土地,可中国人却在这里得不到丝毫的尊重!子弹有子弹的力量,知识有知识的力量!
为了无数人的命运,王玉堂突然间明悟,他终于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了。以药入手,实业救国,振兴中华!
自己在现代社会能从一介草民摸爬滚打成为一代医药巨擘,那么换一个时代,自己一样可以东山再起!最后看了一眼愤怒的人群,转身朝街尾走去,他知道,这事注定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他没有去责备那个给狗喂奶的妇人,穷苦人需要生存。
他也没有去找日本人的麻烦,因为弱国无外交,也无人权!唯有国家崛起、富强,才能洗刷耻辱,找回尊严!
“梨,又甜又脆的鸭梨,先生小姐快来看看呀......”
才刚离开那条街,王玉堂的心情还没转换过来,一阵叫卖的吆喝声就突然传进了他的耳朵。扭头一看,就在那不起眼的巷子口,有个老太太正在摆摊卖水果。
恰好肚子饿了,正琢磨要不要买两个鸭梨填肚子,谁知王玉堂看清老太太的瞬间,心中却涌起了浓浓的愧疚。这老太太姓李,带着孙女靠这点小生意过活,勉强混个温饱,典型的社会最底层。
然而即便是如此的可怜,却也难逃被欺压的命运。
弱者向更弱者挥刀!
这对老弱的祖孙俩便是王玉堂平时欺压的对象之一。那又甜又脆的大鸭梨不知道有多少进了他的肚子。
忽然见到王玉堂走来,李婆明显就是一哆嗦,她连忙抽出一张报纸、包上三个最好的梨子。主动递了过来,一副只想打发瘟神快点走的模样,只是王玉堂却没有如往常那般接过。“今天还没有开张,没有钱,真的没有钱。”
于是李婆误会了王玉堂,眼神也变得更加警惕起来,手还下意识的往腰间按去,一副很怕人抢的样子。这一幕看的王玉堂是直翻白眼,心里很不是滋味。
自己是完全没有恶意,只可惜以前留给人家的恶人记忆太深刻了。
见这个瘟神"迟迟不肯走,李婆是又慌又怕,突然就往后退了两步,接着一张脸变得煞白,缓缓的坐到了地上。
“李婆?李婆?你哪里不舒服呀?”
顾不上梨子了,王玉堂一个箭步上去就扶住了李婆的身体,语气焦急的询问。但李婆只是颤颤巍巍的指向自己胸口,然后就没有力气再说话了。
脸色苍白、嘴唇无色、气促、指尖颤抖,基本上可以肯定是心脏病发作了。王玉堂赶紧把李婆平躺好,跟着在她胸前听了一下,接着就做起了心外压。
俗话说医药不分家,这些基本的技巧王玉堂还是很熟练的,他持续几下又加上了人工呼吸,很快就引来了街上行人的围观。“这是干什么那?耍流氓?”
“哎!我见过,这是洋人大夫用的救命法子。”“可救人怎么还带亲嘴的?”
身后的人越聊越离谱,王玉堂也没心思搭理他们。
忙乎了4-5分钟,李婆这口气似乎是缓上来了,渐渐的睁开了眼睛,这下子王玉堂才靠在旁边不停的喘息。“外婆、外婆你怎么了?”
这时李婆的孙女终于赶来了,她抱着老太太又哭又叫,幸好李婆的脸已经恢复了血色,还用手轻拍孙女以示安慰。见老太太无大碍,心虚的王玉堂才悄悄的离开了现场。
一路小跑穿过巷子,跳上了一辆恰巧驶过的电车。
循着记忆,他来到了黄埔江堤坝旁一片低矮的窝棚区,这里就有他想找的人。
明明是大中午,可这里却是异常的安静,足足几百米长的一条窄街愣是没看到几个人走动。王玉堂轻车熟路的往里钻,很快就找到了—扇破烂的木门。
用手轻轻一推,稍一低头就钻进入了窝棚里面,随即一股浓郁、廉价、呛鼻子的香粉味是扑面而来,险些把王玉堂给直接熏出去。—张破旧的木头床,不过上面却铺着丝绸床单。
一张桌子两把椅子,陈旧的桌面上却摆着花瓶,里面还插着几朵小花。
另外就是黑漆漆的灶台了,最为搞笑的是灶台旁边竟然放着一面半身镜,这大概是整个窝棚中最新最值钱的玩应了。
此刻窝棚中没人,那王玉堂也不客气,他直奔那张木头床,蹲下来三两下卸下一根床腿,然后就从挖空的暗格中倒出了一卷钞票。
等他再去灶台那边摸一摸,眨眼间一个装有十多块大洋的小布袋就到了他手里。
“小妮子还真是能攒。"佩服了一句,直接把窝棚门一关,自己也顺势坐到了木床上,耐心等屋主回来。王玉堂这家伙在上海滩仇人比较多,关系相对亲近的就那2-3个。
其中要说最有钱的自然是在公共租界外的野鸡小妖了。这个小妖是他的老相好,铁姘头。
虽说干的是皮肉生意,不过为人还算善良、义气。
没有人会生来堕落,小妖她曾经也是江南的良家女子,十四岁时不幸落到人贩子手里才最终沦落成了这样。像是她这样同种命运的女孩,在这个时代里数不胜数。
毫无疑问,王玉堂怜悯这个姑娘的身世,也想要借自己东山再起的机会拉她一把,能救一个是一个。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窝棚区渐渐就热闹了起来,夜间揽客的野鸡们睡够了,不少人就会出来活动,于是窝棚区里是充满了生活气息。而王玉堂干脆躺在床上,眯着眼睛,在脑海中不停的规划自己的未来,直到一阵笑声传来。
“呵呵呵,侬个十三点,要死啦!”
“真的小妖姐,那家伙把我当小姑娘骗,还说要娶我勒,可本姑娘连味儿都没给他闻一下。”“哼!男人靠得住,母猪都要上树。”
“嘻嘻嘻、哈哈哈....…”
王玉堂这边刚坐起来,木门就被人推开了。
接着一个穿着灰色旗袍、身材苗条、手中提着不少东西的女人就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