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章:公子属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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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邵璇璇转念一想,还是小侯爷看着更顺眼。这赵景砚的好看,带着妖气,表面看着玩世不恭,实则心气极高,等闲人靠近不得,就差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保持距离,生人勿近。
两两打量,也就是一瞬。
邵璇璇递上一封书信,就是她到达永州以后,收到兄长邵靖从西北发来的亲笔书。书信一共两封,一封是写给她的,让她看完来找赵景砚,顺便把另一封书信交给他。
赵景砚把信展开,入眼一手行云流水般的行书。邵靖大意是,妹妹只身来到江南,与赈灾有关的生意需要麻烦二公子照顾一二,此类云云。在信的最后,突然变成了一行狂草,写着四个大字:谨言慎行。
赵景砚眉毛微挑,嘴角上扬,心想:还真是大哥的风格。这四个字,就是大哥盖了章的面子了,虽然不认识邵璇璇,但大哥曾多次提起邵靖此人,曾叹道:此人若为官,必位极人臣。评价极高!
“邵姑娘以后若有什么事,可直接来这府中寻我,若是我不在府中,可以去县城西大街的玉海阁,给掌柜的留话就可以了。”赵景砚说话多了一份客气。
邵璇璇也随即客气了几句,无非就是麻烦二公子之类的话。说罢,见赵景砚端茶了,就起身告辞。
出了院子,邵璇璇带着几人直接离开了金府。临走前吩咐了门房一句,让门房传话到沈梦泽院子里,说赔偿马车的钱下次再来拿。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翠兰显然被张清的突然不见,吓破了胆。她在人群中一直穿梭,边跑边问,急得双眼通红。
“翠兰!”跑得气喘吁吁的张清,一眼就望见那个在人群中穿梭的小小身影。
“哎呦,天爷啊,你这都什么毛病,每次出门都要弄丢!”翠兰冲过来,一把抓住张清的手,红着双眼,咬牙切齿。
“这不,给人群冲散了嘛!好翠兰,下次我一定牢牢待在你身边!”张清没办法跟她详细解释。
“哼!上次你也这么说!”翠兰没好气地说。
“好了嘛,下次糖葫芦我请。”张清心虚,忙道。
“这可是你说的!我要三根!”
“……行!”
……
张清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日薄西山。因张秀才这次保全全村有功,村里人一致决定,先帮着修好张家在内的第一批屋舍。所以翠兰仍然去了夏家祠堂,张清则直接回到村里。
这一日过得,甚是惊心。张清此刻站在家门口,才隐隐生出一些惧意来。
“怎的,这一早就出去,现在想起来要回家了?”张秀才从堂屋出来,正看见推门而入的张清。
“没,和翠兰玩的迟了些,爹爹用晚饭了没有?”微笑,歪头,假装乖巧。
“滚,赶紧去吃饭,你娘留了饭在灶上。”张秀才没好气地说。
“得令!这就滚!”
饭扒到一半,张清看了看家里,问:“爹爹,我娘呢?小弟呢?”
“你娘和翠花娘去隔壁前屯村了,你弟弟吵着要去看看钦差赐的牌匾。”
“那匾有甚可看?几个字,一块匾,哪有那些彩头实在。爹,我看到那些龙舟上面有好多商号的号徽,这是不是就是爹爹之前说的赞助?”张清想起每条龙舟上的旗子和挠手们统一的着装。
“嗯,这位钦差大人有颗玲珑心。龙舟赛这么一弄,肯定救了好些人,人的心思一旦没有过度沉溺在悲伤中,也就是慢慢从悲伤中抽离的开始。”张秀才想起那个在县衙见过的钦差大人,不禁心中暗升敬佩。
张清这时想起狗蛋之前有几日特意去大河边看匠人们造龙舟,回来就把这王府公子游戏人间的前前后后了解了个大概,讲给他们听。
“哪里是玲珑心,简直就是商人算计。爹爹,狗蛋之前打听过,说是那个什么王府公子,为了游玩戏耍才弄的这个龙舟赛,不是那个正儿八经的钦差搞出来的。”张清接着说,“现在还冠上了所谓的商号赞助,给商户做足招牌,然后向商号一条龙舟收一千两。我算了下,彩头全合一起也不过千两,但这王府公子一条龙舟就收商号一千两!说是玲珑心,倒不如说这个王府公子属藕,切开,都是眼,心眼的眼。”
“哈哈哈哈,看来你对这个王府公子倒是评价颇高!”张秀才笑道。
“狡诈而已!只是来这一出,商户满意高兴,钦差有匾可写名望得显,百姓得着甜头看着了热闹心也宽了,他自己功劳拿足,腰包更是进一万多两。”张清此时也不得不佩服这个王府公子,看似一场简单的龙舟赛,却有着这么多的弯弯绕绕。
张秀才很欣慰,觉得自己的女儿真真聪慧。
“你能看到这么多,为父很是欣慰!你没有人云亦云,甚好!”
张秀才话音未落,就听到开门声。
“爹爹!姐姐!我看到好多衙差,还有还有,那个匾额好大一块!”张旭像一个小炮弹一样冲到张秀才面前来。
“是吗?有多大?”张清笑眯眯得看着自己的弟弟。
“有这么大,很大很大一块匾!”张旭手舞足蹈地比划着。
文娘后脚进屋,“今天前屯村和上沙村可真是风光了,我听说他们要准备合村了。”
张秀才点点头,这事是之前就有耳闻了,因前屯村在这次大水中损失实在太大,单单凭借留下来的人,想完全重建原本的前屯村是不太可能的。所以,只有与上沙村合村,是目前最快最好的办法了。
“他们两村里正今天当着大家的面,把那奖励的一百两银子拿出来作为合村重建之资。你们是没看见,好多人都哭着跪倒,一个劲地都在说钦差大人英明。”文娘边收拾张清吃完的碗筷,边转头对着父女二人说。
文娘收拾完,就与张秀才坐下说话,张清领着不断打哈欠的张旭去洗漱。
“相公,我今天还有见重要的事要与你说。”文娘看了看院中的一对儿女。
“什么事?”
“就是今日我去前屯村路上,遇见了余先生家的,然后就一起去的前屯村。”文娘顿了顿继续说到,“余先生家的一直在旁敲侧击地打听清儿,还说我们两家的孩子应该时常走动,你说她是不是……”
张秀才点点头:“余先生最小的儿子和清儿年纪相仿,与你这样一说也是情理之中。”
“相公,清儿马上要十四岁了,要是……应该早就定亲了。”、
“十四了啊,真快。”张秀才沉默了片刻,“你注意着相看,孩子必须人品贵重,父母恩爱,还有清儿我要留到十八岁以后再出嫁。”
文娘刚想答应着,又听见张秀才说到:“还有,你先看着,别一口答应,我一定要看过了,要经过我的考教。”
“还有,还有……”
“好啦,相公,八字还没有一撇呢,我都知道!”文娘看着张秀才那啰嗦的妇人模样十分地好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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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更了一段时间,因为家人突然生病去世。也让我更加知道自己该珍惜每一天,虽然目前没有读者,但是,文字是我骨子里的蠢蠢欲动所化之物。笔下的生命仿佛已经等待我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