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86.晋江独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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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闯入到他视线范围内的, 是一个蓝发、脸上有个缝合线的人形咒灵。
蓝发扎起了一束披在肩上,宛如加上了一层阴间滤镜,无形的粘稠恶意附着在他的全身, 单单被他的视线冷不丁一扫, 都让人生理性感到不舒服。
由人类恶意凝聚而成的咒灵, 也与他曾有过一面之缘。
乙骨忧太挑了挑眉,缓下步伐,鞋底踏在冰冷板砖上的声音格外清晰。祈本里香虚虚地环住他的脖颈, 黑色长发无风自动。
偌大的地下层只有他们两个, 乙骨忧太迅速地打量了一番这只疑似落单的咒灵。
他们看到了真人, 真人自然也在同一时刻看到了他们。
冷汗从真人的额角滴落。
不会吧……他心想。
本来只是听说虎杖悠仁在附近,顺道来解决的一下?
结果一照面就碰上了硬茬。
要命。他现在跑去和花御他们会合还来得及吗?
当初姐妹校团体战被单方面碾压的战局还历历在目, 尽管这些时日真人也成长了许多,但他可不认为自己达到了能和特级咒术师硬刚的程度。
几乎是乙骨忧太出现的瞬间,真人就迅速寻找起了可以逃跑的方位来。
只可惜——乙骨忧太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了。
祈本里香搂紧了未婚夫的脖子, 贴在他身上,软声说道:“忧太,里香讨厌他。”
“好。”乙骨忧太柔声回应, 他缓缓地抽出了刀, “那就把他杀了吧。”
真人瞳孔骤缩, 他毫不迟疑地改变自身形态, 缩小到最大程度,忙不迭地冲进电梯下!
乙骨忧太悠悠地启唇:“[停下]。”
真人身形一僵,不得已停下了脚步。
乙骨忧太的话语都不强力, 真人更加不可能从他的咒言下挣脱。
随之而来的第二道咒言。
“[不许动]。”
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了。
不……就连咒的流动都像是灌了铅,沉重了几十倍,几乎凝滞在了原地。
这个人真的不是什么咒言家族的后代吗?!仅仅是像夏油说的, 他的术式的缘故?
乙骨忧太似乎也知道真人在劫难逃了,他反而不着急了。
太刀的冷光,仿佛贴在了真人的皮肤上,无实质的感触,却穿透了皮囊,扎穿了层层外壳下最脆弱的血肉。
乙骨忧太像是观察什么新奇物种一般,喃喃自语:“原来这就是人类恶意的模样啊……”
说起来,他也是正面感受过“人类恶意”的人来着。
不出所料的恶心啊。
祈本里香有些不满他的漫不经心,生气地咬了一口乙骨忧太的耳朵。
“忧太,快点解决这家伙啦。我们还要去帮其他人呢。”
“啊,抱歉抱歉。”乙骨忧太猛然回神,他歉着向女赔罪。
随即他眼眸一转,碧色瞳眸里还未散去意,落在真人的眼中却分外讽刺。
真人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感觉——他就是砧板上的鱼肉。
以往都是他戏弄其他人类,如今因果报应,角色反转,实上的绝对差距会带来多强大的绝望和无,他终于感受到了。
对方根本无惧他的那些小伎俩。
真人知道不断战斗、尤其是困难的战斗会让他得到成长,所以以往他都是兴致勃勃地闯入战斗局——不过就算是他,也是有自知之明的。
有一定难度的对手,可以让他快速成长。
但是五条悟、还有面前的这个乙骨忧太……他们根本就不在这个“范畴之内”!
别说增加练度和经验了,这两个人遇之即死,是现在的他碰都不能碰的级!
乙骨忧太没兴趣探究真人的内心所想,他淡淡地笑着,礼貌得像是在和邻居长辈们对话:“很抱歉,但是你也看到了,我家未婚妻生气了。”
“我以后可不想睡书房呢。”
“只能请你去死了,就当作是对可怜的我的一点弥补吧?”
——你们踏马夫妻俩闹矛盾关我什么事?!
真人的脸肉眼可见地扭曲了起来。
下一秒,凌厉的白光从上而下竖着劈开,真人的眼珠子停止了转动,然后随着倒向不方向的两半边身体,两只眼珠的距离也越来越大、越来越开。
“扑通”、“扑通”两下闷响,被切开两半的躯体倒落在地。
祈本里香海豹式鼓掌。
忧太的刀术越来越厉害了,切口很平滑,看起来就像是从中间裂开了一样!
乙骨忧太收刀入鞘,手心抵在刀柄上,轻声对里香说道:“走吧。”
祈本里香跟上他:“嗯。”
——记录。
10月31日,涉谷事件期间。
特级咒灵“真人”,祓除成功。
………
除了落单被乙骨忧太逮到的真人外,其余所有特级咒灵都集中火力组团刷起了五条悟。
因着五条悟先前对他说的“不用管我,去帮其他人”的嘱咐,还有乙骨忧太自己的量,他带着祈本里香满场乱窜,就像一个会跑会跳的行走bug,强势地闯入了其他人的战场,然后把原本胶着的战局硬生生扭转成了单方面吊打。
在这期间,还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
就在乙骨忧太和祈本里香赶往[帐]的其中一个核心点,涉谷s塔,想要援助虎杖、伏黑和猪野时。
他们发现,战局已经注定了。
——因为站在几个少年身前的,一位唇角有疤、此时正似笑非的黑发男子。
他泰然自若地站在原地,如果有椅子,说不定还要坐在上面,翘着个二郎腿,尽情欣赏那两个诅咒师的惨状。
在他后面,虎杖和伏黑互相搀扶着,两个年的表情是十分一致的茫然。
他们不明白怎么打得好好的,对面似乎正准备放大招的时候,会突然窜出一个黑发男子,压倒性的实把两个诅咒师揍得毫无还手之,此时只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嘿。听说老太婆,你的术式是夺取他人尸体、然后变幻成那人的形态?”
黑发男子饶有兴致地蹲下身来:“倒是没想到,我这个毫无咒的废物身体,也会有人看得上?”
“禅院……甚尔……”
禅院?
后面的伏黑和虎杖对视一眼,这个姓氏他们都熟悉,是和真希学姐一样的,禅院家的人?
那头发花白的老太婆仿佛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惧的事,她不可置信地盯着黑发男子仍在起伏的胸腔,声音嘶哑,难听到极致:“你为什么……会还活着……”
“——所以现在外面流传的都是‘我已经死了’吗?”被死亡的黑发男子“啧”了一声,他摸了摸下巴,“远离咒术界太久了,有点弄不清动向了啊。”
“还有啊……”
黑发男子懒洋洋地揪住老太婆的头发,使劲晃了晃:“你是脑袋里进水了吗?还是说年纪大了老年痴呆犯了?‘禅院甚尔’都是多久以前的名字了,你用这名字喊我,我差点都没反应过来。”
“听着。”
黑发男子咧开了一个笑容,杀气腾腾:“我早在十年前就抛弃了‘禅院’这个姓氏了,如今的名字,是伏黑甚尔——”
说罢,他手部一个用力,倏地下压!
“砰”的一声沉响,诅咒师的头颅被他整个撞进了地里,周围还崩开了深深的裂缝。
——伏黑甚尔。
在他身后的不远处,伏黑惠猛然抬起了脑袋。
伏黑惠漆黑的瞳孔因为过度震惊而颤抖着,连好友虎杖悠仁投来的询问目光都没有理会。
他张了张口,发现自己口舌干涩极了:“你……”
“嗯?”
伏黑甚尔收拾完两个诅咒师后,闲闲地双手插兜,回过头。
伏黑惠陡然噤声。
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他也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只能感受到,心脏在因某种可能的猜测而剧烈跳动着,鼓膜处都似乎传来阵阵的耳鸣声。
这份感情,绝不是惊喜。
但若说是愤怒,也太过单调。
“哦哦,是你小子啊……”
和刚才对待两个诅咒师不,伏黑甚尔的声音忽然就懒散了起来,他粗略看了伏黑惠一眼,就“嘁”了一声,若无其事地把目光别向其他地方。
伏黑惠:“???”
尴尬的几秒钟沉默后,伏黑甚尔忽然开口了。
“你……现在叫什么?”
虎杖悠仁困惑中。
他看了眼伏黑惠,又扭头看了看伏黑甚尔,紧接着,这个直觉性和敏锐度绝对不低的运动系年像是察觉到什么,表情瞬间惊恐了起来。
“……”
伏黑惠低着头,没人知道他此时什么心态,他只是淡淡地吐出几个音节。
“伏黑惠。”
伏黑甚尔抬起眸子,和年如出一辙的墨色瞳孔里映出了对方的身影。
然后,他眯起眼,唇边的意如在水中漫开,迅速扩散开来。
他说道:“什么嘛,没有姓禅院啊。”
“那太好了。”
………
嗯,是没插足的父子局呢。
旁观了全场的里香和乙骨默契十足地选择了离开,把空间留给这对十年未见、纠葛不清的父子俩,也不打算进去帮人圆场,缓和一下不管是当事人还是旁观者都尴尬得要命的气氛。
百因必有果,伏黑甚尔作死的报应终于来了。
幸灾乐祸.jpg
“其他地方也都差不稳定下来了。”祈本里香环顾了一遍四周,对乙骨忧太提议道,“我们回去找五条老师吧?”
“好。”乙骨忧太无条件赞成。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不论是乙骨还是里香,都不觉得五条悟会出什么问题。
——事实证明,flag不能乱立啊。
………
【要想把五条悟困在狱门疆,让他在原地不动,脑内时间过一分钟即可。】
然而五条悟在那一刻,脑海里涌现的,是整整三年的青春。
敌方的首脑,这场阴谋的始作俑者,终于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嗨,悟。”
五条悟眼瞳凝滞,宛如无尽冰潭般苍蓝的眸子里,似乎也蒙上了一层迷茫的灰。
“……杰?”
在这一刻,敌方就已经基本得手了。
利用五条悟和夏油杰的“过往”,利用那三年的青春。
狱门疆的闭合,“时间”条件达成。
“不,不对。”
五条悟的迷茫只持续了短短一瞬,灰蒙被一扫而净,神子的六眼重新恢复了天空的澄澈。
“你不是杰,你是谁?”
他不可能认错他的挚友。六眼或许都会看错的东西,他的灵魂绝不会。
“夏油杰”的容一僵,他几欲张口,询问对方是怎么知晓的。
下一秒,和他一模一样的声音,带着浅,轻飘飘地传入了所有人的耳内。
“得亏你能认出来啊,悟。我还想着,你要是把我认错了,不让你尝十个咒灵球的味道说不过去啊?”
随着这道清润嗓音的响起,属于他的咒气息也毫不保留地释放了出来,明晃晃地昭示着来人的身份。
“夏油杰”面色大变,显然此时的状况超出了他的计划:“你是?!”
只见和他相同面貌的男子,从空中一跃而下,稳稳地踩在了正在闭合中的狱门疆之上,随后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方法,手中咒泄出,硬生生止住了狱门疆的封闭。
哦,顺势一提,他是踩在狱门疆上的,也就是说,他顺带也把五条悟给踩趴到了地上,让白猫猫的脸和地板亲密接触。
夏油杰笑眯眯地蹲下来,还保持着踩在五条悟背上的姿势,打了个招呼:“嗨~好久不见了,悟。”
五条悟艰难扭头,面容狰狞。
“杰,你给老子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