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来着何人——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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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多为执着恼，写文画景盼真情。
又因愁苦思天命，一叶菩提遮陋躯。
尘缘早断尘缘了，做了和尚不羡情。
千象万象皆俗世，经书两篇胜功名。
佛不请我入神殿，还有道人讲真经。
禅宗百态圣入世。一届俗人也高兴。
万般思绪乱真心，头也麻木身也疲。
若是大道真无情，我又怎梦这真意。
还是他日寻得乐，再思何人涨性情？
田红的内心，是空缺的，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在一些旁人看来，他也是如此，因为这个人有点缺心眼，老实，文弱，容易被骗被欺负，最重要的是，田红被人欺负了，没脾气，只知道对人傻笑。如果100个人里有一个“树先生”，田红一定是准备靠实力争取这名号的人之一。那么，田红这么个没脑子的人，是怎么活着的？换句话说，他是怎么思考问题的。田红只是凡夫俗子，思考问题的角度再刁钻，想来也离不了大谱吧，可惜，田红在“树先生”的队伍里排队，出了情绪原因，应该还是有别的现实问题存在的。比如田红脑子缺筋时会很认真的劝一些正在努力的人：“你不要这么执着，没有用的，你学的东西都没有用。”别人听到这话的反应是转过身并捂住鼻子，说一句：“好臭的屁，今天空气不好啊。”如果是三两人听到这句话，反应会更有趣。
甲：“你闻到什么味了吗？”
乙：“什么味？哦哦，有味有味，特别臭，是不是谁放了屁？”
丙：“我怎么没闻到？你们都让我闻闻，我鼻子灵。”
甲乙丙：“好家伙，田红你放臭屁。”
大多时候，“树先生”放屁，空气中是没有味的。如果是一群学生说这个话题，大多时候，空气中至少是有味的。不管有没有味，田红就算没有放屁也只能笑笑，说：“不好意思，我可能没注意。”这类事情，发生在什么时候，田红记不清了，但是他坐在床上时，隐隐约约能感受到一种委屈，那种伤感像印在了他的灵魂里。这种情况下，田红这样内心空缺的人，大多会有情感障碍，会变得不爱与人说话。一个不与人交谈的人，该怎么获得快乐呢？田红几经周转，终于找到了答案——写文画景。
“树先生”的愁苦，是能真实感受到的，比如田红，曾有一年多的时间里，觉得自己的心脏区域特别疼，他去医院检查，医生却说他身体没毛病。后来，田红在书本上查到，这叫做“神经性疼痛”。田红曾经是个正常人，却像是找到福音一样说：“原来是神经痛，那我就放心了”。一个“树先生”的痛苦，田红试过在文字中表达出来，但是，这怎么形容呢？“我是神经病？算了吧，我画会儿画。”田红的“心痛病”随着他美术能力的提高，得到了改善。田红在上大学时想，这大该是艺术的魔力。田红画画时，不再想一些迷信的攻击方式，而是想一些笔下的美好人间。说实话，田红画画，是很烂的，他所描绘的“笔下人间”出奇的丑，但是别人看到这个小画家自己高兴，也就被感染得乐了起来。田红学的美术，像“一叶菩提”，能遮住他的“鄙陋之躯”。这么看来，学艺术不完全是坏处，能长寿。真正的“树先生”可能跟“祥林嫂”一个命运，急着成仙，急着礼佛去。田红不一样，他急着画一堆“视觉的垃圾，精神的享受”。
老师说：“艺术是成年人的白日梦。”
田红说：“艺术是‘树先生’和‘祥林嫂’的补品。
”
作家3MzoOv.说：“我搞不懂，图画没有文字有趣。”
田红作为艺术生，大概也能感应到作家3MzoOv.的深情，于是作诗一首：
尘缘早断尘缘了，做了和尚不羡情。
千象万象皆俗世，经书两篇胜功名。
佛不请我入神殿，还有道人讲真经。
禅宗百态圣入世。一届俗人也高兴。
万般思绪乱真心，头也麻木身也疲。
若是大道真无情，我又怎梦这真意。
这些话的意思，作家3MzoOv.是理解不了的，我估计让张博这种理科生看了，会骂一句：“有没有病。”田文这个纯艺术生却说：“这讲的，是一种禅意。”作家3MzoOv.查了很多关于禅的书，才从田红的诗里，读出一种狂禅的感情。狂禅嘛，都狂乱了，还在乎什么思想核心。田红这样的人，无论对谁，都还是想争一句的。他说：“我的诗句，讲述的是一段爱情，那是一个我偶然遇到的女生，她看着我的眼睛求我在乎她。我尽可能表现得在乎她了，她却说很怕。我听到这句‘我很怕’，我就动了出家的心思。”
作家3MzoOv.在本书的作用，必须要像个亲爹一样看着一群纸上活跃，现实调皮的孩子。一天我做梦，梦到了一段剧情，他把这个故事简单记在了备忘录里：
“思念好比你独自爬珠穆朗玛峰。你以为你在乎的人在你的背上保护你，给你力量。他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进了深渊。你只能独自爬上峰顶，或者吊在空中慢慢死去。
还记得你们出发时，是准备去坐直达雪国的飞机的。飞机候机台上，你曾经的朋友和他新交的朋友在看某本书里的《来着何人之最新章》，你说你也在看《来着何人》，想跟这个朋友聊聊故事里的剧情，结果当你翻开别人看的书，故事密密麻麻的文字明显不是你看过的东西。那本书里充满了长篇的对话和精彩的冒险情节，你只是左右翻了翻，没过几章，你就知道这本书不是《来着何人》，你翻到那本书的首页，题目没见过，叫什么《迪迪的修仙纪元》。人家的书一章就写了十万字，你看到书一张难得有两千字。书里的故事复杂又精彩的程度，人物语言的丰富程度，你闻所未闻。一个配角说一句话，就有你看的《来着何人》小说一章节三分之一的字数。
而这时，你很尴尬，你只能还回书本，说你从来没看过，说不出所以然来。你的朋友和别人依然有说有笑，你在一旁孤独的站在冰冷的高台上，看着眼下世界的欢愉。最气人的是，你突然想起你没有去目的地的火车票。你的朋友说认不出你。检票员看你们俩像刚认识时一样，寻找着共同点，他的身边，已经有一个爱画画的少年。
你好落寞，你打电话给你爱的人，这个你爱过的人说过会来陪你一起去雪山顶。可是珠穆朗玛峰山脉的风过于寒冷，临近进入站台的空隙，你的爱人说：“我要回去，问问我的母亲。”你很生气，就这样，你拿着攀岩工具，决定靠自己爬上珠穆朗玛峰。你吊在半空无助，命悬一线时，你才能发现，你的朋友并没有放弃你，他在你的背包里给你留了保命的工具。以你的背包为中心，空中出现了一张大网，这张大网大到延伸到800米以内的山岩里。你等待着救援，总会有人来救你。
在空中随风飘荡的你，只需思考一个问题——来着何人。这个问题，比你过往所有烦恼和情绪都重要，祝你好运。”
田红偶然翻书，看到了作家3MzoOv.写的书，竟然就叫《迪迪修仙纪元》，那本书还是科幻文。田红觉得很有意思，那年他25岁，在曾经写的“尘缘早断尘缘了……我又怎梦这真意”的最后加了一句：“还是他日寻得乐，再思何人涨性情？”并附了网上热门的话当笔记：“最惨不过乞讨，不死总会出头。”随后，又补了一句：“思什么思，先照顾好自己。”然后，田红很开心的拿着锄头下了地，那年田家的庄稼，长得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