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来者何人？！男孩和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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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和女孩有了平等受教育的机会以后，世界有着不小的改变。田红知道的变化，是人们不再说“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了。”而是说：“人都不是好东西了。”“好东西”是什么意思，田红11岁时完全不懂，从小没和父母在一起生活的他，没有人把他教明白过。他只敢独自在夜里猜想姥姥不是个好东西，毕竟，全家人在背后都骂过姥姥不是“好东西”，这不算秘密。有次，田牛和田红加起来几十个玩伴，凑一堆商量了很久“好东西”是指什么，最后大家没商量出确切的答案，反而有点觉得自己不是“好东西”了。

田红11岁时，和母亲在一起生活的时间总共加起来不到五个月，其中有两个月还是从他刚出生时候算起来的。田红和父亲在一起生活的时间总共加起来不到11个月，这还是田川能回家后，在田红10岁时开始每晚回家检查田红作业时算起来的。田红和幺爸幺妈两人生活时，两人还没结婚。这些情况造成的后果，是11岁的田红坐在教室里，看着几个调皮的男孩对几个女孩用左手食指戳右手大拇指和食指箍出的圈后，很多孩子哄堂大笑时，田红没搞懂大家在笑什么。

田红11岁的春天，在住处附近新认识了几个朋友。其中，最让他注意的是几个女孩。这几个女孩的名字，田红后来只记得一个，她的名字叫赵翠。田红喜欢和赵翠玩，因为赵翠和他有类似的经历，赵翠9岁时被爸爸从河南奶奶家接到了库尔勒。田红第一次见到赵翠的眼睛就觉得好亲切，慢慢的，就喜欢上赵翠家玩了。和田红同年出生的赵翠家里有个18岁的哥哥，哥哥那时经常到赵翠家玩。赵翠的哥哥很喜欢田红，没事就会带她两一起出去玩。有时是去河里捡贝壳，有时是去公园，有时是去打乒乓球。田红那时对玩游戏的热情度很高，曾在赵翠的家人面前，好好的露过几手才艺。有一次，田红颠乒乓球连着颠了50多下，赵翠的哥哥看后赞不绝口；赵翠的妈妈给田红端出了一杯热水；赵翠的弟弟开始学习要领。

是的，赵翠还有个亲弟弟，比她年龄小很多。田红11岁的春天过后，田川不再允许田红每天放学跑出去玩够了才回家写作业了。田红为此很受打击，为了和赵翠她们玩，每天做作业做得越来越快，错误率越来越高。田川晚上下班回家一看田红的作业，气得直接把熟睡的田红抓起来打了几次。打得多了，田红害怕起来，他总是哭着在家把作业写完后，看着外面黑灯瞎火找不了赵翠了，默默看会儿电视。赵翠慢慢发现在外面遇不到田红，就开始想念这个玩伴了。于是，她有时带着弟弟，到田红的住处10米外停下，使唤弟弟去问田红出不出来玩。田红这时，不是在写作业，就是在看电视，听到有人问候，就问门口坐着的奶奶。

“来者何人？！”“男孩和女孩。”

11岁的田红虽然不懂情情爱爱，却对赵翠有着感情。到了秋天，赵翠家搬了次家，赵翠家搬家后的窗子外有空地，田红每次拉屎都要去那拉，因为在那里总能听到赵翠和她妈妈的对话。再后来，赵翠家生活有了大转折，他们在附近的楼盘买了房又搬家了，这次搬迁后，田红再也没机会找赵翠玩了。对于男孩和女孩出现在自己家门口的事情，田红长大后耿耿于怀，总幻想自己当时冲出房门，笑着和赵翠她们玩一天。“自己不该在房子里看电视不出去找赵翠的，自己真不是‘好东西’。”田红11岁之后，常这样责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