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元勋悲休白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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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落笙咬着牙,将魏弘丽拉出了房间,硬是忍住了泪水,调整了语气,同魏弘丽说,“其实这一切压根没有什么贼人,不过是白凝她贼喊抓贼,自欺欺人的把戏。”
“这又从何说起?”魏弘丽皱起眉头,刚刚结束审讯,现在眼下要紧的是秦瑗的身子,她并不十分愿意再去讨论白凝的事。
“这还得从白凝没和我大哥成亲之前说起”曹落笙叹了口气,说出了一直埋藏在三个兄弟心里的秘密,“当时正值元宵佳节,我同两位哥哥猜灯谜,赏花灯,在一处买小花灯的地方见到了和自家女婢走散的白凝,她只身一人站在卖花灯的摊位前,同老板争辩着,想要五文钱买下一盏兔子花灯,可老板非不同意,只说少了十文钱不卖,向来爱出头的大哥便走了去,扔给了小贩一两银子,还道不用找了,便带着白凝嫂嫂到了我们面前,
“当时我们都带着面具,白凝不曾见过我们真实模样,我们也是不曾见过白凝的模样,她只是感谢过大哥,便要离开,却是衣物勾到了大哥的身份牌上,撕扯了一片布料下来,大哥正要说对不起,二哥便走上前帮白凝把裙子折了一折盖住了露出来的小腿,大哥见白凝一个人离开,怕她出些什么意外,就叫白凝随我们一起赏灯吃酒,
“酒过三巡,我们都有些醉意,将面具都摘了下来,我看见大哥看白凝嫂嫂的眼睛冒着些光亮,可白凝却是一直看着二哥,眼中的情义不得而知,大哥当时喝过了酒,抓着白凝就说要娶她为妻,说什么今生今世只许她一人为妻,可白凝却是不愿意,只说大哥喝多了酒,满嘴胡话,大哥被调侃急了眼,就要去抱白凝,却是被二哥推搡了一把,半躺在了地上,
“二哥将白凝护在身后,嘴中劝说着大哥莫要做这流氓的行为,大哥却是说二哥也看上了白凝,就要起来同二哥撕打,被我制止了,白凝在二哥身后,问道,‘你可以愿意娶我?’这一句让大哥瞬时难过了起来,突然间大哥朗然大笑这,只说自己不如二哥样貌俊朗招不得姑娘喜欢,二哥却是皱着眉头,说了声不愿意,白凝便伤了心跑走了。”
“这两个混账东西!”魏弘丽听到这隐约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气的是直咬牙跺脚,曹落笙依旧在讲述之后的事情,“后来爹爹的第三处钱庄开了起来,众家都来拜贺,大哥在宴席上看见了白凝嫂嫂,带着我和二哥过去敬酒,还道,好巧,白凝嫂嫂回应却是十分的冷淡,只是回敬了一杯酒,也道了句好巧,眼睛却一直有意无意的看着二哥,就在这时,白凝的爹爹,白家老爷走了过来,开玩笑的说,曹元勋可是看上我家姑娘了?
“大哥也不回避,坦然的说,确实,不仅夸白凝嫂嫂模样动人,还说是他的心上人,白老爷子当场就撮合了大哥和白凝的婚事,纵使白凝千万个不愿意,但也不得不随了自己爹爹,从那之后没多久,大哥就告诉了您和爹爹,爹爹倒是高兴,两大家族联姻,此乃幸事啊,随后大哥就去提了亲,迎娶了白凝嫂嫂进门,
“可白凝嫂嫂却是一心都在二哥身上,成亲那天,你和爹爹参加完宴席也不便打扰人夫妻俩,早早去休息了,殊不知白凝嫂嫂跑去了二哥房里,大哥晚上入洞房时,不见白凝嫂嫂,焦急去寻,还找到了我屋,我担心哥哥,便随他一起去找白凝嫂嫂,终是在二哥房里听见了嫂嫂的声音,嫂嫂当时应该是哭了,嘴里含糊的说着什么,过了许久之后,便听到她同我二哥饮酒作乐的声音,大哥没有听下去,带着我回了房,
“我不清楚那晚白凝和二哥做了什么,我只知道大哥在那天哭的不成样子,他说他后悔娶白凝嫂嫂进门,他应该让白凝嫂嫂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自那之后,他便搬去了书房,不同白凝嫂嫂同房睡,也不曾碰过白凝嫂嫂,但依旧关心白凝的饮食起居。”
“这个不知羞耻的贱狐狸!”魏弘丽听完曹落笙的话,气急败坏,缓了缓气,又问,“花槿惜偷盗一事难不成与这有关?怎么会牵扯出这么一桩荒唐事!”
“花槿惜姑娘那日应该是去给我家娘子做吃食,无意间路过白凝的屋院,瞥见了她同二哥,惊慌逃走,不慎被发现,白凝大抵是要借这件事赶她出曹家,怕她对在曹家乱说。”曹落笙心里清楚,如若不将白凝铲除,那花槿惜一辈子都别想再进曹家,即便是他无法对花槿惜产生爱慕之情也不想负了她。
魏弘丽当即又回到了白凝的房中,还不等白凝反应过来,便是一巴掌扇在了白凝脸上,她气急道,“好你个白凝,在我面前装的是有多爱慕自家公子,原来是背着老大同老二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突如其来的一吼,让白凝呆住了,她摸着脸,不可思议的问道,“婆婆,都知道了?”
魏弘丽一甩手,哼了一声,也不正眼瞧她,“白凝,你做了这等不知羞耻的事情,就等着我叫元勋修了你吧!”随后,就走出了白凝房中,口中还骂骂咧咧着。
正巧这时曹华仓回了家中,魏弘丽将此事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他,曹老爷子气急败坏的传唤来了曹元勋,曹茂勋两位少爷,询问道,“可有此事?”
还不等二少爷开口为他和白凝解释,曹元勋就跪在了地上,眼泪流了下来,磕了三个响头,开口道,“爹爹,是孩儿不孝,当年娶白凝进门,坏了曹家名声,如今我请求爹爹,放我出曹家去寺庙当和尚,吃斋念佛,以弥补犯下的错。”
曹华仓惊讶的看着曹元勋,“你,你这是要做什么?曹家名声坏就坏了,大不了你爹我再做些善事,投钱救助那些逃荒的穷苦人家,积攒点名声就是,怎么能为了名声失去我的孩儿!”
“爹爹,莫要再说了,我意已决。”曹元勋连头也不敢抬起来,他又磕了两次头,说道,“待我休了白凝,就走。爹爹,孩儿不孝,对不住您啊。”
魏弘丽看着曹元勋这般模样,也红了眼睛,哭了起来,她忙去扶起曹元勋,声音更咽,“这不怪你,都是白家丫头不自爱不自重,娘知道你已经费尽心思去讨她欢心,不懂报答是她的不对,你何必如此惩罚自己呢?”
“娘,你可知道,我此生,不愿再娶别的女人为妻,我出家也只是为了不再被这尘世所困扰,娘,你便随了孩儿吧。”曹元勋说罢,起身就回了书房去写休书了。
曹茂勋一直在一旁站着,不敢吱声,曹华仓无奈的看了眼二儿子,摆了摆手,让曹茂勋出了这房子。
曹元勋在书房哭的泣不成声,抱着从居灶君抱出来的酒瓶子,灌了起来,昏昏沉沉之间,仿佛回到了初见白凝的那天晚上,他同白凝开着玩笑,吃着酒,好不快乐,慢慢的,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二日到了晌午,曹元勋才醒,他揉了揉十分疼痛的头,摇摇晃晃的站在桌前,写下了休书,送到了白凝房中,他敲了敲门,见没人应答,冲了进去,却见白凝悬在梁上,没了气息,而周晴儿在一边晕了过去,曹元勋大喊了一声,“白凝!”
几天后,曹家白家举办了葬礼,曹元勋为白凝守了几天灵堂,丧日过去,他背好行李辞过父母就上山进了寺庙。
没人知道他第一次遇见白凝那天晚上,他喝多了酒,在白凝耳边说的那句话,你若爱我,我便是负了父母负了天下也不负你,你若不爱我,我便出家为僧再不为这世间任何女子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