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出师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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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师不利
飞机上，顾拾安看着隔壁紧张到快要哭的小助理，后悔的只想捶爆自己的脑袋。
她早上就不该接导演陈承的那通电话，更不该逞强的答应去救场。让她们期待许久的假期，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要不是陈承亲自打电话，又听说是大制作的女二，她也不至于忘乎所以，连什么配置？谁出的本子？多少片酬？啥啥都没谈，啥啥都不知道就忙不迭的应下。
她反省过了，不该得意忘形——觉得赶上了最早飞d市的飞机，心里暗自庆幸。
更不该在发现手机落在酒店房间时自我安慰，觉得这不能算是出师不利。落地再想办法补办就是了。
要不然，她就不会闭眼睡了一觉，被机身剧烈摇晃摇醒，一睁眼发现机窗外城市蜿蜒的灯火，已经变成了阴云密布，电闪雷鸣！
现在，她乘坐的飞机正遭遇雷暴。
空姐被飞机颠簸的站都站不稳，但还是努力维持仪态，颤着声音，努力安抚乘客。
摇晃中顾拾安看到一边的小助理玲玲脸色惨白，拿着纸笔哆嗦着写字。
她想，不会是在写遗书吧。或者，是骂自己的话？
其实，她心里也有句脏话想对自己说。放着好好的阳光沙滩不要，却跑到千米高空来感受雷暴，也是够白痴的。
机身摇晃的太厉害，东西开始不断从行李架掉出来。
一个公文箱砸到了她右边胳膊，能感觉胳膊立刻就肿起来了，同时又觉得自己快被摇吐了。
耳边传来低低的哭声。她更愧疚了，助理比她还小一岁。
前面的阿姨碰伤了鼻子，流血了。机舱里一阵惊呼。
今天，恐怕是人家的急没救了，自己和小助理的命却要交代了。不知道这能不能算要出师未捷身先死！
好在心惊肉跳了十几分钟，飞机还是着陆了。只是不太平稳，机身侧滑了一下，机上乘客又一阵恐慌。
从飞机上下来，急风骤雨中很多辆急救车和消防车在待命。
乘客都吓坏了，也有不少人受伤。下了飞机有医护过来紧急救治，停机坪一片忙乱。
碰伤鼻子的阿姨一直哭喊着被担架抬上了救护车。
顾拾安问小助理状况，小助理摇头说没事。看她除了脸色白点好像真没什么事。
“一会儿给家里人打个电话。”顾拾安嘱咐到。这个时候家人的声音更能安抚人心。
她们俩也坐上了救护车。
“请问你们会把病人送到哪？能不能先送到这边的影视城？”顾拾安问随车的医生。
随车的急救医生是个40岁左右的中年女人，戴着眼镜。她看了看顾拾安，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转过头问一旁的小助理，“她只是碰伤手臂吗？在飞机上有什么东西撞到她的头？可能需要去医院拍片做个脑部检查。”
小助理被问的一脸错愕，顾拾安真想拉着助理马上离开，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在医院处理了手臂上的砸伤，打了止痛针两人就赶紧离开，虽然右侧胳膊还是肿，但是顾拾安怕了那位严谨不太愿意变通的女医生，她可没有那美国时间去做什么脑部检查。
雨很大，两人打车去酒店。
司机很健谈，“我们d市每年可没下这么大的雨，这都连续下了两天了。听说刚才，有班飞机遇到了雷暴，好多辆救护车都去机场了，也不知道飞机上的人怎么样了。你说这鬼天气，多容易出事……”
顾拾安用助理手机联系上了经纪人。
“我们现在去酒店，稍后我准备联系导演。我手机掉了。暂时用玲玲电话……”
挂断电话，发现司机一直好奇的撇后视镜。
“美女，你是明星吗？”顾拾安带着帽子根本看不清脸。
“不是。”
“我看你戴着帽子，以为你是电影明星呢，不过也是，明星都有豪车接送，怎么可能打我们出租呢。就前两天，我们这真来明星了，那排场，机场十几辆豪车来接，光保镖4.5个。”
“那应该是很红的大明星吧。”
“红不红的，我也不认识，但是肯定挺麻烦的，堵机场大门就堵了半天，听说是拍什么照片，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走。”师傅吐槽到。
“看来，来d城拍戏的还不少。”
“咱们这有沙漠啊，现在很多什么警匪啊，追车，都在沙漠里拍，炫酷啊。就你们去那个宾馆，就离影视基地特别近，听说有个那个影帝叫什么的也在……”司机思索了半天，“叫什么来着，还和我们司机有点关系的……”
“和司机有点关系的影帝？”小助理在一边帮着想，“林秋生？韩正宇？这影帝也没几个啦？”
“路清闲？”
“对对对！路清闲！”司机兴奋的连声说是，“姓路，我就说和我们司机有关系吧！
顾拾安心中一跳，路清闲啊，他竟然也在d市。
上大学时，路清闲是被各科老师提及最多的人。
电影学院的骄傲——史上最年轻的影帝，容貌和演技圈粉无数，他获封影帝的作品被学院作为指导学生的范本，学校礼堂挂着的八十周年校庆合影里，他就站在校长旁边。
算了，她摇头暗笑自己就是容易想东想西，在一个城市又不是同一剧组，恐怕没机会碰到。
想到此，她按照经纪人发过来的导演陈承电话发了消息过去，“您好，陈导。我是顾拾安，本人已经就位，随时听候差遣。”
五分钟后，导演电话打了过来：“到了？”
“嗯，正要到酒店去。”
“明天我叫人接你直接去开机仪式。”
另一边。一个酒吧到卡座里坐满了人。
陈承挂了电话，拿起酒瓶痛快的干了剩下的酒，“救场的到了。一会儿早点散。明天开机都精神点。”
旁边女制片主任一脸惊诧，“顾拾安来了？这么快！？”
今天d城下了大雨，刚才天气新闻还说机场航班都滞留了。以为明天开机仪式她来不了呢。
“要不说，专业的素质就是不同。这越是好演员越敬业。”
“顾拾安？”一直在卡座里安静喝酒的男人突然插入话题，“辉煌传媒那个？”
“认识？”女制片敏锐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之前活动上见过两次。”男人饶有兴致的晃着酒瓶里的酒。“顶着狂风暴雨，真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