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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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神
“嗯？”
阿璃疑惑的看着纳兰仑灵，花神与她有什么关系？
“上古时期，我纳兰一族还是一阶九尾狐妖，因世代守护鸢尾神草积了不少仙德，就差最后一世，便能修道成仙，可就在最后一世，神草被风神之子损坏，花神为了救活神草，将自身灵力续给了神草，神草虽然有了生机，却要下凡波折几世，风神之子与花神也因此获罪下凡历劫。”
“花神不是救了神草？为何还要受罚？”
“这神草身份非凡，是天帝的化物，可谓天帝之子，花神看管不力，自是要受罚的。”
“好吧，可是花神与江璃又有什么关系？”
纳兰方仪还是不解。
“且看。”
纳兰仑灵忽然走至花神像身后拿出了那世代传承的花神像图缓缓打开在二人面前。
“沈清漪！？”
纳兰方仪惊叹出声。
“是，也不是，这是花神殿下，明慧郡主是花神殿下历劫的凡身。”
“所以小漪是花神，那神草与风神之子呢？”
阿璃比纳兰方仪要镇定许多，上前看着画像问道。
“天帝怎会舍得神草贬为庶人，神草自然是那紫宸殿的太子殿下，至于风神之子，远在北楚之南，以后郡主自会遇到。”
“所以冥冥之中，小漪注定要离开帝都......”
阿璃看着那花神像轻道。
“是，因果轮回，各还各的债罢了。”
“所以纳兰一族世代守护北楚，等的竟然是楚玖。”
纳兰方仪撇了撇嘴有些不服气。
“快了，方仪，若是顺利，这是最后一世了，只是会耗损你许多。”
“耗损就耗损吧，我也想要得道成仙呢。”
纳兰方仪大笑着说道。
“是，为父也愿你得道。”
“说来好笑，我日日参拜的原来是沈清漪，我还拖着她参拜自己的神像、向自己祈愿。”
“尔尔，阿姐向你祈愿，愿尔尔——安度一生...”
阿璃合上双手，清浅的祈祷着。
......
“陛下，国师大人与新科状元江璃请见陛下。”
已是亥时，御书房却是灯火通明，楚徽像是知道今夜会有人造访。
“请进来吧。”
“微臣参见陛下。”
阿璃已是文武百官一员，已经算得上是楚徽的臣子之一。
“起来吧。”
楚徽走上前仔细的瞧着阿璃，今日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到没有面纱掩面的阿璃。
“你与明慧真是像极了。”
楚徽看着那与清漪如出一撤的脸感叹道。
“陛下，明慧郡主的事情陛下可安置好了？”
纳兰方仪懒得听楚徽这样的多愁善感，毫不客气的打断了她。
“就依国师之言，封明慧为江洲郡君，成一洲之君，守一方疆土，明日早朝朕便宣旨。”
“陛下，微臣请愿暂留官职，随郡君一同前往江洲，望陛下成全。”
阿璃低下头跪在楚徽面前无比诚恳的请求道。
“你也要去江洲？你苦心蛰伏多年的前途也甘愿放手？”
楚徽没想到阿璃会放弃这到手的权势，西玉如是，江璃亦如是，世人追不可及的东西，她们却能说不要就不要。
“微臣说句实话，什么前途权势，都是为了能守护自己所在意的人，对微臣来说，郡主便是微臣最重要之人，微臣做不到看着郡主一人背井离乡，去那荒蛮之地。”
“江洲...也不算荒蛮之地。”
楚徽张了张嘴道。
“陛下赐予郡主荣华富贵、盛世恩宠，却没有教习郡主如何为官为君、也没有教习郡主如何独当一面，即便江洲富庶养人，对郡主来说也是吃人的荒蛮之地，一个从帝都遣去江洲的落魄郡主，何以立足？”
“大胆！怎可如此与陛下说话！”
隐娘听着阿璃大逆不道的话也是提了一口气，这姑娘可真是什么也不怕。
“你不怕我？”
楚徽看着阿璃毫无波澜的面庞觉得其实她们两姐妹是不相似的，只差了那么一双眼睛，却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不是不怕，微臣只是觉得并不是惧怕陛下便是尊敬陛下，陛下若是给微臣安排事务，微臣便尽心去做，这便是对陛下最好的回馈，为什么要怕陛下？”
阿璃挺起身子不卑不亢的回道。
“你说得——很对。”
楚徽点了点头并没有怪罪阿璃，挥了挥手示意阿璃起身，这么一个女官，她还真有些舍不得放她去江洲，她要是留在帝都必定会大放光彩，像魏锦一般。
“陛下，我还有一事需告知陛下。”
纳兰方仪眯了眯有些困顿的双眼挡在阿璃身前，她怕女帝再与阿璃接触下去就会发现阿璃那不可深究的身世。
“国师请说。”
“我想对郡主施一秘术，此术可断郡主执念、忘却前尘往事，这样郡主才会安心留在江洲。”
“断执念、失过往？你的意思是她会忘了与阿玖的一切？”
“是，这不是如了陛下与太子的愿？郡主没了这些过往，却还记得自己是北楚的郡主，甘愿为陛下做事，守护疆土。”
“江洲是三国共属之地，明慧一阶女子真的能在江洲立足？”
楚徽还是有些担忧，若是清漪在江洲遭人排挤又该以何理由回帝都，她也不相信几十年都没纳入疆土的江洲会在清漪手上变成北楚的江山。
“陛下终究不信我。”
纳兰方仪冷笑着说道。
“朕......”
楚徽看着书案上早已拟好的圣旨眼中满是为难。
“我纳兰方仪以纳兰之姓起誓，明慧郡主确是北楚祥瑞之人、可守江洲安宁、为一方明君，我本不该干涉国事，可我们纳兰一族与郡主有宿命渊源，于私，我必须指引郡主去江洲，于公，这决定也是北楚最好的助力。我将最后的决定权交予陛下，用了秘术，郡主去江洲，忘了太子殿下，我也会损耗道法，不用秘术，郡主留在帝都。”
“用吧，明慧去江洲，江璃——去江洲府学当夫子，官职我暂且给你留着，等朕安排好了再将你召回。”
楚徽低声决定道。
“那以后明慧要是真问起来，可就是陛下的抉择了。”
纳兰方仪轻笑了一声。
“你——”
楚徽这才醒悟这是纳兰方仪为她下的套，她之所以要让她抉择并不是为了什么道法耗损而是将这个过错推在她身上。
“谢陛下恩典。”
阿璃听到满意的答案立马向楚徽拘了一礼。
“夜已深，我们不打扰陛下休息了，江璃，我们走吧。”
纳兰方仪招呼着阿璃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御书房。
“陛下，这......”
隐娘上前搀着按着眉心的楚徽无奈的看着那离去的两抹身影。
“罢了，就这样吧。”
楚徽拿起玉玺终是在那道圣旨上敲下了印章，这圣旨她没打算与内阁商议，这道圣旨就算文武百官都不赞同，她也下定了。
“我就不送你了，明日我准时去江府找你。”
纳兰方仪将阿璃送至后宫门对她挥了挥手说道，她得再去看看有什么遗漏的东西才是。
“嗯，多谢。”
阿璃清浅的点了点头独自驾着马车朝着江府驶去。
“大小姐！不好了！”
阿璃才下马车，就听府上下人来报。
“怎么了？”
阿璃心头顿时一紧。
“二、二小姐...”
“说！”
阿璃怒吼一声，吓得那些下人们纷纷退后一步，这些都是沈清斐的亲信，是从江洲小江府上来的。
“二小姐不见了。”
一个大胆的丫头上前跪在地上说道。
“什么叫不见了！她昏睡在床上为何会不见！西玉呢？”
“奴婢们一直守在水月居院子外面，亥时一刻，奴婢们忽然听到院中有异响，进去瞧时发现西玉姐姐昏睡在地上，二小姐也不见了踪影，西玉姐姐和靑吾公子现下都出去找二小姐了。”
“亥时...”
是楚玖！阿璃猛地抬头，恼怒的皱起了眉头。
“小漪，小漪，醒醒。”
清漪在睡梦中忽然听到了那道熟悉的声音，她睁开沉重的眼皮看到了那白天还让她绝望的楚玖。
“阿玖...”
清漪伸手摸了摸楚玖棱角分明的脸颊，确定此刻不是在睡梦中。
“小漪，是我。”
楚玖将清漪紧紧抱在怀里，闻着那令她熟悉又安心的气息。
“这是哪？”
清漪没有回应楚玖，警惕的缩紧了身子看着陌生的地方。
“这是我在宫外的庄子，这里很安全，别怕。”
“你为何要带我来这里？西玉呢？我阿姐呢？”
清漪挣扎着从床上站了起来。
“小漪，西玉和你阿姐还不知道是我带你走了，你父兄他们明日就会赦免回府，你安心待在这里就好。”
“待在这里？阿玖是要将我困于这庄子中吗？”
“只是一时之计。”
“这一时要多久？我今日妥协与你，往后你还是选择天下呢？”
“小漪，我们不是说好的吗？你要陪我一起的。”
楚玖紧握着清漪的手，有些不敢相信她会拒绝。
“阿玖，你...”
阿玖，你真的还只喜欢我吗？
“你今日不在宫中没事吗？”
清漪终是没有说出口，楚玖对于她来说，仍然是最重要的人。
“无碍，我只是...想来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