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扰乱北楚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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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大小姐。”
阿璃淡漠的看了阿璃一眼回道。
“可惜那季良辰不识珠玉，错过了江小姐这般妙人，哟，这不是季公子吗？”
闻未曦像是看好戏一般看着向他们走来的季良辰。
“阿璃......”
季良辰抬头看着坐在骏马之上风华绝代的阿璃，如同以往一般低沉地唤了一声。
“季少爷唤我江小姐即可。”
阿璃皱着眉头捏看了季良辰一眼道。
一旁听到这些话的众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闻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听着那状元郎与那二甲季进士有些渊源？”
“季家与江府曾缔结良缘，奈何季家得知江小姐只是江老爷的义妹时在大婚前退了亲。”
“呀，是这样的话季家可真是损失了一个状元儿媳呢。”
“季家说了，一个年轻的富商老爷为何要认个小姑娘做义妹？那江小姐清不清白都不知道呢。”
“这话可不能乱说。”
“可也不无道理。”
......
“江小姐不用在意旁人的话，未曦不觉得江小姐是那样的人，现下你成了状元，就不用怕季家欺负你了。”
闻未曦看似站在阿璃这一边，确是在暗喻她现在是三甲及第，以后就可以在朝堂上压季良辰一头，以权谋私。
“闻小姐这话是何意？可不要让人以为我会以权谋私为难季公子。”
“江小姐，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我们都是来自江州，又都与江府有亲才会为你说话，看来是我多语了。”
“闻小姐是什么意思我并不在乎，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与季府婚约取消不是季府退我，是我先撕的定亲书，季公子榜上有名是他的本事，我江璃不会因为前尘往事记恨季公子，毁约取消后小江府退出江洲木材业，这，就是我们江府送季府的退路。”
季江两家取消婚约之后，江洲商会中多有不敢得罪小江府的木材商都与季家断了往来，阿璃得知后，便把小江府下并不起眼的木材生意抛了出去，省的小江府被人议论小心眼。
“江小姐所言，句句属实。”
季良辰低着头掩去了眼里的不甘，但还是替阿璃辩解了一句。
“这小江府倒是很地道啊。”
“那江老爷是个明白人。”
“江小姐也是个厉害人物，江老爷回帝都之后小江府的产业都是江小姐在管理，是一点差错也没有。”
“哎呦，这样的奇女子却是少见。”
“真不错。”
闻未曦忽而笑了起来。
“江府的名声，可真是敞亮呢。”
闻未曦扔下这奇奇怪怪的话便骑马悠然自得地往前离去，阿璃总觉得她话里有话，这个女人到底想做些什么......
“姑姑。”
闻未曦巡街结束后回到了楚玖赠她的帝都中心的宅子，闻煜宁早早地候在宅子门口等闻未曦回来。
“嗯。”
闻未曦看了看宅子上方匾额上的“闻府”二字眯着眼冷蔑地嗯了一声，这太子殿下对那小郡主也不过如此，没有夺魁又怎样，一个快要落水的野凤凰罢了。
等闻府下人们关上了宅门，她忍不住仰头阴森地笑了出来。
闻煜宁不敢上前制止宛若疯魔的姑姑，在他眼里，这才是他惧怕的姑姑最真实的一面。
“君王夫那里，有消息了吗？”
“是，君王夫非常乐意与我们闻家合作，他说，以姑姑的聪明才智，应该知道接下来要干些什么。”
“自然。”
“可是姑姑，君王夫似乎有意与永昌侯府结亲拉拢永昌候。”
“想结亲？绝不可能......”
闻未曦盯着闻煜宁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要沈清漪狼狈地跌落尘泥、我要楚玖亲手放弃沈清漪、我要让天下百姓唾弃女子相交，我要魏锦与朱瑶...永埋深暗，不见天日......”
提到魏锦，闻未曦的眸子都发了红，接着道：“我要魏锦苦心经营的开明毁于一旦。”
她讨厌魏锦与朱瑶毫无顾忌的相爱与忠诚，她讨厌沈清漪脸上的骄傲与幸福，她闻未曦得不到的，谁也不许得到。
“姑姑一定能成功的，既然姑姑不想君王夫与侯府结亲，那我们就要先下手为强了。”
“是，我们要在沈渊犹豫之前尽快结束...沈清漪的尊荣。”
“姑姑，那个东珠要如何处置？”
“东珠？她是个聪明人，有些话不给她一个保障她是不会说出口的。”
“要什么样的保障她才会尽数吐露？”
“不如让她做你的夫人吧。”
“夫人！？姑姑，她只是个婢女。”
闻煜宁显然是不愿意的，江洲美人如云，像东珠这般姿色的婢女怎配当他的夫人。
“我知道，只是哄骗她罢了，等事发之后，我派人遣送她回江洲，先留着再说，以后可是有大用处的。”
“一切都听姑姑的安排。”
“你不仅要给她名分，还要假意对她倾心，这样她才会完全相信我们。”
“是。”
闻煜宁咽了咽口水低头应道，又是这种压迫感，明明姑姑没有横眉冷对，可她总是能让人觉得背上压着一座高山。
“你去转告君王夫，就说侯爷并无一丝要与君府结盟之意，还是趁早对明慧郡主下手为好，再让人将明慧郡主与太子殿下的事情传扬出去，务必要让满帝都的百姓都知晓这个喜事。”
天色晦暗、乌云密布，官道上的商铺行人早早归家，白日的热闹光明霎时销声匿迹，狂风吹散了满地的烟花喜炮，这盛世尊荣也将一夜尽失。
“侯爷！侯爷！不好了！”
“怎么了？”
沈渊一下从床上坐起对着门口跪着的忠诚近卫道。
“帝都街上有孩童戏谣污蔑郡主。”
“她们在传唱什么？”
沈渊额上满是冷汗，他没想到不过一夜君王夫就将事情散布出去了，他根本来不及应对。
近卫张口欲说却又不敢直言。
“我让你说！”
沈渊上前揪住近卫的衣领厉声道。
“她们吟唱：本是女娇娥，偏作儿郎相，娇娥对娇娥，乱我...北楚纲...”
“嘭！”
沈渊伸手就将身边的一个杯盏狠狠摔于地下。
“这哪里是污蔑郡主，分明是在羞辱太子殿下。”
这比攻击清漪要来的更险恶一些，直接就将太子与北楚的未来明晃晃地裸露于天下。
“来人，更衣，入宫！”
沈渊换上朝服坐着侯府最简朴的马车往帝宫赶去。
与此同时孟府中也是另一番景象。
“舒儿，我看你还是令择良人为好，现在满大街的百姓都知道了郡主与太子的事情，我们没必要陷入这一场纷乱中。”
“祖父，孙儿想当太子夫并不是贪恋太子夫的地位尊荣，孙儿是真心倾慕太子殿下的。”
“胡闹！那太子是什么人，性情狠戾、不念人情，如今又与那小丫头闹出这样的事情，实是荒唐！我们孟家怎么能与这样的人结亲。”
“祖父！您可是殿下的老师，怎么连您也要这样说殿下。”
“是，我是殿下的老师，可殿下敬我几分？在她眼里，我只是个臣子而已，女子终究难当大任。”
“祖父......”
孟星舒连忙阻止孟廷的话。
孟廷也知自己这话有些大不敬，如今的女帝也是女子为帝，可他对楚玖实在是不满意，前朝的太傅、太子太傅都是被敬为上上宾的，他在朝上却连一个靠商贾上位的沈渊都比不过。
“总之，做太子夫的事情你就别想了。”
“祖父，你知道为什么永昌候能一直在您之上吗？”
“你想说什么？”
孟廷皱着眉头道。
“论学识，永昌候是远不及祖父的，不然祖父也不能做上这太傅之位。”
“嗯。”
孟廷赞同地点了点头，这也是他心中一直不服沈渊的一点。
“但是永昌候却极有头脑，若今日是永昌候站在祖父的角度，怕是得上赶着让孙儿立马入宫。”
“何意？”
“当年永昌候就是在众人立场不明之时誓死跟随陛下，才得这地位，如果此时我们进宫向陛下请旨入宫，当即破了流言，保住了殿下太子之位，又能表明孟府的忠心，祖父为何不试试。”
“可...可殿下她——”
“历来男子也是妻妾成群，祖父何需在意殿下喜欢郡主，站在殿下身边的只能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
“祖父，此事刻不容缓。”
孟廷闭着眼睛仰天深吸一口气，似是终于下了这个决定。
“入——宫。”
“何人夜叩宫门！”
帝宫门口的皇家侍卫听到有人夜叩宫门从宫墙上俯瞰着来人。
“永昌候沈渊请见陛下！”
“大人，是永昌候。”
那侍卫见是沈渊也不敢放肆，只是有些为难的对自己的上级禀告，无事夜叩宫门是大罪，而且今日还传出了郡主与殿下的传闻。
“侯爷有何要事请见陛下？”
侍卫长站在墙头问沈渊，他岂会不知沈渊是为何而来，但这事还真不好办。
“陛下定知臣之来意，望大人传达。”
“侯爷稍等。”
侍卫长略一思索，决定还是去冒这个险试试。
“慢着，巧了，大人代为一起传达，本官也有要事与陛下商议。”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