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第一百七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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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berserker, 也就是鬼舞辻无惨此次现界之前,在被召唤之时被施加了狂化咒文。
虽然获得了实力上的大幅度提升,但也被以剥夺理性作为了代价。
也因此他是没有太多判断能力的, 他直直地以混乱失序的眼神注视着悠真,却无法理解或是回答悠真的话。
可即便两人之间的互动没有太多的暧昧,但悠真的回应就足以令吉尔伽美什的脸色难看至极。
吉尔伽美什俊美瑰丽的脸上卸下了表情,他语气低沉地质问道“悠真,这疯狗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系?”
悠真略显局促地抿了抿唇。
他和鬼舞辻无惨的关系复杂,从被欺骗到被迫转化为鬼,最后由他亲手了结了对方。
一时解释不清楚。
如果硬要说现在的认知,那鬼舞辻无惨就是在他心中早已不存在的、死去的前男友。
悠真不愿多说, 更关键的一点就是,他感觉现在全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而且,这还只是明面上的人, 悠真不敢想象在此时此刻,那些尚未现身的御主们, 还有肯定在某处监视着这里的太宰治他们, 看到这一幕会有什么感想。
总之悠真坐立难安,他已经窘迫到恨不得立即灵体化,好避开这些越发灼热的视线。
“啊,这不是很容易看出来嘛……”看着两人之间的僵持,韦伯忍不住地脱口而出, “是前任吧。”
在吉尔伽美什迁怒之前,伊斯坎达尔先按着自家御主的头, 晃了晃。
“悠真……是我的……”鬼舞辻无惨无视旁人, 喃喃自语道。
吉尔伽美什高高地挑起眉, 盛怒之中也不妨碍他摆出傲慢的姿态, 他不屑地哼笑“疯狗,你只会说这一句痴心妄想的胡言乱话吗?!”
感受到了对方居高临下的嘲弄,鬼舞辻无惨收起了对待悠真时扭曲的执着,将猛然暗下的阴郁又嗜杀的目光转向了吉尔伽美什。
似是觉得直视都是种对他的侮辱,即使吉尔伽美什甚至不认为berserker足以对他造成威胁。
但一想到悠真与对方的纠葛,还是令他冷酷的蛇瞳染上了怒火,吉尔伽美什侧目轻蔑地说道“大言不惭的疯狗。”
“说悠真是你的?”吉尔伽美什森冷地说道,“杂种也配有这种资格?”
吉尔伽美什的眼底满是冰冷的杀气“这真是本王听过最异想天开的笑言,妄图觊觎本王的王后。”
“悠真……已经是我的了……”本该失去言语能力的鬼舞辻无惨却在此时,面对着暴怒之中的英雄王,没有任何畏惧地纠正吉尔伽美什的话。
悠真“……”
无惨你不是berserker吗?为什么可以回答地这么流畅?
现场的气息短暂地一滞。
在这真空般的寂静之中,所有人都为这即将爆发的战斗屏住了呼吸,他们清楚地知道这是暴风雨来临前可怕的宁静。
saber警惕地护在了爱丽丝菲尔的身前,韦伯害怕地揪住了自己servant的胳膊,ncer隐身在暗处的御主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奇博尔德也放下了正疯狂翻动书页的手,极为紧张地注视着这里。
透着瞄准镜,卫宫切嗣紧紧地皱起眉,与此同时心里在不断地更改着原先的计划,暗暗地替换了暗杀的优先级。
独自处在远坂府邸的地下工坊,利用宝石通讯接听现场情报的远坂时臣扶额,些微地叹了口气。
他本以为吉尔伽美什和自己的王后caster相遇,作为祭祀长的caster会主动地辅佐自己的君王,两人自然而然地结为同盟。
而他身为远坂家的家主,对于那不知名地连魔术师都称不上的普通人,只需要像与那位侦探社的少年协商一般,双人达成共识,只要他答应为对方解决所需,那么他拥有主导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可现在不同了,这状况,是他所未设想过的。
毕竟无论是史诗还是来自于其它传颂的诗歌,都展示了两人超乎于君主与祭祀的关系,甚至在最后,吉尔伽美什曾于众称呼自己的祭祀长为自己的王后。
却没料到这位caster居然在生后,还和berserker有着想象不到的纠缠。
远坂时臣想到另一位盟友所召唤出来的英灵,也是在这时,他才恍然想起,那位似乎与caster也同样有不浅的关系。
想到已复杂到他无法理解的现状,远坂时臣疲惫地揉了揉眉心。
而指挥着berserker的御主间桐雁夜背靠在墙上,他放松着折磨得麻木的躯体,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脸上交织着疯狂与憎恶。
这也掩盖不了他心中隐隐的兴奋。
完全没有想到,他的从者和远坂时臣的从者有着这样的渊源。
两个英灵争夺caster,真是意外。
但这也让间桐雁夜松了口气,至少以此而引导,berserker非但不是无法沟通,更能完美地胜任摧毁archer背后的御主,也就是远坂时臣的任务。
可是,间桐雁夜也在阴暗破败的角落,想起那个在间桐脏砚的喂养下,补足能量之后,偶尔恢复了思考能力的英灵berserker,那冷血残酷、毫无人性的瞳孔令他感到生寒。
间桐雁夜咬了咬牙。
即使刻印虫和鬼的血液在他的体内沸腾着、互相吞噬的痛苦时常折磨着他,但间桐雁夜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只是,在berserker血液的诅咒之下,老头重获了□□,不仅外貌重回了年轻时的状态,就连实力也恢复到了鼎盛的状态。
也因此,间桐脏砚居然成功地违规召唤出了特殊职阶avenr。
而对于那位特殊的英灵,间桐雁夜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去评判。
他闭了闭眼。
如果,能够将圣杯战争彻底地终结在这一次就好了。
间桐雁夜忍受住体内翻滚的魔力,睁开眼重新看回到战场。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之中,平地刮起不详的风,鬼舞辻无惨狂乱地锁定吉尔伽美什。
不顾吉尔伽美什的愤怒。
鬼舞辻无惨的脑海中仿佛只剩了这唯一的执念,他一字一顿地说道“白泽悠真……是我的!”
充斥着暴戾的力量在顷刻间爆发。
苍白色的头发散落,鬼舞辻无惨肌肉结实的胸膛暴露在空气之中,此次现界的他没有了正常的人类形态。他的身体被黑色的毛发包裹住,四肢上裂开了数道赤红的巨口,巨口之中甚至长满了利齿。
而他的脚掌也长出了锋利的趾甲,在黑气掠过之时,地面因受到重力而蔓出裂纹。
鬼舞辻无惨展现出了攻击的姿态。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对他的大不敬。
吉尔伽美什为鬼舞辻无惨的言论感到可笑,但在倍感可笑之余,他也绝对无法容忍这样放肆的行为。
难以原谅。
空无一物的空气中,宝具被牵引着发出了长吟,金色的漩涡之门打开,宝具从中飘浮出来。
仅仅是片刻,所有的枪与剑便朝地面上的鬼舞辻无惨疾驰而去。
溃散的瞳孔之中映出了携带魔力奔流的宝具,黑色的荆棘从无惨的指尖释放而出,无数的荆棘击密不透风地防御住他。
那熟悉的金色光芒此时的鬼舞辻无惨无法理解,但他见状本能地气息更加暴虐,数根管鞭自他身上释放,向站于街灯之上的吉尔伽美什攻去。
这看上去对鬼舞辻无惨很不利,悠真下意识地喊了声“月彦?”
撕裂空气的音爆声不断,伴随着不断炸响的碎裂声,地面掀起了浓浓的烟雾。
在灰尘消散之后,众人终于看清了战局。
丧失理智的berserker竟然放弃了archer,转而冲向了caster。
众目睽睽之下,berserker双手环住了caster,以近乎吻上的距离停留着。
不知为何,在接触到caster的刹那,berserker的眼睛有了一瞬的清明。
破碎混乱的记忆飞速闪过,却又隔着浓雾般地模糊又不清晰。
但望着悠真纯净的紫色眼眸,鬼舞辻无惨彻底地愣住了。
和最初相遇时的一模一样,但两人再也回不到过去。
他搭在悠真腰间的手微微颤抖,苍白的脸颊被泪水浸湿,眼泪滑过他的脸颊,滴在悠真的手背上。
悠真像是被烫到一般,不知所措地后退了一步。
却又被鬼舞辻无惨拦腰揽了回来。
鬼舞辻无惨轻轻地唤道“悠真、悠真……”
他反复地好像只会唤悠真的名字。
纵使没有原谅对方所犯下的罪行,但看到这样神智受到影响、失去了自我的鬼舞辻无惨,悠真的心脏还是被揪紧般地难受。
“月彦……”
在四散的尘硝中,berserker紧紧地搂住了caster,黑与白的身影交汇,两人彼此的粒子都交缠在了一起。
“哦呀~”
saber看了眼双手交叉,紧紧地盯着那两人发出了奇怪声音的的爱丽丝菲尔,有些不解地问道“爱丽丝菲尔?”
“没有什么。”爱丽丝菲尔像是才发现自己的失态,连忙捂着嘴唇,不好意思地低声说道。
被忽视地彻底的吉尔伽美什彻底地愤怒了,他眉头紧锁,难以置信地低声说道“你竟然用脏手碰我的王后……就这么着急地去死吗?杂种!”
“敢染指我的宝物,”吉尔伽美什怒极反笑,“不愧是疯狗!”
他的周身再次闪耀了金色的光辉。
吉尔伽美什理所当然把他占为己有的话,让悠真甚至有瞬间怀疑自己听错了。
可抬起眼帘,与吉尔伽美什乖戾的眼眸对视,悠真惘然。
这还是那个从前对自己高傲又不失温柔与耐心的王吗?
“染指?”悠真不快地提高了声音,“archer,我并非你的所有物。”
吉尔伽美什似乎已被高涨的怒火燃烧地失去了理智,他竖起眉,反问道“哦,是吗?可不过是一段时间,我的祭司长你竟会自降身份地,和这样的杂种——”
在吉尔伽美什还没有来得及说,他出处于极度的愤怒之中,那更为糟糕恶劣的话时,数道金色的锁链破空而出。
交错挡在了三人之间。
“冷静,”拥有着雌雄莫辩般美丽容貌的少年缓缓现身,伴随着锁链交错的叮铃声,他微笑着对两边的人温柔地劝阻道,“或许我们的大脑需要冷却一下。”
激烈又紧迫的局势得到了有效的缓解,屏住呼吸很久的在场御主和英灵们都舒了口气。
可随即,似是中立的绿发少年就走向了悠真,他的脸上浮现着明显的笑意,对caster温和地说道“悠真,好久不见。”
先前没有感知到对方的气息,悠真未曾想过居然能在这场战斗中看到恩奇都。
相较于变得令感觉他陌生了许多的吉尔伽美什,悠真对看似没有变化的恩奇都没有太多的戒心。
悠真轻快地笑着回应“好久不见。”
“我很想你。”恩奇都展开双臂,他露出了怀念的神色,先是在悠真的额头上落下一吻,紧接着温柔又不容抗拒地搂住了悠真,他俯首埋在青年的颈肩,深深地吸了口气。
在被暂时困住的berserker那不甘的嘶吼声,众人用别有深意的视线看向了那站在街灯上,背着浅淡月光,头顶金灿一片的archer。
绿发少年的出现,为这本就错综复杂的战场更增添了一丝不确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