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新的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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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三木星奈再一次重拾意识时, 感觉到的第一个词语就是“疼痛”。全身上下像是被撕裂般充斥着钝痛和酸胀感。和系统战斗时的光景依旧历历在目，好在那时的疲惫和混沌已经消散了不少，只是身体上留下的伤口没有那么快恢复罢了。
她慢慢睁开眼睛，然而入目的不是一片漆黑也不是一片纯白, 而是她在手机结界外经常见到的那片湛蓝色的信息海洋。代码组成的平面十分柔软, 如同刚刚绽放的花朵般，温柔的包裹着她, 让人十分安心。
而她本身依旧保持着意识体的样子, 只是体内的浅蓝色代码要比之前沉寂了许多, 光芒也黯淡了不少, 果然在和系统的战斗中消耗了太多。
【你醒了啊, 感觉怎么样？】
突然, 一个有些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这是她昏迷前听见的声音！
三木星奈连忙回头去看，却没有看见任何人影和可以发出这个声音的东西，入目所见全是蓝色的代码数字。
于是她尝试性的询问到：“你是谁？你在哪里？”
那个声音很快便在四周响起，语气平淡的开口了：
【看来你还具有基本的思考能力, 状态恢复的不错, 至于我是谁, 嗯简单来说, 我就是这个世界规则的具现化。】
“规则？”
【嗯，我掌管规则, 检测世界, 保证其能顺利运转下去, 啊, 也许用“世界意识”这个词语你会更熟悉一点？】
世界意识！！？？
三木星奈差点就要惊呼出声了。
熟悉确实是熟悉, 但是这种明明只会在电影里出现的词汇为什么会出现在她身边啊！？
不, 从她这段时间发生在她的经历来看, 本身就是一件极不科学的，出现一个这样的东西似乎一点也不奇怪？
但是，世界意识这么厉害的东西为什么要帮她？
而且，在那时它还说曾经救过她三次？
想到这里，三木星奈问出了内心的疑问：“也就是说你是规则的化身，那你为什么要帮我？我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啊？”
声音再次响起，语气没有半点不耐烦，反而像极了年长者再给年轻人耐心解释的样子。
【我的指责是保证世界能够正常运转，而你口中的那个系统的所作所为毫无疑问破坏了世界本该走向的轨迹。】
【本来，如果直接毫无理由提取他人意识吸收的话就是破坏了世界的规则，我可以直接以阻碍世界发展的理由处理掉它。】
【但是，它很聪明，它为了避免这点，特意利用了规则和契约的方式绑定意识体执行任务，违反规则的意识体就会被它吞噬，相反，完成任务的就会获得奖励。这在某种程度上达成了一种对赌协议，这是被世界所认可的，所以一直以来我都无法直接出手，只能想办法通过间接的帮手来除掉它，而我选择的帮手，就是你——】
【三木星奈。】
三木星奈就坐在一片数字海洋中怔怔的听着，身体的浅蓝色代码似乎下一瞬就要和周围的海洋融为一体。
虽然她早就知道系统是在惧怕什么才刻意采用了这种任务的方法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但是她从未想过自己会和世界意识有什么关系。
而且，更重要的是：
“为什么是我呢？”
意外的，回答她的是另一个问题。
【你知道浅蓝色的意识体代表着什么吗？】
三木星奈回想之前凯斯曾经告诉她的信息，点了点头说道：“嗯，这是最稀有的意识体，能够比其他意识体更快的抓取信息，在繁杂的信息中穿梭时受到的污染最少。”
外界的声音沉吟了一下，继续响起：
【嗯，说对了一部分。这么说吧，浅蓝色意识体之所以这么稀有，是因为你的颜色和信息海洋最为相近，甚至只要你想，可以完全融为一体。】
【你可以不受任何阻碍的在信息海洋自由穿梭，抓取任何你想要的信息，不受限制的去往任何你想要去的地方。你天生所携带的能量会比其他意识体多上几倍，拥有其他独特的技能，是极为珍贵的意识体。】
三木星奈怔怔的听着，回忆起自己在结界外的感受。
确实，她并没有感受到任何过量信息轰炸带来的冲击和不适，反而格外自由和舒畅。
就在她思索的时候，祂的声音继续说了下去。
【然而，过于特殊和优秀其实并不是什么好事。】
【从实际上说，在你18岁的人生里，已经被那个系统盯上了三次，甚至还死去过一次。】
？？？
三木星奈闻言一愣。
曾经死了一次？
那她现在是什么，恐怖片的幽灵本灵吗？
没等她发问，世界意识就继续说了下去。
【这么说吧，这个大世界一共分为三个位面，亦或者是三个完全不同的平行世界。这三个世界都是我的管理范围，也是系统滋生的地方。】
【最初的起点，是一个有异能力的世界，在你只有几岁的时候，曾经受过人体实验，最后死于枪杀，由于□□已经死亡，意识会不受控制的外漏然后消失，就在那个瞬间，时刻监视世界的我第一次发现了你，一个浅蓝色的意识体。】
有异能的世界？
三木星奈的脑子闪过了织田作之助的影子。
【我判断你能够成为扳倒系统的帮手，所以我把你即将消失的意识投注到了另一个位面的你身上，也就是现在的你这里。】
世界意识顿了顿，继续说道。
【之后，是在你上初中的时候，你的意识体再次被那个系统盯上，它想要提取你的意识体强制参与任务，但是在半路被我拦截了下来，因为根据我的判断，那时只有13，14岁的你，执行任务无疑会失败。】
【为了不被系统得手，我只能把你的意识暂时投注到了第三个位面上，那是咒灵存在的世界。在那你继续着你的校园生活，直到你18岁时，你再次被系统发现，这次它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为了防止半路被我拦截，直接将的意识你带到了它的体内，我无权插手。】
咒灵
五条悟所在的世界。
她在初中高中时期因为一直是住宿学校，几乎一直没有回过家，再加上她的父母本来就是警察十分忙碌，所以才没察觉到异常吗？
还是说是世界意识有意模糊了这一点没让她察觉到呢？
三木星奈努力的消化着突如其来的巨大信息量，她看向自己的由代码组成的手心，未知的数字在体内跃动着。
她从未想过，之前自己到达的两个陌生的世界竟然会与自己有如此深刻的渊源。
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她的记忆为什么只有原原本本的，那个没有异能力，没有咒术师的世界记忆呢？
像是察觉到了她的疑惑，祂接着说了下去。
【也就是说，现在的你身上，存在的不仅仅是单个世界的你，而是来自三个不同位面的意识的融合体。融合，就像是人类的多重人格回归主人格一样，你的思想和记忆只会保留一个主体意识的东西。】
原来如此。
三木星奈点了点头，用陈述的方式开口说道：“第一次是小时候死亡导致意识溃散，第二次是初中时被提取意识的拦截，第三次就是在赌场，你救了我三次。”
【嗯，没错，不过你也成功帮助我达成了目的，在第三次时你让系统主动打破了规则，我便可以向它出手。】
三木星奈听着，又看了一眼周围无边无际的信息海洋，思索了一下，然后开口问出了心中的问题：“但是，现在你没有让我回到自己的身体，也就是说，你的目的还没有达成，是吗？”
四周蓝色的信息缓缓翻涌，像是微风抚过海面。
祂开口了，语气里带上了几分赞赏。
【你很聪明。你想的没错，我确实有目的没有达成，但是这个事情同样对你是有益的。】
三木星奈敏锐的察觉到了一种“画饼”的气息，但是本着对方在赌场确确实实救过她的命，她还是选择继续听下去。
很快，低沉的声音再次出现在耳边。
【意识体可以说是一种能量的集合体，那时人类的精神，是灵魂。而不幸的是，你的身体在和系统对战时受了太多伤，消耗了大量的能量，也就是说，现在的你意识体处于残缺重伤的阶段，即使是现在和我说话，你也能感觉到来自深处的钝痛吧？】
确实如此。
三木星奈微微抬了抬头，来自最深处的疼痛瞬间传入全身，她开口问道：“那么，这个伤，可以修复吗？”
【修复有三种方法，第一，吸收他人意识体，就像系统那样，这是最快也最高效的办法，但是这等于你会献祭别人的生命。第二，等它自己慢慢慢慢恢复，你什么也不用做，只用等待就好，但是这种方式周期极长，你需要做好等一辈子也没修复好的准备。】
三木星奈静静的听着，等待着来自世界意识的第三个答案。
【而第三个方法，则是通过获得他人对你的情绪，然后将其转化为修复的能量，什么情绪都可以，喜欢，信任，愤怒，厌恶，嫉妒只要是对你散发出的情绪，保持意识体状态的你便可以自然而然的将其转化为你精神的能量，从而修补你的意识体。】
系统一直让她积攒信任值就是知道情绪能转化为能量才这么做的吗？
第三个方法看起来是最合适的，但是世界意识说了必须【保持意识体状态】才能吸收情绪的能量，也就是说，她还得维持这个样子一段时间？
那么她又要从那里去遇到人，获取情绪呢？
难不成再当一次语音助手？？？
而且世界意识的目的还没说呢。
三木星奈想着，索性问出了口：“我明白了，你想要告诉我的不仅仅是这个吧？”
祂顿了顿，语气不变，继续说了下去。
【嗯，在赌场时我几乎消灭了系统的全身，但是作为曾经在它手下执行过任务的宿主你应该很清楚，它拥有把人传输到不同位面的能力，也就是说，它在另外两个世界还有少许的意识残留。一旦放着不管很可能就会给它东山再起的机会，我需要彻底的消灭它。】
【但是，前面说过，只要它遵守规则，我便无法对它出手，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去到那些世界，在你获取情绪修复自身的同时，将它彻底抹杀。】
三木星奈听着，面色不变，大脑却在谨慎的判断分析着利弊。
世界意识的目的是彻底除掉系统。
确实，以那个东西的性子，只要给它一定时间的喘息机会，后面绝对会卷土重来，甚至将那些已经发生过的悲剧再次重演。
而且，如果系统真的回来了，首先报复的一定就是她吧。
像是察觉到了她的考量，世界意识再次开口了。
【如果你想拒绝直接回到原来身体里也没关系，你的意识会在时间的冲刷下慢慢修复，而系统那家伙，重返也至少需要100年以上吧，你可以悠然度过你的余生，系统的事情我可以再想其他办法解决。】
三木星奈闻言一愣，不由得低头看向那漂浮在身边的蓝色数字，心下感叹道：竟然还给她其他选项的吗？
如果真的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完全可以不用告诉她这些的啊。
这个世界意识还真是诚实的好人啊，和那个只会骗人的系统完全不一样。
不，或许因为祂本身就是规则，所以一开始就会把天平的两端展示给自己，不会弄虚作假，也不会欺骗人心。
因为，祂代表的就是制约、真实和平等。
三木星奈思索了半晌，开口询问道：“如果我打不过那个系统怎么办？”
【系统的□□比起本体会弱很多，你完全可以相信自己的能力。】
【而且，你还有我。】
祂的声音再次出现，话语里饱含的是毫无虚假的坦诚。
一股熟悉的安心感涌上心头。
真的，说出去你们可能不信，她可是有世界意识给她撑腰的人！
那还怕啥！
这可是将系统挫骨扬灰的绝佳机会，错过一次等十年啊！！
不过，有了之前的经历，以防万一，三木星奈出于谨慎，再次问道：“我需要遵守什么守则吗？就像执行系统的任务一样？”
【？什么守则，而且，我们不是上下级关系，是合作共赢的关系。】
！！没有规则
呜呜呜这真的是她可以遇到的良心资本家吗？
她终于可以摆脱被发现是人就要go die的命运了！！！
如果不是身体疼得厉害，三木星奈现在就想跳起来欢呼。
太不容易了啊啊！
三木星奈颇为兴奋的说道，体内沉寂了许久的代码都隐隐约约有了重新开始跃动的趋势。
“不，没什么，我答应你，我们就是合作关系了！我应该叫你什么？世界意识太长了，我可以叫你小意吗？”
小意=小艺，这也是个语音助手。
四舍五入，她和世界意识就是称兄道弟的关系了。
【随意，我都可以，那么，你准备以什么样的身份去和那些人接触呢？】
三木星奈悄悄在心里感叹这个世界意识真好说话，一边回答祂的问题道：“那就还是语音助手吧。”
她需要保持意识体的样子，才能获取情绪修复自身，也就是说，她的生存范围还是电子产品内。
而其中最方便和人沟通的就是语音助手了。
更何况，她演这个都演了三个世界了。
选择最熟悉的角色来做是最为高效的。
世界意识，不，现在是小意了，祂沉声片刻，开口回答：【好，为了不让系统发现你的存在引起它的警惕和不必要的麻烦，你可能暂时只能呆在一个人的手机里。我会把你送到对应世界的某人手机里，之后的一切就要靠你了，你准备好了就出发。】
三木星奈点了点头，答道：“嗯，没问题，现在就可以。”
这次因为没有守则的限制，她并没有要求自己的出现合理化。
毕竟，“怀疑”本身也是情绪的一种不是吗？
暂时只能在一个手机也没关系，毕竟语音助手的设定就是这样，而且她早已习惯了。
得到了她的回应，小意再次开口了：【好，那就走吧。】
话音一落，一直拖乘着她的蓝色数据突然开始流动，如同漂浮在海面上的一叶小舟，将她裹挟着前进。
三木星奈看着周围不断后退的蓝色星空，心情相当不错，甚至还有一分期待。
虽然同样是去做语音助手，但是现在和之前可是完全不一样了呢。
之前是做不好就要被系统杀死。
现在是去旅个游顺便除个系统。
所谓的攻守交换就是这么回事吧！
身下的蓝色数据持续告诉运动着，最后将她带到了一个手机里，整个空间是黑色的，上方有一个不小的屏幕，还是熟悉的地方，只不过，这次没有阻碍她出去的结界。
回头一看就是一片漂亮的蓝色数据海洋。
三木星奈来到手机内部，缓缓坐下，毕竟她身上的伤口依旧，还是不要做太过激烈的举动比较好。
等到她在手机里坐好，小意再次开口了：【有什么事情就呼唤我的名字，我听到了就会回应，那么，祝你一切顺利。】
三木星奈点了点头，心情不错的说道：“好。”
等她说完这句话，世界意识的声音便不再响起，毕竟祂也不是什么闲人。
就在这是，方才一直黑着的屏幕突然亮起，与此同时，她终于看清了外面的景象。
然而，等在那里的不是她的新一任主人，也不是什么怪物，而是——
几块碎裂的石头和钢筋。
不远处还能听见一些重物碰撞以及打斗的声音。
？？？
这是什么精准降落拆迁办现场？
嘶——
之前的任务对象里是不是有一个人就是堪比十台挖掘机，还被辅助监督夸奖能够手搓核弹的？
名字好像是叫什么——
五条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