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chapter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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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具人许在什么心情陈晞郡不怎么关心，也并不想了解，她只知道文件此刻在手里，仿佛烫手山芋。
会场挺大，她们到的其实也早，只不过跟着景苑后面布置会场耗费了太多时间。
最后直接导致人都差不多坐齐了，她才想起来文还没给。
哦豁。
得从最后面走到最前面，侧面递给已经坐好的领导，有可能还要面临认错了尴尬换一个重新递的危险。
正想着，景苑拿着签到表从她身边过，看她一脸的疑惑，忍不住问她：“哪个不认识？”
陈晞郡回神，问她：“你这边签到表都签齐了啊？”
景苑点点头：“嗯，今天来的都挺早。”笑着看她：“小郭姐她们正在倒水呢，你要是去送文件得快点，水都倒好会议可就要开始了。”
“哦哦，好。”陈晞郡赶紧头一低，迅速往会议室前排走。
景苑一怔，想要提醒她还没问，眼看着她已经走到了前排右手边，只得跟着也往前排走。
刚到，就听见陈晞郡说着：“对不起对不起，这个”又从手里换了份文件，收回齐主任手里的文件，急急忙忙道：“这个才是您的，刚刚那份是要给李部长的。”
景苑：
好在陈晞郡给过这份文件后看到了侧面站着的景苑，赶紧走过来：“嘤嘤嘤，我好像犯错了。”
景苑：“没事。”又接过她手里的文件都看了下，根据现场领导的作为从右到左把文件重新放了下递到她手心：“去吧，这次别再错了，一个一个来就好。”
陈晞郡：疯狂点头。
景苑突然想笑，倒是理解许在为什么非要让陈晞郡跟过来，不然几份文件她直接带过来发发也就是了。
心理素质太差，还是得多磨磨啊。
陈晞郡心惊胆战把文件一一发放，路过秦颂的时候，她递文件过去。
秦颂略略转头一看，立刻把手机翻了个面放桌上。
陈晞郡愣了下，隐约似乎有个很熟悉的图案在眼前一晃而过，还没细想，秦颂就问她：“有我的文件？”
“是是是。”陈晞郡一恍，迅速递出手中的文件：“明天早上的两个会议，比较紧急。”
给完文件，陈晞郡悄咪咪垫着脚，尽量降低存在感地往后走。
秦颂镜片后的眼睛一闪，按着手机的指关节不自觉用了点力气。眼前缩头缩脚的背影带着他熟悉的【烟火色】的又乖又怂。
但现在，显然不是坦白的好时机。
即便她现在单身，但她不提见面，他不会再提。
成年人的感情从来不是收放自如，但知进退、懂取舍。
曾经他都没有贸然闯入，何况现在。
会议时间超出陈晞郡想象的长，一直到西边天空覆了层层叠叠的金色。
“真好看。”她站在窗边感慨。
郭梅刚倒过水，拎着水瓶从她身后过，闻言也看了看窗外，点头认同道：“看着这个有点想吃咸鸭蛋了，不行，我来给我老公打个电话，让他晚上煮点红薯粥。”
陈晞郡：“”好离谱，但突然想吃烤红薯。
烤红薯这会儿是没有的，不但没有，会议还延迟的过分。时间擦过六点十分，陈晞郡在小隔间热的昏昏欲睡。
空调打的足，她就把外套脱下来搁在椅背上，倒了一杯绿茶小口抿着喝。
会议用茶都不会太好，普普通通的白茶，入口甚至称得上寡淡，可她挺喜欢。
不苦，尾调还能喝的出一点儿甜。
苦茶喝不惯。
郭梅自个儿数着，抱怨道：“我都进去加七回水了，刚刚添水时候沈主任小声叫我别加了，说不然忍不住又得去厕所了。”
陈晞郡：“开会都要这么久吗？”
“也不是，今天特别久。”郭梅附和道：“我刚刚看小苑那个笔记本上字都要飞起来了，估计记了不少页。”
景苑除了会场准备，还负责会议记录。
陈晞郡点点头，没忍住打了个哈欠：“好困。”
六点半，秦书记终于大发慈悲地看到了正后方的圆钟：“时间也不早了，今天耽误大家一点时间。但我希望今天会上讲的几件事各位领导都能入耳入心，自己以身作则，下边人才能学正学清。”
所有人眼观鼻鼻观心。
入不入心不确定，但这会儿气氛低迷，也没人敢虎口作妖，安安静静地等着领导层散场再动。
郭梅站在会议室后门外面听着动静，跟旁边的陈晞郡碎碎念：“你领导不走，散的什么会？谁敢动？”
刚说完，听见里面秦颂说道：“散会。”
郭梅立刻就开了后门，眼见大家衣服都来不及整，忙不迭的往外鱼贯而出。
陈晞郡赶紧往会议室前面走，帮着景苑收拾电脑和投影仪。余光看见李部长特地等了等，人走差不多才凑上去问秦颂：“你今天还在单位值班吧？那我等会儿也在食堂吃饭，咱们结束再说说钱泗路那段工程。”
得！工作狂聚在了一块。
秦颂罕见地没答应：“抱歉，今晚不行，有约了。”
李部长惊诧望向他，随后立刻笑的见牙不见眼：“铁树开花？不等如许了？”
一般上下级说不到这事儿，也没资格跟上司讨论这事儿。但李国明不一样，严格意义上来说，他甚至算的上秦颂师父。
秦颂刚工作那会儿，部门负责人就是李国明。后来秦颂几番辗转提干，最终又坐到了李国明的一把手上。
当初秦颂的婚宴，李国明是去吃喜酒的。当中发展，他也基本知道些。所以这会儿眼见秦颂毫不避讳，直接也就问出了声。
秦颂：“一直也没等。”
李国明又打趣道：“跟人家姑娘有约还给我们拖堂，你这心不诚啊。”
“诚不诚的都得去。”秦颂把桌上文件拢了拢：“一个老领导的干女儿，也是对我的关心。”
李国明心思念转：“岳局？”
秦颂点了头，立刻又转了话题：“您怎么回去？跟我车？小余在下面等着呢。”
左右今天也谈不了工作了，李国明包一拎：“走吧。”
两人走远了，陈晞郡不自觉地在舌尖滚了一遍名字：如许。
电脑和投影仪都关好，她没忍住问了景苑：“刚刚李部长说的如许是书记的前妻吗？”
“嗯。”景苑点点头：“这事儿单位基本上都知道，不算什么秘密，但是也别讨论。”
陈晞郡答应了一声，又好奇道：“为什么李部长说书记还在等他前妻？”
景苑看着她，眉眼划过无奈：“让你别讨论了。”
陈晞郡：呜呜呜，吃不到瓜的上蹿下跳。
到西餐厅的时候将将七点。
秦颂站在门口又看了眼微信，对方说是初次见面在大堂不好，于是把包间号发了过来。
他突然觉得有点闷，于是把大衣领口又往外扯了扯，这才提步推开了餐厅玻璃门。
西餐厅里放着轻柔的音乐，像情人间喃喃的絮语，空气里都散着甜蜜的馨香。
服务生很快走过来：“先生有预约吗？”
秦颂点点头：“206。”
“好的先生，这边请。”年轻的服务生语气中都是跳跃，到了包间敲了敲门，然后拧开门把手站在门边：“您请。”
棕褐色皮质沙发上端坐的女孩儿恰到好处的露出微微惊讶的眼，歪了头，像是好奇这会儿谁会进来。等那眸子落到他身上时，才赶紧站了起来，却是立刻垂了头，羞涩不安。
秦颂刚进去，却是也一愣。
虽然叫不出名字，但他确定这女孩儿是他们单位的。
见多识广的服务生眼瞧气氛紧张，立刻道：“二位扫码点餐就可以，有事可以摁桌上的铃，我就不打扰你了。”
同时贴心地把门关了起来。
“书记”“你是？”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我是张瑜，今年28岁，现在在大厅工作。”不用秦颂再问，张瑜汇报工作一样的就把自己的情况和盘托出。
秦颂皱了眉：“岳局知道？”语气一紧，这氛围顿时就紧张了起来。不像是约会，倒像是加班。
“嗯，是我拜托岳叔叔的。”张瑜如同犯了错的小孩，迅速抬头又低头。
所以这就不算巧合了。
秦颂蓦然觉得那股子郁气又在胸间徘徊。
毕竟这确实出乎他的意料，并且比预想地更为糟糕。毕竟工作上他可以不讲情面，但这事儿跟感情有关。
于是秦书记和蔼可亲的笑了笑：“我认为我们不是很合适，岳局那边我会跟他说，抱歉。”
眼看张瑜就要往门口过来，秦颂又摆了摆手：“你应该也知道，我这个位子，并不是很适合跟下属产生这方面的牵扯。”
张瑜只得立在了原地，而且明显被秦颂过于直接的话刺激的手足无措，问道：“您是不考虑我？还是单纯因为我跟您在一个单位？”
秦颂理智道：“你还小。”
话多无益，且张瑜也知道秦颂给出的理由已经算是温和。
张瑜笑的勉强：“那我邀请您坐下来吃顿饭总归不过分吧？”话音落了，倒算是看起来大大方方。
秦颂犹豫了一刻，还是走过去坐在了张瑜对面的沙发上：“你也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