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没有铺面先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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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不愧是国之重都，天子脚下，尽显繁华。

荥姜国虽然仅是书中所设的架空异世，可街道小贩间卖的商货却也都独具中华特色，古色古香，对于21世纪的外来者自然事事新奇。

秦南笙本跟在慕俞枫身后半步，可他看什么都感兴趣得紧，慢慢倒也落下一段距离。

慕俞枫瞥他一眼，有意放慢了脚步。不想秦南笙反倒更加过分，干脆赖在杂戏摊子前不动了。

慕俞枫深吸口气，眯了眯眼，终于没了耐性，“你还走不走？不干正事就把银子还回账房去。”

秦南笙撇头讪讪，目光对于摊子恋恋不舍，动作却迅速起来，“走的，走呢，臣四处张望着寻呢。”

慕俞枫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秦南笙捂紧腰间的钱袋子，心虚一笑。

“听闻城南有一家茶铺想要出手，摊铺略小，也很朴素，离皇城远是远些，但价格应该也会低上不少。”慕俞枫声音淡淡。

秦南笙却眼睛一亮，喜道：“还有这种好事！”

他目前手中没什么钱，卜算也不需要什么装潢，这样的铺子正适合他。

况且慕俞枫提过，京中其他做卜卦之术的摊子都集中在城东，他若设在城南，处境或许能好些。

茶铺的掌柜是个朴素却十分豪爽的汉子，见秦南笙年纪轻轻也不多为难他，很快便谈妥了价格——秦南笙可以一百两银子，盘下整个铺面。

掌柜回神去取契约书的功夫，秦南笙满眼笑意地同慕俞枫对视一眼，伸手将腰间的钱袋子取下。

“呦，这荷包都是绸缎的，就说两位公子不像寻常人家的子弟，”掌柜笑呵呵地将文书平置在桌面上，“二位盘小人这铺子，可是要做什么生意？”

秦南笙了却一桩心事，话也多了，便顺口答，“是啊，在下略通道术，想盘来做个卦摊。”

“卦摊？”掌柜脸色突变，眉眼间的善意骤然间散去了，“你说你通道术？”

秦南笙一怔，“是啊。”

那掌柜将文书三两下叠起，揣回内怀，转身冷声道：“那就请二位恕小人不能交易了。”

“这……为何？”秦南笙懵了，下意识回头看向慕俞枫，却见他也是满脸的不解。

掌柜皱着眉不耐，态度与之前判若两人，“没有为何，我全家都不信卜算之术，更不与道士相交，公子请回吧。”

“虽然还未签订文书，可我们也算是已经谈妥，掌柜若是无故毁约，恐怕传出去也再难做生意了。”慕俞枫眯了眯眼，显露出几分不悦。

掌柜脸色一僵，“你！”

“掌柜家中可是养有一子，正卧病在床？”秦南笙突然出声打断。

“你怎么知道？”掌柜一愣，脸色有些苍白，“我年岁也不小了，就这么一个儿子，如今……唉！”

秦南笙点点头，继续道：“令郎可是日日昏睡，时常梦魇，神志不清，可却查不出丝毫病症？”

掌柜瞪大双眼，表情看起来更震惊了，“是啊！你……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秦南笙但笑不语。

“我……唉！”那掌柜恨叹一口气，转身从柜台里出来，终于不再是一副拒绝交流的模样了，“三个月前，我儿刚过十五岁生辰……”

“京中能请到的大夫几乎都看过了，都说他身子好得很，我没了办法，只能去城东求那些大师，”说到这，掌柜的情绪激动起来，“可他们一个个说的信誓旦旦，要了一笔又一笔的钱，我儿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昏睡的时间越来越长！三天前还咳了血！”

秦南笙叹了口气。

掌柜讲到最后也神色恹恹，“我没了法子，只能赶紧将这铺子盘出去，想带孩子再去别处看看，看能不能遇到个神医。”

“你这再怎么找也没用啊，”秦南笙眨眨眼，笑得有些无奈，“他并非病疾，医者如何能治？”

掌柜下意识打了个寒颤，“什、什么意思？”

“令郎前世情缘未尽，招致妖魂缠身日日唤他魂魄，他如何能清醒？”秦南笙歪了歪头，眨眼看着掌柜。

“真是因为那种事？”掌柜到底是个凡人，听他这样说哪里会不害怕，开口的声音都在抖，“那之前请的大师怎么都没用？”

秦南笙默然，为自己的同行感到难以启齿，清了清嗓道：“兔妖道行不浅，估摸着是那些人没看出她的真身，只当是个寻常女子魂魄，轻了敌。”

慕俞枫淡淡转头，目光正对上秦南笙，他眨了眨眼，轻声道：“你能解决吧。”

“能的能的，”秦南笙点头，被慕俞枫笃定的语气抬得有些飘飘然，忍不住嘴角上翘，“掌柜这可有毛笔？”

掌柜犹豫半晌，回身取了来。

秦南笙从身上掏出一小捧纸包的朱砂和空白符纸，低头唰唰画。

慕俞枫挑了挑眉，“你还随身带这个？”

“以防万一嘛，”秦南笙头也不抬，三两下画好一张护身符拍给掌柜，“给他贴身带着，一定要贴身，放在里衣里面。”

说着，他又利落地不知从哪掏出一根银针和一只小琉璃瓶子，刺破手指将血滴进去。

“这个，午夜子时，掐好时间抹在他的眉心。”

见掌柜犹犹豫豫的不知接不接，秦南笙微微蹙眉，“拿着啊，都这样了还等什么呢？也别怪在下说话直，您不听我的他也是等死，还不如死马当活马医。”

掌柜咬了咬牙，将两样东西一并接过，通通塞进了自己宽大的袖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