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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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难否认，杰罗麦的身上有种超出年龄的稳重，那种魅力十分吸引菲欧娜，这几天在他家里她完全放飞了自我。
验伤的报告出来后，是杰罗麦出面请的律师和协调，安排好了所有的事情，硬是把科尔送进了黑门监狱。
他们还讨论起了以后的生活。
菲欧娜认真考虑了收养者的人选，只有中产以上才能给她理想的生活，但是同样的，她会受到管控。
和杰罗姆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最开心的就是自由，这份自由也是她渴求的且最不舍得放弃的。
所以最好的方法，是找一个名义上的养父母，和他们签下协议，承诺自己成年后会归还培养自己的费用，然后住的离他们稍微有些距离，独立过活。
杰罗麦的养父母怀尔德夫妇就是很好的人选，只是，杰罗麦好像有点不太乐意和菲欧娜成为名义上的兄妹。
“难道你想对我做什么兄妹不该做的事情么？哥哥？”菲欧娜故意调皮地跨坐在杰罗麦的腿上。
“应该是……我可以对你做哪些不该做的事情？”杰罗麦伸手箍住菲欧娜的腰，让她更贴近自己。
这几天有无数炙热的吻，两人的眼神也总是纠缠在一起，偶然的恍惚，菲欧娜也会突然从杰罗麦的笑意中看到杰罗姆的影子，对那个男孩的思念像是在她的心尖挠痒痒。
但她珍惜和杰罗麦在一起的每分每秒，把再见杰罗姆的事情暂且搁置在了一旁。
另一边的马戏团。
杰罗姆已经将内心的声音控制在一个可以接受的范围了，他顺着声音的指示，将马戏团嘴最欠的男孩约到河边，再趁他不注意把他推了下去。
瘦弱的男孩在水里扑腾挣扎，很快也就没了力气，第二天就是浮着上来的了。
杰罗姆每每忍不住放声大笑，都会不自觉地看向身侧本该是菲欧娜站定的地方，可身边空空荡荡，他就像被泼了盆冷水，心情瞬间低落。
杰罗麦带菲欧娜看了想看的电影，吃了垂涎已久的美食，再一起赏着月色散步，几场约会下来，杰罗麦似乎有话想说。
他穿着深蓝色的高定西装礼物，手捧玫瑰，在餐厅点了香薰蜡烛，站在走廊上等菲欧娜打扮好走出房间。
因为科尔给她带来的阴影，她已经不敢再穿裙子了，杰罗麦给她准备的都是干练的长裤和休闲的上衣。
菲欧娜本来很开心，却被杰罗麦的正式吓了一跳，她觉得自己的打扮和他的西服实在有点不搭，好在也不需要出门，接过捧花后他俩坐到了桌边用餐。
两人从南聊到北，一顿饭花了两个小时才吃完，吃完饭后两人坐在沙发上观看电视，杰罗麦调到了一个专门播放恐怖片的频道，并且用激将法逼得菲欧娜不得不壮着胆子看完。
可是每当有恐怖画面，菲欧娜都会故作镇定地将眼睛移开，杰罗麦不是第一遍看这个电影，所以他大概记得什么时候会跳出什么东西。
他故意在菲欧娜的腰间挠痒。
“你干嘛？”菲欧娜害怕的收了收脚。
“看我。”杰罗麦在菲欧娜的脸转过来后，吻了上去。
他静静听着台词的变化，到了熟悉的那句时突然终止了这个吻朝电视屏幕望去，菲欧娜也自然地随着他的视线看到屏幕上惊悚的画面。
“啊啊啊啊啊啊啊！”菲欧娜尖叫着将腿收到沙发上。
杰罗麦表面波澜不惊，内心已经乐开了花：“没事，没事，有我在。”
菲欧娜颤抖的身体埋在杰罗麦的怀里，他藏不住嘴角的笑意，轻轻拍打着她的背。
他俩一直都是分开睡的，菲欧娜睡的客房没有夜灯，衣柜和书桌却有无数视觉死角，窗外渗进来的月色将室内铺满一层蓝灰色的阴冷气息，菲欧娜将自己严实地裹在被子里，连呼吸都很谨慎。
可是，她根本睡不着。
她强迫症似地要将房间的每个角落收入眼底，生怕闭上眼睛就会遭到不明生物的袭击，紧贴身体的被子有些厚重，她已经因此汗流浃背。
她不知道自己撑了多久，觉得头昏脑涨却又不敢闭上眼睛，即便是将头整个闷进被子里，也控制不住脑补画面。
禁闭的门外传过一阵脚步声，她认为一定是杰罗麦起夜上卫生间，于是她大叫着他的名字，杰罗麦匆忙推开门跑入，将灯顺手打开。
他冲到床边抱住瑟瑟发抖的菲欧娜，抚摸着相隔一层丝质睡衣的柔软身体，杰罗麦感到自己的身体正在朝她的体温迈进。
菲欧娜语无伦次地说着自己有多么害怕，杰罗麦则是紧紧地把搂到怀里，轻声安慰。
终于，菲欧娜说出了杰罗麦等待已久的话：“你陪我睡吧，好不好。”
杰罗麦装作无可奈何的样子，关上房门爬上了床，坐在菲欧娜的旁边开始说童话故事分散她的注意。
怀里的人儿静下心合上眼睛沉沉睡去，他想起身关灯，却被她一把抱住，她呜呜咽咽地说：“不要走……”
“我要去关灯。”
“别……我害怕……”菲欧娜皱着眉头祈求。
杰罗麦捧着她的脑袋放到枕头上，自己也侧躺在了她身边，望着菲欧娜的侧颜发了会儿呆，然后也接受了来势汹涌的困意。
菲欧娜偷偷睁开眼睛，仔细观察着杰罗麦的脸，她发觉杰罗麦的五官要比杰罗姆更加柔和一些，嘴唇也是更加红润，截然不同的气质在两人身上尽情体现。
她无意识地对比起两人对自己的好，暗嘲杰罗麦太过明显的心机，自己又忍不住将计就计。
一开始将杰罗姆当成解闷的玩物，把自己的心栽了进去，把杰罗麦当成升学升迁的辅助机器，他却成了自己的亏欠的救命恩人。
熬过恐怖片的后劲，她精神抖擞，重新考虑起了自己的人生。
在哥谭，想过上平静安稳的日子都是奢侈，更何况想重归上流社会，那个自己只在母亲的描述中沉醉的虚幻世界。
但是，在考虑这一切的时候，第一个浮现在脑海里的，是杰罗姆，不是那张漂亮的小脸，而是杰罗姆陪自己整人，烧了整片草地给自己过生日，甜腻腻地叫自己娜娜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