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水下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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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的舞曲能让小溪边的草地变成高端酒店大堂的舞厅，菲欧娜教导着杰罗姆自己那生疏的步伐，她不成调地哼唱着法国的乐曲，幻想身旁是翩翩起舞的贵族和生意人们。

菲欧娜发现，杰罗姆比自己更擅长跳舞，他的舞步协调优雅，唯独少了上流人士那收放自如的矜持。

“你以前经常这样吗？”杰罗姆发问。

“不，我妈妈不同意我这么早进入交际场，她打算将我培养到足够惊艳众人，再一举亮相。”

两天前，驯兽师找到杰罗姆的妈妈告状，被一晚风流劝了回去，但即便如此容易，舞蛇女也并不打算放过这两个孩子。

她用顺手拿起的锅狠狠敲在杰罗姆的背上，腿上，菲欧娜被吓得尖叫，也因此挨了结结实实地一个巴掌，脸上那火辣辣的疼，菲欧娜并不打算忘。

而今天是菲欧娜的生日，她来这半年来唯一值得庆幸的日子，但不同往年的热闹，她没有蛋糕没有蜡烛，只有杰罗姆不厌其烦地陪她逛了一天街，用捡来的钱买了一个二手发卡。

“生日快乐，娜娜，还有什么想要的吗？”

菲欧娜想要的，是杰罗姆给不起的东西，她想要容光焕发，神采奕奕地出现在众人面前，受人追捧爱戴。

“不知道啊。”

“嗯……你已经出过很多主意了，这回换我给你惊喜。”

杰罗姆松开揽着菲欧娜腰的那只手，小跑着到了河边，突然站得笔直：“先生们，女士们晚上好，今天是我们茨密西小姐的生日，我们准备了精彩的节目供大家欣赏！”

杰罗姆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打火机，按住开关，小小的火苗从中窜出，接着他突然将打火机含进了嘴里。

“你在干什么！不要伤害自己。”菲欧娜朝杰罗姆跑了过去。

杰罗姆干呕着，吐出来的却不是打火机，而是一朵小巧的玫瑰：“铛铛！我美丽的小姐应该有一朵玫瑰。”

“哼，我才不要，从你嘴里吐出来的臭死了。”

“我的嘴不臭，我每天都刷牙。”杰罗姆委屈地解释，却猛地转变脸色，“不信可以尝尝。”

菲欧娜不由自主地像撒娇一样伸手推向杰罗姆的肩膀，杰罗姆像是准备好的，借势朝后倒去。

后面是清冷月色下呈现着泥潭颜色的溪水，菲欧娜下意识想去抓住他，结果反被拉住胳膊，两人双双坠入河中。

冰凉的河水亲吻着菲欧娜裸露着的皮肤，她感觉很冷，但又有一丝温热落在她的额间，她不会游泳，鼻腔渗进了水，酸胀不已。

杰罗姆抱着她朝水面游去，不久就又能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了。

“你有什么毛病？”

“新的一岁，洗个澡。”

菲欧娜瞪了杰罗姆一眼，转身离开。

哈维的车刚驶出哥谭，他就有些不适应，这里的空气太干净了。

他开往茨密西小姐在哥谭外的住处，车轮还没滚热就到了，那个女人所说的离开了哥谭只是朝城外挪了几步而已。

他们的感情一定不好，哈维想，但凡杰罗姆心里有这个女人，都不会在自由的时候制造那么多混乱，而是应该开车到这儿，抓紧时间见她一面，哪怕只是打个炮。

他在周边走访，得到了这样一个结果——一个美艳的东方女人带着自己的红发儿子，很少出门，和邻居也都没什么交集，应该是有人给她长期汇款供养着他俩。

哈维把这个消息编辑成短信发给戈登，还多填上一句：果真没那么单纯。

杰罗姆为害菲欧娜落水的事情道歉，但菲欧娜顶着那头浸了水的沉重黑发，听着杰罗姆并不正经的道歉，火气只增不减。

“娜娜，我不是故意的，但是惹你生气真的很好玩。”杰罗姆搭上菲欧娜肩膀，“真的，别生我气了，我下次不会了。”

菲欧娜甩开杰罗姆的手，从墙上取下一条毛巾。

“我来帮你。”杰罗姆夺过它，为菲欧娜拧干发尾的水，再从上到下，温柔地擦拭着她细软的发丝，“接受我的道歉吧，娜娜，我发誓，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做一次这样的事情。”

“睡觉！”菲欧娜扑倒在床上，不顾杰罗姆一整晚的啰嗦，始终将脑袋埋在枕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