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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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鸦停驻在树上小憩,被突如其来的动静给惊醒,发出嘶哑的叫声,拍打着双翅,“哗哗”的作响,逃离了这片危险之地。
“站住!”封萦秋侧身一脚蹬在粗壮地树干上,越到前面的黑影前,长剑横于他的脖颈间,只要眼前人稍有异动,立马就会毫不犹豫地刺下去!
“别,别杀我!”黑布掩面的男子毫不犹豫地求饶,只是那藏在衣袖的手却飞快地动起来。
稍微落后一步的季诚,正好将黑衣人的动作给收入眼中,着急地喊道:“小心——”
一只有着婴儿手臂粗细的蜈蚣,从黑衣人手中飞出,即将碰到封萦秋时,更快的是一把剑破空而出,将其给拦腰砍断,裂成两节,跌落到地上,飞快爬动的足肢慢慢变得僵硬。
黑衣人心痛自己的宝贝死去,可脚下的动作飞快,不敢有片刻停顿。一道寒光闪过,一柄长剑从他胸口穿出,不敢置信地低头,脚下无力,直直地栽了下去。
封萦秋走到黑衣人的尸体前,一把抽出他胸口的剑,用剑挑开他脸上的黑布,见到是陌生的面孔却也不意外,徐知善没那么弱。
季诚蹲下来察看一番,半晌肯定:“这是五毒之一的赵无金。”
“南荀一带,赵氏是当地的名门望族,只是不知怎么招惹到了祸事,一夜之间,惨遭灭门,余下五个幼子,幸运地躲过一劫。后来,他们不知从何处学得了邪功,饲养这毒蛇,蜈蚣,蝎子,壁虎,蟾蜍这五种剧毒的动物而因此得名。”
季诚皱眉,这五人可以说是声名狼藉,犯下过不少杀孽,手段及其残忍,如今出现在了金都,这并非是件好事……
封萦秋:“还有三个人逃了。”
季诚点头:“若是放任三人,金都恐怕不知会有多少人的性命会丧失在他们手中,我们得找到他们!”
自从得知了徐知善还藏匿于金都之内,两人反而不慌不忙了起来,徐知善露出任何的马脚,都会被两人准确地追查到,只是每每都差上那么一步,不禁让人有些气馁。
摄政王府内,大片大片的粉色莲花缀在碧波荡漾的湖面上,身着华丽的宠妃站在古朴典雅的长廊上,手中拿着鱼食,漫不经心的看着湖面上一拥而上的锦鲤。
“你倒是厉害,居然招惹了季诚。”陆雅云将手中的鱼食一倾而下,倒了个干净,“如今王爷只有季诚一个儿子,自然是护得紧,就连我,都得避让三舍。”
陆元良有些急了,一想到他搜刮来的金银珠宝全都要拱手让了出去,这几日都急得嘴角上火起来:“阿姐,我这是为了想要送你簪子啊,你可不能见死不救!”
陆雅云剜了他一眼:“这五毒是何人?是那人人喊打,深恶痛绝的妖道,你倒好,竟还把人给收入府中,居然还被季诚给查了出来?!”
“赶紧给我断个干净!”
“断了,已经断了。”陆元良愁着一张脸,“姐,我那府中的财宝与那府邸铺子又该如何办啊!”
“你先派人送过去。”她就是一个弟弟,此事很是邪门,不得不防,“那人,我会送她到玉泽塔去。至于你那些东西,过段时间,季迁会亲自,双手给你奉上!”
她如今是季邑身边最受宠爱的妃子,自然能察觉到某些不一样的地方,说不定,过段时间,她便不再是侧妃了……
桑鲤听到粉桃传来的消息时,直接愣在了原地,简直不敢相信她听到了什么,陆侧妃邀请她到玉泽塔小住。
桑鲤下意识地就想要回绝,可粉桃却面露难色:“姑娘,陆侧妃如今深得摄政王的宠爱,若是就这样拒了,怕是不好……”
粉桃这样一说,她瞬间就懂了,这压根算不得什么邀请,根本就是命令。
“玉泽塔是什么地方?”既然非去不可,那肯定要详细了解一番。
“玉泽塔是专门用来为大周祈福的地方,此地只许女子进入,男子不得踏足。”粉桃很是不解,在她看来,能够得陆侧妃相邀是一件天大的喜事,更何况玉泽塔十分圣神,寻常人连靠近都是不被允许的,可偏偏这桑姑娘却是一副要死了的神情。
能不要死吗?她这可刚让人弟弟破产,下一秒,姐姐就发出请帖,说是上门一聚,这不妥妥的一场鸿门宴吗?!
季迁一早就得知了这个消息,早早地就派人去打探徐知善的态度,若非必要,他现如今尚且不想得罪季邑,显然桑鲤这个徐知善的挂件没在他的必要之内。
对于桑鲤与陆元良的打赌,从这几日不断有人往府里送东西,他派人去察看一番,自然一清二楚,这些钱财他虽眼红,却也不敢动,一老一实的派人送去了鎏金苑。
于季迁眼中,桑鲤自然没这能耐,他猜测一切都是徐知善的指使。徐知善对于相邀一事,并没有给出反应,他也就当作不知道。
桑鲤有问过徐知善,她去玉泽塔会很危险吗?徐知善懒懒散散地道有,但是玉泽塔对于她来说确实是一个提升修为的好去处。
没怎么思索,桑鲤便决定了要去!机遇与危险总是并存的不是吗?她也希望自己有能够自保的能力,而不是每次遇到危险都是寄希望于他人。
“阿鲤,不用担心,满满会保护你的!”脑海中的月满满开口道。
她应了一声,收拾妥当。第二日,陆侧妃派人前来的马车早早地就在迁王爷的大门外等候。她本想自己一个人去。粉桃却是执意要跟上来,桑鲤让她自己考虑清楚,最终,两人一起上了马车。
鎏金苑内,徐知善把玩着手中的毒蝎子,毒蝎子的尾巴被他提拎着左右晃荡,听到屋外传来的动静,随手一丢,将匆匆赶来的季迁给吓了一跳。
“王爷小心!”侍从挡在了季迁,“这赤尾红蝎剧毒无比。”
季迁看着扑面而来的蝎子,心都提起来了,烦躁地将侍从挥退,看着躺在榻上,神色晦暗不明的徐小世子,硬着头皮道:“接下来如何,不知徐世子有个高见?”
今日,朝廷颁布了诏书,为了防止瘟疫的扩散,如今病着的流民全部格杀勿论,有着密切接触的,隔离观察,一旦生病,就地格杀!
这诏书明日午时就会正式颁布,到那时,金都的禁军就会出动。季迁是在名利场上长大的,自然能明锐地感觉这是个契机,只是他如今还有个顾虑束缚着他想要施展的手脚……
徐知善没有回答他,一只手撑着脑袋,满头的青丝披散在身后,懒洋洋地反问:“王爷可知紫云为何执意于要举办庆典。”
“额……说是为祈福,请求神明的庇护。”季迁支吾半天,才答道。
“啧!没想到王爷竟然也信了这套说辞。”徐知善讥讽,“王爷怕死吗?”
徐知善也不需要他的回答,眼中带着不屑,语气十分轻蔑:“紫云这苟活了上百年的怪物倒是怕的很。”
“知道怎么延长寿命吗?”徐知善徒然抬眼盯着季迁,反而将他吓了一跳,后退一步,撞到凳腿,在十分安静的屋子内显得异常的突兀。
徐知善面无表情的扯了扯嘴角:“窃。”
“窃性命,窃运道,窃国运。”他坐了起来,带着湿气的青丝顺滑地贴在他的身上,屋内没有点蜡烛,仅余月光挥洒下的白霜。
“知道金都季邑为什么要养着金都城外的那堆难民吗?”徐知善斜眼睨了一眼季迁,“任何仪式的开启,总归少不了祭品,猪牛羊可以是,人自然也可以是……”
“王爷你说……”徐知善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这祭品没了,举行仪式的人会不会着急呢?”
季迁一下子就听懂了徐知善的玄外之意,回去便立马召集派人朝难民营中散播即将颁布的诏令内容,短短时间内,一片慌乱。
远在金都东北角的紫云道馆内,紫云刷的一下睁开眼,眼中满是阴鸷。
一把抓住开吐人言的灰雀,不顾其的求饶,捏了个粉碎。
按照紫云的推想,徐知善若是想要阻止他,也该先他一步杀死掉这城外的难民,染上深重的杀孽,以便于他能够轻易地控制住其,这刀他都给其磨好了,究竟是哪一步出错了呢……
紫云百思不得其解,看着道观内冲着自己疯狂咆哮的恶鬼,他笑了起来。
一把掐住恶鬼的脖子,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瞧我这记性,差点把你给忘记了。”
他朝手,一只灰雀瑟瑟发抖地落在树枝上,“去,告诉季邑三天后就举行庆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