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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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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月高高悬挂于楼阁之上,给红墙内的大殿撒下一层朦胧的昏黄,琉璃瓦制成的殿堂,熠熠生辉,殿的四角高高翘起,虎踞在此处的雕龙,金鳞金甲,似要腾空而飞。

大殿内数根高大的红漆巨柱,金龙回旋盘绕。栩栩如生的莲花灯塔高低错落地摆放在大殿中,烛火摇曳。

殿内最上方的金雕宝座上,帝王坐姿肆意,身边一左一右搂着个美人儿,左右打趣,好不快活。

半掩面的舞姬,随着忽快忽慢的音乐变化舞姿,时而轻缓,时而急促,那随风而起的紫色纱裙,一举一投足之间,皆是魅惑。

隔着很长的一段距离,桑鲤都能听到从这场声势浩大的宴会上传来的丝竹管弦之声。相比于宴会赤橙一片的灯火,偏殿就显得冷清许多。

桑鲤手中抱着一个木箱子,这是徐知善等会登台表演所需要用到的道具。她忍不住轻轻地晃了晃,没听到任何碰撞的声音,这里面好像是空的。

“诶,你——”小太监看着桑鲤忍不住皱眉,一副小小、瘦弱的模样,脸上还有着丑陋的疤痕,害怕他冲撞了贵人,锁着眉头,“赶紧把面具带上,等下就是你们了!”

秉着多说多错的选择,她给自己捏了个长的丑还是个哑巴的角色,顺手地从怀中拿出一副青面獠牙的面具给带了上去。

桑鲤跟在小太监身后,远远地就看到了偏殿里的徐知善。她站到徐知善的身后,发现从这儿角落刚刚好可以看到大殿中央。

她扫过宴会上坐着的众人,每一个都喝得面红耳赤,甚至有那大胆者,开始当场调戏起身后的宫女。

殿中央站了个穿着白色衣裳的女子,随着古琴琴音响起,慢慢地扭动着身姿,那舞姿十分僵硬,就算是桑鲤这个非专业人士,也能清楚地感觉舞蹈和音乐不合拍。

一曲终了,金铃感受着周遭带着□□的目光,面上忍不住浮现一层温怒,可心里更多地就是无尽的哀愁,她朝着宝座上的人行礼:“金铃参见皇兄。”

“圣上……”宝坐上的女子,浓妆艳抹,如同蛇精一般,缠绕在天子身上,用着粘腻的嗓音撒娇,不经意地鄙夷了一眼底下跪着人。

“再来一个——”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席间上坐着的人纷纷吹捧起来,执意要那站着的公主舞一曲,即便是公主的舞姿并不生动优美。

金铃的藏在袖子里的手攥得紧紧地,眼眶微微发红,却倔强地强忍住泪水掉落,如同那火架上的鱼儿,被周遭不怀好意的目光炙烤着。

宝座上的天子拥着身边的美人,倚着美人的手就这样一杯酒进肚,头也不抬的随意道:“那就再来一曲。”

纵使是再如何地不情愿,一袭白衣的金铃公主只能随着不断响起的琴音翩翩起舞。

“都打起精神来!马上就到你们了,若是出了差错,定是饶不了尔等!”

小太监不知何时走来过来,在偏殿来回游走厉声叮嘱偏殿里的众人,就担心他们出了差错,连累了自己。

桑鲤回过神来,抬头,见徐知善垂眸在思索一番什么,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了个不明显的弧度。

她抖了抖,心中嘀咕,大反派不知道暗悄悄地谋划啥,一副一肚子坏水的模样。

“都长眼些!”小太监盯着桑鲤直蹙眉,见她一副笨手笨脚的模样,厉声说道。

桑鲤抱着木箱子,亦步亦趋地跟在徐知善身后,听到小太监的话,心中叹息,他这明显是找错了人,要担心也是该担心他身前这位不会搞事情才是。

“圣上,请容许下献丑了。”徐知善对着宝座上坐着的天子莞尔一笑。随着他将手中的数粒种子丢出,高大的树木拔地而起,以一种极快的速度生长,繁密的枝叶将大殿给笼罩住。

桑鲤站在一旁,不经意间地,居然看到了熟悉的面孔,急忙收回眼神,目不斜视地盯着徐知善。

她居然看到了男女主,那天子下方坐着的,独自一人饮酒,不威自怒的人就是摄政王季邑?

被这惊奇的一幕给惊呆,原本热闹的大殿顿时鸦雀无声。季邑放下手中的金樽,发出“咚”的一声脆响,面露不屑:“雕虫小技。”

“摄政王说的极是。”徐知善恭敬地应了下来,随手拍了拍,参天大树发出莹莹绿光,淡黄色的鲜花绽放于树枝之上,随着不知何处而来的微风,簌簌的往下落,触碰到实物时,消失不见。

“好!”宝座上的天子看呆了,不由得发出一声喝彩,正想说些什么,却听到一声冷哼时,瞬间萎靡了下去,胆战心惊的瞧了一眼底下坐着的摄政王,这才躺回美人怀,不敢出半言。

“这是在下送给摄政王的礼物。”徐知善转身从桑鲤的手中接过木箱子。很快就有太监下来接过,恭敬地放到了季邑的身前。

徐知善:“摄政王不妨打开一看。”

季邑面色阴沉的盯着徐知善瞧了片刻,转头示意身后的侍从将箱子打开。

木箱子里空空如也。

“大胆——”侍从叱道,从腰间拔出剑,“胆敢戏弄王爷,来人,拿下他!”

捧了一路空箱子的桑鲤,看到木箱子被送到了季邑身前,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完蛋。

“摄政王莫急,好东西,总得需要有些耐心不是。”徐知善面对持剑而来的侍卫,双手举起来,不慌不忙地道,“还是说,摄政王害怕了?”

此话一出,桑鲤敢保证,她听到了倒气声,余光中,她看到了女主封萦秋持剑,眼中满是警惕的盯着大反派,仿佛大反派要是有什么危险举动,一刀就能结果了他的性命。而女主身边的男主季诚则是一脸思索的神情。

见世面什么的果然很不靠谱,她现在是不是应该思考怎么从戒备深严的皇宫里跑路?

季邑冷叱一声,侍从们纷纷收剑,后腿了一步,依旧虎视眈眈的盯着徐知善。

见徐知善朝着自己轻轻招手,桑鲤两步化作一步,快速的走到徐知善的身边。

他袖口一挥,数百只火蝴蝶从袖口中飞出,发出“扑扑”的声响,铺天盖地的一团。

火蝴落到衣裙,桌面,柱子,绿树睡觉烧了起来。

徐知善眉眼张狂的笑意再也遮盖不住,原本有些沉闷沙哑的嗓音恢复了他原本的声线:“小鲤鱼,抓不住,就得变成烤鱼了……”

?!身子反应比脑子快的桑鲤,往前一蹦哒,双手双脚并用,牢牢地挂在了徐知善的身上。

桑鲤只觉整个人一轻,耳边的尖叫声逐渐消失,变成了“呼呼”的风声。她睁开眼,眼前是朦胧的云层,低头,这才发现自己在半空中,纵览了半个金都城的夜景。

她回头看,只见原本金碧辉煌的宫殿此刻火光冲天,远远地看过去,四处逃窜的人群如同蚂蚁一般,模糊得只剩下一个点。

封萦秋早疑心于台上的人不对劲,转念一想,这儿是皇宫,有些重兵把守,徐知善就算是再去个大胆,也不敢孤身一人闯入。

只是在大片的火蝶飞出来时,她知道自己大意了,提剑想要冲过去时,被人给拦住。

“萦秋,不可!”季诚拽住封萦秋的手臂,反身挡在了她的面前。数只火蝶间接撞击他的背上,化成了火苗,烈火蔓延。

虽然季诚脱下衣服的速度极快,却仍旧不可避免的被烧伤,他忍着疼痛,看着依旧不想放弃的封萦秋阻止道:“他这是有备而来,火蝶大部分是冲着这边而来,明显是为了阻止你追过去。”

封萦秋抬头看着飞远了的人,脸上的神情仿若寒冰,佩剑被她紧紧地攥在手心里:“徐知善……”总有一天,我会亲手杀死你!

她永远忘不了那天,昏暗的道观内,师傅一脸悲痛地告诉她,师兄的命牌碎了……

季诚微愣,心知眼前之人是想起了自己的师兄,张了张口,却是半句话也没有能够说出来。

季邑看着飞射而出的毒蛇,慌张地往后退了两步,踩到滚轮的烛台,跌落在地上,眼中露出恐惧的色彩。

“王爷,小心!”站在季邑身后的侍从,眼疾手快的将从木匣子里毒蛇一刀切断,跪在地上,身体不自觉地颤抖:“请王爷赎罪……”

季邑其他侍从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恼怒叱责:“滚下去,自己领罚!你去看下纸上写了什么!”

他随意地指了个人,心里后怕,面色阴沉地盯着,那毒蛇被长剑砍断,露出来原本面貌——一张纸。

被点到的侍从,颤颤巍巍地走过去将纸张捡了起来,却在看清内容后,一张嘴颤抖个不停,半个字都说不出。

季邑没了耐心,拔过身边侍卫腰间的长剑,抵着侍从的脖颈:“说!”

“小……小王八,别来无——”侍从话未说完,白刃划过,鲜血喷出,直直地倒在了地下。

季诚在封萦秋的搀扶下,走出了燃着的宫殿时,见到殿外面色阴沉的季邑时,愣愣地喊了一声:“父亲。”

至于天子,早在最开始发现不对劲时,一把推开的身边的两位美人,在诸多侍卫的掩护下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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