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3.仇恨&侠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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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处高墙外，铁石正细心教导着勇儿运用独特的鬼步来做到悄然无声的境界。
被蒙上眼睛的勇儿，正努力地想要辨别铁石所在的地方。
过一会儿，两人对调，勇儿运用鬼步，换铁石来抓他。
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之后，勇儿已经能够做到能够在人群之中穿梭，而不被人发现。
至于他为何想要让铁石教他潜行和开锁的技能，目的自然是想要潜入宫中，寻找真正的罪魁祸首。
自从回到老宅子之后，他发现了自己镌刻在树上的那个印记……那是杀死他父亲的剑上所镌刻的图案。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只能悄悄地派凤顺去寻找关于这个印记的来源。
在铁匠铺中得到的消息是……只有士大夫家里才可能珍藏这么名贵的剑。
所以他决定化身一枝梅来偷遍整个汉阳城的士大夫家。
而凤顺卖力地帮忙寻找的时候，刚好被她的养父和尚所看到。
当看到剑上的图案之后，他赶到大为震惊……因为他曾经在王的剑上看见过这个图案。
“凤顺啊……如果你想要那小子好好活着……就劝他放弃调查吧……卞植已经死了，已经够了。”和尚意味深长地说道。
这话传到勇儿的耳中，却让他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和尚为什么会这么说？难道……那个幕后黑手是能够颠覆整个王国的存在吗？
无论如何，他也一定要把那个人揪出来。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一张画着梅花的图案接连出现在了所有士大夫的家中。
他们家中的密室之中总会丢失一些价值连城的宝物。
而这些宝物通过铁石以前的销路，悄悄地卖到黑市，勇儿则用卖来的钱来救济需要帮助的人。
一时之间，一枝梅成为了百姓口中的王。
“殿下……这个一枝梅实在是太猖狂了……居然自称为王，实在是没有把您放在眼里啊。”被盗窃了宝贝的户判大人义正言辞地说道。
“百姓口中的王吗？”坐在王座上的男人不由得想起了当年那个盲眼相士说过的话。
两个太阳……难道是……李谦？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看向了那个正打着瞌睡的兵判大人。
“兵判大人？兵判大人？”一旁的刑判大人急忙推了他一下，勇儿这才不好意思地抹了把口水，说道，“昨夜应酬太晚，不小心殿前失仪……请殿下恕罪。”
其他人都一脸鄙夷地看着这个借着和国王有亲戚关系上位的家伙，在他们看来，这小子就是一个无赖，干啥啥不行……就说抓捕那个盗贼一枝梅，这么久了居然一点进展都没有。
“李谦……对于这个一枝梅……你怎么看？”国王眯着眼睛问道。
“启禀殿下……此人不过是一个毛头小贼而已，臣一定尽快捉拿此人归案，也尽快帮几位大人将丢失的宝物寻回。”勇儿打了个哈欠说道。
听到这话，国王满意地点了点头。
“如此甚好，你抓紧时间办吧。”
其他几位大人却不能轻易地放过他，尤其是和反正功臣对着干的旧贵族势力。
户判大人咳嗽了几声，说道：“这话兵判大人上个月就说过了，不能再拖下去了，总要说个日子才行。”
勇儿看了几眼其他大人，见他们都是这个意思，只能硬着头皮说道：“这个月内，本官一定会捉拿到一枝梅。”
反正到时候，他应该能够找遍所有士大夫的家里，如果找不到，最后一个地方就是宫里……只要能够找到那个罪魁祸首，即便是做不成官，当不了贵族，他也无所谓。
下朝之后，国王仍然心有余悸地看着勇儿的背影，他对着身边的侍天说道：“去盯着他……寡人总觉得他很可疑。”
“殿下……这几日中殿娘娘一直托人想要求见您。”侍天犹豫了一下说道。
他口中的中殿，就是整个王国的女主人……虽然空有虚名，却也不愿意轻易将其拱手让人。
“看来中殿对寡人的安排有异议啊……也难怪……杀了那么多的反正功臣……这些旧贵族们显然有些飘飘然了……得找个机会对他们的人下手了。”国王摸着下巴喃喃自语道。
侍天愣了一下，因为他忽然想起旧贵族势力的领头人就是在另一个国家作为人质的世子。
“对了……那孩子也入宫了吧……如果他的母亲做了中殿……那么世子之位是否也应该换个人？”国王若有所思地说道。
“世子在朝中声望极高……若是殿下忽然宣布更换人选……那么那些旧贵族们将会发难……”侍天劝解道。
“侍天……你说有什么办法能够名正言顺地换掉世子呢？”国王看了他一眼，幽幽地说道。
侍天心中一惊，跟随国王多年的他已经猜到了对方的想法。
正因为如此，他才会感到震惊……因为他没想到这位居然能够狠下心来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下手。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不是觉得寡人很无情啊？”国王冷冷地说道，“这都是为了保住王位……我收到了密报……远在他国的世子居然勾结敌国重臣，想要趁着这次机会来夺取寡人的位子……不可饶恕……就算他是寡人的儿子也一样。”
“侍天斗胆问一句……如果册立新的世子……那么将来的王位……”侍天试探着说道。
“侍天……很快你就会明白的……这个国家以后只会有一个王……那就是我。”国王满脸癫狂地笑着说道。
这种癫狂在他的脸上昙花一现，很快他就再度恢复到了平静的样子。
“现在这个时间点……她应该已经和那孩子见面了吧？”国王微笑着说道。
在另外一处宫殿之中，阿水正和卞时皖两人大眼瞪小眼。
“洪内官……你确定这小子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孩子？”阿水伸出手指点了一下对面这小子的脑袋，问道。
“根据王上的调查……他的确就是当年那个意外丢失的孩子。”洪内官一脸恭敬地说道。
“我的父亲……他怎么样了？”卞时皖没有理会阿水和洪内官，他现在只想知道在他入宫的这段时间里，卞植怎么样了。
洪内官看了一眼阿水，在得到对方的同意之后，他才开口说道：“罪人卞植已经在不久前的深夜里，在义禁府中畏罪自杀了。”
“什么？”卞时皖红着眼睛抓住了洪内官的衣领，他像一头野兽一样地发出低吼声，“你再说一遍？”
洪内官不慌不忙地从他的手里逃脱，后退了一步，说道：“再说几遍都一边，卞植死了，卞家也彻底倒台了。”
这句话就像一记拳头打在了他的胸口……他不禁回想起了自己和父亲的点点滴滴。
“是王上杀了父亲，”他喃喃自语道。
“你说错了……王上才是你的父亲。”洪内官冷眼看着他，说道，“恭喜你了……王上说要立你为世子。”
他无力地跪倒在了地上，眼睛里不断地流出泪水。
世子吗？那也就是未来的王……父亲……这就是您一直以来对我的期盼吗？
在他悲痛欲绝的时候，一双柔软的手轻轻地扶住他的脸。
他有些感动地抬头看，却发现对方正用手肆意地揉捏着他的脸颊。
“眼睛……不像我……鼻子……也不想我……好丑……”对方喃喃自语道。
“喂！”羞愤交加的卞时皖急忙推开她，没好气地说道，“没看到我正在伤心吗？”
“嗯……抱歉……跟你不太熟。”阿水收回了自己的手，说道，“我总觉得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
就在她苦思冥想的时候，一群宫女端着中殿制式的衣服走了出来。
“禧嫔娘娘，按照王上的吩咐……这是您晋升中殿时候，穿的衣服。”一个女官上前说道。
阿水走上前，心不在焉地看着这些衣服。
她有点想念小石头了……不知道他有没有想念自己。
“微臣卞时厚参加禧嫔娘娘。”就在她以为自己是过度思念对方而产生幻听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她急忙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一脸惊喜地说道：“小石头……你怎么回到宫里来？”
卞时厚有些尴尬地说道：“是王上的意思……他让我拜侍天为师……到宫里来贴身保护您的安全……他还说这样做会让您感到开心。”
这话说的一旁的卞时皖都对他投来了鄙视的眼神。
好在高兴地阿水还不忘埋汰卞时皖这个家伙几句。
“时皖啊……还不快来见见你的时厚叔叔。”阿水一脸恶趣味地说道。
“叔叔？”卞时皖愣在了原地，一脸惊愕地说道。
“是啊，既然我是你的母亲，那么他不就是你的叔叔吗？”阿水又说道。
听到这话，一向不苟言笑的卞时厚也忍不住笑了。
“臭小子……你就这么想占你大哥的便宜？”卞时皖气急败坏地说道。
卞时厚收敛了笑容，一脸冷淡地说道：“我母亲已经把真相告诉我了……我根本不是卞植的儿子。”
一片丹儿为了自己儿子的前途……最后还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将他的身世毫无保留地说了出来。
在听到自己是李元昊的儿子之后，他其实也很震惊……原来他和李谦居然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虽然一片丹儿希望他能够认祖归宗，像李谦一样成为贵族。可他自己却不想这么做，在卞府生活的这几年，他活得特别压抑……如果有可能他宁愿自己和铁石他们一起生活……继承父亲的锁店……过着平静而快乐的生活。
“王上驾到！”在一群黑衣人的簇拥下，国王走了进来。
在看到杀父仇人近在眼前的时候，卞时皖几乎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
卞时厚急忙拦住了他，王对这一切却毫不在意。
“寡人明白你心中的愤怒……但是卞植的牺牲是值得的……他为我带回了一个优秀的世子。”国王幽幽地说道，“中殿册封大典和世子册封大典会在这个月的最后一天进行……届时你们母子二人将会成为这个王国除寡人之外，权力最大的人。”
“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杀了他？”被卞时厚控制住的卞时皖像一头发狂的狮子一样，他愤怒地质问着王。
“因为他犯了错……他害死了寡人的兄弟……所以他应该以死来赎罪。”国王淡淡地说道。
“你让我做世子，我就一定要成为世子？我告诉你……我根本不稀罕这个位子！”卞时皖大声地说道。
国王深吸一口气，似乎已经忍耐到了极点，他淡淡地说道：“卞植的夫人还有他的女儿……已经被寡人接回宫中……在你们册封大典上，她们也会出席……”
听到这话的卞时皖顿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他无力地跪倒在了地上。
想要替父亲报仇的他瞬间被击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