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贺瑾x石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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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贺瑾央求了好久唐石竹才同意中午跟她一起去如意楼吃饭。
两个人到了如意楼二楼临窗而坐，唐石竹一身灰衣十分简朴但并不显得寒酸。
“怎么非要来如意楼吃饭，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不成？”唐石竹拢了拢衣袖给贺瑾润了润茶杯又添了一杯新茶。
贺瑾觉得好笑，反问：“难道不是特别的日子就不能来如意楼吃饭了？”
“倒也不是。”
如意楼算是京城比较大的酒楼，菜色十分新颖，味道也不错，自然而然价格也比外面贵些。
贺瑾点了几个清淡的菜，又点了一个虫草乳鸽汤。
等菜的途中，贺瑾往楼下一瞟就看见霍桑年拉着一个女人过来，她抬头就看见贺瑾和对面的唐石竹，她暗地里竖起大拇指。
贺瑾不动声色的转回视线，假装无事发生的喝茶。
没一会儿就听见楼梯口有动静，贺瑾回头一看霍桑年带来的女人扑在地上了。
霍桑年尴尬一笑，“哈哈，贺瑾，唐大夫也在这里吃饭啊，好巧我们也在这里吃饭。”
贺瑾扶额，有的人天生就不适合演戏，这句话说的生硬无比，哪里有半分巧遇的意思。
“原来是霍小姐。”唐石竹微微一笑招呼了一声。
贺瑾赶紧问：“地上这位是？”
霍桑年扶起女人答：“这是我小姨，霍啟。”
霍啟看着唐石竹脸一路红到脖子，她赶紧低头不敢直视，霍桑年冲贺瑾眨眼，“你们也在这里吃饭？不如一起吧。”
“额……”贺瑾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你这个目的性太强了吧！
唐石竹点头，“也好，二位请坐。”
贺瑾挨着唐石竹，对面霍桑年挨着霍啟，菜还没上来，几个人都有些尴尬。
霍桑年倒是时不时冲着贺瑾眨巴眨巴眼睛。
贺瑾装瞎当做看不见，不过霍啟倒是先开口了，她看着贺瑾，“我早就听说桑年有一个好朋友，如果不是你桑年的铺子怕是早就倒闭了。”
“哪里哪里，都是小打小闹罢了。”贺瑾拱手谦虚。
霍啟又看了一眼唐石竹，声音小了许多，“我听说唐大夫至今还未婚配，不知为何？”
有的人单身三十年不是没道理，哪有上来就问这么敏感的问题的，贺瑾皱了皱眉心里有些不爽。
唐石竹倒是淡定，他轻笑一声，“人老珠黄了，婚配之事已经不敢想，如今只想着给贺瑾寻一门好亲事。”
“说起这个我常年在外不太了解，贺瑾是你妹妹，为何姓贺？”霍啟好奇的问。
真的有人一下子踩两个雷，没一句中听的。
霍桑年紧张的扯了扯霍啟的衣袖，小声道：“小姨，说点别的。”
贺瑾无所谓一笑，她自己对这个倒是没什么，“我是哥哥捡来的，但是十多年的相处不是亲兄妹胜似亲兄妹。”
唐石竹给自己添了一杯茶，“是呢。”
小二把菜端上来，只是两个人的菜量，霍桑年一看这菜哪里够，又加了几个菜。
霍啟看着寡淡的菜色皱眉，“这些菜未免也太素了，难怪唐大夫那么瘦，桑年再加几个肉菜。”
霍桑年以为自家小姨终于开窍了，正想嚷嚷着叫小二过来。
贺瑾拦住她，“别了你刚刚加的菜已经够吃了，再多了就浪费了。”
霍啟诶了一声，“没事等会儿我结账，贺瑾不必担心。”
这话一出场面尴尬起来，霍啟这话说的就像是贺瑾她们没钱所以只能吃些寡淡的素菜，拦着霍桑年也只是因为囊中羞涩。
唐石竹放下筷子，脸上是礼貌的微笑，“霍夫人我想你误会了，我胃不好只能吃些清淡的，油腻荤腥一律吃不得。”
“原来是这样，是我…是我误会了。”霍啟尴尬的扣了扣桌子。
贺瑾脸色如常，唐石竹倒是先起身招呼了小二过来，“麻烦你把我们点的这些打包一下。”
“唐大夫怎么要走！”霍啟急得站起来，“既然遇见了就一起吃吧，我再给你点两个清淡的。”
“不必了，医馆离不得人，我和小瑾回去吃吧，不打扰二位用餐的雅兴。”唐石竹礼貌颔首，拉着贺瑾就走。
霍桑年叫了声贺瑾，贺瑾回头白她一眼提着小二送来的食盒结账走了。
等她们走到楼下，霍桑年才怒其不争的拍了霍啟一下，“小姨啊小姨，你怎么一点都不会说话！”
霍啟委屈的撇嘴，“我也没想到嘛。”
贺瑾她们回到医馆，唐石竹就坐在椅子上眉眼含笑的看着她，语气轻柔，“小瑾就没有想说的？”
贺瑾知道自己和霍桑年的小心思瞒不过，她垂头，“是霍桑年想撮合你和她小姨。”
“那你为何要同她一起，难不成你也……”唐石竹没说完，但贺瑾知道他话里的意思。
“我只是觉得哥哥为我牺牲太多。”贺瑾抿唇。
唐石竹愣了一下随即把食盒里的菜一一摆好，招呼着贺瑾吃饭。
“哥哥生我的气了呢，我自作主张的跟霍桑年一起…”贺瑾心里惴惴不安。
唐石竹摇头，夹了一片藕放进她碗里，“哥哥永远不会生小瑾的气。”
这件事之后霍啟也来过医馆几次，有的时候贺瑾在，有的时候不在。
但是贺瑾觉得第一次见面唐石竹对霍啟并没有那种心思，但是最近几次两个人也能在一起谈笑风生了。
贺瑾在门外看着霍啟在桌上撑着下巴对着整理药材的唐石竹傻笑，贺瑾明明应该开心的，但是心里却跟压了个大石头一样，让她喘不过气来。
“贺瑾杵这儿干嘛！”霍桑年从背后给了她后脑勺一巴掌。
贺瑾神色不善的撇着她，随即冷哼一声朝左边走去。
霍桑年觉得莫名其妙等往医馆里一看，她眼睛一亮追上贺瑾，搭上她的肩膀，跟她分享好消息，“我觉得我小姨跟唐大夫能成，她俩现在有说有笑的呢。”
啧~
“知道了。”贺瑾撤了下肩膀快步往前走，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心情突然不好了。
霍桑年看着远去的贺瑾，嘟囔：“这不是好事么，她怎么了？”
等到天黑贺瑾才荡回医馆，医馆里亮着蜡烛在空气中摇曳，旁边是趴在桌上睡着了的唐石竹。
贺瑾走过去悄悄地坐在唐石竹旁边，借着烛火看着唐石竹的睡颜。
过了很久很久贺瑾轻叹一声去了内间拿了衣服出来轻轻搭在唐石竹的身上。
第二天一大早，贺瑾在里间做膏药，外面传来霍啟的声音，她皱眉心想：这么早来干什么。
“唐大夫最近天冷，我差人做了两个兔绒手套，你经常弄药材带着这个不冻手。”
“还有还有，家里厨子做的红豆糕，你趁热吃。”
“谢谢霍夫人，只是我不能收。”唐石竹客气的拒绝。
贺瑾心里一松，看来唐石竹对霍啟也并没有那种心思，只是朋友罢了，她松了一口气怪自己前几天胡思乱想。
“唐大夫你我也不小了，我相信你也知道我的心思，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过几天就找人提亲。”
贺瑾听到这话手里的捣药的杵子突然从手里落下去，发出闷响。
久久没听见唐石竹的回答，她心里紧张的很，一颗心仿佛要跳出来了一样。
过了很久，唐石竹回了个“嗯。”
贺瑾身体突然脱力了，她靠在墙上只觉得心里疼的很，但她不知道为什么疼。
下午，霍桑年兴高采烈的来找贺瑾，她一进门就叽叽喳喳的说：“你不知道我小姨今儿早上回去可开心了，进门就喝了一壶酒说唐大夫同意嫁给她了。我娘听了也开心，当下就找了媒人说明天来你家说媒，我俩也算是做了一件大好事，以后咱俩也沾亲带故了。”
她叽叽喳喳说了半天也没等到贺瑾的回应，低头一看贺瑾脸色不好看，“贺瑾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贺瑾摇头撑着墙壁站起来，努力扯出一个笑容，“是啊，是一件好事……嘭。”
话还没说完一头栽下去头磕在桌角，血顺着脸往下淌。
霍桑年赶紧把她扶起来往外走，嘴里还嚷嚷着：“救命啊，贺瑾要死了！”
唐石竹本来还在给人把脉，听到这话回头一看霍桑年扶着一脸血的贺瑾，心跳都漏了半拍，赶紧跑过来焦急的问：“这是怎么了！”
贺瑾摆摆手，“没事，坐久了站起来晃了一下神磕桌角上了。”
等唐石竹给她头上包扎好，又不放心的把了把她的脉，确定没什么事才放下心来。
霍桑年看着她头上的纱布，砸吧嘴，“要不明天我带你去城外踏踏青？”
贺瑾摇头，她现在没心情出去玩，扭头看着正在给病人看病的唐石竹，心里就更不是滋味。
“你到底怎么了？”霍桑年戳了戳她的手臂，“你昨天开始就不对劲。”
贺瑾心里也烦，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听说唐石竹要嫁给霍啟了以后就心里不舒服。
霍桑年捏着下巴思考了下，“你是不是害怕唐大夫嫁给我小姨以后就跟你疏远了？”
贺瑾看着唐石竹的背影，“也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