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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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序:
“真希望我们不用来处理这些烂摊子。”赛德莱斯抖了抖因为磅礴大雨而湿透的袍子下摆并往上丢了个干燥咒说道。
斯内普膨大如翼的黑袍也被雨水浸湿,狂风卷着深沉湿润的袍子,像一对儿展开的蝙蝠翼。
但他却好像一点也不在乎,只是扯了扯嘴角,一声短促的冷哼弥散在暴雨中:“毕竟您也不能指望那些整天满脑子塞满了抓人的愚蠢傲罗们能考虑到更复杂的事情。”
“你好像很讨厌魔法部的那些傲罗?”赛德莱斯扭过头问,金色的眼睛在暴雨和灰暗交织的幕布下像一簇跳跃的金色火焰。
“………”
意料之内的没有得到对方的回答,赛德莱斯了然得抬起头凝望着远天边挤压翻滚着的黑色乌云,良久突然低垂下眼眸:“那个孩子是我的女儿。”
斯内普偏头压抑的挑着眉,冷黑的眸子沾着雨水的冰凉,像是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个,然后他就注意到了赛德莱斯的眼神,与平常的冷淡锐利不同的火焰跳动在金色的眼睛里。
那是一种几乎镌刻到骨子里的悲哀和满溢出来的深情。
“我很爱她,如果万不得已,我甘愿为了保护她献出自己的生命。”
赛德莱斯抬起色泽干净漂亮的柏木魔杖,魔杖尖端闪着一大团冰冷的白色炽光,顺着雨丝发光的痕迹前寻,在布满泥泞和枯枝败叶的蜿蜒小路尽头,矗立着一座古老的房屋。
映着魔杖的冷光,屋子拖出长长的鬼影。闪电和倾盆而下的暴雨将屋子的残影一一撕碎割裂。
这是曾经的伏地魔盘踞地,现在仅剩的食死徒试图复活伏地魔的根据地。
这一觉特维拉睡的并不安稳,甚至可以说非常糟糕。
灰色是这个梦境的主色调,大量蜿蜒的漆黑爬满梦里的每一个角落,梦境中唯一的别的颜色就是赛德莱斯那件黑面绿衬的大衣。
深绿色的里衬仿佛染上了暴雨的潮湿厚重,在一片灰黑混杂的迷蒙中有种惊心动魄的沉重和艳丽。
特维拉看见了父亲和自己白天在对角巷见过的那个年轻的黑衣男人交谈着什么,天空中聚积着大片翻滚涌动的乌云,无处不在的灰色几乎将两人的身影淹没,父亲身上的浓绿随风摆动似随时要滴落下来。
随后的场景是一间狭□□疚的房间,有嘈杂的声音不断在耳边炸响,凝结着大片暗沉的苍白和灰绿的摇曳光芒将房间割的支离破碎,深沉的灰色和鲜艳的血红瞬间蔓延到整个房间。
特维拉看见浑身是血的父亲躺在地上,衣摆的浓绿铺染上鲜血从袍角滚滚坠落,可怖的黑色顺着他的右臂攀爬而上,固执欢欣的盘桓在心脏的位置。
他身旁的那个黑衣男人正举着魔杖低声念着什么,身上的黑色仿佛流淌融合进了身后的背景。
“爸爸!”
特维拉尖叫着坐起来,澄澈的金色瞳孔里塞满了恐慌,梦境里父亲浑身鲜血的场景充斥在脑海里,好一会后,特维拉才反应过来那不过是一个梦。
屋外依旧是深夜,隔着房屋可以听见河水拍打在山崖上的声音,混合着还在轰鸣的雨声,明澈清晰的扯住了特维拉躁动不安的情绪。
或许爸爸已经回来了呢,特维拉怀着几分侥幸的心理轻手轻脚的推开自己的房门下到三楼,走廊里昏黄的夜灯将她的影子拉的很长。
“爸爸?你回来了吗?”
特维拉尝试着敲了敲那扇虚掩的门扉,里面没有任何声音,只有灯光溜进去牵拉出的明黄一角。特维拉抿了抿毫无血色的嘴唇,不用推门她都可以确定——赛德莱斯并没有回来。
特维拉不可遏制的想到梦里的场景:铺天盖地的灰色和密实的雨幕,浓厚鲜活的深绿和躺在地上浑身鲜血的赛德莱斯,以及蹲在他身旁的黑衣年轻男人。
厚重的泥土气息冲开走廊紧闭的窗户飘进来,几点雨水被吹进特维拉的眼睛里,她抬手揉了揉眼睛才发现自己哭了。
特维拉来不及管这些,现在的她急切的需要一个倾诉对象,她犹豫的看了看紧挨着父亲房间的母亲房间——事实上,就在前段时间特维拉告诉父亲自己在中国的遭遇后,赛德莱斯便与妻子大吵了一架,从那以后两人便再没有单独呆在一起过,而很显然,就如她所表现出来的一样——母亲并没有多喜欢自己。
特维拉垂着眼睛,几滴泪珠挂在下巴上,她叹了口气,转头去了四楼敲响了奥狄斯的房门。
“特维拉?怎么……”
奥狄斯穿着浅蓝色的条纹睡衣,奶杏色的卷发乱糟糟的,很显然他刚刚被吵醒。
然后奥狄斯就注意到了特维拉的表情不太对,少女金色的眼睛噙着泪珠,在暖灯下仿佛快要融化溢出的金色琥珀。
“怎么了?琳…你母亲又骂你了吗?”奥狄斯斟酌着词句,看着比自己高了一头的女孩将对方拉进了房间。
房间里的壁炉新添了几块木柴——奥狄斯刚刚随手用新魔杖丢进去的,火焰瞬间明快了起来,火舌舔舐着壁炉的边缘,仿佛随时都要跳出炉膛那样活跃。
特维拉坐在壁炉旁的软垫上,火光映在她翻着卷的黑发上,拉出斑斓的色彩,几乎要将黑色穿透一样。
“谢谢你奥狄斯,不过不是因为妈妈,是因为我做噩梦了。”
奥狄斯皱了皱眉,明朗的蓝色眸子泛着星光:“那一定不是普通的噩梦,毕竟能把我们勇敢的科德拉尔小姐吓哭啊——”
奥狄斯故意拖长了尾调,带着几分调侃和安慰。
特维拉受到感染不由自主的轻笑了几声,她将身子软绵绵的压在铺了厚实地毯的地上:“我好多了,奥狄斯,你有听过预知梦吗?”
“没有,书上几乎没有关于这个的记载,你不会要告诉我你做了预知梦吧。”奥狄斯在特维拉身边坐下来,湛蓝的眸子里荡漾着明显的怀疑。
“我不确定,不过感觉很像……”
特维拉将梦中的情形一一说给了奥狄斯,男孩微微眯起了眼睛,似乎是在想着怎么回复,紧接着奥狄斯就从自己的书架中抽出一本书来。
书的封面是纯净的明黄色,本应该印着书名的地方被一种奇特的蜿蜒的绿色花纹代替,一直攀爬蔓延到书脊。
奥狄斯将书本摊开,准确的翻到其中一页说:“这是一本古代妖精史,里面有记录一些类似的事,你看——”
摊开的那一页上画着一个长着长而尖的耳朵的少女,柔韧细长的嫩绿色枝条缠绕着她纤细的身形,一头拖到地上的浅金色头发与枝条缠绕在一起,深绿色的眼眸说不出的灵动。
炉膛里的火焰贪婪的将影子倒映在书上,少女的画像旁是一行加粗的标题——预知与被精灵眷顾的姓氏。
“精灵?”特维拉皱着眉念出声。
“那是一种古老的类人魔法生物,但早就灭绝了。”奥狄斯点点书上少女的画像说。
特维拉拧着眉,继续将注意力移回书上,书本上用一种漂亮字体写道:
事实上我们通常称科德拉尔这个姓氏为被精灵眷顾的姓氏,因为据悉截止到目前为止,所有出现过的科德拉尔基本上都擅长规避危险,并且他们中的一些也拥有特别的占卜或者观星学天赋。
至少规避危险这一点在所有的科德拉尔中都是共同具有的,他们总能敏锐的感知这类东西……
剩下的东西特维拉都看不进去了,她有些迷惑的揪着自己的卷发:“被…精灵吻过…的姓氏?”
“这在巫师界是普遍认知,事实上有一段时间里,这个称号被传的满天飞。”奥狄斯将书本合起来,叹了口气:“可是你看,这里面没有提到预知梦特维拉。”
“要知道,这种先例在巫师界也几乎是绝无仅有的,或许你只是太担心了。”
“可是你的那次意外我……”
特维拉自己也说不下去了,因为那次她只是感到了心慌而已,或许就像书里说的那样,这个姓氏的人只是对危险很敏感。
“书上关于预知梦也只有草草的解释,它们通常不会有特别明显的地点人物,在占卜学里,预知梦仅仅是一个大概的预言而已。”
奥狄斯站起来,像个大哥哥一样将手搭在特维拉的头顶:“但是你的那个梦太清晰了,别想那么多了,回去睡一觉说不定会好些呢?”
“也对……抱歉这么晚打扰你了,奥狄斯,我先回去了。”特维拉站起身向房间外走去。
“特维拉。”奥狄斯在特维拉的手搭到门把手上时突然叫住了她,男孩一向明锐的蓝眼睛在火光的笼罩下显得温暖干净,带着稚气的干净嗓音响起来:
“就算那个梦是真的,在最后那个黑衣服的男人不是已经在救莱斯叔叔了吗?晚安,祝你好梦。”
特维拉会心一笑,明亮的金色眼睛带着笑意:“晚安,也祝你好梦。”
这一觉特维拉睡的十分安稳,奇怪的梦境也没有在盘踞不散,等她醒来时,时针已经指向了十一点。
屋外的暴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但天空依旧没有放晴,乌云固执的停驻在普林普顿的天空上方,海风带来了空气中不算明显的植物清香,特维拉知道,秋天已经到了。
洗漱完后下楼,特维拉不出意料的看见了早就已经坐在楼下抱着书籍的奥狄斯,男孩正盘腿坐在沙发上,低头看着怀里的书,杏色的卷发仿佛要融化在灯光里一样清冽。
“嘿,猜猜我是谁?我是说——午安。”
特维拉悄然的从楼梯上跑下去,精灵一样跃动到奥狄斯身前,遮住他的眼睛说道。
“午安,看起来心情不错啊。”奥狄斯挑了挑眉,侧身让开特维拉虚遮住眼睛的手说。
特维拉打了个响指,金色的眼睛明亮活跃,带着股清澈的朝气:“没错,到底是睡了个好觉啊。”
“午安,特维拉,这里有一些巧克力饼干,你可以先垫垫肚子,午餐已经在准备了,今天只有我们四个,伯格昨晚也出去了。”
弗科西太太端来一盘饼干,温和的冲特维拉说。
“午安艾尼,厨房需要我帮忙吗?”
“我想并不需要,厨房有我和艾尼就够了,安静的呆在那就好。”一个冰冷刻板的声从厨房传来,是母亲。
特维拉收起了嘴边的笑意,捏起一块巧克力饼干塞进嘴里,苦涩微甜的可可味道充斥了整个口腔:“知道啦,那麻烦你了艾尼。”
等艾尼重新回了厨房,特维拉才神秘兮兮的戳了戳一旁的奥狄斯,金色的眸子少见的带着几分狭长的坏笑:“你说我们吃完饭要不要偷偷溜去镇上啊,据说今天下午那儿有个喷泉宴会。”
“镇上对我们可不怎么友好,你确定吗?”奥狄斯放下书,将挡住眼睛的细碎头发拨开说道。
“当然了,听说那儿今天会有很多小铺子,售卖一些纪念品。”特维拉璀璨的眸子里闪着兴奋和向往,点点灯光落在里面,像坠在金色湖泊上的碎钻。
“很不错的提议…”奥狄斯蓝色的眼睛轻轻眯起:“但前提是你不能像上次那样乱来,这次可没有莱姆斯或者某个人出来替你收拾烂摊子了。”
“当然!”
奥狄斯和特维拉在午餐后趁着两个大人午休的时间偷偷溜去了镇上,直到晚餐前才回来。不出意料的,两人的晚餐是在大人们训斥的声音中结束的。
晚餐后的剩余工作照例交给了特维拉和奥狄斯,两个孩子快速熟练的将所有餐具清洗干净并分类收好。
“晚安特维拉,我实在是太困了,你也早点休息。”奥狄斯打着哈欠说。
“晚安,我暂时还不困,祝你好梦。”特维拉将自己整个平放在柔软结实的沙发上,侧过头冲奥狄斯说道。
屋外又传来狂风卷着河水拍在岸边震耳欲聋的声音和窸窸窣窣的树叶声,看起来又要下雨了,特维拉这样想着。
顺着从厨房穿堂而过的风中,可以隐约的嗅见潮湿的泥土气息和青草的鲜甜味儿,这通常都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兴许是白天玩的太累了,尽管特维拉曾说自己并不困,但还没等到雨珠漫天铺开成苍色,狂风席卷着河水她就已经睡着了。
深灰色和绿色交映缠绕在特维拉的梦境深处,黑色宛如蜿蜒流淌的细流遍布梦境的每一处,鲜艳的红色像一朵朵鲜花盛放在梦境的尾翼,黑色游刃有余的缠绕住鲜红的花心,汲取着上面每一寸生机。
特维拉猛的从床上坐起来,这已经是第二次梦到这个梦了,混沌的色块相互纠缠着在特维拉脑海里相互挤压。
不知道是谁将她抱回了自己的卧室——甚至还贴心的将壁炉点燃了。但现在特维拉有种近乎迫切的直觉,顾不上思考这个问题,她翻身从床上下来并且用了她生平最快的速度朝客厅冲去。
客厅里空无一人,古老的挂钟发出了厚重沉闷的响声,敲响的十二声代表着午夜十二点。
冷风从厨房半掩着的窗户中窜进来,伴着响彻整个崖顶的钟声撞了特维拉满怀,将她黑色的卷发纠缠着送到胸前,特维拉将头发别到耳朵后面,紧紧盯着玄关处的大门,门口的两盏挂灯亮着暖融融的光,厚实的大门仿佛隔绝了所有风雨的一片静谧。
或许是错觉吧,特维拉这样想着打算返回房间,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咚咚的敲门声响彻在客厅里,特维拉僵硬的回头看着门扉,直觉告诉特维拉开门是对的,但在这种远离小镇的偏僻地方,深更半夜的有人敲门怎么看都有些惊悚。
门外的人似乎是有些不耐烦了,比上一次更加响亮的敲门声回荡在玄关处,特维拉毫不怀疑——如果不是这座房子被施了保护咒,门外的人一定会在门上开一个大洞出来。
想到这点,特维拉稍稍有了点安心,毕竟除非使用更高级的魔咒攻击,否则这座房子可以说是无坚不摧的。
她赶在下一次敲门声响起来之前问道:“谁?”
“西弗勒斯·斯内普,如果你不想让你的父亲因为伤口发炎而死的话,那就最好克制住你的尖叫并且快点把门打开,科德拉尔小姐。”
对方出乎意料的回答的很快,低沉的声音仿佛沾染上了雨珠的冰凉潮湿,混合上被人刻意拖拽拉长的尾音,有种阴森森的寒凉感。
特维拉被斯内普极具震慑力的声音冻的浑身一哆嗦,但还是注意到了对方话语中的重点,有些颤抖的手握上门把手。
拉开门的瞬间有风雨兜头盖脸的劈来,凌厉的像刀子一样,特维拉勉强将头抬起来,门口的人特维拉认识,或者说是见过——是那天在对角巷见到的年轻男人。
对方还是一身黑色的长袍,扣子一直扣到脖颈,黑色的褶皱披风被风吹着向后展开,密集的雨水顺着他黑色的头发滑下,那双比雨珠还要冰凉凌冽的黑色眸子掩在雨幕下。
斯内普的左肩还半扶着一个人,是赛德莱斯。那个在特维拉梦里反复出现的身影此时浑身鲜血,暴雨冲刷掉了一部分污血,露出了赛德莱斯左臂上的一道狰狞的伤口,狭长的伤口结着凝固的血痂,深可见骨,一直从左臂贯穿到接近心脏的位置。
特维拉压抑住呼之欲出的尖叫,颤抖着身体向旁边侧开:“抱歉先生,爸爸的卧室在二楼。”
斯内普极快的瞥了一眼特维拉,扶着赛德莱斯向二楼走去,被雨水洇湿的披风在木质的地板上拖下一条水迹。特维拉将屋子的大门关好,也到了二楼父亲的房间。
房间没开灯,只有刚刚燃起来的壁炉里跳动着鲜亮的火焰。赛德莱斯被放在了床上,从身体蜿蜒而下的污血将他身下洁白的床单染的一片血色。
“爸爸?”特维拉站在床边小心的触碰父亲的大手,声音是前所未有的虚无。那道狰狞的伤口就横她在眼前,特维拉可以清晰的看见伤口中不断渗出凝固的粘稠鲜红的血液。
斯内普站在床边拧着眉——他刚刚给赛德莱斯用了干燥咒,自己却还是湿淋淋的,雨水顺着发丝滚落到早就被打的湿透的肩膀,渗进肩膀处几道不明显的伤口,带出尖锐冰凉的痛意。
“先生,求求您…救救我爸爸,您一定可以的对吧,一定的……”特维拉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向一直站在一旁的斯内普请求道。
少女黑色的卷发翘着向四周伸展,那双和赛德莱斯如出一辙的金色眼睛沾着泪水的湿润,温和柔软,哪怕背着光也能清晰的捕捉到里面每一丝情绪。
“我假使你是因为迫不得已才对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抱有这样大的信任小姐,事实上我早在一开始就已经尝试治疗了……”
斯内普眉宇间的沟壑被他拧的更深,漆黑的眼神中流露出来的冰冷讽刺一点也不比他半翘起的唇角来的差,火舌跳跃的影子映在他一只瞳孔里,割裂的黑色里是浓重到快要流出来的压抑烦躁。
斯内普抬起魔杖,漆黑的魔杖杖尖随着他低声的颂念牵出了纤细透明的魔力,顺着那道伤口流淌着,一直不断涌出的鲜血随着魔力的迂回逐渐停止了外渗,斯内普又从衣袖中掏出一直随身携带的一小罐白鲜均匀的撒在赛德莱斯的伤口上。
“谢谢您先生…”
“不用,如果你不把今晚发生的事告诉任何人,我想我会更轻松。”斯内普收起白鲜转过身向外走,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天边传来,带着股浑然天成的锐利和冷淡。
似乎这个人说话就是这样一般,要么含讥带诮的冰冷,要么锐利冷漠的像把刀子。明明低沉悦耳的声音从他的嘴里吐出来就像浸了毒的美酒,让人避之不及。
“等一下,斯内普先生。”特维拉来不及纠结他话语中刺人的锋利,因为她注意到了对方隐藏在湿润黑袍下的许多细碎的伤口,几乎布满了一整条右臂。
斯内普不耐烦的转身,黑眸里带着显而易见的烦躁,特维拉咬着嘴唇:“您好像也受伤了先生…”
“我想这不是你该关心的,科德拉尔小姐。你只需要记住我的话——不要将今晚发生的事告诉任何人,或者你是希望我对你使用遗忘咒吗?”
斯内普毫不客气的打断了特维拉说了一半的话语,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拼凑出后面的句子,尾词被他刻意强调的拉长,带着股冰凉的威胁,随后就迅速消失在了特维拉的视线里。
特维拉的话被堵在嘴里,良久她叹了口气,开始收拾屋子里被血迹和雨水弄脏的地方,屋外暴雨连绵着狂风继续轰袭着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