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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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致了解了一下唐家家仆的情况之后，唐雯蓉没有多留，拿着剩下的不少钱回去了。
钱这种东西，自然是不会嫌多的。这边用不出去，那就用到另外的地方去。
想到这儿，唐雯蓉把钱袋递给了一直跟着的小尔，低声吩咐了几句。
等小尔拿着钱袋离开之后，于孚才凑过来问道：“你又在盘算些什么呢？”
“这怎么能说是盘算呢，只是准备合理规划现有资源罢了。”
这句话不算是正面回答于孚的问题。对此，于孚只是眨巴眨巴眼睛，没有多问。
没有人追问的话题，结束也就是一会儿工夫的事情。唐雯蓉跟于孚闲扯了几句，随后便分别了。
下午再出门时，跟着她的除了一如既往的曲大人外，还有一位她不甚熟悉的小司。
其实这一批壮汉手下，虽然乍一看都是一种类型的人，但是相处下来之后还是会发现不同之处。
就像是小译是这六人的统领，做事有些一惊一乍的，有时候还有些脱线，而小尔做事便稳重一些，有时候存在感很低，小冀在团队中则更偏向身体能力突出……
至于剩下的三人，她还确实没有关注过。不过小司算是壮汉手下中最特别的一个，因为小司身高不算高。
虽然单拎出来还是能比她高半个额头，但是放在一众魁梧的壮汉手下中，突然降低的海拔便把小司暴露得很明显了。
不过也因为身高的缘故吧，唐雯蓉觉得小司的气场比其他人要亲切一些。
“小姐，咱……咱们要做些什么啊？平时陪小姐这事儿不归我管的，尔哥也没跟我详细讲讲。”
看得出来，作为第一次陪她出门的小司很紧张。唐雯蓉看了看小司的状态，很是满意地说道：“不用紧张，你只需要保护好余芸的安全就行。”
说完，唐雯蓉对着余芸说道：“昨日我去的那个方向的店铺，你去回访一遍，商铺老板和员工的需求都记下来，等我回来汇报。”
“是。”余芸很快地答应下来，拉着小司走了。
小司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余芸拉走了。
这两人都走出几米开外了，唐雯蓉才隐隐约约地听到小司的声音：“不对啊，我想起来了，尔哥说非特殊情况我要跟着小姐才行……”
不过此刻意识到已经来不及了，唐雯蓉为了不让小司有反悔的机会，埋着头就是一顿疾走，甩开了小司。
于是乎，又变成了她和曲大人两人一起。
“曲大人，带我去昨日的茶馆和赌坊。”唐雯蓉嬉皮笑脸地说道。
闻言，一直默不作声的曲大人停下了脚步，抬眼正视她，似乎在等一个解释。
“不是要去赌钱，只是想去验证一件事。”料到曲大人会如此反应，唐雯蓉很快解释，随后比出一个请的手势道，“边走边说。”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曲大人才终于肯动一动他金贵的腿，开始带路。
“曲大人，那一片赌坊、茶楼、酒楼众多，算是城中较为集中的娱乐地点了吧？”
“是。”
“治安如何？”唐雯蓉继续问道。
“人多，事多。”这算是那一片地方很乱的含蓄说法了。
果然跟她猜测的一样，那一片地方人多又杂，治安不会好到哪里去。而那赌坊为什么愿意通过‘代赌’的方式给官府的人送钱，多半是为了寻求庇护。
换句话说，那赌坊和茶楼说不定是那一片地方最安全的了。
而茶楼和赌坊的地理位置极好，不是处于正中心，而是处于那片地区的联结口的地方，人流量大的同时又不易被卷入麻烦之中。即使是被卷入了，也很方便逃跑。
不知道茶楼和赌坊的主人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想法，不过这对于唐雯蓉来说是好消息。
高风险高收益。
处于较为危险的地带，那么打工挣的钱也会更多。偏偏这两家又相对安全，能够保证员工的基本安全。
虽然还是有一定风险，但是很适合那些做普通工作又需要很多钱的人。
至于究竟行不行，只需要去好好聊聊就知道。
将她的想法给曲大人说过之后，曲大人难得没有直接给出点评，而是思考了良久。
“你对于这些事情还真敏锐啊。”沉默许久，曲大人这才赞同了她的想法。
“多谢夸奖，毕竟机会是靠自己把握的。”唐雯蓉欣然接受。
随后两人便没了言语，一路上算是和谐，只是曲大人眉心的忧愁一直没能消散，也不知道他又在想什么。
不过曲大人没有专门提出来，想必就是问题不大，唐雯蓉很是干脆地选择忽略这一点。
到了茶楼，曲大人先是进店环视了一圈，随后将她引到柜台的位置。
此刻柜台有一位看起来二十多岁的清秀姑娘在拨算盘，注意到他们的到来，停下了手中的事务抬头，看来是想要跟曲大人打招呼，应该是跟曲大人相识的。
“诶这不是……”
“这位是这茶楼的掌柜，跟她谈吧。”对方话还没说完便被曲大人直接打断了，随后介绍道，“这位是唐小姐，有事同你商议。”
被这样粗暴地打断，对方也不恼，只是眉眼含笑地看向她。随后将目光流转于她和曲大人之间，眼底尽是暧昧。
也不等唐雯蓉开口，对方便招来一个店员守着柜台，收拾好东西之后便领着他们去了雅间。
这次去的跟昨日显然不是一个等级，楼层更高，且雅间的摆设和环境明显更好，看样子是专门为招待贵宾留出来的雅间。
“不知唐小姐是有何事要同我商议？”对方为她添好了茶水，温声询问道。
“多谢。”唐雯蓉半扶着茶杯道了谢，随后才开始谈话道，“谈不上是商议，只是有些疑惑想要请教。”
既然对方都直接问了，她要做的就是自然而然地将话题往对她有利的方向上引。
茶楼的位置以及官员的密集程度就说明这儿绝对不简单，而跟赌坊脱不开关系的就是物品抵押，只要是能做到这么大的赌坊，没有个物品仓库是不可能的。
而位于对面且暗地里有交易的茶楼就是绝佳的合作伙伴，所以这茶楼必然是需要仓库管理人员的。
而她要做的，就是争取一下这个职位。
可惜她过来的目的性太强了，即便再怎么绕弯子，还是被对方一眼看出了来意。
“唐小姐这是想要介绍合适的人给我？”对方歪了歪头，随后冷下脸来说道，“怎么个介绍法？卖身契？”
说到卖身契这三个字的时候，对方似乎是联想到了一些不好的回忆，皱了皱眉头，甚至还瞟了一眼她身后的曲大人。
“若是用卖身契的话，我也不会如此多费口舌。”唐雯蓉莞尔一笑，随后简单向对方介绍了一下合同这个东西。
对方听得还算是认真，全程听下来，看神情也算是满意。
雅间内安静了须臾，对方才开口说道：“你这空口无凭的，我可拿不定主意，容我考虑些时日。不过嘛……”说着，对方有看了一眼一旁的曲大人。
“你可以准备准备，明日上午再来一次，咱们可以细聊。”
对方有松动，唐雯蓉自然是答应了下来。不过这太顺利了，且这个掌柜的看曲大人看得太多了，绝对不是认识那么简单。
商谈能这么顺利，估计也是曲大人和掌柜有交情的缘故。不过算一算这位掌柜大了曲大人十岁左右，按照古代的生育力来看，既不会是母子，也不会是姐弟。
大概率就是两家人的私交，不过这个年龄差也不能归为同龄人的交好，究竟会是什么关系呢？唐雯蓉皱了皱眉，一时也想不出来。
“生意谈完了，来聊聊我感兴趣的事？”对方似乎对方才的正事没多少兴趣，反而如今双手撑着桌子，身体前倾凑到她耳边询问道，“你悄悄告诉我，你跟那个人什么关系？”
“曲大人吗？”唐雯蓉反问道。故意将称呼叫出来，彰显一下他们不熟这件事。
“你管他叫曲大人？”对方听到这个称谓，略有些失望，不过还是不愿意放弃地追问道，“你再好好想想呢？你的坦白程度说不定直接影响到生意的成败哦。”
这分明是明晃晃地以公济私嘛！！！她跟曲大人能有什么关系，监察关系！偏偏这个关系又不能跟外人讲。
其实对方想听什么她再清楚不过了，对方抛出的条件也很诱人，折中一下，说句模糊不清又真实的话应该没关系吧？
想到这儿，唐雯蓉鼓起勇气，做出一副冷静的模样道：“这一月与曲大人寸步不离……”
“咳。”
她还没演完呢，就被一声冷冰冰带着些许气急的咳嗽声打断了。唐雯蓉自然知道这声咳嗽声来自哪里，她根本不敢往那边看，只好心虚地将头转向窗外。
“还害羞了，我不问便是了。”
这一段插曲放在平时肯定是没什么，不过放在这里，再加上那一段话，对方明显是想歪了。此刻正拿着手帕偷笑。
没过一会儿，对方被曲大人叫到另一边离她比较远的地方在说什么，应该是曲大人在解释吧。
想到这儿，唐雯蓉又是一阵心虚。不过她也没有说谎，误会了是别人的事儿，她才不是贪恋那个极具诱惑力的好条件呢。
不过其实这个插曲也无伤大雅，对方连曲大人的耳力不同于常人都不知道，还凑到她耳边来说悄悄话，说明这人对于曲大人的身份也不算有多熟悉。
应该影响不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