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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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嘛，都是爱凑热闹的。
之前没有一个人来的时候，大家都跟说好似的都不来。如今院子里面排起了长队，来凑热闹的人倒是多起来了。
人群也逐渐喧闹起来，隐隐约约的，唐雯蓉坐在前面也能听见后面在喊着“这儿有好喝的梅子汤”。
大家过来喝碗梅子汤解暑也没什么，所以唐雯蓉也没有制止这样的行为。
只可惜，话题逐渐变得奇怪起来。
“这儿为什么排队啊？”
“不知道，我是来排队领梅子汤的。”
“哦，必须排队才能领啊，我也来排着。”
“前面在登记什么啊？”
“不知道，好像要记了名字才能领梅子汤。”
“行吧……”
这样的对话在人群中扩散着，终于，唐雯蓉尝到了不及时制止的恶果。
唐雯蓉看看眼前坐着的大婶儿，又看看这位大婶儿放在桌上的碗，不知所措。她现在要记录的应该是年轻一辈的人，为什么这位会坐到她面前？
想不通，唐雯蓉转头看向余芸，此刻坐在余芸对面的是一位老爷爷，看来是遇到了跟她一样的情况。
“小姐，快帮我登记啊，我要去领梅子汤了。”
没想到梅子汤的魅力这么大，居然让事情发展成这样。唐雯蓉沉默了一阵，随后提高声音向后面排队的人问道：“后面的都是来领梅子汤的吗？”
“是”、“对啊”、“没错”等等回答声向唐雯蓉砸过来。
如今摆摊的宗旨完全变了啊。唐雯蓉无奈地摇摇头，总不能辜负别人排的这长队吧？
于是唐雯蓉认命地让出了桌子，收拾好今日收集到的资料。随后让小译将梅子汤的桶端过来，依次舀给排队的人。
“多谢小姐！”
“小姐的梅子汤就是要好喝些嘿嘿嘿……”
心满意足领到梅子汤的人，在回去的路上还会来感谢一下她。
好吧，虽然让出桌子有些无奈，但是能让院子里面的人这么开心，也不算是一件坏事。
不过一直在这里傻站着也不是办法，唐雯蓉在旁边看了一会儿，随后看了看天色，算算时间今日应该不会有大量的人来了。索性让于孚先回去休息，她叫上余芸去院子另一侧的石桌上完成接下来的汇总工作。
自然，跟过来的还有曲大人和一名壮汉手下。此刻小译抽不开身，叫了另一位跟着她，这位叫小尔。
突然没有小译跟着，唐雯蓉还有些不习惯。不过看着这小尔沉默寡言的样子，存在感很低，所以很快就接受了。
更何况唐雯蓉在工作的时候，会进入某种境界，对待周围的人事物感知都会变低。这是她从小时候起就被人说的事情了，专注力高得可怕。
对于现在在做的汇总工作，说起来也很简单。考虑到目前的状况，优先筛选出有明确就业意向的，其次是没有明确就业意向但是有特殊技能的，最后再是摸索那些不知道要干什么又不知道自己会什么的人。
这些信息也是唐雯蓉给余芸重点强调过的部分，所以筛选起来还是很快的。
不得不赞叹一句，余芸不愧是从小跟在原身身边的书童，记录的东西完全符合原身的阅读习惯，简单来说就是看起来很顺眼，让她的筛选效率高了一个等级！
另一边，石桌周围的大家都很安静地没有打扰她。不过在她筛选结束之后，余芸很贴心地递出来了收纳的物件。
结果跟她预料得差不多，这群被养得很好的年轻人们多数是第二类和第三类，第一类极少。
汇总之后，那接下来要率先处理的应该就是第一类人，至于剩下的还需要慢慢来。
唐雯蓉对之后的工作大致有了一个规划之后，这才收拾好石桌桌面，伸了个懒腰。
“余芸，今天辛苦啦！明天你好好休息一天吧？剩下的人应该没多少了，我一个人来就行。”今天来了这么多，应该只剩下一些还在纠结的人，不会很多。
“不辛苦，我还是陪着小姐吧。”
“真不累？”这姑且算是余芸第一次没有听从她的安排，唐雯蓉挑着眉问道。
余芸摇头，看眼神很是坚定。
“那给你一个别的任务吧。”
说着，唐雯蓉抽出了几张信息表。是之前还剩下来还没有安排好去处的杂役的信息。经过一天的考虑之后，他们终于还是想好要做什么了。
“你拿这些去准备一下，把我当成要面对的掌柜老板，明日晚膳后来找我谈判。”说简单一点，就是给余芸来一场模拟演习。
仔细算算，她也算是带着余芸去过好几次谈判了。虽然这么快就让余芸上手有些急了，不过都是些简单的工作，难度不算大。
而且她总觉得按照余芸的机灵劲儿应该很快就能掌握。稳妥起见还是来个演习试一试。
说真的，这一大院子的人都让她一个一个去谈判介绍，那可能是不可能的。连简单的信息收集工作她都要找帮手，更别说是其他的了。
总不能指望她全部事情都亲力亲为吧？所以这些日子总是带着余芸也是为了锻炼锻炼她，毕竟余芸是目前她为数不多可以重用的人了。
“是。”余芸自然是明白这个任务意味着什么，没有多说什么就接受了。
唐雯蓉满意地点点头，让小尔安排晚饭过来，简单用过餐后，唐雯蓉又去摆摊的地方晃了一圈。
如今没有人来了，小译正在收拾桌子。见到她走过来，还笑着打招呼。
“小姐，厨房那边说梅子今日都煮完了，明日小姐没有梅子汤喝了。”
奇怪的是，平日里小译都很维护她。如果有人对她说这种话，小译绝对是第一个跳出来。可是如今小译居然还笑着把这句话转告给她。
“没有就算了，喝普通的茶水就够了。”唐雯蓉也笑着回话道。
“小姐还真信啊？连我都知道小姐的专属厨子最疼小姐了，绝对是舍不得小姐受委屈的，这话是那厨子说来闹小姐的。”
“是吗？”唐雯蓉听着小译的话，眯起了眼睛。
她对这厨子越来越感兴趣了，连小译这种不管唐家内务的人都知道这种情报，想必是真的很‘疼’她了。
就是不知道会‘疼’到哪种地步呢？
想到这儿，唐雯蓉对着小译说道：“正好我明日也不想喝梅子汤，想喝些黏黏糊糊的。”
“黏黏糊糊？具体是什么啊？”小译挠着脑袋追问道。
“我也不知道。”唐雯蓉很不负责地耸肩，留下满脸疑惑的小译走了。
她来这边就是看看这个时候还有没有人来登记的。显然，经过中午小欲那样一闹之后，大家都很自觉地不打扰她休息，晚饭过后没有人再来小院了。
差不多也该放可怜的曲大人去吃饭了。
“曲大人辛苦了，我这就回房呆着，你快去吃饭吧。”
说了这句话，曲大人也没有要走的样子，看来是要看着她进房间才肯放松啊。唐雯蓉再一次感慨曲大人工作不易，提步往内院的房间走去。
这一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为了维护两人之间脆弱的信任关系，唐雯蓉决定还是套套近乎。
“府中的膳食还合曲大人胃口吗？若是不合的话我可以安排人单做给你。”
“不必麻烦，我的膳食有人负责。”
“诶？官府那边专门负责吗？”唐雯蓉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来了兴趣。
“不……”曲大人先是说出了一个字，随后像是意识到什么之后赶紧冷漠道，“这不是你担心的事情。”
还是一样的说辞啊。唐雯蓉心里感叹了一下，随后打趣道：“曲大人，对我的防范有所下降啊，往日都是直接说‘这不是你担心的事情’的。”
说到后面，唐雯蓉还模仿着曲大人平日冷漠的模样压低声音说，成功看到曲大人面上浮现出来的些许无语。
难得见到这样的曲大人，还不趁着这机会多打趣一番？
说做就做，唐雯蓉小跑回房间，倒了两杯茶水，递了一杯给曲大人。
“为了庆祝今日曲大人终于肯多说一个字了，以茶代酒，干杯！”说着，唐雯蓉有模有样地跟曲大人手中的茶杯碰了一下，随后还不忘老规矩说道，“我干了你随意。”
说着，很是爽快地喝完了手中的茶水。
她本身也不渴，如今又猛地喝了一整杯茶水，嗓子有些难受。不过这都不重要，唐雯蓉很是兴奋地说道：“虽然只是一小个字，但却是开启咱们信任关系的一个大篇章！”
全程唐雯蓉都看着曲大人的神情，不过可惜的是，曲大人应该是趁着她倒茶水的空档调整了心情，此刻又恢复了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见她的打趣没有用，唐雯蓉觉得没意思，那阵兴奋劲过去了，如今也只剩下莫名的羞耻感了。
谁曾想，正当她要去受曲大人手中的茶杯的时候，曲大人居然端起来喝了一口。
“诶？”唐雯蓉没忍住发出疑问。
刚喝了一口茶水的曲大人似乎更加疑惑，也用一个拟声词反问道：“嗯？”
“不是，这是可以随便喝的吗曲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