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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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的情况，也就两条路。
第一条，这两个人放弃干老本行，重新给他们些时间做新的选择。另一条嘛……
街尾传来了‘哒哒’的马蹄声，且越来越近，想来就是来给这家饭馆补给的了。这两个人之所以带着他们绕路，也是为了拖延时间，想要等送货的走后再说，只可惜时间没有控制好。
如果这两个人还是坚持己见，她甚至现在就可以直接去帮忙交涉，方便又快捷，只是无法保证最后的结果是否理想了。
唐雯蓉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望了一眼，随后很是平静地说道：“自己今后要做什么，自己考虑，我说了不算。”
末了，她便没有再多言，只是默默等着这两人的回答。
显然眼前两人很是纠结，一直沉默着交换眼神。唐雯蓉领着剩余几个人出了街角，给他们交流的空间。
此刻送货的人已经到了，正在饭馆后门进进出出，动作麻利，身材精干，看起来确实不是普通的送货人。
想着这两个人看起来也没有很厉害的样子，混入这些送货人里面应该会格格不入吧？
思及此，唐雯蓉联想到昨日那两个被小译摔出去的两个人，明明摔得挺重的，结果却像是没事人一样爬起来的，莫非唐家的这些个杂役也会功夫？
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收集信息的时候没有提出来，而且把会功夫的人当杂役使，也太屈才了吧？
这个问题得弄清楚才行。
“小译，唐家的这些杂役都会功夫不成？”
“不会啊。”小译理所当然地说道。
对于小译只回答问题不过多解释这件事，唐雯蓉已经习惯了。于是她很有耐心地追问道：“那为什么昨日被摔的那两个人那么快就能站起来啊？”
“我下手有分寸的，看着很重，其实不会有什么事儿。”小译说起这个，语气间带着些得意，“而且唐家的人，即使是杂役也是挑选过的，身体也比寻常人抗揍些。”
原来是这样，唐雯蓉点点头表示她知道了。
“对了小译，以后别动不动就打人了。”说起抗揍，唐雯蓉忍不住还是提醒了小译一句。
虽然目前看来小译确确实实是在为她着想，暂时也没有受伤事件，但是不制止的话难免以后会出事儿。
更重要的是，她不喜欢！
“唔好。”小译答应得也很干脆，末了还补充一句，“能打的都走得差不多了，剩下的我也下不去手了。”
这话说得也确实有些道理，就府中目前的情况来看，唐家之前打杂的都遣散得差不多了，剩下的家眷孩子确实是不能粗鲁对待。
想到这里，唐雯蓉满意地点点头，转过身准备看一看身后两人考虑得怎么样了。
一回头，就看到近在眼前的两张脸，把她吓得往后退了两步才堪堪站稳。
看清面前的两人之后，唐雯蓉才捂着狂跳的心口，故作镇定道：“考虑清楚了？”
这两人对视之后，一齐摇头。
“小姐，我们暂时想不到要做什么，但是应该不会继续做这行了，我们能回唐家再多考虑些时日吗？”
“自然可以。”唐雯蓉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说完，她看了看天空，很亮堂，今日才过完一半。是该先逛逛街还是直接回府。
逛街的话带着这么多人也不方便，可是回府该做些什么呢？唐雯蓉思索了一下，做好了决定。
“回府吧！”
话落，伴随着马蹄声远去的声音，一行人踏上了归途。
这回不再是那两个人带路了，而是曲大人领着路。看来曲大人对于这里的环境还是挺熟悉啊。
说来也怪，她刚穿越过来，原身又是不怎么出门的大小姐，不认得路很正常。余芸、小译和曲大人应该都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也不认识路吗？
听之前的对话，应该是小译最后察觉出了不对劲。而看曲大人现在的样子，应该也是认路的，为什么之前默不作声地任由他们绕路呢？
想到这里，唐雯蓉凑到曲大人身边，压低声音问道：“曲大人，原来你认得路啊？那为什么之前不直接戳穿他们呢？”
“戳穿的话能像现在这样那么快就知道他们的目的吗？”还是一如既往地冷漠。
嗯，真是完美的旁观者角色呢。只看戏，不入戏，任由他们自由发展，只完成自己分内的工作，其余一概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对待。
虽然表面看起来是这样，但是从之前的相处来看，恐怕内里并不是这样。
上面施压的时候他主动提出帮忙，之后更是有意无意地提点着她工作，在她需要时也暗中相助，对待原则性问题也很克己。
综合来看，其实曲大人说不定意外的是个好人呢。至于表现出来的样子是社交保护色还是对她的戒备，这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现在对她有戒备也是理所应当的，即便是两人相处也有几天了，她也不能说是完全放心曲大人，目前这样相互戒备也挺好的。
而且目前她感受到的，也许只是曲大人愿意展现在她面前的部分，真实的情况是什么样的，也不能妄下定论。
想到这里，唐雯蓉不禁眯了眯眼睛，感叹道：“曲大人，你还真是难懂啊！”
“多谢夸奖。”曲大人似乎对这个评价比较满意。
对此唐雯蓉耸耸肩，没有再跟他说话，安静地走完了全程。
等远远地能看到唐家的大门之后，唐雯蓉便对着身后的余芸和小译吩咐道：“你们俩去把府中的大家伙叫到最大的院子中集合，顺便去书房取些纸笔带过去，我有点事情要说。”
说完这一句之后，她又想了想，补充道：“小孩子和带小孩儿的就暂时不用叫了，叫其余的人就行。”
接到了指令，余芸和小译先一步回了唐府。一直跟随着他们的那两个人也跟着去帮忙了。
于是又只剩下她和曲大人了。
“曲大人，唐家最大的院子在何处？我不记得了，可否劳驾带个路？”唐雯蓉笑眯眯地请求道。按照曲大人工作严谨的态度，对于唐府的院落分布应该很清楚才对。
对此曲大人没有太大反应，不急不慢地在前面带着路。
不过走着走着，唐雯蓉发觉不对劲了，这条路她很熟悉啊！
“等等，这不是我住的院落吗？”唐雯蓉难以置信地问道。
虽然她不懂古代的建筑是如何构造的，但是最大的院子至少也应该是前厅会客的地方，即便不是，也轮不到她一个小姐来住吧？
曲大人看着她惊讶地神情说道：“你还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啊？”
“唐家家主，不宴请、不接待。住所也按照自己性子来修。”曲大人语音语调似乎是在背诵什么资料，“院落分布均匀，唯有一处扩修过。”
说着，曲大人示意了一下她的院落。
“唐家有一女，自小体弱。后遇仙人指点，扩修其居所，三年便得好转。”
原来是因为风水问题啊。唐雯蓉听着曲大人的解释，懵懂地点点头。这样解释起来也不奇怪了，没想到唐家老爷如此有个性啊。
不过也省去了她不少麻烦，若是三天两头的有唐家所谓的好友上门拜访，她也应付不过来。
“曲大人知道得也太详细了吧？真厉害啊。”唐雯蓉感叹道。
“还能更详细呢，只可惜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多。”
“还能更详细？”唐雯蓉对于这种边边角角的信息还是很敏锐的。
“既然遇到了仙人指点，怎么可能只得到一句话？”曲大人提醒道，“不过这位‘仙人’具体说了什么，恐怕不会有外人知道吧？”
“这样啊，我不记得了啊，看来没办法了。”说到仙人指点，唐雯蓉便没有什么兴致了。封建迷信可要不得，今后的路要怎么走可不是靠这样的指点的。
没了兴致，唐雯蓉也不想再聊这个话题，也难得应付曲大人的试探，提步往院子里走了几步，准备看看待会儿在哪里讲话。
刚走了几步，发觉曲大人没有跟上来，于是她疑惑地转身，正好撞见曲大人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神情。
“曲大人，不要用脸骂人好嘛，我听得到。”唐雯蓉说出这样一句点评的话来。
“重要的不是那位仙人说了什么。”曲大人直接无视掉她的话，擅自继续方才的话题，“你信不信不要紧，重要的是唐家家主信。”
“一句话就扩修了院子，那多说几句，又会做些什么呢？埋宝、藏金、留传家宝……这些可是很常见的法子啊！”
曲大人这句话可谓是明示了！唐雯蓉听到最后眼睛都亮了，这些确实是所谓改善风水的常见法子。
如果说唐家老爷真的做了这些，那么现在比较紧张的经济问题不就能有所缓解了吗！想到这里，唐雯蓉有些兴奋。
曲大人看着她的反应，很是满意，随后又提醒道：“可惜你不记得了。”
聊到这里，显然曲大人打算结束话题了，含笑看着她。
这句话正中她要害，因为她确实不记得这位仙人有什么提点，也不记得这个院落可能会有什么宝贝。不仅她不记得，有可能当时年幼的原身也不记得，所以目前而言，这只能算一场梦。
果然人不会一夜之间暴富啊！
看到她的笑容凝固，曲大人似乎更满意了，很是贴心地‘安慰’道：“没关系的，说不定今晚做一个梦就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