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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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
有了之前那次的成功经验，之后进行交涉就顺利得多了。一上午的功夫，进度就完成了三分之二。
由于前四个人是早就谈妥了去处，她需要做的就是去跟几位老板好好聊一聊合同和待遇问题。或许是唐家的余威还在吧，也没有遇到不配合的情况。
形势大好，让唐雯蓉的心情甚是舒畅。看看天色，也快到午时了。
这一次唐雯蓉很自觉地没有跟身后两个老顽固说不想吃饭这样的话，而是很积极地掌握了主动权，挑了一家面馆。
往常在外面吃饭的时候都是她、曲大人、小译一起坐一桌的，可是这次小译出乎意料地没有跟她坐一桌，而是在她坐下之后坐在了旁边那一桌。
如今造成的局面就是她和曲大人相对而坐，旁边那一桌坐着余芸、小译和另外两个人。
平时还没觉得有什么，可是小译这一走，唐雯蓉短短地跟面前的曲大人波澜不惊的眸子对视了五秒，立马就收回了目光。
这也太诡异了吧！她为什么要跟这个人单独坐一桌啊？明明一桌六个人位置刚刚好啊！
为了不让用餐环境这么尴尬，唐雯蓉觉得做出反抗。
“余芸你坐我旁边来，小译你做余芸对面，你们两个也过来跟我们坐一桌！”是的，她没有用询问的语气，而是直接下达命令。
不过面对这个命令，连平时听话的余芸都有些迟疑。
“小姐，我们是下人，这可使不得啊。”这话是跟着他们来的那两个人其中一个说的。
对此，唐雯蓉顿了一下，随后向对面的曲大人询问道：“曲大人介意吗？”
“无所谓。”
果然，曲大人确实是不在意这些事情的人。
“曲大人不介意，赶快过来。”说着，唐雯蓉看着余芸，拍了拍她旁边座位的位置。
旁边桌的四人还是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起身坐了过来。唐雯蓉满意地看着人多了起来，欣慰的点点头，果然同行的一路人，还是吃饭的时候坐一桌最合适。
最重要的是，不用跟曲大人面对面单独吃饭了，好耶！
座位这件小事情解决了，唐雯蓉看着还有些局促的那两个人，很是体贴地说道：“对了，你们俩仔细说说你们看上的店铺情况，昨日来得及细聊。”
“啊，是……是。”听到问话，那两人明显有些紧张。之后的回答也是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除了帮饭馆进货这个信息之外就没有什么有效信息了。
看着这两人的状态，唐雯蓉不禁皱了皱眉头。
“小姐问话，你们好好回答。”对面的小译也看不下去了，低声呵斥着。
这一呵斥，那两人就更加紧张了，畏畏缩缩不再说话。
既然不想说，那也不必强求了，反正之后也要去查看情况的，到时候再说。
正好几人点的面端了上来，唐雯蓉温和地说道：“算了，饭桌上不谈生意。好好吃饭，其余的吃完饭再说。”
有了这句话，大家终于开始吃饭了。不过由于有了方才的对话，唐雯蓉的思绪便根本不在吃面上了。
这两个人昨日确实是说已经去交涉过了，不过如今看来，其实还对那家饭馆的情况不了解。就这样冒冒失失地送他们去那里工作，显然不可取。
所以接下来还是要好好视察一下那家饭馆的情况再做打算。想着工作量又增加了，唐雯蓉惆怅地挑了几根面送进嘴里。
回过神一看，这一桌已经放下筷子在等她了。
意识到这一点，唐雯蓉低头一看，她还剩小半碗呢！这群人懂不懂什么叫细嚼慢咽啊！
“小姐，就算是害怕吃东西被噎到也不用这么小心吧？那桌都换过几轮客人了。”见到她回神，小译很是‘体贴’地提醒道。
唐雯蓉顺着小译示意的方向看去，确实是换了客人。
对此，她只好扯着嘴皮笑了笑，加快食用速度地解决了自己眼前的小半碗面。
“我吃好了，走吧！”唐雯蓉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随后挽尊道，“我们是去饭馆，到了饭点是正忙的时候，多呆一会儿总不会出错的。”
“小姐说得是。”接话的是那两个随行的人。
看眼神是很真诚地觉得她考虑得很周到，被这样注视，唐雯蓉心里的愧疚感渐渐产生。
不过这都不重要，等小译结账回来之后，一行人便出发了。
这一路还走了挺久。到了饭馆，唐雯蓉大致看了看饭馆的情况，随后便很是自来熟地跟老板聊了起来。
原来这老板是外地来的，这家饭馆做的是地方特色菜，所以对于一些食材会有些运输的要求。总得来说，在这里工作应该不差。
既然如此，要将那两个人安排在这里，她也算得上是放心。而且老板约莫也算是好说话，应该能成。
稍微斟酌了一下语言，唐雯蓉就准备去跟老板交涉，结果却是被余芸打岔拦住了。
余芸难得有这样不稳重的时候，唐雯蓉稍微诧异了一下，也意识到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跟老板简单打了个招呼，便跟着余芸出了饭馆的门。
“小姐，这家饭馆离之前的面馆也就一条街的距离。”余芸只是简单说了这样一句话。
不过这句话中可以引申出来的信息就很多了，既然只有一条街，那么就不可能走那么久。产生这样的结果，必然是带路的人饶路了。
为什么要绕路呢？又不是出租车能多收钱。
要么是在拖延时间，要么就是不想带路却又不得不带，纠结之下产生的情况。而这两个人心里怎么想的，问过之后才知道。
余芸带着她到了一处街边无人的角落，小译此刻正狠狠盯着眼前两人，隐约能听到些训斥声。
“我说这里怎么那么熟悉呢！方才我去看了，最近的路也就是一条街的距离，你们好大的胆子敢绕路？”
押镖路上总是危险重重，有时候带路人能否选择好一条适合镖队的路关乎着一队人的生命，所以很受重视。小译如此生气也能理解。
眼前两人低着头，愣是不说一句话。
见状，小译似乎也有些恼了，皱着眉头，卷着袖子往这两人冲去。
这明显是要打人了，唐雯蓉赶紧叫住了小译，制止了接下来可能发生的暴力行为。
安抚好小译之后，唐雯蓉没有再继续纠结绕路这个问题，而是先说起了别的事情：“这家饭馆环境不错，老板也算是和善，在这里当差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也能理解你们为什么选择这里。”
“只可惜，这家老板招的是打杂的，说是最近没有拒绝过来找活儿的人。”说着这些话时，唐雯蓉一直盯着眼前两人的眼睛。此刻，这两人的目光已经躲闪起来。
“说来也巧，这家饭馆需要的食材是外地送来的。所以你们说的送货也不是那么简单吧？”
其实这样梳理下来，唐雯蓉心里也有答案了。这两个人找的工作其实就是跟这家饭馆合作的运输队伍，说明白点就是打算跳槽，碍于情面，不好在老东家面前挑明。
所以之前才会支支吾吾的不细说，至于为什么要绕路，推理一下也就能知道原因了。
唐雯蓉算了算时间，应该还够用。于是直接摆明了她的态度。
“话先说在前面，我对于你们要做什么活儿，去哪里当差都无所谓。今日出来的目的是帮你们争取更好的待遇和一些你们目前感觉不出来的福利。”
有了这句话，两人终于抬起了头，眼中带光地看着她。
“也别太期待了，我大概知道你们被拒绝的理由了。”唐雯蓉很是无奈地分析现状，“咱们这行，也算不上多安全，所以镖队之间的信任是最要紧的。”
“虽然我是不在意啦，不过在别人看来，你们就是老东家刚出事儿就迫不及待地投靠他们，。别人愿意接收你们的可能性不大。”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句话放在哪个行业都好使。
听到这里，眼前两位的眼中的光也黯淡下来。
其实让他们去同行那里工作，还有一个麻烦的事情就是，镖局跟这些个体经验的小商铺可不一样，它自有一套体系。要她直接无视这套体系，贸然提出她的合同制那是不现实的。
最理想的状态就是他们能有让别人觉得非他们不可的特长，到时候她再提条件才是可行的。
就如今慌慌张张的状态，是很难实现这一点的。
思考了一下去同行面前提合同制的可能性，唐雯蓉又是一阵叹息，看来工作量又要增加了。
眼前两人看着她长吁短叹，也不接话，只是对视着，似乎也在思考什么。
“小姐，其实我们也不是非干老本行不可，只是图个方便。既然小姐都说可能性不大了，那咱们换一行干就成。小姐您觉得咱们做什么合适？”
“要做什么看你们意愿，如果真的觉得做啥都行，眼前就有能做的。”说着，唐雯蓉看了眼之前看好的饭馆，随后补充道，“不过你们若是实在想继续干老本行，我也可以为你们争取一下。”
说到这里，唐雯蓉心里都在痛。其实这时候她顺着这两个人的话往下说，顺水推舟让他们去饭馆打杂其实是简单便捷的。
只可惜他们明显就是更想干老本行，违背他们的意愿随意给他们安排工作，唐雯蓉的良心过不去。
基本的职业操守，还是应该具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