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四十九话：理想与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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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酒井彻是打算把风祭清司带去饭店之类的地方吃个夜宵联络一下感情, 可是风祭清司却回答了家里有孩子，在外面最好不要待太久。
意外于风祭清司居然养孩子了，酒井彻以现在时间还充裕为理由, 将风祭清司拉进了料理店。
“不过清司你自己才十几岁吧，都没谈过恋爱养孩子没问题吗？”等待料理做好的过程中，酒井彻问道。
“只是暂时照顾而已。”风祭清司回答, “等我离开了这个世界, 他们就会有其他的亲人关照。”
“也对, 你是要回原本的世界的。”酒井彻托着下巴说道，“不过你是要回光之国还是迪迦的世界？”
毕竟他配音的希卡利外传里面只透露了利底亚回到光之国，想寻找希卡利没找到人。
那是皮套演员负责工作的电影, 酒井彻就几句台词配音, 也自然不知道圆谷公司是怎么设定的。只知道利底亚奥特曼当初被幽怜说是“外来的光”来源是光之国。
面对这个问题，风祭清司沉默了一瞬间，回答，“先回到有光之国的世界的地球, 去确定在那里认识的人的安全。等暂时和平之后, 再回迪迦世界向大古先生、还有亲人报平安吧。”
酒井彻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问, “所以，你留在这个世界是想先消灭掉异虫吗？”
“嗯。”风祭清司垂下了眼眸, 回答道，“总不能让这些外来者在地球上肆意侵略。”
“没错没错！就是这种奥特曼的风范！”酒井彻的语调微微上扬, 说道，“感觉人类阵营有了奥特曼的存在就安心了很多啊。”
“我变不了身。”风祭清司提醒道。
“但是奥特曼是不会输的吧。”酒井彻笑着说道, “哪怕一次被击倒, 也能再次的站起来, 哪怕再强大的敌人也能战胜。”
“——更何况这次的敌人只是虫子罢了。”
“……”
“啊……完全没有被激励到的样子呢，一副消沉的样子。”酒井彻有些无奈道，“真的发生了很烦闷的事情吗？”
总觉得从认识开始，清司的话好像都一直不多，迪迦原作里他也没那么寡言吧。
“那种事情无所谓。”
和天道相处不好而已，一时的烦躁与气恼都是小事。
他担心的事情太多了。
怕回到迪迦世界和雷欧世界后物是人非，怕自己没有能力保护好称呼自己为哥哥的孩子们，怕留在这个世界的日子里，仍然只能看着生命在眼前流逝。
独自一人前行，身边没有雷欧，也没有迪迦，无形的压力如影随形。
甲斗不是同行者，天道和奋不顾身拯救他人的凤源和大古不一样。
加贺美有拯救他人的心，却没有拯救他人的力量。
名为zect的组织会以人类的性命作为诱饵，上层是否干净还未可知。
只有他一个人。
在这个世界，他没有同行者。
酒井彻见风祭清司情绪不高又什么都不说出来，叹了口气，扬声问，“清司，你知道我加入zect的理由是什么吗？”
风祭清司看向了他。
“因为我想成为英雄哦。”酒井彻直直地盯着风祭清司，盯到了他下意识移开目光，才说道，
“当我第一次看到异虫的时候，就想着——要保护手无寸铁的普通人，就像在《迪迦奥特曼》里一样。”
“——我想成为你。”
＊
……他可不是什么英雄。
＊
当风祭清司回去的时候，发现两个孩子在聚精会神的看着电视。
电视里在放的是……迪迦奥特曼。
是他和大古与邪恶迪迦战斗的那一集。
正播放到大古找到那片山洞，却看见风祭清司站在正木敬吾身旁的那一幕。
看到他回来，鹤田谅立刻迎了上去，“清司哥哥好帅！”
喜欢看偶像剧的鹤田奈那盯着屏幕说道，“哥哥比酒井彻帅，变身成奥特曼也好帅。就算是同一张脸，也比玫瑰色男子帅多了。”
“……时间不早了，该去睡觉了。”风祭清司按着鹤田谅的头发说道。
“看完这集就去！”鹤田谅说道，“哥哥，奥特曼的人气排名，我和姐姐都投票给你了哦！”
鹤田奈那道，“哥哥的人气本来就很高吧。”
“‘大古先生，我们一起把他送进监狱吧。’——哥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简直帅呆了。”
少女模仿着他认真坚定的语气，惟妙惟肖道。
不要再揪着这种事情了……
面对两个孩子真心实意的崇拜话语，风祭清司无法控制地从心底升起难以言喻的细小的密密麻麻的微妙的羞耻感。
“看完了就早点睡。”丢下一句话后，风祭清司率先上楼进了房间。
至于这两个孩子会不会及时睡觉，反正明天是周日，他们晚睡一会儿也没事。
＊
加贺美新和风祭清司照常的在闭店时间打扫着店铺。
虽然这些杂活不是主厨的工作，但是风祭清司总会时不时留在这里帮忙。
是出于报答的想法吧？加贺美新总觉得，风祭清司会习惯把别人的好意算的清清楚楚，然后一分不少甚至多倍地还给别人。
好像只要还的干净了，他就会心安理得的随时抽身离开一样。
好像确实风祭就是这种人设，但是还以为在迪迦大结局的时候已经好了很多，他已经愿意融入人群了。
加贺美新想起自己昨天追上天道，告诉他他一直这样，惹风祭脾气那么好的人生气了的事情，结果天道却回答“那就让他生气吧。”这种话。
就在这时，天道打开门走了进来，加贺美新几乎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就紧张了起来。
虽然这两个人看起来也吵不起来，但前一天才闹矛盾吧。
结果，天道总司语气如常地找日和点餐，然后坐在了位置上等餐。
不过天道什么时候喜欢专挑他们休息的时候跑来了，还让从不做菜给顾客的日和给他做菜。
加贺美新心里嘀咕着，没忍住去瞥风祭清司的反应。
结果这两个人在同一片空间里仿佛没看见对方一样，风祭清司从天道总司入门到现在眼皮都没抬一下，天道总司也完全没有把什么事情放在心上一样，心情没有任何影响地和日和说着话。
搞的好像只有他在纠结一样。
不过这两个人该不会真的以后都不打算交流了吧，天道这家伙怎么会故意去和风祭计较啊，风祭现在才是高中生的年纪吧。
等等，风祭好像现在没有在上高中。
思维不知道跑偏到哪里的加贺美新看着一个和日和聊的愉快的天道，一个自顾自做自己事情的风祭。
这两个闹真的吗，怎么莫名其妙就冷战起来了。
算了，他们相处不好就相处不好吧！
＊
几天后。
风祭清司在追查一个异虫。
异虫最麻烦的地方就是融入人群，只要跟丢了片刻，就不知道之前看到的袭击普通人的异虫又袭击了谁，变成了哪个人的样子。
而这个异虫，是酒井彻委托他调查的。
普通的调查人员充其量只能让蚁兵埋伏引蛇出洞，终究没有单独调查来的隐蔽。而单独调查的人如果不是假面骑士也只是去送菜。
不过zect也在调查就是了。
根据酒井彻的情报，异虫袭击的对象还不多，能总结出的共同点有男性、穿黑色衣服、都在夜晚出门，喝了酒，发量不多等。
后面的点风祭清司可能没什么办法，但是前面的内容还是完成了的。
不过能吸引到异虫吗。
在附近游荡了一段时间，夜晚似乎仍然那么风平浪静。
也不知道酒井彻那边有什么收获。
当风祭清司打算坐下来休息片刻的时候，却在半路上遇到了他。
“你也什么都没找到吗？”酒井彻同样穿着一身黑衣，神色无奈地抱臂问道。
“没有。”风祭清司回答。
“真麻烦啊这次的异虫。”酒井彻叹了口气，“一方面不能让他袭击更多人，一方面袭击的人太少，线索太少。难道他真的只袭击秃头吗？”
“不是还有饮酒吗？”风祭清司说道。
“这个范围太大了，一般这个点还夜不归宿的男人，在外面应酬的社畜，为了表现自己在努力工作而不愿回家的男人，又或者是辜负自己在家里苦等的妻子的负心汉，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失败者，这些占比最大，也大部分都会饮酒。”
酒井彻一一细数道，“不过，如果真的是盯准了醉鬼的话，我们再继续待在街上也没有什么作用吧。”
“你们那边有符合这些特征的成员吗？”风祭清司问道。
“zect可是对抗异虫的组织，训练力度甚至远强于普通军人，基本上都年轻力壮，像秃头这种病只有中年危机才会出现吧。”酒井彻耸了耸肩，
“至于喝酒……我没办法拿部下的性命开玩笑啊。要不然……”
男人的话说到一半中止留白，目光饶有兴趣的看向了风祭清司。
片刻后。
风祭清司被酒井彻带到了酒馆。
“由我们来喝吧。”酒井彻扬着笑容说道。
风祭清司：“……我还未成年。”
“没关系，我认识这家酒馆的老板，否则你觉得我是怎么把你带进来的。”酒井彻说道，“不过清司你确实感觉像是从来没有叛逆期的那种类型啊，没有偷喝过酒吗？”
“没有。”就算是当黑手党的时期，被中也先生带进酒馆聚会，他也从来都只喝饮料的。
“偶尔尝一点也没问题，不过等一下还要战斗，老板，就调两杯度数低一点的蓝色玛格丽特吧。”酒井彻语调轻松地自顾自说着。
调酒师比了个ok，就炫技一般地将杯子抛起又稳稳接住，行云流水般地调制了起来。
“至于酒精的气味，在身上喷一点应该就会浓起来了吧。不过今晚大概没办法开车回去了。”被称为玫瑰色男子的男人笑着说着，也完全没问风祭清司的意见。
风祭清司也默认了他的提议。
不多时，一杯漂亮的蓝色玛格丽特调好，被调酒师放到了他们的面前。
酒井彻熟练的拿起两杯酒，一杯递到了风祭清司手中。
风祭清司顿了顿，还是接过了酒。
看着酒井彻已经开始品尝了起来，他也犹豫地将酒放到了唇边，喝了一口。
……不习惯酒精的味道。
“再过一会儿就是异虫两次袭击事件的比较集中的时间点了，我们就装醉在附近逛逛吧。清司你会装醉吗？”
“我试试。”风祭清司回答，又喝了一口杯中的酒。
“你看起来就不太像会装醉的样子，喝醉的感觉……你可以回忆一下你发烧时候的状态，对，就是对大古说崇拜他的时候。”酒井彻笑着，当着本人的面谈论着风祭清司的黑历史。
“……”这个人话好多。
“不过万一突然对我说崇拜我之类的话我该怎么办呢，要准备好录像吗。”酒井彻单手撑着脸颊注视着风祭清司，眼中盈满了笑意，
“如果有什么想说的话，可以尽快告诉我哦。”
“不然的话……”
风祭清司听着这个男人调笑的语调，回忆着自己似乎也会时不时遇到一些健谈的人，和他们说话自己似乎都不用多费精力。
胃部因为饮酒产生的热流似乎逐渐转变成了灼烧感，很快的强烈了起来，随之而来的就是反胃。
“——恐怕以后都没有机会了。”
眼前的两个人影虚虚实实，仿佛流水般流动，在他的面前变换成了两个已蜕皮的异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