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chapter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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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见深这么说着,一手揽上她的腰,“跟着我就好了。”
闻溪机械得点头,跟着他的舞步一起。
并脚换步,右转,左转,右旋转,叉形步……都是基本舞步,却被林见深和闻溪跳出了新意来。闻溪今天身着长裙,头发挽起,优雅异常。
宾客们自发得围成一个圈,在他们眼里这是对年轻的恋人,只有闻溪自己知道她此时此刻是有多么紧张。
林见深脸上洋溢着笑,眼神时不时看向李铭,像是在对他宣告主权。李铭举杯示意,随后林见深再也不看向他。
最后一个旋转结束,林见深跟闻溪向众宾客道谢。很快爆发出一阵巨大的响声,他们纷纷称赞林见深跟闻溪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梁妍跟闻则欣慰地看着,就连褚橙在此刻都露出了笑容。
闻钟这边的画风明显跟上边不同,他的眉目之间蓄了几分愠色,不时地望向林见深,看样子,今天这出,闻钟很想把他生吞活剥。
没几个人注意到他的神色变化,宋城烨对林见深竖起大拇指,陆晚意则沉醉于两个人的舞步当中。
闻溪在结束后一直被林见深拉在身边,去卫生间除外。她无奈,只能顺了他的意。又不禁感到一阵烦躁,好好的生日怎么看怎么像大型争风吃醋现场。
她现在是真的搞不清楚林见深是个什么样的人了。笑起来令人心动,时不时戏精上身,小气起来也是真小气。
闻溪想这些的时候,林见深在跟宾客们寒暄,直到他走远了,闻溪才回过神来。等到她急匆匆往前走时,林见深却停住了,闻溪撞到他坚实的后背上。
林见深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背过来一只手牵着她。刚刚那是故意的?
闻溪叹气,想要挣脱却被握的更紧了。
结束后,闻溪如同大赦一般,迅速逃回了闻钟身边。闻钟没说什么,只是闷闷哼了一声。实则心里在吐槽林见深。
直到回家,闻溪的耳朵还是红的。洗了洗便摔进床上,心烦意乱。
她这几天是怎么了?反复得想起林见深,她明明不是原来的闻溪,所有人都不知道,可他们越是对她好,她便多一分愧疚。
这份愧疚来源于她自己,跟别人无关。
她不是不相信爱,是不相信这份爱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无论是不是林见深。
她不能喜欢上他,他是别人的林见深,不是她的林见深。
闻溪突然想哭,憋了很久也没哭出来。她嘲笑自己,不过几天而已,就连眼泪都没有了。
手机的响动适时地解决了她的烦躁。
【林见深】:下来,我在你家楼下
【闻溪】:12点了,不打算睡觉
【林见深】:你下来,我跟你说句话就走
闻溪哀嚎一声,趿拉着拖鞋就下了楼。
林见深换了件黑色衬衣,站在夜色里,像是要跟夜色融为一体。风吹起他的衬衫衣角,他正在低头看手机。
闻溪气喘吁吁地跑下来,“有事儿?”
林见深收起手机站好,笑得随意,“想跟你说句话。”
“什么?”
林见深:“你过来点,再过来点,再来点,嗯,好。”
“你的礼物我很喜欢,还有你,我也很喜欢。”说完轻轻在她耳边吹了口气。
闻溪深深深吸了一口气,“林见深。”
林见深愣了下,这是他回来的几天里,闻溪第一次叫他的名字,正式又拘谨。
“我不喜欢你。”
闻溪的这句话让林见深如临大敌,差点站不稳。
林见深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眸子黑透,像是要把她看穿一样。
闻溪也有点害怕,“我的意思是,我还没有像你喜欢我那样那么喜欢你。”最后几个字说得很小声,很小声,很小声。
林见深明显地又是一愣,眉头紧锁,说了一句话,“那我会让你像我喜欢你那样喜欢我的。无论多久。”
他说这话的时候,是坚定的,有力的,彷佛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
闻溪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接话。
没想过换一个人吗?这句话在嘴边,可她问不出来,林见深刚刚那句就算最好的答案。
闻溪感到庆幸,庆幸身边有这么一个人。
闻溪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什么,被林见深先一步打断,“回去吧,风大。”
闻溪莞尔,转身上了楼。在她进去的时候,林见深暗自呢喃了句,“我会让你喜欢上我的。”
接下来的几天,林见深跟闻溪都闷闷不乐。两位当事人相当地有默契,谁也没给谁发信息,谁让出门都不应。
若不是两个人是真的都在自己家里,身边人都已经怀疑他们俩是不是已经住在一起了。
宋城烨因为担心林见深,特地劫富济贫了一把,提着大包小包的零食去了他们家。
褚橙跟林恩允都不在,林见深坐在地上研究甜品书。
宋城烨进门看到了这么一副景象:林见深胡子拉碴的坐到地上,全神贯注地看着甜品书的某一页,除了身上穿的那身睡衣,他的气质像个十足的流浪汉。
宋城烨把零食放到他怀里,“怎么了?失恋了?”
林见深抬头看了他一眼,极不情愿地回话,“算是吧。”
宋城烨的八卦劲儿一下就上来了,“谁啊?你家闻溪?”
林见深赏了宋城烨一个眼神,嘴角一抽,“嗯?”
宋城烨还在喋喋不休地猜测,“你别是真的移情别恋了吧?我可记得某人回国之前可是跟闻溪吵了一架。”
林见深心里卧槽了一下,哪门子的吵架?他什么时候跟闻溪吵过架?
“谁告诉你的?”
“闻钟哥。”
林见深的表情很微妙,闻钟?又是谁告诉闻钟的?闻溪?
林见深这种时候真的很想一头撞死,又是闻溪,又是她,前几天那一出已经足够让他失眠了,现在又来这么一出?
这特么的是闹哪样?!林见深在心里骂了句脏话。
宋城烨在一旁看热闹,“有没有想到什么办法?”他拆了一包薯片,咔擦咔擦地吃起来
林见深挑眉,“什么什么办法?”
宋城烨唯恐天下不乱,“对付闻溪的办法。”
林见深忽然很想给宋城烨一巴掌,然后一脚把他踢出去。
林见深感到一阵头疼,闻溪一向粘人,这几天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让她这么反常。他又该用什么方式去哄她,又或者说该用什么方式让她喜欢上他。
他真的真的很想骂人。
闻溪这边,跟林见深相比情况好不到哪里去。唯一好点的在于,梁妍给她找了好去处。
晚饭间,梁妍忽然提起外公。
闻溪低头扒饭,照旧不参与这些话题。
“闻溪,你这几天要不去荷华看看外公。”闻则提议
梁妍:“跟闻钟一起。”
闻钟:“我没空。”
闻溪:“……”
“那跟见深一起去。”闻则说
这个提议很快遭到了闻钟跟闻溪的反对,“不要。”
梁妍跟闻则还是头一回见到两兄妹这么一致对外,不禁笑出了声。
“真不要?”
“真不要。”
“那行吧,过几天闻溪自己去看外公。”
晚饭结束后,闻溪回房收拾行李,买票。
总算不用见到林见深了。
闻则负责洗碗,梁妍负责去找林见深。
褚橙看见梁妍没有什么表示,林恩允热情地让她进来,褚橙对着林恩允一顿掐。
梁妍开门见山,“我来找见深。”
褚橙指向林见深的房间,梁妍笑着道谢。余下的,就是他们夫妻俩之间的事了。
梁妍敲门进去之后,言简意赅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林见深嘴边的笑都要溢出来了,跟梁妍道谢。
梁妍走后,林家客厅传来一阵哀嚎。
两天后闻溪拖着行李箱坐上了淮城到荷华的高铁,她的位置靠窗,路上的景色一帧一帧地在她眼前飘过。山峦起伏,林荫层叠,在某片空地上,还能看见现在稀少的平房。
闻溪看着一路风景不由得心情大好。
终于看不见林见深了。
她拉着箱子反复跟梁妍确认好地址,一路波折到了外公家。
这是个里面什么都有的院子,梁斯在这里种了梨树,桃树,还有柿子树。早些年还有一颗枇杷树,自从外婆走了,那棵枇杷树就自然地枯萎了。
院子里其它的空地上还种了黄瓜,白菜,还有豆角。闻溪进去的时候,梁斯正在给果树浇水。
“外公。”这一声叫得脆生生的,梁斯回过头,喜笑颜开。
“哎哟,小溪啊,你可来了,外公很想你。”梁斯关了水管
闻溪笑,梁斯也笑。祖孙俩笑得一个比一个开怀。
梁斯招呼她进屋吃瓜,“快回屋,外面热,外公给你切瓜。”
“好。”
梁斯切了半个瓜给她,让她拿勺子挖着吃,闻溪挖了中间一口先送到梁斯嘴里,“甜不甜?”
梁斯笑得慈祥,“甜,我自己种的,能不甜吗?”
闻溪惬意地吃着瓜,听着梁斯给她讲这里发生的事,讲到有一年黄鼠狼过来偷鸡的时候,门外一个男人扯着嗓子喊,“外公。”
梁斯跟闻溪一同出来,闻溪嘴里还有一块没咽下去。
林见深?
他怎么会来的?
梁斯一看是林见深,眼角的皱纹笑得更加深了,“见深也来啦,你们俩事先没说好?”
闻溪撇嘴,沉默不语。
林见深倒是接话快,“我忘记跟她说了。”
梁斯:“我记得你们俩小时候总是经常一起过来,可没少偷我的果子吃。”
林见深打哈哈,“那个时候小,不懂事,外公您别往心里去。”
梁斯的手虚晃了几下,“进屋吃瓜。”
林见深应下来,闻溪率先进了屋,也不说话了,只是吃瓜。
梁斯给林见深切了一块瓜之后去浇水,林见深也不说话,偶尔咳嗽一声,经常偶尔。
每每这个时候,闻溪都会抬头瞪他一眼。
林见深觉得好玩,一直这样。直到闻溪将那半个西瓜吃完,她也没搭理过林见深半句话。
这事儿干的?明明是闻溪自己惹祸,还要怪到他头上来,真是傲娇的不行啊。
林见深轻咳一声,闻溪又给他一记眼刀,“闻溪,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得吗?”
闻溪又拿刀切了一块瓜,“没有。”刀落在桌子上的声音,过于响了。
林见深也不觉得自讨没趣,“你没有,我有啊。”
闻溪正要伸手去拿那块瓜,动作忽然停住,到底还是把它送进了自己嘴里。
“你想说什么?”
林见深指了指她手中的西瓜,“给我咬一口。”
闻溪立马护在怀里,“不给。”
林见深笑,歪着头过去,在西瓜上咬了一口,还得意洋洋的跟闻溪炫耀,“你说不给就不给了?这瓜跟你姓吗?”
闻溪还嘴,“跟我外公姓,你有意见?”
林见深连忙摆手,“没有,不过我以为你会说它跟你姓。”
闻溪恼羞成怒,“林见深,你够了。你不是有话说吗,我听着,说完就走。”
林见深这回没直面搭理她,继续咬西瓜,“我不走。梁阿姨说了,最好我能跟你一起回来。”
闻溪咬牙,大声嚷起来,“谁谁谁?我妈?”
林见深很无辜地点头,闻溪多少也能看出来点,他得了梁妍的圣旨,自然不会这么轻易地走。
孽缘不浅啊,以及,林见深的脸皮是怎么可以做到这么厚的?张口外公,接着咬上她的西瓜?
闻溪把瓜皮撂在桌子上,“我出去看看。”
梁斯的院子里什么都有,最吸引人的是那两颗高大的桐树,长了有十几年了。树干粗粗大大,叶子茂密,夏天遮阳,冬天叶子落尽了又不至于看不见阳光。也因此,那两棵树的树根一路蔓延,撬动了地板。
桐树底下会长香椿,春天,梁斯会拿它来做香椿炒鸡蛋,或者直接油炸,焦焦脆脆的。
闻溪在院子里逛了一圈,里里外外的她都好奇,舅舅舅妈前几年搬到了小区,只有梁斯还在这里。据说过几年这里也要被拆了。
闻溪时常想,不拆就好了,老院子越来越少见,到处都是高楼大厦,没有一点区别,分不清哪是哪。
院子里种的桃树是晚熟的,要到八月份才能摘。
应该住不到八月份吧,闻溪在心里默默算日子。
梁斯正在给黄瓜固定架子,戴着草帽,一回头看见了正在发呆的闻溪,“小溪,过来帮忙。”
“诶,来了。”闻溪应了一声之后去帮忙,说是帮忙,其实就是给梁斯递递帮三脚架的铁丝,简单却容易让人走神。
“闻丫头,想什么呢?”
闻溪低头,“没想什么。”
梁斯笑了,追忆往事道,“小时候这一众孩子里啊,就数你最厉害,现在是一句话也不说了。”
“外公,我……”
梁斯抬手擦汗,“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丫头,你的日子还长,总不会太差。”
闻溪愣住了,算算现在,她不过二十出头,日子还长吗?是挺长的,会太差吗?这倒也说不准。
梁斯独自走开了,进到屋子里跟林见深聊了几句。
过一会儿,就听见林见深叫她,“闻丫头,吃饭了。”
“哦。”闻溪直到走到屋里才反应过来,“你刚刚叫我什么?闻丫头?”
林见深满不在乎,“是啊。”
闻溪握了握拳,微笑道,“哦。”
午饭过后,闻溪便帮着梁斯收拾屋子。倒腾了一下午,收拾出来两间挨着的。
梁斯说,她跟林见深挨着住,夜里有什么事好照应。
能出什么事?
屋子收拾好后,闻溪出了院子,街里站着正在说话的邻居们,见她从那扇绿门里出来,议论纷纷。
“这谁家孩子?”
“看着像梁叔家的。”
“孙女吗?看着也不像啊?”
有好事者插嘴,“外孙女吧?一大早我就看见她来了。”
……
闻溪没理他们,朝着路边走过去。
院子外西边的空地上,梁斯不知道种了什么,还没有开花,正要伸手去碰时,被林见深阻止。
“闻丫头,外公说了,你要是碰它,他就没有棉花收了。”
闻溪讪讪地收回手,“我就是那么一看,再说它不是还没有长成。”
林见深走到她身边,却是从西屋里出来的,“开花了估计就真的没有棉花收了。”
闻溪沉默,林见深继续揭丑,“外公说了,你小时候把这一片花都摘了,害得他那年没有棉花可收。”
闻溪低头,她实在是想不到小时候那个原来的闻溪是有多调皮。
回到院子里拿出手机查棉花的花长什么样子,扫视了一通之后,对它的评价只有一个,“好看。”
林见深经过她身边听到这一句,“肤浅。”
闻溪赞同,“是啊,我肤浅。”
闻溪又随手往下翻了一页,却发现了棉花的花语。看着那几个字,她陷入沉思。收起手机,她又走出去,看日落。
这里的日落很好看,对面是一条河,一轮悬日挂在上方,倒像是落在河里的。河边也跟其它河流一样,长着芦苇,杂草,河水隐隐倒映出太阳,坐实了太阳落在河里这一说法。
闻溪站在河边踢着石子,河岸边有人用抽水机从河里抽水浇地,响声很大。
刚想再走一段路,林见深的声音又回荡在耳边,“闻丫头,再往前走天黑了,可没人去找你。”
闻溪没多想就接话,“你啊。”
猛然一想,林见深?又来了?
林见深一只手搭在她肩上,“闻丫头,吃饭了。”
闻溪白了他一眼,那意思是说,闻丫头也是你叫的?
林见深挑眉,随后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咯,回家吃饭了,闻丫头。”
林见深跑得快,闻溪在后面慢慢走,不禁想起刚刚看到的那句话
“棉花的花语——珍惜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