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 更与何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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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一转眼时间就已经到了八月底，在这过去的时间里，刘可和妹妹之间关系变得微妙。
过年期间就在谋划去个云南的计划，也不知道为何不再被提起。
事情的起源，还是那个下午，两人聊天说到了小时候，刘柯说：“你知道啥时候我开始觉得你不一样吗？”
2008年5月12日汶川地震爆发。
当时我在教室里面，我害怕地蹲在地上，那一刻我感到了死亡的恐惧。
当你出现在我教室，喊我的名字：“绒绒！”
“哥……”我一下就哭了起来。
“别怕，哥哥在呢。”你把我拉了起来，然后我们正要跑出教室，我的余光看见教室还有一个人——那个欺负过我的小胖子。
“快走！”你朝着他吼道。
但是那个小胖子不知道啥时候受伤了还拄的拐杖，此刻他紧紧地抱住桌子腿，整个人害怕的在不停发抖。
“我们一起走！”你着急了起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小胖子背了起来，顺手牵住我的手，我们一起跑出了教室……
从那一天开始，我就觉得自己再也离不开你了，后来无论是去看“世纪日全食”、去“海洋”儿童中心疗养（十年以后，也就是2018年刘可受邀再度去了这个地方）、去世博会参观、去普陀山看海等等，我都想和你在一块；你在邻中给我写的每一封信，我都如获珍宝……
刘可怎么不明白，但这绝对不可以。
他想到了一个好办法，将妹妹推给别人，将她推给了——杨明。
于是在某一天，在和刘柯去街上干饭的途中，很“巧合”地遇见了杨明。
面对满心欢喜而来的杨明，刘柯阴沉下了脸：“你怎么会在这里？”
杨明面带愧疚却又感激地看着刘可。
“原来是这样！”刘柯生气了，对着刘可和杨明大吼。
“杨明，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绝对不会喜欢你，至于我喜欢谁你他妈的还不知道吗？还有你，刘可，你可真的让我失望，一个打过你的人，你竟然还能和他搞到一起去，你简直不是人！”
刘柯从来没有这么凶过，她哭着跑了，刘可没有追，他只觉得这一天好漫长，当他如同行尸走肉回到家里时已经二十三点了。
但是，家里没有一个人。
“刘柯。”刘可小声地叫了一声，但是没有回应。
这下就轮到刘可害怕了，她去了哪里？刘可知道是自己今天不干人事。
一边呼唤，一边在每个房间寻找刘柯，她的手机也处于“暂时无法接通状态。”
正准备从客厅出门的刘可，突然看见了一个影子。
刘柯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防护栏里！
窗帘完全挡住了她，只有关灯的时候，她的身影被路灯投在窗帘上。
刘可走了过去，小声说道：“绒绒。”
他看见，刘柯的眼睛已经哭肿了，此时依然还在流着眼泪。
“呜呜……”刘柯哭出了声音：“你不要我了。”
“对不起，哥错了。”刘可抱住了她。
刚把刘柯抱到房间里，“阿嚏……”
“你在外面呆了多久了？”
“我不知道，天一黑我就去了哪里。”
“这么长时间啊？”
“那还不都是你的错。”
多年经验告诉刘可，刘柯即将感冒，他弄了一些姜汤和粥给卧床的刘柯端了过去。
喝完姜汤以后，刘柯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刘可。
“来吧，我喂你。”刘可无奈，刘柯脸上也终于有了笑容。吃完东西，刘可给她盖好被子，刘柯却是一直盯着他看。
“你晚上过来可以吗？”刘柯眼巴巴的。
“好吧。”
“快点睡觉。”刘可躺在地上说道。
“我睡不着！”
“那你想干嘛？”
“我想看电影……”
“好吧。”
……
“咋又看这个？”
“我喜欢!”
刘柯靠在他身上，两人又再一次地看完了《怦然心动》。
“这会可以睡觉了吧？”
“嘿嘿，好。”
睡到了半夜，在地上的刘可听见了刘柯再叫自己。
“哥……”
打开了台灯，刘柯无意识地说着胡话，听着她故意或者无意的话，他的心里感慨万千，他知道她的意思，只是他不敢，也不能回应。
刘可给她测了一下体温，38.9℃。
又是一阵忙碌，过了好一会才把体温降下去。
“不舒服了就叫我啊。”
“好。”
刘柯恢复了意识，她刚才是大着胆子说的那些话，此刻她眼里多了一些别的东西，刘可不敢回应。
又过了好一会，-刘柯悠悠道：“我想洗澡。”
刘可惊呆了：“这大半夜的，你洗啥澡？”
“我不管！”
刘可只好烧了热水。
刘可无不关切：“弄快一点啊，别又严重了。”
“好。”
都看了好多集《猫和老鼠》了，刘柯还是没出来，刘可有点担心，就喊了一下，但是没有人回应，只有水声。
刘可有点慌，但也顾不得什么了，他冲了进去，她晕倒在地上。
“绒绒……”刘可吓得快哭了：“你别吓我啊？”
“对了，掐人中！”刘可自言自语，但是没有反应。
“人工呼吸……”这是他想到的唯一办法了。
他的眼睛睁大了，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这里就像是一块流沙，只要踩上一脚，就会慢慢往下陷，要是不迅速出来，就再也来不及了。刘可越是挣扎，陷的越快，直到流沙淹没了他。他已经分不清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如同在云里。
“哥！……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她走了，他闭上眼睛，眼泪终于流下来……
三天以后，九眼桥开学了，又过了几天刘可踏上了离开家乡的火车，2015年9月6日，刘可从广安出发，到达西安。
在他走的那一天，他画了一幅画留在刘柯桌子上，画的是她的肖像。
当然，一切也就这样重新开始了，自从那天以后，关系冷到了冰点，爸妈看在眼里，不知道关系要好的兄妹俩，怎么成了这样。那些荒唐的事，只有自己知道，无法更与何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