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一律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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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打打闹闹间，杨超月抱怨着去洗手间拿卸妆水卸妆了。陆景然则回到了房间里，准备翻出从前的经典电影仔细的看上几遍。没有人的成功是没来由的。都是付出了莫大的努力。不说是白手起家的那些创一代们。纵使是富二代，你也不能否认当初在娘胎里的时候，作为蝌蚪的他游得是最拼命的一个不是。否则成千上亿个兄弟姐妹，为什么只有他顺利出生成了富二代。演员呢也是如此。他们的本职就是表演，而表演是必须要经历人生百态，尝遍个中滋味，才能完美演绎出角色的。但大部分的演员们都没有那个体验百味人生的机会，也只能从其他成功的演员上吸取经验了。诚然，陆景然并没有在演技上取得多么大的成就造诣的想法。但他也不想让作为演员的自己，每每被提起演技，总会是被讥笑的那处短板。陆景然痴迷的看着影片中演员们的表演，看着他们的表情演绎，每个抬眉动眼，每个嘴角的弧度。他拿过来一面镜子，尝试模彷着，学习着。他首先第一个模彷的是，小说中总会出现的被吐槽的这么一个词。【苦笑！】苦笑，也即是苦涩的笑容。这是小说中被读者们吐槽烂了的一个词。因为以他们的认知。笑就是开心，是快乐。苦涩就是悲哀或者伤心。一者伤心一者悲哀，两者怎么可能混为一谈嘛。这简直是矛盾重重。读者们的想法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大多数看小说的读者们都不会有多么丰富的人生经历经验。他们所经历的人生往往是平平无奇的。不会有中大奖后的大喜。也不会有父母殒命后的大悲。他们眼中只看得到自己一眼看的到底的平凡普通的人生。好像电视剧上，新闻上。那些天灾**，亲人殒命，生了绝症的事情都距离他们很远很远。但正所谓，艺术源自于生活。普罗大众都是平凡普通的，但是世界上却还有那么一批人。他们或者亲人离世，或者遭受了不公等的待遇，或者遭受了屈辱，或者天生下来就患有不治之症。你以为自己失业找不到工作，街头买醉已经很惨了，你痛恨一事无成的自己。殊不知这个时候，还有人躺在医院重症icu，医生正在和阎王争抢着他的性命，外边则是为之痛哭流涕的亲属们。你所不稀罕不在意无视的健康身体，恰恰是别人渴求不得的。人们的表情通常有各种各样的方式表达。但真正归纳起来能表达出情绪的，不外乎声带发出的声音，脸蛋肌肉的控制，眼睛的翻转，眉毛的舒展紧绷，嘴角勾勒的方向弧度表示。开心呢，嘴角会上扬。哭泣呢，嘴角会向下扁。但假若是苦笑呢。就是那种专家嘲讽你穷，不上进，只会躺平，或者进厂。明明家里有别墅，豪车，为什么不把它们租出去，自己开着车出去跑滴滴。这样子上进努力下去，未来生活还会像现在这样嘛？你的反应呢，也只能是无可奈何，对他们笑着说是是是。家里有别墅，有豪车，不把它们租出去，只会进厂的我真是废物，拖累全国人民了。因为你不认同专家的说法，你觉得他不了解你的生活，所以你不是很生气，有的仅仅是无奈，同时还有礼节性的笑，总不能当着面哭吧，更不能生气骂人。因为会露出苦笑的人，都是被生活磨平了棱角的失败者，失意者。什么意气风发，什么心直口快，都与他无关。所以，你的表情会变成这样。你的眼睛视线会偏下，逃避躲闪。你的两边眉毛会皱起，向中间聚拢。你的嘴边会咧开，勾勒出一抹堪堪不过十几度的弧度嘴角。但这仅仅是脸蛋肌肉的牵扯，而并不是你真正发自内心的笑。与此同时，情绪又会牵扯到你气息的长短。所以你的鼻孔也会为之收缩变大。如此，就形成了一张苦笑表情的面庞。这也是昔年，周星池《喜剧之王》的一张截图苦笑表情，被奉之为影视学院的经典的最主要原因。因为他完美的将这抹苦笑演绎了出来。平心而论，前世今生，陆景然都没有遭受过多么大的创伤打击。甚至他人生中最痛苦伤心的时候，也许仅仅是上一世父母离世的时候吧。但生老病死，乃世间常态。他所需要做的仅仅是痛快的哭，将悲伤宣泄出来。因此，纵然是模彷着《喜剧之王》电影里星爷的表情。重复了千百次，甚至脸部肌肉都牵扯的僵硬了。陆景然也觉得他捕捉不到那丝神韵。模彷终究只是模彷罢了。唉，他到底还是成不了艺术家。陆景然丢下镜子，自嘲的想着。……杨超月将清水在脸上洗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整张脸蛋都搓摩的红润了。她这才罢休。回到了客厅，没看到陆景然。转去看了卧室一眼。就发现陆景然正拿着一面镜子，对着电脑荧幕的画面，做着各种表情动作。她不由得有些好奇。这难道就是演员们的日常生活嘛？尝试模彷各种表情训练？杨超月走进房间。“小哥哥，你在做什么。”在杨若薇面前直呼陆景然其名。在陆景然面前，她又是一副很礼貌的样子称呼着小哥哥。啧啧，真可谓是把表里不一演绎到了极致。见她走进来，已经回复了之前素颜朝天的样子。许是刚刚沾染过清水的原因，她的头发有些湿漉漉的，还有些凌乱的贴在额头。尚未完全长开的巴掌大的脸蛋上，还有些稚嫩的痕迹。两只乌黑透亮的眼睛，大大的，好像两颗黑宝石。鼻子小巧，唇瓣微微抿着，透着粉红水润的光泽。陆景然强行无视了心底里不争气的跳动，收回目光，说道。“看电影了，能干嘛。”杨超月提了一张凳子在他旁边坐下，同时带来的还有一抹清香。她的手臂贴着椅子扶手上，下巴枕在上面，跟着看着电影里的画面。本来陆景然的手是放在扶手上的，不过见杨超月似乎想要枕着扶手，所以他就放到下面去了。杨超月的头发还是很长的。虽然大部分都披散在她的身后，但也有些许是从她的身前肩膀上垂落下来。好巧不巧的，一些头发就散落在了陆景然的手掌上。他本来是想要把女孩的发丝拨弄开的。但不知为何，却始终做不出那样的动作。听说，女孩子头发长，感觉是不怎么敏锐的。我只是摸一摸头发，不去用力拔，她应该不知道吧？心里如此想着，陆景然悄然从女孩散落在他手掌上的发丝里，撩拨了几根攥在手里。女孩的发丝柔顺细腻，摸着就好像上好的丝绸匹缎。陆景然的心里很忐忑紧张，也很兴奋。前世今生，他不是第一次摸女孩子头发。但像这样偷偷去摸。他人生中还是头一遭。他一方面怕被杨超月发现，骂他是变态。另一方面，又舍不得这摸着极好的头发手感。看着女孩头顶那乌黑油亮密集的发丝，他还是有些羡慕的。最近也许是因为拍戏熬夜的原因。陆景然惊讶的发现自己脱发了。尽管只有几根，但也足以让他心底敲响警钟了。这么脱落下去，以后念过中年，自己该不会成为地中海吧？“这是《喜剧之王》？”看着看着，杨超月忽然抬起头，好奇的问了一句。她的动作很突然，正偷偷把玩着手掌里发丝的陆景然吓了一跳，立刻就松开了手。甚至下意识的把手垫到了屁股下面压着。“对啊。”因为男孩有些心虚，没敢看她，所以就没注意到杨超月脸上有着些许的绯红。不过就算看了，恐怕也不好看出来吧。因为之前杨超月洗脸的时候很用力。脸红恐怕要持续上一段时间。“我就说嘛，看着画面很熟悉。”可以说，在中国，周星池的电影风格，哪怕没看到本人出镜，大部分观众们也能看的出来是他执导的吧。杨超月将若有若无的眼神，从男孩故意垫在屁股底下的手那里收了回来。她撇撇嘴。过程中，也许是因为感觉头发散落在身前不舒服吧。杨超月伸手自然而然的把头发都挽回到身后去了。还不忘吐槽一句。“头发长真是麻烦死了，洗个头都得挑个好时间，还是你们男孩子舒服。”“哎，小哥哥，你说我要不要剪成短发好啊？”她撩弄了一下长发，缕缕馨香随着她的发丝甩动，袭入陆景然鼻腔。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陆景然本来还在遗憾呢，但听她这么说，哪还敢遗憾，赶紧装着一本正经的样子说道。“剪什么短发，我就觉得女孩子留长头发挺好。”这话说的是真的。他真心不想看到杨超月留短发，尤其是那种男生的样子。“呵呵呵，感情麻烦的不是你呗。”杨超月吐槽说道，她的嘴角微微翘了翘，带着点欣愉。很快的，杨超月又重新将下巴趴在了扶手上。许是见她手背垫的有些通血不畅的红润。陆景然看不过眼了，拿了个枕头给她垫着。他本是好心，但无奈杨超月嘴上不饶人。“这该不会是你抱着睡觉的吧？上面会不会有口水啊？”陆景然拿给她的枕头其实是新的，毕竟他这段时间没有在杭城住，床铺空了很长一段时间。而也由于他不缺钱的原因。每次回来，他的被子枕头都会重新换一套新的。陆景然气恼，难得体贴你一次还搞得我有错了一样。“爱要不要。”他说着就想把枕头抢回来。杨超月忙不迭的把枕头抱在了怀里。“我开玩笑的，”她当然看的出枕头是新的刚拆封的那种。只是单纯想气气他罢了。陆景然强忍住在她脑袋敲上一记的冲动。看着看着电影，杨超月渐渐看的入迷，说道。“我听说这里面的经历都是星爷的真实写照，是真的吗？”陆景然点点头说道。“可以这么说吧。”他心中补充了句，同时这也是大部分底层演员的写照。“星爷真不容易。”杨超月喃喃说道。看到周星池演绎到被剧组场务赶出来的画面，甚至连盒饭都不给吃的时候。那悲凉离开剧组的身影，杨超月渐渐的泪花翻涌，眼眶泛红。后世杨超月从出道的时候，就是在《创造101》里以哭闻名。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是个很感性的姑娘。她讲自己经历的时候在哭。讲自己高兴的时候也在哭。讲感激的那些人的时候还在哭。但是呢，感性的姑娘，却又有着一副比大部分人都还要理性清醒的头脑。她清楚的知道自己进入娱乐圈的目的为何。也知道自己的成功不可复制，所以她很珍惜，也不放过每个来之不易的机会。想着之前杨若薇给他讲述杨超月小时候的生活，又想到后来她自己所形成的那套价值三观。陆景然看了杨超月一眼，伸出手指擦拭掉她滚落眼眶的泪珠，一句话脱口而出。“你也不容易，我听若薇姐说你很小就自己当家了。”他的话语包含有无限怜惜。这话一出，陆景然愣住了，杨超月也愣住了。女孩呆呆的抬头仰望着他。这人怎么搞的，说话一下子这么，这么……这么让人误会。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多么了解关心自己了呢。“呜呜……”瞬时间，她的嘴角扁了起来，抽噎着，原本就蓄满在眼眶里的晶莹泪珠滚落下来。陆景然顿时慌了，这妞怎么搞的，眼泪说掉就掉。“好端端的，你哭什么。”他手忙脚乱的从纸巾盒里抽出纸巾，就要给她擦脸。“呜呜呜，人家感动嘛，除了姑姑，你还是第一个这么关心我的。”杨超月抽噎着说道。一张俏丽稚嫩的脸蛋，梨花带雨，任由陆景然给她擦拭着。以她的年纪，说出这话其实是挺矫情做作的。但陆景然仔细的打量着她。却只觉得杨超月的话语真挚，表情真诚而没有丝毫做作虚假的成分。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女孩的演技，但如果杨超月真有这样子的演技。那不得不说，她是个天生就适合当演员的苗子。好说歹说，陆景然一番好哄，杨超月渐渐的止住了哭声。“好了，好了，若薇姐也快回来了，你收拾一下自己，不然就你现在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你了呢。”“嗯呐。”杨超月很乖顺的点点头，又离开了房间去卫生间整点脸面去了。到了卫生间，看着镜子前的自己。杨超月使劲的揉了一下脸蛋，长长吁口气。刚刚她的眼泪没有白掉。因为她试探出来了。陆景然对她也不是完全没有意思的。如此也就是说明，她和男孩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虽然还没有完全的出过社会，但从小到大的经历养成了她的自己的独特的一套三观思维。所以她想着去学舞蹈，想着以后能进入娱乐圈。但因为她也知道，自己和陆景然差距太远了。她怕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所以，她必须要在自己的投入成本逐渐增加以前，找到那么一缕希望。陆景然也对她有着好感的那缕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