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50.造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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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最终的目标是圣教和高塔，但魔化者的事件，实际上是区域性的事件。
拥有力量的人尚且需要努力保护自己，更遑论那些脆弱而平凡的普通人？
也因此，近一段时间里，寄托在希利尔的灵魂之上的那些浮灵幽魂都在超负荷的运行，收集着遭遇绝望的人的挣扎。
好在加班的结果是喜人的。
无数的人或者异种因为走投无路的现状同她许下了愿望。
除此之外，她还有了意外的收获。
浮灵幽魂无孔不入但又无法被捕捉到的特性的让它在这种特殊的现状下拥有了神性，而作为真正操控者的希利尔，得到了微末却大量的信仰。
月食所制作的混乱，为她的晋升提供了明显的帮助。
希利尔隐隐能感觉到，自己触碰到了某个边缘。
只差时机。
事实上，虽然浮灵幽魂的愿望像是燃烧了未来与潜力，但对于走投无路的人来说，能有额外的选择已经是万幸。
当然，她有把保密作为交易的条件，这一点作为契约与许下愿望了的人的命联系在了一起。
所以比起当时预料，下层的实际死亡数并没有月食预料的那么高。
但考虑到圣教会往地方安排一些神职人员，所以月食并没有太过意外。
她看重的，始终是日灼。
“她”苏醒了。
群青为她提供了多样化的异族材料。
虽然人（鱼？）日常的相处里给人的感觉好像不是很聪明，但日纳里人鱼出乎意料地把收集材料这件事做的很好。
而借由日灼制作“饵料”的思路，月食制作了这个全新的“黑之日灼”。
她简称它为“黑日”。
黑日的炼制过程使用了大量异种最具力量的部分，例如龙羽蛇的尾巴，苏德人鱼的鳞片与血，还有其他昂贵且珍惜的材料，都是群青花费了时间的。
当然最重要的，是魔女的骨血。
黑日没有太多的理智，这场“炼成”与其说是“复活”，或许更合适的描述是人偶制作。月食巧妙地利用了伊利亚特为她带来的灵感，名为黑日的怪物有着缺陷的美感，它的行为模式个思考方式其实就像是大多数的魔化者。
只不过黑日很专一。
她想要把自己补齐。
黑日是只心胸开阔的异种。
这句话只需要读取字面的意思。事实上她的心脏处是空荡的，本该有心跳声传来的地方实际上只有空荡荡的薄膜。
那是极其富有韧性的黑魔犀牛的皮肤，能起到很好的保护作用。
群青当然不认为黑日就是日灼。
但黑日流淌着日灼的血液，它在行动中也会不自觉的透露出日灼的习惯。
但这种表现和日灼的复活本质上并无关系，只不过是月食在编写这只和日灼无比相像的怪物的时候一点小小的恶趣味。
她告诉他只要回收了心脏和身体，日灼就能变回原来的样子。
而群青相信了。
或者说，他只能相信。
付出是有沉没成本的东西，群青已经为黑日付出了太多。
他决不能接受失败的结果。
所以即使月食在欺骗他，他也会往前走。
而当黑日诞生的时候，帕多里克就收到了命令。
与此同时，被洛约德拒绝过的森杰夫·卡罗尔，终于确认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都真实性。他已经迫不及待要去看洛约德难看的表情。他会让对方知道，卡罗尔才是最好的选择。
首席的生活非常忙碌，忙碌的希利尔略微的想念在马戏团的摸鱼日常。
好在适应了交接与过渡后，她总算有了属于自己的时间。比如说，去找到科林菲尔，进行一场双方都心里有数的谈话。
这段时间的科林菲尔一如既往的忙碌，希利尔靠着琳娜递交了两次申请才得到了进见的机会。
这看起来就像是和什么领导见面。
虽然科林菲尔确实算得上是个领导。
而希利尔找上科林菲尔的理由也很简单。
通俗意义上，她是个拥有强控制欲的坏家伙，所以她会对于超脱意料之外的事感到不习惯。
月食与群青的如今她都能理解。她们朝夕相处过，漫长的日常是最好的侧写。
但她不了解科林菲尔。
这个男人作为最优秀的药剂师活过了漫长的岁月，按照希利尔的计算，他甚至可能经历过魔女之夜。只是药剂师不上前线，所以她才对他没有印象。
但他必然了解魔女的内情，知道魔女的故事。
可希利尔的复活本身并不是仪式，而是她穿梭世界后仍然遗留的才能。所以他不可能知道“希利尔”的秘密。
所以他为什么要找到她，又为什么要把戴纳介绍给她？
她这样想着，坐在药剂师对面的座位上，她便也这样问了。
如今积攒到几乎极限的魔力点是她最大的底气，她并不恐惧任何的阴谋诡计。
而听到她的问题的科林菲尔平静地看着她。片刻后。他忽然回答。
“我以为，你在得到修泽尔作为同伴以后，就该想明白了我的答案。”
修泽尔？
希利尔本以为这个答案会和戴纳有关，但她很快想起了什么。
修泽尔的秘密并没有告诉过她或者洛约德，毕竟“希利尔”最多只是救命恩人。
但他告诉了裁决小助手。
他出售了这份秘密，用来交换一个答案。
采用了白银的力量的4396号选择性的说明了一部分魔女的故事，把人糊弄了过去。希利尔听到他说自己的梦境的时候也感觉很新奇。
她本以为那是修泽尔重生以后的金手指。但现在看来，那或许是“科伦特”的血脉？
见到她露出了恍然的表情，意识到了她应该想到了自己需要的东西，科林菲尔并没有再卖关子，而是直截了当地说，“我认识迈德伦·科伦特，他是修泽尔那孩子的血缘亲人，我们或许称得上是朋友。很多年以前，他告诉过我一个预言。”
一个有趣的预言。
关于戴纳的死。
以及从未出现过的“希利尔”，在开头就结束了所有的戏份的希利尔。
听起来像是那本后宫小说的原作，但只要稍微有点耐心，就可以发现这之中的巨大差别。从某个地方开始，这个故事就有了离奇的转折。
而这个转折的关键点在于，“浮德里格斯”和“洛约德”。
“迈德伦告诉我，追杀魔女是错误的，他的预言天赋让他看到了魔女卷土重来的未来，所有人都会为此付出代价，除了亚特兰。”
“这个男人选择了魔女。”
“他有一个疯狂的计划，为了这个计划，他建立了浮德里格斯，成为了“圣地之盾”，同时付出了某种代价，得到了一只半精灵百年的守护契约，而这一切都是为了通向最终。但更疯狂的是，他竟然成功了。”
科林菲尔语气平静：“你知道他的计划是什么吗？”
希利尔听得出来对方并不是刻意的卖关子。
只是这个秘密显而易见的让他无法不掺杂情绪。
而话都说到了这里，希利尔也已经能够想到答案。
她双手交叉，毫不在意的交托了回答，像是无所谓自己成为这场实验般的剧目的主角。
“他在造神。”
她如此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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