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41.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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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帕列所能想到的最俗套的理由。
贵族们的联姻游戏。
森杰夫的表情玩味，他干脆不再去想这话是真是假，在洛约德不配合的情况下这些假设都毫无意义。
他没必要浪费时间思考。
他将话题绕回了他的最初目的，“让我们谈谈合作吧。同时达成你我的目的不是一件好事吗？”
森杰夫：“我并不介意合作。但比起我能给你的，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森杰夫不是那种听拉投资的人随便天花乱坠说几句就会脑子一热往里丢资产的“天使投资人”。
他能在卡罗尔家做到二把手的位置，已经证明他拥有的能力和眼光。所以假如帕列贩卖的是自己可能的未来，森杰夫相信自己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拒绝对方。
不说对方往日里在黄昏之塔中过于平庸的成绩。
就凭这个人对希利尔的态度，森杰夫就觉得，在帕列的身上，长效投资是不可取的，诚然，看浮德里格斯的人倒霉是一件快乐的事。
但那时候还没有卡罗尔。
所以这意味着，这个男人并不会在心中对他人的帮助产生感恩。
卡罗尔是有钱。
可卡罗尔的钱也不是刮来的。
既然有的选，他为什么要投资一只白眼狼？
面对着森杰夫恶劣的态度，帕列却不慌不忙。
“我想，你想要和洛约德合作的根本目的，是想要得到浮德里格斯的【圣地之盾】的技术吧。”
他用着确定的口吻。
“你也知道了魔化者的归来。”
明明是该被封禁的隐秘，如今却从一个普通的学生口中说出了。森杰夫皱了皱眉，第一次在帕列身上盛放了足够的重视。
“你在代表你身上的势力在和我谈合作？”
“事实上，我只是一只不甚合格的家犬。”帕列没有吹嘘自己，也没有吹嘘他所在势力。
他只是平静的向着森杰夫的方向，推过去了一枚徽章。
森杰夫原本是不该认得这东西的。
但因为明多尔的灾难，这些上流人早就想方设法地打听到了他们能打听到的真相。不考虑过程，一切的真相都会汇聚于魔女。
而出现在森杰夫面前的徽章，上面是透亮的黑色月亮。
想来希利尔在看到这东西的这瞬间就能明白，为什么原身的大小姐死后，明明浮德里格斯还有洛约德，帕多里克却仍然能收下这个家族的庞大财富。
因为他有来自魔女的帮助。
森杰夫敏锐地感觉到了这交易之中蕴含的危险。但洛约德的拒绝推动了他的冲动，再加上他那铺天盖地的黑雾已经告诉了她，魔女的力量并不弱这件事实。
所以他……
他依然没有一口答应。
而是冷静地回问了。
“即便你与月亮有关，我仍然需要知道，你们能给我带来什么样的利益？”
利益啊。
许多的话在帕列的唇舌间辗转了一圈。
最后他说。
“一半的浮德里格斯，如何？”
“你有什么把握，就凭那位大小姐对你从爱中诞生的憎恶吗？”
“当然不是，”他答，“但希利尔才是浮德里格斯的继承人，而我有证据证明，那个人不是‘希利尔’。”
“凭爱？”
“凭魔女。”
他毫不迟疑地，将他重要的筹码推上了交易桌。
他们一拍即合。
“成交。”
他们对细节进行了商议。
在那之后的不久，帕多里克转学了教会，成为了费列克斯的“伙伴”。
只是帮着希利尔处理了几天失乐园的事，结果一回头就发现人不见了的半精灵:？
他家小孩儿的渣男前任暧昧对象呢？
＊
戴纳摇晃着瓶中的药剂。
一个专业的药剂师总是有着让旁人看着都难以等待的耐性。
以及磨蹭。
正如此刻的修泽尔。
他觉得自己和这位天才人物大概是存在着某种相性不合。
希利尔当时安排他们的时候，给了确切的时间和需要做的事。修泽尔其实也好奇希利尔到底想要做什么。
但以他和这位大小姐相处到如今的经验来看，有时候保持沉默对彼此都好。
好奇心会害死猫。
好奇心也会害死如今尚无什么战斗力的他。
明多尔之后，只要静下心来想想，他就能意识到希利尔身上的不对劲。虽然他困囿于眼界，不可能想到希利尔就是伊利亚特，但把对方理解为更高等级，离裁决更近的信徒，是有可能的。
但他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做。
无论如何，希利尔以及其背后的势力救了他。
修泽尔不是恩将仇报的性格。
而且，他还挺喜欢如今的生活。
修泽尔本质上是随遇而安的人，与不怀好意的曾经的亲人们相处的过程里，如果他性格足够冲动，他有无数种可能和他们发生冲突。
但他没有。
假如不是那些所谓的亲人们太过贪婪，他原本可以度过普通但平凡的一生。
所以当他死而复生，即使怀着对过去的人的仇恨，他也没对那些人做什么。
修泽尔不是不懂贵族的规则。
反而正相反，因为他是其中会受到不利的影响的那一批，所以他很清楚，当他作为“希利尔的伙伴”这个身份出现，曾经与他认识的那些人会遭遇什么。
那是润物细无声的落井下石。
只要他仍然跟随着希利尔，只要他始终拒绝接受那些人的邀请，那么这样的冷落就不会停止——因为搭上浮德里格斯太难了。
或许曾经的希利尔还和帕多里克有些关系，可以借此旁敲侧击。但在闹的如此难看的“分手”之后，这位大小姐出现在学校的频率大大的降低了。
于是似乎已经被希利尔收为队友，定期需要进修各式各样的课程的修泽尔，就成为了大家最好的接触对象。
修泽尔本以为，戴纳的加入能帮他分担一下这社恐的地狱。
结果笑死。
戴纳已经不是社恐不社恐的问题了。
不说他一天24小时都可以待在实验室的“忠诚”。
就这家伙直戳要害的聊天方式，如果把他也作为队友，用来招待客人，真的不会为浮德里格斯树立更多的敌人吗？
于是忍了又忍，看着戴纳换了第n瓶药的修泽尔开始开了口，“你在炼制的，应该不是希利尔要的眠梦药剂吧？”
至少他还是认得出来眠梦药剂的常规颜色的。
戴纳倒是没振振有词的说他的成品是比较特殊的版本——主要是这个借口他已经用过一次了。
再用一次他怕被修泽尔正义审判。
“请至少不要担心我会做什么破坏她计划的事。”
他努力用严肃的口气，“我不会那样做的。导师把我托付给她是一场交易，但是她在宴会上救了我一次的恩情，我不会就这样轻易的抹去。”
修泽尔：“等一下。”
戴纳：？
“你不要这样讲话。你忽然这么一本正经的，我有点不适应。”
戴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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