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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0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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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门重重关上,  所有人的佣人都被赶了出去。

忍了一路的薄立鸿回到了自家别墅,终于将怒意彻底爆发了出来,“薄娇!你刚刚在主宅、当着你爷爷的面讲了什么话!好好的一顿家宴,  被你搅和成什么样了?”

因为薄娇在餐桌上的发言,  薄老先生被气得心脏狂跳,很快就摆出身体不适的由头结束了这场名义上的家宴。

除了薄立辉和薄冠成父子,其余人全部被‘赶’出了主屋。

临走前的薄立鸿想要表达关切,  结果薄老先生沉着脸对他说了重话、也将他“赶”了出去,  只留下薄立辉、薄冠成两父子。

薛敏一见丈夫发飙,  立刻上来维护,“差不多得了,你刚在餐桌上怎么不多制止两句,  现在关起门来倒是凶得离谱!”

话虽如此,  但她心底也不赞同薄娇在餐桌上的那番话。

轮椅声响了起来。

骨折行动不便的薄望从一楼的游戏厅滑行了出来,  满脸不耐烦,“吵什么呢?你们不是去主宅吃饭了?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吃什么吃?”

薄立鸿坐在一侧的沙发上,摆了摆手,“你问问你姐干得好事!”

薄娇完全不在意父亲的怒色声讨,  还有闲情雅致给自己倒了一杯香槟,慢悠悠地品尝了起来。

薄望最讨厌这种“不清不楚”的感觉,  皱眉催促,“妈,  你说说。”

薛敏向来是宠儿子的,见他发问,  于是将家宴上发生的事情大致讲了一遍。

“艹,  什么?”

薄望听见薛敏的转述,  忽然间一个激动站了起来,  又因为牵连到骨折未愈的左腿,倒回到轮椅上疼得龇牙咧嘴。

薛敏连忙稳住他,“哎哟,小心点。”

薄望倒吸了一口冷气,不乐意地冲双胞胎姐姐吼道,“薄娇,你有病吧!替薄越明那狗杂种说什么好话?我巴不得爷爷直接将那瞎子直接赶出薄家!”

“……”

被连带着骂成“狗”的薄立鸿皱眉,语气不善,“你说话过不过脑子?”

薛敏接话,“行了,你们父子俩别在为这事吵吵,娇娇这次确实做得不恰当,好好的,何必找老先生和大伯一家的不痛快?”

“要我说,冠成可比薄越明好太多,至少心里想着小望这位弟弟,从小到大也不争抢些什么。”

薄望点头,“大哥是比那瞎子好不少。”

——砰!

薄娇用力将酒杯放下,目光从三位至亲的脸上一一划过,“爸,妈,薄望的脑子从小蠢到大就算了,你们怎么也跟着犯糊涂!”

薄望脸色一变,“谁蠢了?”

薄娇一个眼神,直接血脉压制,“闭嘴!”

三人骤然被她的高声怔住,有了短暂的失言。

薄娇走近,再出口的话还是不带一丝委婉,“我问你们,现在还是奶奶掌家的时候吗?爸,大伯和你之间,你敢肯定爷爷就没有一点儿偏心?”

“……”

薄立鸿脸色微变。

比起新时代、事业型女性的薄老夫人,入赘进门的薄老先生才是骨子里相对迂腐的那一类人。即便同样都是儿子,对方也更偏向“长子”薄立辉。

只是以往是薄老夫人当家作主,薄老先生的偏心不敢放在在明面上。

可自从薄老夫人生病住院后,原本横在家中的天秤是慢慢倾斜了。

薄娇从他的沉默中明白了答案,继续逼问,“我再问你们,按照目前这个趋势下去,继续过个十年八年,薄家又该轮到谁掌权?”

“现在我们二房在集团内就已经没位置了,你们真当以后薄家的财权还有我们的份?亲兄弟明算账的道理,爸,你不会不懂吧?”

薄立鸿沉默不语。

同样是有钱人家出身的薛敏隐约有些动摇,“不、不会啊,你大伯和大哥看着都挺好相处的。”

“好相处?他们脸上笑嘻嘻,谁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那对父子要是真的好相处,那二哥车祸后才多久?他们就安排了联姻?还找了裴家那不聪明的小少爷?这中间是什么打算,你们想过没有?”

羞辱是一回事。

想要断了他自己以及下一代,才是最重要的算盘。

“再说得浅一点,就算二哥的出身得不到你们的认同,但他是爸的亲骨肉没错吧?结果呢?他的婚姻大事是爷爷和大伯做主,和裴家在商业上的合作利益也是大房接手。”

“古时候卖儿子,那卖身钱还都是交到父母手里呢,给旁的亲戚算是怎么回事?”

薄立鸿和妻子对视一眼,两人的脸色都变得凝重起来。

是啊。

他们只知道忽视薄越明,结果居然忘了这层利害关系!

“你们知道德商那个项目,如果不失手,大房腰包里面能赚多少钱吗?”

薄娇用手指比划出一个夸张数字,惊得向来看惯了金钱财富的薛敏都跟着吓一跳,“娇娇,你从哪里知道这些的?”

薄娇并不隐瞒,“舅舅和我说的。”

薛敏的娘家,薛家做得是和建筑相关的生意,有些东西稍微一打听就能猜出个大概。

“就因为奶奶在家时,二哥有能力、又受器重,所以才被他们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一出事就想着连根拔起。”

“二哥再怎么不讨喜,在外人眼中也代表我们薄氏二房!”

“与其说我在替二哥抱不平,还不如说是在替我们自家争取利益!”

什么大家庭?能顾好小家庭就不错了。

薄娇想得十分透彻,“爸,我知道你不爱管事,但你和妈是不是该替我和薄望考虑考虑?别人那是温水煮青蛙,我看你们都快被煮透了!”

“如果二哥掌权了,那好歹算得上一声‘至亲’,只要我们不落井下石,那他看在奶奶的面子上,肯定容得下我们!”

“但万一大房掌权,将来保不齐为了利益,他们还要送我去联姻!”

薄娇顿了顿,看向轮椅上的薄望,“甚至连你也要成为联姻工具,二哥是瞎子?那你现在又好到哪里去?”

“……”

原本还蛮不在乎的薄望听见“联姻”两字,神色顿时变得十分怪异,“艹,你别瞎说,什么狗屁联姻!”

薛敏向来是疼爱这对双胞胎的。

她一想到未来有可能出现这种情况,即便这事的可能性再低,她都觉得难以忍受,“不行,那肯定不行!婚事大事关系到幸福,由得他们大房胡来?”

薄望丢开因为“联姻”两字带来的恶寒,反问,“你说了那么多,到底是怎么想的?”

薛敏跟着问,“是啊!你今天在餐桌上怼得毫不客气,爷爷一生气,还会让我们二房掺和集团内部的事?”

薄立鸿抢先回答,“爸这人最好面子,今天被娇娇当众问了这么多,甚至还搬动了我妈,他就算再偏心,过两天也会做做样子。”

毕竟,他这做入赘丈夫的,最怕别人说自己“行事比不过妻子”。

薄娇见父亲终于清醒开窍,欣慰点头,“爸,你说得对,我今天就是故意的,就是在赌爷爷这点脾性。”

“明天你和妈就去他跟前说说软话,小望也跟着去,拿腿骨折的事卖卖惨。”

横竖都是儿孙,就看那老先生怎么对待!

薄娇坚定表态,“不能再任由大房这么肆意掌控了,我们家可以不求多,但不能把一切都拱手相让。”

……

“喵呜~”

探长跟着凯叔火急火燎的步伐,迅速跳上沙发,陪伴在了薄越明的身边。

凯叔看着薄越明已经出现水泡的手指,心疼不已,“二少,你明知道那佣人不对劲,怎么躲开呢?这手啊,得难受上一段时间了。”

薄越明在凯叔面前不再伪装,他微微弯曲了一下快麻的手指,“不疼,只是躲的幅度小了些,已经避开了手腕。”

凯叔拿出药膏,又气又不屑,“大房那边怎么开始用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小阴招了?”

“小阴招是不流入,但架不住好使,我要是躲得厉害,眼睛的事情就瞒不住了。”薄越明心中有数,眼底的冷意渐渐冻结。

一点小伤而已,完全在他的可控范围内。

偶尔在人前适当“卖卖惨”,反而会加深他“眼疾不便”的真实性。

凯叔明白薄越明的想法,可还是架不住心疼,“二少,咱们要藏到什么时候?车祸那事私下调查出结果了吗?”

“凯叔,我要做的,远不止是得到车祸真相那么简单。”  薄越明将未受伤的左手攥成拳头,用力到青筋暴起后才缓缓松开,“你忘了,奶奶的事情也要查。”

凯叔听见这话,脸色也跟着凝重了不少。

毕竟车祸只是缺少证据,而幕后主使早已经板上钉钉。

就算大房能拿到薄氏集团的掌控权,又能如何?

人心不足蛇吞象。

在未来更大的利益面前,薄立辉、薄冠成这对父子绝对不会就此停下贪婪,等他们漏出更大的马脚——

薄越明自然会趁机一网打尽、让他们永远无法再翻身!

“不过,薄娇今天在餐桌上说的那番话……”薄越明将浮于表面的戾气又压回到心底深处,转移话题,“确实有些出乎我的预料。”

凯叔已经从薄越明的口中大概得知了事情经过,感慨道,“怪不得老夫人以前说过,三小姐作为她唯一的孙女,性子最像年轻时候的她。”

“二少,三小姐这样是向着你的。”

薄越明摇了摇头,任凭药膏刺激却没有皱眉,“她不是向着我,她只看得清利害关系,不想二房在未来争夺中输得太惨。”

当然,每个人都会为了自己的利益考虑。

在对付大房这事上,现在的薄娇确实算得上他的友军。

凯叔沉默,显然没像薄越明想得那么深。

薄越明看了一眼已经上完药膏的手指,淡定分析,“不过也好,薄娇有薛家撑腰,如果她执意要搅一搅这趟浑水,以她的办事风格和脾性,恐怕大房那边不会太好过了。”

凯叔颔首,“那二少坐山观虎斗,还能少点人为制造的麻烦。”

“但愿吧。”

薄越明看着凯叔将烫伤处裹上防菌纱布贴,忽地察觉,“裴意呢?怎么到家后就没看见他了?”

“小、小先生带着探长去了后院玩。”

欸?

不对啊?

怎么就探长回来了?

凯叔意识到不对劲,这才后知后觉地挪去视线——

后院昏暗的灯光下空无一人。

凯叔紧张,“没看小先生回屋啊,这、这是去哪里了?”

薄越明想起裴意在餐桌上对佣人阿开的“反击”举动,突然联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他眼里的无奈和紧张并存,起身要求,“凯叔,你陪我出去一趟。”

凯叔合上药箱,“去哪儿?”

薄越明叹了口气,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宠溺,“出门逮小猫。”

打架惹祸都没关系,万一受伤那就不好了。

夜幕完全降临。

薄家庄园不仅占地面积大,而且绿化做得很好,夏末的枝头偶尔传来几声蝉鸣。

阿开捂着自己被烫伤的手臂,看着递到自己跟前的一叠现金,犹豫着伸手接过,“大少,你这是什么意思?”

薄冠成没了人前的谦和笑意,无情打发,“拿着这笔钱,收拾东西离开庄园,今天这事就算了了。”

“……”

阿开将手中的一叠现金攥得紧了些,骤然不满起来,“大少,你之前可不是这样和我说的!我按照你的指令做事,你怎么还要赶我走呢?”

薄家佣人的薪资待遇一直不错,要是分到买办的差事,那可以拿的油水更多!

原本说了,只要他将热茶“不小心”倒在薄越明的手上,那薄冠成就可以帮他调一下岗位,结果现在倒好——

先是弄伤了手臂不说,现在还丢了工作?

区区几千块钱就想将他彻底打发了?还不如赖在庄园里混吃等死拿工资呢!

不行!

绝对不行!

薄冠成看出阿开的不满和贪婪,眯了眯眼,“那你想要多少?你就算跑出去嚷嚷,没有证据,谁会信?别忘了这家姓薄。”

就连这笔钱,他都是给的现金。

阿开暗骂一声权势阴险,壮着胆子谈判,“大少,你想、想让我走也可以,那医疗费、封口费都给得给我吧?后续工作也得给我安排上!”

“你要多少?”

“五万。”阿开犹豫了一声,又狠下心,“十万!我要十万!”

“……”

薄冠成摘下眼镜,露出那双不笑时就显得刻薄的双眸,“要么,你拿着这笔钱先离开,过两天我会让人另外再给你带一万现金和一份新工作。”

“要么,你连现在这笔钱都别想要,我保证不会让你好好离开庄园。”

阿开被他散发出来的气场震慑,“你怎么保证?万一诓我呢?”

“你有得选吗?”薄冠成冷哼一声,“现在就给我滚!”

“……”

阿开眸色一变再变。

他知道自己势单力薄,只敢在心底咒骂两声,脚底抹了油似地转身开溜。

薄冠成盯着在黑暗中隐去的背影,眸色渐渐狠毒,拿起手机拨动一串号码。

很快地,电话那头就响起一道沙哑询问,“哟,薄大少啊,自从车祸那替死鬼的事情办成后,有段时间没给我打电话了吧?”

“帮我料理一个人,叫曾阿开。”

电话那头的人思索了两秒,笑了笑,“行咧,费用就不收了,就当是上回那笔钱附带的赠送服务。”

薄冠成并不吃他这套,警告,“车祸的事,你最好烂在肚子里,万一被发现,我们都没好果子吃。”

说完,他就不留情面地挂了电话。

薄冠成收拾了一下心绪,缓步走出这片果树林。

他深知“隔墙有耳”的道理,即便被人发觉的可能性很小,他也要小心再小心,所以才将阿开约在这里碰面。

因为和前面的主宅、独栋别墅都隔了不少距离,这片区域平日鲜少有佣人经过,原先设立在小道上的路灯光亮也趋于黯淡。

薄冠成走了几步,忽地听见身后响起一阵轻却迅速的脚步声。

——嘭!

还没等薄冠成转身查看情况,他的后颈就狠狠遭到了一重击,紧接着后腰的位置又被人用力一踹!

“啊!”

薄冠成失去重心扑倒在地,手中的眼镜飞出去了老远。

后颈的疼痛导致气血上涌,他只觉得眼冒金星,导致就看不清的视野更是模糊一片,偏偏这还不算完——

突然间,一个充满恶臭味的黑色塑料袋套在了他的脑袋上,彻底将眼前唯一模糊的亮光给挡住了。

此刻,等候多时的裴意就站在薄冠成的身后——

他趁着凯叔给薄越明上药的功夫,偷偷从后院栅栏溜了出来。

裴意早已记住了大房所住的别墅位置,原本想着逮着薄冠成后,他就“装疯卖傻”打一波,好替薄越明讨回今天这份委屈。

没想到,他大老远就看见对方趁着夜色出了门。

薄冠成对庄园各处的监控很熟悉,疾行时特意避开。

裴意一看他的行动轨迹就猜到有鬼,于是隔了大老远的距离、小心谨慎地跟踪,好在身形小,躲藏也方便。

裴意耐着性子,在这儿潜伏了许久。

他看见佣人阿开骂骂咧咧地离开后,就料到薄冠成也该出来了。至于塑料垃圾袋子和粗木棍,都是顺手捡来的。

“谁、谁?”

薄冠成咬牙切齿。

裴意不说话,反倒迅速将塑料袋的两侧打上了结。

他重新捡起自己随手拾来的粗木棍,眼底的冷意嘲讽呼之欲出——

不是欺负薄越明看不见吗?不是尽会玩那种不入流的阴招吗?

既然两次三番的言语嘲讽都不够让这狗东西收敛,那就好好接收一顿毒打吧!

被闷在垃圾袋里的薄冠成已经快被这恶臭味给熏晕了,难得大脑混乱的他下意识就认定是佣人阿搞的鬼。

“阿开!你……啊!”

裴意捏紧手中的粗木棍,对着试图爬起的薄冠成又是一阵连击,快准狠地专挑手、脚的膝盖关节下手。

宛如瞎子的薄冠成在短时间内完全反应不过来,手脚被敲得发麻无力,只能狼狈不堪地倒回在地上,发出苦不堪言的闷叫。

平日装出来的斯文贵公子?

早就不复存在了!

全程只出力、不出声的裴意见好就收。

他迅速跑了回去,还将捡来的木棍丢进了外围的人工河内。

裴意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小心翼翼规避着庄园内的监控,没多久就看见了别墅的后院,还没等彻底松下一口气,就听见一声欣喜——

“小先生!二少,小先生在这儿呢!”

裴意顿时急刹车,缓慢转过身。

撑死和他距离七八米的拐角,凯叔正搀扶着眼睛不便的薄越明,后者慢了两秒才找准他的方向,开口就是一句,“裴意,过来。”

“……”

裴意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总有种出门做坏事被抓包的心虚感,但转念一想——

自己不仅麻利收拾了薄冠成那种货色,还全程没有暴露身份。

嗯!厉害死了!

自信和底气,说来就来!

裴意快步跑了回去,笑得乖巧,“二哥。”

薄越明借着夜色的遮掩,微微垂落的目光隐晦地扫一下裴意的情况,确认对方没有任何挂彩后,他提到嗓子眼的大石头才落了回去。

他原本认定,裴意想要借着“发疯”的劲、对薄冠成闹上一闹,没想到寻到对方所住的别墅外侧时,里面却没有一点儿动静。

自己猜测出了错,裴意又不见踪影,薄越明心里顿时紧张起来,好在还没寻找多久,对方就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里。

薄越明自然不会说那么多,开门见山地问,“去哪里了?”

“玩。”

裴意哼唧垂眸,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沾了不少灰、弄脏了,他不太舒服地撑了撑手掌,后知后觉地嫌弃。

薄越明注意到了他的小动作和小眼神,忍笑迅速移开视线。

看吧。

还是逮到一只不知道上哪儿野了的小脏猫,这会儿还自己嫌弃上自己了。

“好了,回家吧。”

裴意连连点头,习惯性地想要卖乖去拽薄越明的衣角,忽地想到自己的脏手又缩了回去,“……哦。”

薄越明压下那点“没被牵衣角”的小遗憾,眨眼又听见裴意关切,“二哥,疼不疼?”

薄越明一向很能忍疼,但出口就是一句,“挺疼的。”

裴意的目光盯着薄越明包扎好的手,突然后悔刚刚没在薄冠成的手上踩上两脚。

凯叔笑而不语,“二少,小先生,回去再聊吧?”

薄越明颔首,边走边问,“饿不饿?让厨房准备点吃的。”

小猫中午就因为醉酒没吃多少,今晚家宴没多久就宣告了结束,这又跑出去一通撒野,估计肚子也饿了。

裴意忙不迭地点头,“饿!”

今晚得多吃点!

对了,还有那剩下的三分之一没喝完的拉菲!

今晚可是背着薄越明干大事、立大功了,这不得喝点小酒庆祝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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