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节 看出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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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节看出端倪

我们落下的地方是一处山坡林间，顺着树林往下看不远处便是官道，此时正是黄昏时分。官道上的人马车流并不多，稀稀梳梳的几个都向着一个方向行走。

韶光上神挥了挥手，一身淡天青的仙纱袍服换做了暗青色文士服，长衫大袖，披垂的长发也在脑后用一根白玉簪子拢住。立时从一位谪仙人变成了一位文士公子。只是面白如玉，比普通人更显儒雅气质。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浅绿色的仙纱裙也换成了淡粉色的襦裙。我从未穿过这样的颜色，扯了扯衣角，稍觉有些别扭。抖了抖手，想把衣裙颜色化做浅绿色，考虑到是韶光上神幻化的颜色，或者他喜欢粉色，扯了扯衣袖，便垂了手作罢。

我们两人从林间走出行至官道上，韶光上神倒背双手，顺着人流的方向说道“转过前边弯道再走一点便是人间都城汴城，直接落到城里容易被人看见，这个时辰城门快关了，这里不会再有人来往。走吧，我们进城。”

说罢当先向前走去。我赶紧快走两步跟上落后他半步而行。韶光上神微顿了一下，待我与他并肩，微转了头说道“此间是凡世最繁华处，有机会领你到处看看，各界风俗不同，别有一翻特点。”我点点头心向往之，与他并肩而行。

转过山口，眼前豁然开朗，一座高大巍峨的城墻出现在眼前。

离陌神君好不容易躲过各路神仙的纠缠，找到笑寒元君的时候，笑寒元君已经喝醉了，笑嘻嘻的拉着司命的衣袖要非去瑶池中的水榭台上唱歌，“司命，刚才的表现不够好，我们再去表演过，你陪着我去，有你扶琴我才放心。我们珠联璧合，让他们刮目相看。”

好在他们两人现在所处的席间也不是什么人多的地方，四周围的人都忙着结交新贵。司命星君叹了口气，称无人注意凝力于指尖，在弹笑寒元君眉心上曲指弹了一下，笑寒来不及立眉毛，软软的伏倒在桌上。抬头见离陌神君过来，苦着脑点了下头，两人来不及寒喧，离陌神君伸手抱起笑寒，示意司命跟上，隐了身形施法术而去。

下一刻，离陌神君直接落到临析宫后殿之中，这是他寝宫旁的偏殿，离陌神君把笑寒元君放到塌上，拉过塌上的薄锦被子帮她盖好，掖了掖被角，又把她散在脸上的乱发轻轻扶到耳后，指尖在笑寒脸上轻轻拂触，像是怕一个不小心便碰碎了瓷娃娃一样，看着笑寒的睡颜，眼中透出无尽的痛惜之色。

半响，听得殿外有声音传来，离陌神君深深的看了笑寒一眼，起身来到殿外。神仙们的宫室大多都设有结界笼罩，就是为了避免被外人翻了墙头，离陌神君可以直入后殿，司命星君却要从宫室正门一步步走过来，离陌神君走出偏殿的同时，司命星君也正好站在阶下向离陌神君拱手见礼。

离陌神君行下台阶，一手扶住司命星命的手虚虚的托了一把，说道“星君不必多礼。自你们从凡世回来后，我一直没见到过笑寒元君，你们在凡世经历了什么事情，笑寒如何会性情大变？”

不提笑寒，离陌神君还是翩翩风度淡雅的公子，这一句话问出，眼中焦灼便遮掩不住，手上便不自觉的带了几分仙力握住司命的手，司命星君抬头看一眼离陌神君，脸上带了忍痛的神色，道“神君。”

这一声唤倒是把离陌的理智唤了回来，离陌神君立时松开手，向后退两步，面上难得的现了尴尬神色出来，若不是事涉笑寒，怕是永远也见不到离陌神君如此狼狈的样子。

司命星君装作没有看到离陌神君面上的尴尬，低头揉了下手腕，待离陌收了面色才复抬对言道“神君莫要过于焦虑，凡世时虽不甚顺畅，却也没有经历什么大苦大难之事。自凡世回来后，初时一切都还正常，只是渐渐笑寒元君的状态便有些奇怪，言行举止完全像变了一个人的样子，我也甚觉不解。神君说笑寒回来后一次也未在神君面前出现过？”

离陌神君点头道“我几次寻她，都没有寻到。像是故意在避开我，初时还以为是受了谁的协迫，后觉并非那样。如你所言，笑寒是回到天宫后才显出奇怪言行的。”

司命星君此时心下也有些忐忑，沉呤了半响似在回忆，才坚定的点点头道“不错，只是这月余时间才越发显的不同，而且像是潜移默化不着痕迹一点一点改变的，是以刚开始有一句半句的不同倒是并不引人注意。”

离陌神君凝了眉略一思索，甩袖转身“司命，你为我护法，我要追魂。”一边说一边大步向殿内走去。司命星君向前追了两步，伸手欲说什么，终是没有离陌神君身法快，被关在了殿门之外。

对着紧闭的殿门摇头叹息一声，心道遇到人转性并不稀奇，但若转性之人是你命中软肋却又另当别论了。笑寒呀笑寒，你何以得到离陌神君如此护持而不珍惜，也该为着离陌神君勇往直前一下子。一忽又转而想到，笑寒的不冷不热不进不退也是为着护持离陌神君，两人情深缘浅，兜兜转转离离散散的，也都是为了对方罢了。退至阶下中庭，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设立结界，专心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