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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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娃娃

那日白谨上神与韶光上神走后，我们三人也未在冷樱谷多做停留，白里与白析带着我来了青丘都城蔚风谷城，按白谨上神的吩咐把我送到一处宅院前，让我自便，两人先去把罚抄领完，转身走掉了。我暗讨青丘家教果然严格，没有人看管两个公子对于所罚之事却半点不敢马虎。可是把我扔在这宅院前算怎么一回事呢。

我抬头见大门上匾额篆书三个大字“林华洞”。我倒是听到白谨上神交待白里他们，把我安排在林华洞。林华洞不是一个洞，而是一所宅院，位临城郊，高大的院墙向两旁伸展出去，院深不知几何。

现在大门紧闭，门口没有半个人影，我迈步上前扣打门环，打了半天也不见里边传出声音，只好轻轻的推了一下，大门应声而开。倒是吓了我一跳。

我回头望望四下无人，带着一种做贼心虚的心情迈步入院，正门后面不是传统的影壁墙，而是一座怪石垒起的假山作为影壁遮挡之用。转过假山，便是前院及会客的厅堂，院落两边不设耳房，而是通过带顶的抄手游廊连接正厅廊下，院落不大，三十步见方，我穿过庭院进入正厅。

正厅也不是很大。四壁垂着细竹的围帘，粗看只觉简陋，细瞧之下却看到竹帘上编织的山水花卉的图样，例用竹纹，风一吹过仿佛水在流动鸟在振翅，竟似活的一样。厅内两方矮榻一方小桌。正中的榻后一架八扇檀木雕花大屏风遮档住后房。转过屏风还是这处厅房，只是空间比前边小了一半，放着两个略小些的矮榻，显是更亲近的人便在此处招待。

从此处可望见中堂的院子，竟比前边要开阔上许多，景色布置也更精致细腻，花架林立，壶漏叮咚，院后正中一处二层小楼，上挂着一方匾额，“惜舍”二字，字体清丽平和，没有半丝烟火气。想必这二楼便是此处主人的居所了。

小楼两边东西厢房却只有一层。东西厢房两侧有穿花门通向后宅。整座院子小巧精致，装饰虽然简单却处处透着一个雅字，想来小院的所有者必是个内心高洁淡雅之人。虽然此处一个人也没有。却依旧整洁干净。物品上没有半点灰尘。

中院两侧厢房后一个转耳小房，转角处抄手游廊后边似乎还有更深的地方，我趴在墙边往后看了看，没有在向里走。我在东厢房门口的台阶上坐了下来。心里盘算。这青丘也不知是个什么规矩，把我一个人放在这空无一人的小院之中。罢了，既来之则安之。或者是此处就是这种自助的方式，没有人理睬也只能一切自便了。

正坐着发呆，从小楼后边转出一个小童来，见我坐在东厢廊下发呆，也不露吃惊的神色，径直走到我面前见礼，开口一声清脆的童音“可是初晴仙子？我家主人吩咐过，请您在这院中随意一些。”

我忙起身还礼“失礼了，方才扣门无人应答，我便自己进来了。”那小童却侧了侧身子躲过了我的行礼。我直起身来定眼观瞧这个小童，十四五岁的模样，头发在脑上打了个髻，用一根木簪固定住。一身茶色的短打扮，靴头还沾着点泥土，似乎正在后园忙碌。圆圆的脸，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一笑起来两个酒窝若隐若现。让人一瞧便觉亲切又机灵的模样。

小童见我还是一副茫然模样。又接着说道，“仙子叫我阿笠便可，方才在后园忙碌，没有听到仙子扣门，我家主人不喜人多，这院子里只我一个。我家主人吩咐过，仙子住在这里大可不必拘束。有什么事招呼我就是。”

我这时才收回心神，听他一口一个我家主人，心道这里可能是白谨上神的一处别院，堂堂青丘二皇子，怎么也不会只是这样冷清的一座府抵，许是不常过来，这院中才只有阿笠一个人看顾。

忙接了话道“是我方才扣门声音太小，而且也只扣了一声而已，那就打扰了，阿笠，可否指一间房间与我梳洗收拾一下。”阿笠展颜一笑，往我身后一指，“仙子住这间房间即可。”我答好，却站着没动，阿笠许是看出我有些不适，又接着说道“仙子先请自便，我后园还有一点事没有做完，待我做完回来再与仙子说话。”说着又行了一礼转过小楼去不见了。

我待他转的不见了，方转头回望指给我的这处厢房，方正棱角花纹的素门素窗，正厅的案几上摆着茶点，我倒了杯茶给自己，端起杯子还有温热之感，显是刚准备好不久。内室屋内挂着秋香色的帘幕，软榻矮几，倒与我的青庐有一点相似，我略梳洗收拾了下自己，坐在软榻上忽有些伤感，我这是在哪，在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