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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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躺着的姬君似乎很快睡着，没有听见她的问题。
桃华静默着，履行着护卫的工作。这是她最擅长的工作，不容许出错。
良久，她听到应该睡着了的人突然回答了疑问。
“柱间让你问的吗？”
虽然用疑问回答疑问，但总算有了反应。
桃华振作起精神，谨慎的挑选合适的语气。
“出发之前，柱间大人让我一定要严格遵循您的命令。”
“呵呵呵呵。”背对的人影发出难以理解的笑声。
他不会这么说话，十六夜想着。柱间的脾气很好，从来不会用命令式的语气要求人这样那样。扉间倒是可能，但他不会要求自家忍者绝对听从别人的命令。桃华在说谎。
“千手族长太客气了。我发布任务，你们完成任务。这样就行了。”
“可是宇……”桃华忍不住直起身，想要替自家族长辩解几句。
十六夜抬起手，打断了她的话语。
“宇智波族也是做任务。我委托他们经营赌场。如果千手愿意的话，外街的建设都可以交给你们。”
也许是错觉，她话里话外都在划清与柱间大人的关系。只是不想和忍者打交道的话，根本连身边都不会留着忍者。千手更加得不到更多利益。
如果把外建都接下来，今年的冬天就更有底气了。
将族群的温饱和族长大人的嘱托放在同一层面进行比较，桃华发现自己很难不选所有人。
她的亲人也要生活，也要过冬。如果因为一句错误的应对而导致大家失去一大笔进项，于情于理她都无法原谅自己。
柱间大人，抱歉了……
桃华深深鞠了一躬，没再多话。
室内又陷入静默之中。
早上新掐的清明花还带着水汽，叶片油绿油绿的，长长的藤蔓从瓶口垂下，从下往上的点缀着一朵朵简单的小黄花。
白瓶黄花，色泽轻快，翠色新叶压下了过于轻佻的感觉，又显出沉稳。
洁净如新的瓶底映出了十六夜毫无睡意的脸庞。她单手枕在脑下，目光凝聚在虚空上的一点。
胸口衣襟下，一块温暖的平安牌紧紧贴在心口。充当挂绳的藤蔓被磨得光滑平整，一丝毛刺都无。
十六夜左手按在胸前，透过衣襟，依然能感觉的它像一颗小太阳一样活泼泼的散发出融融暖意，彰显出无与伦比的存在感。
虚空中的视线缓缓垂下，十六夜在瓶肚上看到了自己的眼睛——弯弯的，有光泽在流动。
她闭上眼，调整心态，重新恢复平静。
桃华没有出声，屋内又恢复了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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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几天，桃华一直跟随在十六夜身边，干的都是侍女的活儿。
取而代之的是玉子，她顶替了原定给桃华的岗位。小小的人儿，开始有模有样的包办起工地的后勤。
这样也好。玉子虽说有千手的血脉，但她不是忍者，可以培养成自己人。桃华最终还是得听族群安排。参与太深，抽身更难。
她放下已经写好的长幅，转而打开桌上的卷轴，仔细研究起千手的回信。
入目的字体端正方肃，筋骨强健。看来传说中威猛智将的名号的确属实，千手扉间武力高，字也不错。
十六夜从客气的问候语扫过，直接进入正题。她做好了继续被千手扉间拒绝的准备，本来也只是刺探一下他们的口气是否能松动点。
拒绝了也没关系，她的手边还放着其他信件，随时能交给鹿介。他这几天借口休息去周边转了一圈，想来也拜访过其他相熟的忍族了吧。或许可以拜托他牵线搭桥，尝试下其他途径。
看着看着，她的脸色就变得古怪起来。
桃华提了壶热水上来，见她表情有异，问；“怎么了？”
十六夜扶住额头，另一只手在桌上轮流点着手指，发出哒哒哒的声音，扰得人心乱。
“这封信是千手扉间交给你的？”
桃华点头。“我在这边的工作报告直接交给扉间大人。”
“中间没有别的人经手？”
桃华笑了。
冰山美女展露笑颜本事赏心悦目之事，但十六夜着实没有心情欣赏，依旧追问道：“会不会中途被其他忍者截获改字什么的？”
黑绝不就把宇智波的地下石碑给改了嘛。都有可能啊。
“不可能！”桃华斩钉截铁的说。“通灵兽走得道路和人不一样，是最安全的传递方法。”
既然她都这么肯定了，十六夜摇了摇从卷轴里掉出来的信纸。
“那族内呢？有人会截扉间的信吗？”
十六夜扬起信纸，叠得四四方方的信纸被夹在手掌中，挡去了大半字迹。
桃华辨认不出，谨慎的回答：“族务都是交给扉间大人处理的。”
“这样啊。那算了吧。”
姬君不愿明说，桃华心里有一百个疑问也只能按压下来。或许可以再发一封信问问？
十六夜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收好信纸插在衣襟里。她站起身，简单的说道：“我要出去一趟。外街那边今天封顶，麻烦你替我跑一趟，留意着别出事。”
“那您的安全怎么办？”
“我带平田一起去。”
十六夜拒绝了桃华的跟随，带上帷帽领着平田出门了。蝴蝶今天意外的没出门会客，笑眯眯的搀着桃华的手臂要一起去外街找人。
“哎呀！你就带我去嘛。居酒屋晚点开门也没什么，我想去看看进行了怎么样了。”
她嚷嚷着将手足无措的桃华拉到反方向，十六夜目送好姐妹似的两人离开，转身对平田交待起待会儿行程。
“你这个口癖的问题拖得太久了。我请了人帮你看看。”
平田激动的手舞足蹈，喵呜喵呜个不停。半大小子，早已过了卖萌的年纪。要不是这段时间喂胖了点，就成了恶意卖萌了。
十六夜摇着头，踩着高高的木屐避过路上的积水，朝西面走去。
和鹿介约好的地点就在西面的一间药材铺里。
过去时，鹿介正蹲在屋檐下，抄着手看天上的阴云。屋里有人低语，语气柔和，却像把刀一样令人不寒而栗。
“是吗？这段时间，大家都变了很多呢。”
十六夜领着人过来，和鹿介交换了个眼神。鹿介耷拉着脑袋，在喉咙上比了个割喉的动作。他叹了口气，希望姬君明白了他的暗示。
“还没恭喜你开业大吉。这是开门礼，预祝你的店铺生意兴隆。”
十六夜取出写好的长幅，双手递给鹿介。
鹿介愣了一下，赶紧从地上跳起来，躬身接过，展开一看，清秀俊逸的笔迹书写着三个古字——鹿鸣堂。
“这实在是太贵重了！不胜感激！”
哇哦！姬君的亲笔吗？！哪里有裱装的？挂在中堂怎么样？
十六夜微微欠身回礼。“装裱匠的位置平田知道，你们忙完了，再带他回来看病。”
平田喵呜喵呜的想要说什么，却被鹿介一把搂住肩膀往外带。他笑嘻嘻的表示顺便去找点东西吃，姬君不用着急。
在他挤眉弄眼的暗示下，十六夜明白了现下的形势。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便撩开门帘走了进去。
宇智波火浦守在门内，笑着向她打了招呼，顺手将门板拉上。
咔哒一声，门闩落下——来者不善啊。
十六夜回身看去，角落暗处，一盏油灯幽幽亮起。点火人随意甩灭指尖火苗，笑着说道：“许久不见，姬君的风采更为动人。无怪乎千手族长都对您念念不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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