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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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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见自己的言语并不能激起对方的反馈,丘比困顿的歪了歪脑袋。

一瞬,背后的毛发倏地炸开。危险雷达骤然响彻,丘比一跃而起。然,却已经闪避不及。赤眸前画面颤动,随着丘比的呼吸落地。不知从何而起的绸缎,从四面八方爆发出将它缠绕包裹成蝉蛹,如同蛛网上等待被享用的盘中餐那般被吊起。

“说说吧。”莉亚在床上翘着二郎腿,随手将方才医生留下的水杯捧在掌心。她同丘比对视着,保持着微笑:“你又知道些什么呢,丘比。”

“啊,不要做出这么粗鲁的举动嘛莉亚——其实也没有什么。”丘比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平静,它无机质的声音通过字眼做出了撒娇般的强调。莉亚嫌恶地举起手,随着五指缓慢的收拢,丘比也能感受到缠绕着自己的缎带也随之在收紧。

“好痛好痛好痛,要窒息了!”丘比喊叫着,一面大声的解释道:“只是在你们死掉的时候,我发现这里不是现世,而是彼世啦!”

彼世。

彼方的世界。

地狱,西域,天国都可以称作彼方的世界。在凯尔特神话中,彼世被称为灵魂转世前的乐园。而丘比作为孵化者,整个世界的观测种族,它口中所说的彼世的可能就只有一种。莉亚迅速理清思绪,开口以笃定的口吻确信到:“这里是魔女的结界。”

“猜对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听丘比的语气,如果不是被莉亚捆住了身体,它一定要当场蹦起来了。得知这一情报的莉亚,脸上的神情可算不上高兴。

每个魔女,根据其本身绝望性质的不同,她们所拥有的结界能力,所呈现的场景依据魔女生前的回忆也是各有不同。身为魔法少女,按照常理来说在魔女的结界中死亡后,便等同于宣告了现世的死亡。

莉亚皱着眉问:“魔女本体呢?能够感应到么?”

最佳的解决方案是找到魔女的藏身之所,将其在杀害,结界便会崩离瓦解。

丘比毫不犹豫的否认了:“找不到哦?说起来,这次的魔女很难缠呢。”

如果连作为孵化者的丘比都无法感应到的话,想要在人群中寻找到魔女的踪迹简直是天方夜谭。特别是在后半句说出口时,莉亚的心情简直差到极点。作为魔法少女,她会在魔女的结界中死而复生,也就说明,这次魔女的性质中,存在着“循环”这一项。

思及至此,莉亚接口:“为什么这么说?”

丘比:“因为据我的发现,这次的魔女结界范围超级广泛的。她将整个哥谭都搬进自己的结界里面了,也就是说如果莉亚你不能够快点解决她的话,所有人都会因为莉亚你的办事不利而定格在你们循环的这几天哦?”

永远无法到达的次日,持续着短暂而恒久的循环,重复着重叠的记忆。

莉亚打了个寒颤,旋即反应过来质问:“办事不利的是丘比你吧,战斗帮不上忙就算了,居然连魔女找不到。”

“这么说太过分了,莉亚!这次的魔女很特殊——拥有[循环]性质的魔女,在她的领域拥有着某种规则,是它制衡住我的能力了。”

“所以呢?”

“也就是说,这次的魔女要靠莉亚自己发现才可以哦?只有达到规则所限制的条件,我才可以帮莉亚你找到魔女。不过条件是什么,也需要莉亚你去推断才可以。”

莉亚沉默了,她盯着丘比看了很久。丘比同女孩的对视持续了约莫三分钟后,它忍不住问到:“怎么了?”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莉亚反问。

“第一次死掉的时候吧,是在打败使魔的时候哦?”丘比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但它还是继续说了下去:“明明我已经给过莉亚提示了,结果还是这么不小心和那个孩子一起死掉了。果然,莉亚还是需要更多的成长才可以成为独当一面的大!~”

话音未落,喉颈倏地说不出话来。甚至没有血液流出,它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女孩。对方保持着投掷的姿势,方才被她抛来贯穿丘比脖颈的,是一把短刃。它察觉莉亚的眼神冷漠,她举着杯子将水一口饮尽了,随之五指顿收呈拳。

“烦死了。”她说。

咯吱——

门外昏昏欲睡的女警被开门声吵醒了,她慌忙低下头看去,见门口站着手臂因涂抹药水而红紫交加的女孩。女孩面容苍白,却对她露出温驯的笑容,轻声说着:“很抱歉让您久等了,我已经休息好了。”

女孩的礼貌让女警好感倍增,她弯下腰问:“确定没事了么?我们已经同你的家长联系了,等一会儿做完笔录会有人来接你回去的。”

“谢谢。”莉亚点着头答到。随后她往前走了一步,撤出了遮挡着的景象。女警下意识朝门后望去,内里只有沾染血污的床单,以及流露着阳光的,敞开的窗户与被吹起的窗帘。

莉亚则在跟随着警察走时,往回看了一眼。

随着视野的交替,在女孩眼中的景象大为不同。

墙壁,桌面,地面。满地的肉糜和毛发四处喷溅着,一片混乱。无法被常人观测到的孵化者,正从床底走出,它抖抖耳朵将散乱的肉碎汇聚在了一起,做出了进食的姿势。

它边吃边抱怨着:“脾气真是差劲啊,虽然我不怕死掉,可是这样也太浪费了。”

因莉亚去处理伤口,本次时间线中达米安比莉亚的笔录时间,要提早结束许多。他此时正坐在等候区,同耳麦中的蝙蝠侠低声的争论着。

方才在美术室内发生的一切,都通过达米安的接收器被蝙蝠侠听见。

他当即便未素未谋面的莉亚打下了标签:

【精神类疾病导致认知的缺陷】

【绝对的决策力】

【有一定的自我毁灭倾向】

即便没有身在现场见证,仅通过达米安的接收器传递来的话音,布鲁斯也能够在脑内勾勒出那一触即发而疯狂的场景。这种思维,这种行动力,绝不会是正常的十岁儿童会拥有的。

当机立断,布鲁斯便调出了关于对方的相关资料:

林幼,中国人,在美国化名为【莉亚,底比斯】。因精神原因被双亲送至精神病院呆过五年,小学三年级随着双亲来到哥谭。四年级双亲回国经营生意,年仅八岁的莉亚被寄养在简马普尔家中长大。

上面显示,除了对方患有乌-维氏病,以及其并发自我认知障碍,情绪认知缺陷以及超忆症外,并没有任何异常。

甚至,比起莉亚的资料。她寄养家庭的老人——简马普尔的信息,才是更值得深究的。

与此同时,布鲁斯想到了达米安在面对这位东方女孩时的反应。作为歌坛甜心久经情场的花花公子,他还能有什么不明白?才十岁就情窦初开,除了布鲁斯能确定对方的确流淌着自己的基因之外,不免为此而发愁。两个十岁的孩子,两个并不普通的孩子。蝙蝠家的人要想同他人发展亲密关系,就一定要将对方知根知底才可以。

精神病患,有着五年的住院历史,寄养家庭的监护人是一位乡村侦探。

达米安在接收到信息的瞬间就爆炸了!

他先是隐忍克制地打了一行字过去:

[我不认同您的做法,父亲。]

布鲁斯回到:

[她的反应很可疑,达米安。在哥谭什么事都可能发生,无论谁都可能成为罪犯。]

很有蝙蝠风格的发言,并十分成功的将达米安惹毛了。

他舒展十指,开始了指下快出残影的激情输出。

而这个“一个选择,让韦恩父子为我反目成仇”的十岁女孩,在来到警局时狠狠的打了个喷嚏。

“冷么?”面对女警的问候,莉亚摇了摇头。她用食指摸了一下鼻尖,总觉得背后毛毛的。

达米安抬起头去,他听见了莉亚的声音。他匆匆发送最后一句话:她是第一目击证人,并且拥有不在场证明。我相信她是无辜的父亲。之后,达米安小跑着朝着莉亚奔去了。

估算着距离,达米安在确定自己徒步能够追上,并且小跑的那段距离不会被察觉后,他缓下了步子。莉亚于此时看见男孩闲庭信步的朝自己走来,她不知道这是对方精心计算过的,便也停了步子等着达米安的到来。

“?”莉亚眨了眨眼睛,“你不回去么。”

“你该回去了。”达米安皱着眉看着莉亚粗略处理过的伤口,不认同地。他说完,就要同女警开口要走受伤的女孩。可莉亚下一秒说出来的话,却让达米安半个字说不出口了。

女孩道:“谢谢关心。但是,我们的关系好像并没有好到你能关心我这些事情的程度吧,韦恩?比起,就医,我更愿意先做完笔录帮助姐姐们完成工作。”她口吻中充满着莫名其妙,便带着满脸欣喜的女警走了,只留下达米安愣在原地。

莉亚一顿操作后,硬是不敢回头看。在面对达米安时,她总是有几分不一样的感觉。或许是因为他们曾经是同伴,又一起被炸死了因而陷入轮回。从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取回记忆时,莉亚就暗暗下定决心,这次绝不将达米安牵扯进事件中。

她对达米安,有一种人类对同伴,掺杂着懊悔的保护欲。

至少,绝不能让他再死一次。莉亚,是这样想的。

结束笔录,艾米被关在警局内需要押满二十四小时才能出来,那里很安全。

回家帮简奶奶炖好奶油蘑菇意面,洗漱完毕。

在莉亚确定没有任何人会被牵连,能够处理事件的全程只有自己一个人时——

一个最令人意想不到的状况发生了!

莉亚将灵魂宝石揣入兜里,打开窗户坐在窗框上。她双腿放在窗外,正欲往下滑落时——

抬头,同一个带着多米诺面具的绿色的身影对上了眼睛。

莉亚下意识觉得有些眼熟,她嘴唇动了动,用难以置信的语气喃喃自语:

“罗罗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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