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拜光明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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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于敏感的心情变化, 注定不会在沈羽书身上停留太久。
状态恢复正常，医生和他告别后，沈羽书开始啃着指甲注视着系统面板上的马甲认知度。
当前认知度最高的是温禹明, 这点毫无意外。七年的积累，虽然大多时间都处于昏睡状态, 但时间的变化也是一直前进的, 从来没有止步不前。
其次就是楚时渊。
原因在于后者的身份, 给白逸清的冲击力太大。从开始那几乎没有的认知度, 到后来骤然爆发，所以就显得有些高了，但本质上也不过只有百分之十几而已。
再之后就是顾琼，琼姐带来的异界时空缝隙提前检测装置, 甚至根据这个装置建立而出的网站上，都明确的表明了她是创始人之一。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明光，明光的认知度堪称是最好提升的，但也是最难提升的。
容易提升的点，在于只要别人知道他是个捉摸不透的神，完全无法以世俗概念定义, 那么他的认知度就会出现大幅度提升。
这点具体可以参考到目前网络上的外国新闻。
光所能到达的地方，他都能抵达。
网络上甚至还有媒体评价他为【光之子】，看的人一脸迷惑。
大家不是一早就知道他是神了吗？怎么又变成了光的孩子……
神的概念，一般都是完全等同于某些异质。
而这一点, 除了大众会选择调侃光之子的称呼之外，还有部分人甚至开始自发地信仰起了他, 当然, 建立的人目的并不是为了取得神明的庇护和偏爱。
而是单纯地为了宣扬一个新建立的光明教会, 并借此获取一些拥有钱财权势的人的关注, 以争取大量的社会资源，受自我驱使。
总的来说就是，这个教会的人会给有权有势的人洗脑，只要信仰这个教会，并且向教会捐钱建设教会建筑，以供大众祈祷，他们就可以在面对异界时空缝隙的时候，更好地得到明光的救援。
至于明光自己：？？？
人类果然脑子里都是水。
而有关于他的认知度，提升难点也在于，人类对于神的认知，在到达一个程度后，就达到了峰值，无法再度寸进。
谁会去尝试理解一个琢磨不透的神？
所以，比之于其他马甲不同，明光需要一个更大的，能把整个世界都拉进漩涡的登场方式。
这很难。
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尤其是在沈羽书已经开始翻阅地图期间，正好有国内时事新闻说明：【预计一天内“九幼”台风将登临本市，请广大民众提前做好防护措施，目前台风“九幼”行进图如下/附图，将在三天后正式进入我国南海范围……】
又有什么比，自然都会被踩在脚下，更令人觉得震撼的呢？
但位于其他马甲中的意识分割，却在补全他的设定细节。
顾琼：“你忘记了一点，那就是、只有光能抵达的地方，明光才可以随时到达。”
当然，实际肯定不是这样，光明神是属于概念那一类。
但这种级别，先不说强度超标的问题，只谈及，当人类知道自己的领域，随时都有可能会被另一个人入侵时，他们的不安全因子，就会拼命地在骨髓和血脉中作祟，社会动荡也需要被考虑到其中才是。
这时沈羽书就很庆幸，意识分割到不同的马甲上时，思考的问题也能以不同的角度看待。
温禹明：“但你也忘了一点，最终解释权仍归光明神所有。”
给大众一个能应付得过去的理由。
这并不是什么特别难的事。
何况不是还有能提前预测的异界时空缝隙装置吗？
在台风抵达之前，先让人把明光送到那里去就行了。
温禹明的逻辑，一并共享给了其他马甲。
楚时渊：“……想法虽好，但若是明光在修补缝隙的过程中，记忆无法为他人观测，就表明他的登场没有作用。”
本体的最优先级目的，一直都是提升马甲认知度。
就算明光能正面刚超大型异界时空缝隙或者台风，只要这一切无法被人类看到，依旧是无用功。
明光无语地听着其他几个自己在那叭叭：“好歹考虑一下当事马甲的想法。”
“还是说你们觉得，刚好在危机近在咫尺的情况下，其他人无法返航时，作为神的我，连护住他们都做不到吗？”
办法总比困难多。
当神秘近在眼前的情况下，除了那些犹如看到肉块的野犬般的记者，还有的是，在明光不断地处理世界各地出现异界时空缝隙期间，所积攒下来的，对他产生好奇的民众。
回答民众的疑问，满足民众的好奇心，是记者需要做的事，而记者能拿到的回报，就是热度，还有热度带来的一系列良性反应的财富。
抛却为了财富而行动的存在，仍然有大量的记者不忘初心，而初心就是向广大民众播报事实。
异界时空缝隙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
为什么敌人在组织里的成员手下，看起来都弱到一碾就会死去，事实真的是这样吗？如果是普通人类，面对这种天灾级别的人，又该有怎样的解决和应对办法？
问题太多，明光需要一场告知世人的盛会，世人也需要知道，有那么一个神。
沈羽书最终只在精神局域网络里留下一句：“那么，开始预测吧。”
……
…………
顾琼最初的研究室里，除了后来被复刻出来的小型异界时空缝隙探测装置，还有最初所研发出来的大型装置。
小型的特点就是便捷，方便携带，亦储存转移，而大型则意味着所能观测的范围更大。
同时也能探测到非本国范围内的异界时空缝隙。
只不过平时肯定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因此暴露在外的，一般都是小型探测装置。
当真正检测出超大型的异界时空缝隙时，那个大小比一个房间还要大得多的，经过陆陆续续的完善才做到这种大小的装置，直接发出了声音尖锐的警报声。
始终观测着的人，看着南海上空逐渐形成的超大能量波动反应，一瞬间，众人脸都绿了。
而原本还在医院里学习着校医基础知识，准备回头好拿个证的顾琼，直接收到了临时召回。
选择将组织的存在公布，以及不再遮掩异界时空缝隙的存在，就注定了总有这么一天会到来。
顾琼坐在车子里往基地赶的时候，就已经组织好了语言。
没过多久，穿着白大褂的顾琼迅速赶到了观测室，她看着那蓝色光屏上所显示的大型能量波动所在的位置时，还松了一口气。
“这个程度，大概会达到有史以来组织内记录的，有关于异界时空缝隙的最大规模界定，还要大十倍有余。”顾琼神色凝重地看向屏幕所显示着的，实际地点大小和地图比例。
“往本国的南海上空投放武器，仍在我们的可操作范围内，但近期台风天这一点……”相关的检测人员，第一时间作出反应，但同样也得到了一个没有办法借助人类力量解决的答案……
谁也没法保证，武器一定能通过自然所带来的压力，径直地打击到他们的目标所在地。
但又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这种规模反应的异界时空缝隙，就那么真的给他们带来不知道有多少的异界生物。
从沈羽书的视角看待之前沈家所发现的一切，乍一看都显得平平无奇，甚至也只是被拯救了，然后又去警察局做个笔录这么简单。
可实际上私下里，当时别墅区的所有监控摄像头，都被不止一次地监测。摄像头的背后能够着无数个团队，在不停的分析，那些异界生物到底有着什么样的作用，以及他们究竟能带来怎样的伤害。
结论依旧是仅凭借着人类自我的战斗能力，无法战胜。而基本科技的力量，可能仅仅只能给那天漂浮在半空中的水母破个防。
想要打死，只怕需要同时攻击一个点数十次才能做到致死效果。
分析出来的结论被记录在案，相关的文件，在一个月内的时间中，就直接堆满了一整个房间。
甚至还有继续往其他文件房间堆砌的情况存在。
但当时，13米的长度，在一个时空缝隙的规模中，甚至只能被称之为中小型，就连这个中小型，也是在异界时空缝隙出现之前的相对评定。实际上，那是只能被判定成小型的异界时空缝隙。
唯一会让人悚然的是，那时的异界时空缝隙出现地点不仅是人群，而且还是价格不菲的别墅区……
假设这种情况出现在居住着很多重要人物的地区……
那是彻彻底底的，人类文明级别的灾难。
“有没有可能，那些出现的东西会被台风直接搅碎。”仍有人抱有着庆幸的心态思考。
他们总不想把结果往最坏的方向想去，但这话一说出口，自己就苦苦的笑了笑。
那人知道不可能。
如果说大型的自然灾害，能做到让那些异世界的怪物死亡，那当然是最好的结果，但从顾琼曾经在云氏集团天台上战斗留下来的痕迹，以及受她操控的丧尸死亡体检报告来看……
台风根本做不到直接绞杀异世界的存在。
“也不用太担心，虽然做不到直接碾压泯灭，但那些东西经历过台风的迎面冲击，想来也没有办法抵御官方的后续处理。”顾琼把台风可能会造成的反应解释了一番。
她半安慰地说了一句：“至少我们可以庆幸，这种规模的，绝对堪比天灾级的异界时空缝隙，没有出现在大都市。”
“……这种恐怖故事还是不要再说了。”
“光是想想这个能量检测反应，我就不敢想它出现在都市的话，该怎么解决。”
“防空洞能行吗？”
“那些闻着味到处乱窜的丧尸，可一点都没有僵尸的属性，也不在乎什么太阳光照紫外线之类的。如果防空洞没有相应的狡兔三窟属性，最可能面临的场景就是狼入了羊群。”顾琼神色带有一丝厌恶的说。
“通知明光，这种规模的战斗，已经不是人类能抵御的了。”顾琼直接说明。
组织里的每个成员都有着很明显的特性。
楚时渊属于单体刺客，顾琼更偏向于召唤系，而温禹明就是彻头彻尾的脆皮法师。
唯一一个点亮了六边形的明光……不是在007，就是在007的路上。
起码那边还没和温禹明说几句话的明光，一手拿着数学题，一边又被更北方的冻土之上所传来的战斗通知，打了个措手不及。
一转身的功夫，他就已经去了另一个国家。
“最近几年，发生的事情是不是有点太多了。”相关的监测人员苦笑着说。
自然的天灾再普遍不过，年年都有台风，年年都有洪水，为了扭转沙漠化，每年不知道需要投入多少个亿砸下去，却只能看到偶尔的一片水花……
何况还有**。
整个世界并不是都处于和平范畴。
“……容我吐槽一句。”其中一个工作人员小心地看了顾琼一眼，然后才说，“我都有点想专门拜一拜明光先生了。”
起码光明神听起来还是相对正派的神。
虽然光听神的分类，就觉得西里西气。
但起码人家是活着的神……近在眼前，嗯……工作人员看了一眼有关于他的定位后，耸了耸肩。
好吧，现在还在另一个国家。
“嗯……那我能给的建议大概就是，不要当做他的面拜。”顾琼解释，“神不会偏爱世人，信徒也不例外，尤其是在他还很厌恶信徒这个群体的情况下。”
目前的工作人员，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但之后……
就不是这样了。
明光很快就回来了。
目前的异界时空缝隙，相较于之前来说，工作量是大大减少。
每天出现在世界各地的异界时空缝隙，大概有800~1000起左右，其中除了各个国家自己可以解决的部分，还有50~100起左右，需要明光专门去解决。
——不是奔波在工作的路上，就是在工作的光明神，截止如今也最多就是发发牢骚，还没有任何想要抗拒解决工作的想法。
“这次又有什么事？”明光一身简单的连帽卫衣和休闲长裤，乍一看就像是打算出去压马路的初高中生，完全不像是刚从一片战场下来。
顾琼撇了一眼他金色的眼睛，示意他看向蓝色光屏上所显示的能量反应看去。
只一眼，明光就确定出了大致情况：“什么意思？打算让我解决？”
“毕竟谁也没有办法确定，台风一定能解决那些异世界的生物，并且在那些异世界的生物流落在海里后，不会给这个世界的原住民带来什么影响。”
顾琼声线冷淡的解释着，他们的责任不是维护世界和平，而是为了解决那些尝试入侵这个世界的怪物。
在这个异界时空缝隙，不能被其他人解决的情况下，当然需要推出能解决的人。
“啧。”明光略显不爽地咂舌。
不管是人还是神，在该骂的时候都会骂上一句，996和007都是狗【哔——】。
“我知道了，我会去处理。”
“你一个人也不可能过得去。”顾琼说道，“近期南海上空没有任何晴天，除非你想出现在太空，然后向下坠落……”
“我是光明神，并不打算加上火神的神格，也没打算让自己烧起来。”
明光用舌头顶到顶右侧的脸，那一瞬间，他金色的眼睛里泛起了明显的属于非人类的无机质光芒。
“挑选一些人，把我送过去就行了吧。”
“把你送过去是为了让你解决麻烦，而不是为了让他们去送死，所以在台风中，你要注意保护好他们。”顾琼强调说明。
“……真麻烦。”说是这样说，在看到顾琼给自己递过来一颗柠檬味道的酸糖时，明光也没有多话了。
并不擅长烹饪的顾琼，却总能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切能应付组织里所有人员的小食。
“不过还有三天的时间。”
近期有关于台风的观测，应该也会加紧行动，好提前确定台风的风险，以及将明光送过去的装备。
不过……
顾琼在此之前仍然告诉明光：“在灾难未完全发生之前，尤其是面对这种大型灾难，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人再让你继续紧着全世界各地异界时空缝隙工作处理，所以你可以选择好好的……”
顾琼故意假装沉思，明光果然上勾：“好好的什么？”
“好好的补课。”说话的人是推开了监测室的房门，穿着一身不正规军装的裴诚一。
明光：“………………”
“还以为你能说出点人话。”
光明神咬碎了嘴里的柠檬糖。
味道很刺激，但对他来说，刚刚好。
“你一个神，为什么要在乎人说的话？”明显带有一点混沌属性的顾琼，在说话这方面也从来都不会客气。
不归属于有能之人如出一辙的傲慢，顾琼只是在树立三观的阶段，并没有得到有力的教导，于是在成长的阶段，就完全变成了摸着石头过河。
明光干脆也学会了成年人的装作听不见技能。
只听自己想听的话。
于是在裴诚一说出：“小学课本你还看没完。”时，冷淡的说，“难道我不能有点特权？”
明光对现代社会也不是完全不了解，他知道特招生这种存在，所以也觉得就算需要去上学，也没有必要无时无刻挤压他的空余时间去学习。
“？”裴诚一奇怪，他以为是明光想走后门入校，“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还没等明光回话，裴诚一就自顾自地说完：“在我们这个国家，考试之前求神拜佛，十八路神明全都是救命恩人。而考试之后，过考的功劳只会属于考生自己。”
神就是需要的时候可以拿出来遛一遛，然后不需要的时候直接不知道被甩到哪个外太空的存在。
明光：？？？
顾琼：“这话可不兴说。”
说回异界时空缝隙。
这边明光在看教科书的期间，探测到南海上空有超大型异界时空缝隙即将出现的，也不仅仅只有本国。
在小型的异界时空缝隙探测装置被交易到其他国家之前，这个国家的人就不认为他们一定能拿捏死这种新型装置。
何况这种装置唯一的作用就是探索可能会出现的异界时空缝隙。
只是探测到归探测到，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国外媒体竟然在大肆宣扬这件事。
别国政客要求探索南海上空的时候，本国人直接满脑袋？？？
别人跑都跑不及，这群脑子里装了一片大西洋的，到底是怎么想的？
再有就是，腆着几个逼脸就敢直接要求派军探索别人国家的领域，这脑子里已经不是装了一片大西洋这么简单吧？
恐怕都有屎壳郎在里面做窝了。
本国外交也毫不客气地将类似的无脑言词直接喷了回去。
“你要是觉得我国可以任意被你方派军探索，那不如直接告诉我们你国所在的军事基地。”
“毕竟有来有回。”
有几个还要点逼脸的，收回了自己的话，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而另外几个则是更不要逼脸。
“这是为了人类这一族群！”
当代网友：“人类：快给爷爬，我稀罕你为了我。”
那群歪脖子政客到底想做什么？
明光做到政治题的时候，顺带将这个问题说了出来。
“永远不要去尝试理解傻……咳，他们的思维，如果有一天你真的理解了他们……”裴诚一露出了欲言又止的笑容。
但谁都知道，他的话未尽之意是，如果有一天你真的理解了他们，那只能说你离傻……咳，他们也不远了。
“说人话。”
明光不想去尝试理解任何相关于人类的谜语人行为。
“说白了就是，他们想借着这个借口光明正大地探索本国领域。”
“不管最后能不能检测到我国的海军防布，但只要他们来了，现有的一切海军防布都会被间接改变。因为谁也不知道他们了解到的东西，会不会有一天成为我国民众死亡的原因。”
与其后期劳人有劳力，不如直接把他们拒绝在外。
可谁又能想到，那群憨批直接把房顶都掀了的目的，只是为了在房子边上挖个孔，把一群记者给送过来……
裴诚一：？？？
“迷惑行为大赏。”
心理医生由衷地评价。
不仅把孔填上了，还说：“是他们要跟着你一起去的，所以我们决定，让他们先签生死状。到时候不管发生什么都和你无关。”